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残天_分节阅读 6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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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东土虚弱地道:“义父,你不是说,是北宫庭森夫妇将我扔到妓院里去受苦,又假惺惺赎我出来,让我感恩一生的么?师父怎么又说……”

       雷章采道:“若非逍遥宫与丐帮,我怎会变得不人不鬼?是他们逼我的,特别是徐眉这个贱人。哼,越是长得好看、会武功,又读了些书的女子,越是该死!美貌女子只会让人得不到时朝思暮想,得到以后又患得患失;会武功的女子,无论武功高低,总有男人会吃亏,这些贱人偏偏轻易又不肯屈服;若是女子书读得再多些,更是该死,只会挑拣男人的不是,莫说要她驯服听话,便是想她柔顺些也难——世间便是有了这三种贱人,才会将堂堂正正的大好男儿连累葬送了……”

       雷章采越说越气,一步步走过来,目露凶光,不住冷笑。

       司马一笑又道:“当年将北宫烈夫妇有藏宝图及秘笈之事传遍江湖,以致他们招惹杀身之祸的那个人,想必就是生死未卜的你了?你抢走阿烈的未婚妻,好容易人家再得良缘,你却从中破坏。阿昕远在高丽、不问江湖,也被你牵扯进来,还害得六个孩子成了孤儿,这些人又与你有什么仇?”

       “哼,好不容易有个异国公主垂青于我,我高丽驸马当不成,也要让他们不得安宁。王昕那个笨女人,宁可要一个被人抢走未婚妻的绿帽王八,我哪里不如北宫烈了?”

       “你设局让阿昕与前任准驸马决裂,真相大白之后,谁会看上你?可惜你出卖自己妻子不成,远走高丽设局夺驸马之衔未遂,回返幽州时终于撞上了我们。这是你自作孽!”

       “说什么都没用了,当年你不也是徐眉那贱人的裙下之臣么?余东土这个贱种,有没有你的份?”

       “住口,不许污辱阿眉!”司马一笑怒喝一声,续道:“你听好了,阿眉生下的东土是一个难产儿。虽然东土的父亲是一个衣冠禽兽,可是她的娘,是世上最美、最善良、最刚烈的女子!而且阿眉难产,乃是拜你那一掌所赐!”

       雷章采呆了一呆,狂笑道:“你说这丫头是我的种?哈哈哈,她哪里像我,只凭你一句话,就想骗得我饶了她?”

       “幸而东土一点也不像你!”司马一笑长笑一声,起身拍拍尘土,冷冷道:“因为东土是阿眉的女儿,我的好徒儿!”

       雷章采一震:“你,你——‘风月散’……”

       “哼,雷章采,你以为只有别人才会中计?”一声冷笑,两人破窗而入,一个是客北斗,一个是位中年美妇。就在同时,梁上跳下来一个人,竟是北宫庭森。

       那中年美妇切齿道:“你终于亲口承认了,相公原来是你害的。和你勾结的,还有谁?”来者正是丘义正遗孀、丘逸生之母,丘二娘白珍珠。

       雷章采惊道:“你事先服过‘清心丹’?”

       司马一笑道:“聪明!”

       客北斗笑道:“我们五姑娘棋高一筹,东土姐姐,你的女诸葛之号不如让给姑娘罢?”

       “啊!”余东土惨呼一声,晕了过去。众人一呆,雷章采趁机跳窗而逃。原来是余东土肩上被插了一把淬毒的镖。

       客北斗急了,忙嚷道:“快救人呀!”迅速跃过去,将余东土揽入怀中。

    正文 下 第三回 春花秋月何时了

    txt图书下载网 更新时间:2008-4-2 11:50:32 本章字数:9031

            书 琵琶背 诗

                                          ——李煜     

       侁自肩如削,难胜数缕绦。

          天香留凤尾,余暖在檀糟。

     

       “叫吃,你又输啦!”北宫千帆撅着嘴,一脸不耐烦。

       梅淡如好脾气地收拾棋子,笑道:“谁叫我笨呢?”

       “你烦死了!”北宫千帆一脸没趣,对他又凶又狠地做鬼脸。

       “欺负了人不过瘾,你还好意思生气?”二人含笑过来,是东野浩然和西门逸客。

       北宫千帆跃起来,嚷道:“淡如闷死人了,二姐三姐,你们对付他好啦,我要易容出去,找个地方鬼混!”

