”
他这一呵呵,小九也跟着笑了笑道:“我是想买些吃的,可不知道你们这做不做。”还好小九衣冠整齐张得也算帅气,要不这话还真够唬人的。堂头稍楞跟着就笑了:“小爷,您看您这不不是拿我开涮吗,要我们德玉楼要没的,其他大馆子肯定也没有。”小九听着就乐了:“这人不说没有也不说都有,这回话的本事,怕是比起大哥来也不差吧。”堂头一拱手道:“不知小爷想要的是什么,可否明示一二?”看小九的样子他也有些好奇,只是估摸着不是什么坏事,也就问了问。
“你们这有素菜吗?我要作得好的素菜,要那种真正的素油做的,味道又好的那种。”小九强调道。堂头一怔看着小九也不象是开玩笑,这就乐开了:“哎哟!小爷您就是要素菜吗?”小九点头,他好象很有趣似的呵呵笑个不停:“这回您可是来对了地方,红烧狮子头、炒素什锦、干烧冬笋、锅塌豆腐、香椿拌豆腐、烘香椿芽蛋……哎呀,这样式可就多了。还有汤,象五指毛桃汤、半月沉江、青果菇缀、浮芦甘香……那可是口口滋润,色香味美。还有点心就是更加……”
“行了,行了,我就在你们这试试,要好的话下次再来。”小九真是很佩服他,这么大叠菜名报下来,他一顿都不用打。这整一口气就全说了出来,而且还有不打断他还要继续下去的势头。“嘿,那感情好,小爷可就里边请。”堂头摆手让他进去,跟着大声唱了起来:“小爷一位,上好素菜一桌啦!”他这喊着是让里头的小儿知道过来接手,自各还得到外头去继续拉生意。所谓馆子生意好,全凭堂、柜、厨,这德玉楼有了这样的堂头,想生意不好恐怕都不容易。
德玉楼这会还没到最忙的时候,小九要的七八个样式很快就送上来,两个大大提篮装着。食合两头各有“德玉”两字,一看就知道是哪出的。小儿帮他提着,这一算价,乖乖,八个菜十多两。小九有些心痛了,那时侯一家人一年都只要这个数,这会一餐就解决了。小九出了门,楼里的伙计跟在后头替他送过去。那堂头看着了,一脸笑的双手摆前边,身子微鞠道:“小爷这都买好了?要吃着好,那您可得常来。要是真觉得不好,那您还得来提点我们不是,呵呵。”
小九也笑了,摆手道:“好的,走了。”堂头一如对面向着背影高声道:“小爷走好。”不管怎么说,这堂头的水准是一流的,让你还没吃就已经觉得值。就连小九给人这么高声一送,得,花掉十多两的一顿素菜,他也不觉得那么心疼了。刚进酉时天就已经蒙蒙,小九嫌店伙计走得慢,一连声的催着他往前赶。街上摆摊的小生意人有的也开始撤走,有的却开始自家准备着夜市。还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来京城的外地人正逐渐的减少,也该要准备过年了。
可不管怎样这里都是京城,比起其他地方来,这里肯定是会热闹很多。街边有的店子早早就将灯笼挑出来,来往的行人依旧还熙熙攘攘,挑担往家赶的,背着手闲晃的不一而足。一些胭脂楼里的姑娘也勤快,有已在大街上往里头拽客的了。一个个莺啼燕语的这个爷那个爷的叫,若答曰欲回家吃饭,姑娘们必答还不如过去吃她们。歌姬舞娘青楼女子当然比起美食来要养眼,各式各样、各姿各态总是可以吸引人先填饱了这口,再去考虑其他事情。
广饶辽阔处 单骥走天涯 第一章 监护堂头一凝香(之二)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青楼女子抛得青春换欢颜,唯一想的就是多积些钱财,如果还有他日珠黄时,或许还能有个赎身从良的机会。幸完就骂的事可不是少有,这些女子最大的不同就是对男人说她们想要,而大多数男人在那一刻都是难以抵挡。于是便有了冲动,就有了第一次。当然随之迩来的便就是冲动过后的后悔,那种后悔往往是伴着一阵抽搐的同时在心里升起,于是他又开始冲动了。就在疲软的将头塞进那对肉中时,同时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为,跟着就会肯定自己是受了诱惑。
起先的冲动在这时候便得那般无辜,俨然成了一个受害者,于是曰:此等女子有伤风化。是啊,要是没有人在大街上拉他,他还是不会冲动。受了诱惑当然也是事实,那么他肯定就是无辜的了,那么诱惑的人当然就是有伤风化。多么完整的理由,这个理由成立最大的原因,就是肯定没人会去理会那些女子在承担这罪时,有人会替她们说:她们也是无辜的。当然,即使有那也是极少数,当然也是反叛而无力的。有谁在乎呢?于是后悔的继续后悔,该冲动时依旧冲动,反正是不会错。
小九回头招呼伙计却给一个女子一把拽住了袖子,是个瓜子脸柳叶眉挽着唐髻的年轻女子:“客官要去哪里啊?来进来喝口酒吧,这天冻着呢。”
小九觉得她身体蛮棒的,这样的天气还能露出些腿来,笑得还那么开心。他现在必须快些赶回客栈,实在不能耽误,争脱手急道:“不行、不行啊,我现在得回去,没时间跟你闹。”
说着就加快脚步赶紧离开,女子看着小九的背影,娇喊了一声:“那你下次有时间记得来啊,我叫凝香。”
“凝香?这名字还不错。”小九心里嘀咕了一句。
小九总算赶在师叔回来之前赶到了客栈,通宝对他非常不满,看到他进门就嚷开了:“你到底去哪了?跑出去这么久,我都给你急死。”
小九招呼着伙计将提篮放下,这才跟他怄气道:“没看到我要买这么些东西回来啊?你以为这些都是那么好弄的,都是地上长出来的啊。我不要时间怎么能弄回来?”
