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攀登!
进出道路,仅有一条宽约丈余的狭谷!
谷道两边,均是高约数十丈的峭壁!
单从这条狭谷看,假使在两边的峭壁上,设下滚木雷石,就是插翅也难飞出,何况还有不少的机关埋伏。
蒋天彪就凭此天险,才创下这一片基业,成为陕北一带首屈一指的霸主。
中午时分,白瑞麟同老化子便来到谷口。
二人向谷内一打量,真是触目惊心,险峻异常。
老化子和白瑞麟商量了一阵,便举步朝内走去。
往前行约丈余,蓦听一阵哈哈大笑,自峭壁中传来。
那笑声本就很宏亮,再经峭壁的回音传播,就觉得四面八方都是笑声,使你无法捉摸那笑声发自何处。
笑声刚落,突然从峭壁间走出个青衣少年,朝着老化子一拱手,说道:“总当家的有令,要穷家帮长老和白小侠,闯过三关之后,当家的当亲自迎接。”
说完,又一拱手,转身一纵,便消失不见。
这青衣少年来的突然,去的飘忽,就是老化子这个老江湖,也未能看清人家是如何的来,怎样的去!
只听老化子冷哼一声,气愤的道:“一些见不得人的玩意,不要说什么三关,就是五关,老化子也要见识见识!”
话落,朝白瑞麟一打招呼,便领先大踏步走去。
这条谷道,看去甚无平坦,但曲折颇多,一眼望去,前后不超过十丈,似是利用天然地势,加以人工而成。
正行之间,蓦听一阵梆子声,此起彼落,连绵不绝。
白瑞麟和老化子连忙运功戒备,预料下一步对方定有行动。
倏然一声锣鸣,两边峭壁上的滚木雷石,纷纷而下。
这一着,可真够毒辣的,谷道狭小,想闪避都觉困难万分。
陡听老化子大叫一声“不好……”
下面的话尚未喊出,就被白瑞麟拦腰抱起,浑身一紧,腾空向前跃去。
刚跃过前面一个转角处,猛听身后“轰隆”一声大震,地动山摇,差点使白瑞麟立脚不稳。
回头一看,适才停身之处,已被两边峭壁崩塌的山石沙土填满。
白瑞麟见此情形,暗叫一声“侥幸!”
老化子惊得一身冷汗,若再迟上一步,不被滚木雷石砸死,也会被沙土压死。
惊魂甫定,就听老化子破口骂道:“兔患子,好毒辣的手段!”
白瑞麟已气得把牙咬得吱吱响,就听他愤怒的道:“不把你们的窝子整个的翻了,就显不出少爷的手段!”
说着,又转向老化子道:“老哥哥,我们闯!”
老化子见白瑞麟的神色,已知这位小煞星又生了气,忙拦着道:“小老弟,先冷静一点,须知‘事勿忙,忙多错’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镇定才对!”
要知练武的人,最忌妄动真气,老化子见白瑞麟已动真气,故出言提醒。
白瑞麟闻言,心中霍然一惊,忙收摄心神。
正在此时,先前的那阵哈哈笑声,又自四周响起。
接着,就听苍老的声音说道:“老化子和那姓白的小子听着,不要觉得闯过第一关,就沾沾自喜,这是本人对你们手下留情……”
说至此,话音一顿,威胁的道:“现在你们已成瓮中之鳖,若妄自逞能,无异自趋速死,不过……”
那人说到此,突然沉默良久,又和悦的道:“假若你们答应和我合作,自当以上宾招待!”
老化子提高声音问道:“你是谁?可否以姓名相告?”
那人又答道:“你不必问,只要你答应合作,当会和你相见!”
老化子听得惊异万分,人家说了半晌,也听不出是谁的口音,只觉得语音铿锵,内力充沛,震得耳鼓嗡嗡作响,不知这又是哪个魔头!
老化子正在思索,这说话之人是谁的当儿,就听白瑞麟在一旁接口道:“谁和他们这些妖魔鬼怪合作,有什么本事,就尽量使出来好了。”
白瑞麟倔强的说着,就转向老化子道:“老哥哥,走!”
老化子急忙随后跟上。
蓦听那苍老的声音忿怒说道:“好个不识抬举的小子!”
这时白瑞麟已前进了十六七丈,走过一个转弯处,谷中的光线,突然暗淡下来。
白瑞麟和老化子忙驻足观望,只见这里的谷道略宽些,两边峭壁的顶,差不多已快要合拢的样子,仅剩下约有尺许宽的一条缝隙,难怪这里的光线如此暗。
严格说起来,这哪是谷道?实际和一条隧道差不多。
二人处此险境,虽然白瑞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勇往直前,毫无畏惧之色!可是老化子却越走越心惊,更猜不透下两关,尚有如何的狠毒?