       “你混得已经够鬼了!”西门逸客忍住笑道:“北斗飞鸽传书来,说你的妙计已让雷章采现出原形,不过,东土受伤了!”

       “什么,老鬼和酒鬼怎么不好好保护东土姐姐?他们真丢脸!”

       东野浩然递信给她,摇头道:“信很短,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梅淡如抬头问道:“那一天你与水仙子、东野、西门二位庄主商议半个时辰,要水仙子连夜赶回中原,一别才十几天,事情就办妥了?”

       北宫千帆嬉笑道:“不想想我是什么人!”

       梅淡如报以微微一笑,继续低头收拾棋子,东野、西门二女见他如此宽容,相顾摇头。

       梅淡如又道:“这次你总该回山庄了罢?”

       “这个自然,我们收拾行李,立刻起程返中原好不好?我已经发霉了!”

       “好歹也算个大辽国的特使,不向同僚道别,也该向长辈辞行,摆一席回请,感谢韩前辈、萧驸马的数月款待照料罢?”

       “又没放火烧韩府和驸马府,有什么好回请的?”北宫千帆一脸厌倦。

       东野、西门二女瞥她一眼,暗替梅淡如叹息不平。

       梅淡如失笑道:“世间若有强匪成了气候,你不妨加以笼络说服,说不定可以做强匪国开国皇帝呢!”说得三个女子都大笑起来。

       东野浩然道:“该带梅公子见长辈了。”

       北宫千帆脸一红,嗔道:“有人连自己都没顾上,还管别人!”

       东野浩然听了,低头不语。西门逸客用肘捣了北宫千帆一下,岂料她又道:“高公子温文尔雅、文武全才,可比淡如……呜!”却是梅淡如顺手塞了块点心封住她的贫嘴。

       西门逸客忽向梅淡如一揖,似笑非笑地道:“梅公子,日后你不想吃风丫头苦头的话,非但功夫要强过他她,还须多长只眼睛在脑后!”

       “西门庄主教训得是!”梅淡如微笑一还揖,顺手一格,将北宫千帆偷袭过来的招数化解开去。

       七月,天道立秋。

       梅淡如与北宫千帆在山顶迎风对视,相顾无言。

       轻轻的风,淡淡的云,浓浓的夕阳,仿佛夕阳下这两个一淡一浓的人。

       梅淡如默默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他们之间,气氛似乎开始随着秋凉而僵而冷了。谁的错?谁做得不够?眼前这个女子,已经倾尽一切智慧,努力维持了他们之间朝夕相对却不郁闷的气氛,不应该是她的错!可是他也没有错,这个渐渐浮出水面的僵局又不是他造成的!

       北宫千帆遥望夕阳,也是无语。她说什么呢?这四个月的朝朝暮暮,为了能够生动有趣,她几乎绞尽脑汁,只是四个月而已!逗趣、耍宝、捣蛋、贫嘴……她真是尽了力,让他笑了个够,比以前开朗了许多。可是她为什么会累?当相思落实成具体的每一天后,怎会这样琐碎、无聊、让人厌倦?而她的笑闹,于他会是一种调和还是骚扰?她忽地钦佩起那些多年之后依然相敬如宾的夫妇来,更叹服那些年纪轻轻就敢于成家立业的少年夫妻。

       他端详她,她依然是那个裙裾轻扬青丝如云的女子,眸子里依然流转着夕阳的灿烂。她没有变,对他的笑容却不同了,少了兴奋狂喜,多了些疲惫和不愿让他看到的落寞。

       她打量他,他依然是那个挺拔英武顶天立地的男儿,眼睛里依然流露着风云的淡泊。依然是他,看她的神情却已不如昔,少了观察欣赏,多的是歉然与点到即止的不安与犹豫。

       情冷了,心淡了,还是渐渐擦亮眼睛,彼此彻察了?

       “阿嚏!”她的青丝拂过他的鼻子。

       她吁了口气,终于开口:“今天到了好多人,听说白叔叔也会带妙语姐姐上山。”

       “嗯,可以向白帮主打听妙语……白姑娘的身世了。”

       “今天我们回‘临风居’用晚饭,再去‘分雨榭’会他们,我船上备了你最喜欢的‘巾帼羹’。”

       “偏劳你了!”

       “你对我好像越来越客气了。”

       他微笑:“我们应该相敬如宾,对不对?”

       她也微笑:“相敬如宾?我们是客客气气地认识的么?”