通宝给他顶到墙角上,一时也找不出什么好说辞,悻悻道:“那你也要快点嘛,弄得我在这里着急。要不下次我出去化缘换你在这等,你就知道该有多着急了。”
小九听着赶紧摆手:“得了把你,也不看看我买的是什么,就你那化缘能化到?别说给你一个时辰,就是一辈子怕也难得一次。”
小九是成心气他,想起自己紧赶慢赶的回来,他这在等着还那么多意见。不过小九也是知道,通宝他这是真不懂,说到底就是给他这个师弟宠坏了。
小九这么说通宝还不服气了:“那好不好吃还不是一顿饭吗?干吗要那么好的。再说我化缘得来的食物,那都是给施主乞福的,不也是化力气得来的吗?”
小九听着就觉得耳朵开始嗡嗡乱响,接下来这通宝怕是要给他讲经文了。“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你可真是……”小九说着下边没词了。
“小九啊,一凡说得并不错。”一个声音飘进耳朵里。
“师叔!”两小立刻听出了是觉远的声音。
老和尚显得风尘仆仆,可那精神却依旧旺盛,一脸微笑的看着两小。两小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左右一把拽住觉远的胳膊欢跳起来。这个时候,两小才恢复了他们还是孩子的本来面目,才得以机会展示出那种本来无邪的天性。
“师叔你累了吧?快进来坐,我给你买了好多好吃的,呵呵。”小九拖着他就往里走。
“别急,先要掌柜的打些热水来。”通宝确实比较细心。
小九也跟埋怨道:“哎呀!真是,这个掌柜的都跟他嘱咐了好几遍,怎么就是不记得。等等,我去倒水。”
他说着就出了门,冲着楼下嚷嚷起来:“喂!伙计!掌柜的!拿热水来!快着点。”边嚷着他就亲自下楼去了。
人生有几件最该高兴的事情,他乡遇旧知亦是其中之一。今天这样的相遇虽是必然,可那心里头的高兴也是等同于此。觉远大师也是松了口气,这些日子他可是提心吊胆,生怕这两小子路上出什么事。武功可以说几乎等于没有,江湖经验就更不值一提,可以说随便一个不用太厉害的人都可以要他们的小命。现在两个小家伙毫发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现在居然还开始照顾起自己这个师叔来,他心里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酒是很淡的那种甜酒,只是带着些许酒香,喝起却是甘香的滋味。菜只有八件,可那都是德玉楼大厨最拿手的,即使送进宫给皇帝贵人的也不过如此。而这餐桌上的气氛就是更加让人舒服,当得起小酌一杯邀知己的快意。三人吃得很慢话却是特别多,两杯下肚觉远已经知道两小这一路过来所发生的事故。不太厉害的人物他们是没遇着,可是一溜高手还是变态的那种却给他们撞上了,觉远听着不禁连道:“佛主保佑。”
除了泣莲姬还有一个带着白虎的汉子,两小和七丑不认识,可觉远却是有所耳闻。听通宝说完小九昏迷后的情形,觉远不禁感慨道:“小九真是福缘不浅,居然可以遇猎人马三相救,可惜那些豪杰来得太快,要是你给他带走未尝不是件好事。”
小九怔道:“猎人马三?师叔你认识那个人?那有机会可得带我去谢谢他的救命之恩啊。”
其实他对那汉子张什么模样都没通宝清楚,当时他也就昏迷前一瞬间模糊了一眼,就那一眼也不过是在心里留下个轮廓罢了。
觉远听问苦笑下摇头道:“我也无缘见那高人一面,只是听说过他那只白虎的来历罢了。”
通宝是见过那只老虎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威风漂亮,这会听师叔说知道来历不禁道:“那快说说,那老虎是个怎样来由?”