老化子心念末已,倏闻“轧轧”之声传来,二人忙运足功力,步步防范!
蓦听白瑞麟在前面一声惊“咦!”
前面谷道,已被粗如儿臂的铁栅挡住去路。
老化子忙上前用力一摇,铁栅竟然闻风未动。
二人回头一看,不由浑身一颤,来路上也被铁栅堵住。
再向前后左右一打量,长短仅有二丈,宽有丈余,假使放进一把火,岂不是插翅难飞?这样一来,两人心中凉了半截,看来只有等死了!
正当二人感叹的当儿,那“轧轧”之声又起,从两边的峭壁中,突然密密麻麻的伸出一片锋利的尖锥。
每个尖锥的后面、均是粗如鹅蛋的铁杆,慢慢从两边向中间逼进。
陡听老化子大喝一声,竭其毕生之力,举掌直向铁栅上击去。
老化子身为穷家帮长老,其功力自是不同凡响,谁知掌风过处,铁栅仍是丝毫无损,连摇动一下都没有。
细加审视,那些铁栅,均为精钢所制,且铁栅上有五寸见方的空隙,掌力击在上面,毫无着力之处。
至此,老化子已惊得额角见汗,满脸沮丧之色。
白瑞麟更是仰天长叹,想不到自己的一生,竟然如此短暂,血仇未报,师父遗命未完,芙妹、云姐、黄衣……—一映现于脑际。
二人已觉生命绝望,均默默无言,各自想着心事。
两边的锋利尖锥,仍不停的向前进逼。五尺!四尺!三尺!
眼看就要合拢,白瑞麟和老化子就要死于非命。
霍然!白瑞麟脑海中,闪电般掠过一个意念。猛然想到了自己的太极剑!这一想起,无异沙漠中遇到了甘泉,绝望中的一线生机。
他想到在石府中,曾经一剑刺进石中,和追魂判那场的打斗中,也曾经削断过他的兵器,想到得意处,倏然面露喜色。
于是不再迟疑,蓦听“呛啷”一声,宝剑出鞘!
老化子面色一怔,不知他想干什么?瞬觉眼前一亮,毫光大放!接着,就听“咯咯嚓嚓”一阵响!那些锋利的尖锥,落了一地。
再往两边峭壁上一望,净剩下光秃秃的铁棍!
老化子倏然跳起,叫道:“小老弟,快劈铁栅门。”
白瑞麟不再迟疑,手起剑落,一阵劈砍,铁栅竟然被劈开一道宽约三尺的空隙!
此时的白瑞麟,已是精神抖擞,清啸一声,纵身向前跃去!
前进约三十余丈,谷道一个急转,眼前豁然一亮!
触目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谷道有十余丈宽。在这一片草坪中间,有一条宽约三尺的石径!石径尽是以花石砌成,远远望去,甚是美观!
白瑞麟正自打量,老化子已来到身后道:“小老弟,不可造次,此处定有蹊跷!”
白瑞麟朝这条石径打量了一阵,向老化子问道:“老哥哥,你可曾看出一点门道?”
老化子迟疑了半晌,始道:“门道倒是不曾看出,不过可以断定,此处的机关,恐怕是在地下!”
白瑞麟随手在地下抬起几个石子,抖手向石径的花纹投去。
这投出的虽是几个石子,但经白瑞麟贯注内力打出,其威力自是不同凡响!
陡听,“哗啦啦”一阵响,一溜火花四溅,碎石纷飞,石径上被砸了几个坑,却不见有丝毫动静。
白瑞麟见无动静,便准备朝前走去,蓦闻老化子叫声:“且慢!”
白瑞麟闻声一怔,诧异的道:“老哥哥还要作什么?”
老化子道:“再向无花纹的地方试试?”
白瑞磷毅然道:“何必再试,单拣有花纹处落脚就是!”
说着,就纵身走去。
老化子一想也对,便随后跟去。二人一前一后,三纵二跃的,前行约十余丈,白瑞麟陡觉脚下一虚,身子往下沉去!
白瑞麟情急之下,倏然双掌齐发,直朝地上击去,身子借双手反弹之力,腾身跃起,空中一个转身,轻飘飘落于老化子身旁!
白瑞麟这两掌是在情急之下,全力而为,其威势可想而知,陡听“轰隆”一声大震!
尘土弥漫,劲风急旋,周围两三尺的距离,均罩在疾劲的掌风之下。
二人正在惊异,倏听“嗖!嗖!嗖!”一阵弓箭由掌击之处射出!
仔细一看,原来白瑞麟这两掌,已把地下击成方圆五尺的大坑,那一阵弓箭,就是从那大坑射来!