       他回忆着,有些神往:“记不记得我们差点决斗的地方?若非你大姐夫及时劝阻,我还真得硬着头皮接下你的挑战……”

       她也在回忆,叹息:“当日和三姐在西湖上与夏大哥告别,在那叶扁舟上与你擦舷而过,不经意瞥你一眼,就知道你功夫不错。没想到我上贼船、闹水寨,居然引来了你。”

       “如果我们是在西湖上泛舟交手,以你的轻功,会不会赢面较大?”

       “但如果我们在天竺山平地交手,以你的深厚内功,赢面也很大!”

       “那么,为什么约我在于你不利的地方决斗?”

       “我才不想被你小看呢!”她一伸舌头,忽地将他一拽,笑道:“回去吃鱼羹!”握着他的手往山下开跑。

       他只觉掌中温润细腻,一呆之下,被她强拉过去,收势不住,两人撞了个满怀。

       “哎哟!”

       “风丫头,撞到额头了,痛不痛?”他一急,低下头去看她,两个人的额头又撞了正着。四目相接、耳鬓厮磨的一瞬间,忽地发觉对方的呼吸变热了。

       “我有没有闷得你厌倦郁闷、疲惫不堪?”

       “我有没有吵得你无法安宁,心烦意躁?”

       “是有些吵。不过习惯了你的笑闹,耳边重新清静,会很不好受!”他深深地看着她,点头坦白。

       “是有点闷。不过有本事让我觉得闷的,放眼江湖,独你一人!”她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终于招供了。

       “对不起,我太闷!”

       “我也对不起,我太吵了!”她轻轻一笑,看着他发烫的脸,想到自己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忽地心里一热,双足微掂,仰起头来在他额上轻轻一吻,迅速退了几步,尴尬地笑道:“再不下山回去,明天的太阳也要起床了!”说完,立刻一起身,飞奔而去。

       梅淡如与北宫千帆跨进“分雨榭”,见厅中尽是熟人,也不知要商议什么大事。

       北宫千帆乍舌道:“人到得这么齐,你们在商议推选武林盟主么?”

       梅淡如向白心礼深深一揖,看一眼白妙语,未及说话,便被北宫庭森挥手止住,向他道:“淡如你的疑问自会得到满意回答。今夜有几段江湖旧事要一一道来,和你们这些孩子都有些关联,先坐下再说!”

       旷雪萍则道:“风丫头混迹江湖,你先把查到的细细说来!”

       “此事先从‘八仙匕首’说起!”北宫千帆将这几年的线索串了起来:“当年一日之间灵隐、奉先、清凉三寺遭遇夜访不速之客,而玄则、清耸二位高僧,都师承于故去不久的文益大师,此事或许与大师有些联系。文益大师是方外之人,不问江湖事已久,就只能从他所结识的江湖人物开始追查。”

       齐韵冰点头道:“当日我们也是这样分析的。你有什么发现?”

       “本来没有,我几乎忘了此事!只是在太原见到一位故人,让我心中好奇,就顺着这条线索查了下去。我一路易容跟踪,然后看见此人与东土姐姐、丘少堡主居然同入一座庄院深夜长谈,便发觉不对劲了。”

       丘二娘切齿道:“雷章采?”

       余东土心里有愧,歉然低下了头。

       北宫千帆点头道:“就因为是这个丑八怪,让我心生疑窦。当夜我挂在檐下屏息倾听,听到丑八怪说了一大堆爹的恶行,东土姐姐虽称他作义父,却不太相信他的话,说要查到真凭实据才信。正好那时候江湖流言四起,全是对爹娘的诋毁谣言,我便猜想,这个丑八怪大概就是谣言的源头。当时,我还道他是为了杭州分舵那件事,将对我的怨恨怒迁于爹娘。”

       余东土低声道:“谣言四起之初,我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虽然对童年略有印象,却也十分模糊。那天在邯郸无意撞到此人,他向我暗施‘春眠散’,我服了‘清心丹’没着他的道,故意假装被药弄倒,想等他无礼之时惩诫于他。可他一点恶意也没有,口气也很慈和,将我的生辰八字、娘的姓名生辰、甚至我的胎记,都说得毫无错漏。见我不那么警惕了,他才说,我爹娘是被丐帮与逍遥宫强行拆散后,殉情而死的。留下的我,斩草除根又恐遭天谴,便将我扔到妓院门口,让我幼年受苦,再设计赎我和中原跳出火炕,控制我的心智,为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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