觉远稍犹豫,小九却插进话来:“还是先说说那信物的事情吧,不知师叔这些日子可有所收获?”
在好奇白虎来历与调查进展之间,他当然是更想知道后者。自己千里跋涉到此不就是为了报仇吗,他更希望师叔可以告诉他仇人到底是谁。
小九这么一提,气氛立刻变得有些沉重。这种感觉来自他们心里,那种刚才被快乐情绪所掩盖的深仇大恨。
觉远大师不禁道了声佛:“我与你们二师伯确实找到了我的那位老友。他现在并没住在京城,而是在边城带着子孙们做生意。”
两小都没再说话,望着师叔希望他快点将经过讲出来。觉远大师接道:“可是他告诉我们,那个腰牌早在他多年前离京师就给了另一个人。原因是当时他已决心不再管朝廷或者江湖的任何事情,也不想欠人家什么情,所以就有了用这个腰牌代还的想法。”
“代还?”小九不禁问道。觉远点头:“他欠了那人的情分,所以用我给的腰牌交给他。那人万一有什么事,就用腰牌来找我,由我来替他还那个人情。”
小九不禁哑然心道:“这样都行?报恩还可以请人代劳,那位老丈也算是个人才。”
觉远继续道:“我们在边城住了十几日总算是问出那人居然是王汝训。”老和尚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好象遇到了很为难的事。
“他……怎么了?”小九不禁诧异道。
觉远大师站起身来:“此人也是个刚直不阿之人,为官多年也能保得一份清誉。其现在是为朝廷要员,有传说其入官时,将其家产分与族人亲戚,自己只有几亩薄田。有日一贼入室窃,其给以钥匙。贼翻箱倒柜却终不得任何值钱之物,遂为之动伏地磕头而去。如果这样的事情牵扯到他身上,此人必定凶险非常。若是遇到什么意外,这朝中不是少了一个好官吗?”大师说着低头念了声佛,看神情显得难以抉择。
两小为之愕然,虽然心里也有那点感觉,可是并没有象觉远大师那样深刻。小九眨巴下眼睛道:“这个王汝训还真是个好官啊。不过师叔你不会因为这样就没去找他吧?”
觉远看着小九叹气道:“他现在位在右副都御史,巡抚浙江,官居从二品大员。这决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啊,我去了几次都说出去巡案,就到现在也没见他回。”
看着师叔的样子,小九也明白了十之八九。师叔现在是身无分文,别说去查案,就是找人通报一声的赏钱恐怕都拿不出来吧。即使这个王汝训的官邸是设在京城里,可那也不会是想进就能进去的。而且这个御史还得到处走走,最少归他管的地方还是经常要去。就觉远而言,既找不到人,更加不会翻墙而入。所以到今天恐怕还是在外边游荡,等着可能遇见王汝训的机会吧。
两小知道觉远师叔本是做过衙门捕快的,对查案本事有一番手段。可现在归依佛门一心向善,以前的那些手段便大都不能再用。而且现在时间并不太久,想要查出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说不定那个王汝训已经知道,可介于事情的厉害关系,他在故意回避而已。
小九想着便道:“那我们明天再去他的府邸看看,也许能见到他。”觉远迟疑着点了点头,小九又问道:“对了师叔,觉林二师伯去哪里了?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啊?”
觉远回到座位,喝了口茶道:“我们前段收到方丈师兄的飞鸽传书,觉林他先回寺里去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张小纸条,递给小九道:“你们看看,这一封是给我和你们二师伯的,另一封是方丈要转交给你们的,你们都看看吧。”
两小闻言各自接过一张看了起来。字条很短,寥寥数句。小九这张是给师叔的,展开里边方丈语气写道:“两位师弟远途辛苦,然今寺或逢劫,惟有愿佛主庇佑。若有事你二人需得保守,切记不可生报仇之心。此劫深重,非一事一物所能全。同时要教导两小,不可妄动杀机。切记保得本寺香火,莫要使得毁于一旦。”最后边一署名:觉知。
小九看着有些楞了,这封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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