二人见此情形,不由惊得一身冷汗!
一阵弓箭之后,近前一看,原是一个深洞,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白瑞麟拾起一块石子,往内一投,半晌始闻“噗通”一声,敢情下面是个水牢。
两人暗道一声“好险”!
原来这条谷中是有水的,后经蒋天彪把水引入地下,一连串筑了五个水牢,若一掉进去,就别打算再出来。
有花纹之处,确是落脚之地,只是这一段的花纹,却是双花,在左边的花纹中,钳有一粒白石子,右边的却没有,因为白瑞麟未加细看,故触动了机关!
这也是白瑞麟功力卓绝,否则也难逃此厄运!
两人对前进之路细加审视,突听老化子“噢”了一声,说道:“小老弟,把前面有白石子的地方,投几粒石子试试!”
白瑞麟本是玲珑剔透,绝顶聪明之人,听老化子一说,已是恍然大悟,遂从地上拾起两粒石子,用力对准白石子打去!
果不出二人所料,白石子经白瑞麟一打,豁然现出一个洞,和先前自己所触动的完全一样,里面均有一阵弓箭,疾劲射出。
二人边打边走,刚走约二十余丈,已到了草坪的尽处,谷道至此,又急向左转,两人随势转进,谷道至此一分为二。
眼前出现一座山峰,沿峰边有一条梯道,直往峰顶。
正在打量,蓦听一声哈哈大笑道:“蒋天彪迎驾来迟,望乞恕罪!”
接着。从山上走出一群人来,为首的正是蒋天彪,其次是大漠之熊,后面尚有八名大汉。
这八名大汉,看模样,大概是蒋天彪手下之人,个个生得膀大腰圆,身体魁梧,且步履沉稳,显然武功均很有根基,只是未见刚才发话之人,这时老化子见人家以礼迎接,便也一抱拳说道:“幸蒙总当家的宠召,敢不如命,只是打扰之处,尚请海涵!”
说着,大家又是一拱手,只见蒋天彪将手一挥,即有一名大汉先前领路,蒋天彪也侧立一旁肃客,道声陶长老和小侠请。
老化子也不客气,便向白瑞麟一打招呼,随着那名大汉向山道走去。
两人来到山顶,向四下扫视了一眼,这山寨原是依山而筑,四周仅是山谷,除自己来时的一条出路外,看不出一点可疑迹象。
再往山寨中一望,只见屋屋连绵,气势还真不小,转眼之间,已到了一座高大的房屋门前,老化子抬头一望,见门额上有三个斗大金字,写着“聚义厅”。
老化子两人略一迟疑,便随同那大汉昂然进去。
两人走进厅内,眼前豁然一亮,这哪是一群盗寇的啸聚之所,简直可与皇宫内苑比拟,只见内面的陈设,美仑绝奂,古色古香!
在厅的正中央,已摆了三桌酒席,作品字形排列,只是在当中的首席上,已坐了一位老者,须发俱白,两眼精光暴射,虽五官不甚难看,却满脸阴沉之色,任他老化子是个老江湖,可是对于这个老者,却是面生得很。
这时就见蒋天彪紧走几步,到了老化子面前说道:“陶长老和白小侠,我来给你们引见。”
说着,用手一指那位昂然独坐的老者,继道:“这位是北岳神君,吴老前辈。”
老化子一听,心中可有点打鼓,暗忖:“想不到这位老怪还活着,看来今天恐难讨好处!”
他心中虽然在想,但表面上却仍作镇定,忙深深一揖,说道:“晚辈陶岳,参见吴老前辈!”
北岳神君对于老化子的见礼,仍是佯佯不睬的,连个欠身都没有,只是闭目稳坐不动,不知他是耳聋,或是故意不睬?
老化子见北岳神君的态度,心中已有些不满,可是并未形诸于面,后面的白瑞麟却有点难以忍受,不觉间发出一声冷哼!
老化子忙回头向白瑞麟一使眼色,示意他忍耐,待弄清蒋天彪之意再说。
这时,蒋天彪已举手让坐,老化子便同白瑞麟坐于北岳神君的右首,大漠之能使坐北岳神君之左面,蒋天彪则坐在下面作陪。
再看下面的两席,也已坐上了人,除原所见的八名大汉均在座之外,在东边的一席上,却多了一位年约五十余岁的,长脸,矮胖,西边的席上却有位黑瘦鹰鼻的人,年约五十上下。
这两个人,也是相当脆生,但落天彪也未作介绍。
待大家坐定之后,旋即送上菜来,并有几罐陈年佳酿,由几个小厮在启封斟酒。
这几罐酒,可真不错,刚一开封,就有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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