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一掌一腿硬往回撤,疾飘后一丈。
虬髯大汉一面欣悦之色。
崆峒二道及红巾扎额汉子眼中露出惊愕光来。
悬在枝上的红衣葛巾老叟呵呵大笑道:“好娃儿,这一招用得奇绝,当心唐老贼恼羞成怒,谨防他身旁的零碎儿。”
只见唐泰大喝一声,双掌迅快绝个地攻出三掌,劲力奇猛,气流旋涌。
少年心知有红衣葛巾老叟在此自己准保不吃亏,胆气豪勇顿生,身形连晃,双掌连续攻出,击走偏锋。
两人打得激烈,但见石飞沙走,气流旋荡,两人衣袂飘飞,一片尘沙漫涌中身形倏隐倏见。
此刻红巾扎额汉子对崆峒三道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么?
一阵悄语了后,突然四人身形疾展,往云罗方向驰奔而去,将唐泰置至不顾。
虬髯大汉见这情形,崆峒三道等扬长离去,有违武林道义,心中大是气愤,张口欲待叫出,忽瞥见树上老叟摇手制止,于是强行忍住。
百步拘魂唐泰专心一意应付少年,崆峒三道等人悄然离去,竟未发觉,招式更自愈发凌厉。
忽地一声哈哈长笑声起,在距红衣葛巾老叟悬身那株白杨树处不远处,疾窜出来一条迅快无论的身影,往路中落下。
身形定处,只是是一位面色病黄庄稼汉子,寒着一张脸,冷冷说道:“唐泰,我看你还是自刎的好,一个小娃儿都打不过,算得什么成名露脸人物?”
庄稼汉子不闪不避,修地手掌一翻,指风射出,罩向唐泰肘间“曲池穴”。
百步拘魂唐泰突喝一声,一掌逼开少年,身形往庄稼汉子面前落下,右掌“毒蛇出穴”穿出。
唐泰不禁心神一凛,只觉这种手法奇党绝伦,毕生罕见,疾撤右臂,陡闪三尺。
谁知那汉子手影犹如附骨之蛆般,跟踪而至,但却未向自己“曲池”穴抓下,相距三寸之处,突然收回。
唐泰不明其故,一时怔了怔,只见面色病黄汉子笑了笑,说道:“唐泰,你无自知之明,笨若木牛,你虽受宇文雷邀约,但红旗帮却不看重你,仅聊备一格而已,你不见他们都置你于不顾离去了么?”
唐泰目光一楞,赶紧四外一瞄,那里有崆峒三道及红巾扎额汉子的身影,不由大叫一声:“气死我了!”
这时红葛衣老叟见得面色病黄汉子手法甚奇,身形一荡已自飘下树来,立在丈外,凝目观察那庄稼粗汉毫无可异之处,不由大为惊异。
那面色病黄汉子冷冷说道:“你气又有什么用,红旗帮已礼邀岷山二毒,使毒手法较你四川唐门高明百倍,故而他们想法是有你不多,无你不少。”
百步拘魂唐泰一脸愤怒之容,道:“岷山二毒有什么比唐门高明之处,你不要信口诬蔑……”
病黄汉子朗笑一声,截住他的话道:“你如果使出无形剧毒,将萨多和陀及宇文雷毒倒,命岷山二毒无药可解,我就见信,你若有胆,我也是受字文雷礼邀之人,我们不访同去如何?”
第二十五章劝不如激 云梦心毒心狠 致招祸由术中有错 魔僧借刀杀人 反而成全
要知武林人物,最是心高气傲的了。四川唐家毒名震慑武林数百年,享誉迄今,故唐门以擅用百毒自豪,举世不作第二人之想。
百步拘魂唐泰一听病黄汉子讥损激语,不由暴跳如雷,怒极狞笑道:“唐某岂能受你之激,做下不齿武林之行。”
病黄汉子不由朗声大笑道:“你别自打嘴颊,胡充胖子吧,红旗帮既不看重你,反不如束手返回四川,闭门自娱,江湖道上既有了岷山二毒,就再无有你唐门名号。”说着,转目望在红衣葛巾老叟的脸上,眨眨眼睛道:“屠龙老前辈,你说对吗?”这红衣葛巾老叟正是屠龙居土蒋太虚,蒋太虚闻言一怔,不知这病黄汉子为何认得自己,情不自禁哼得一声,心下疑云顿生。
百步拘魂唐泰越听越不是滋味,气得眼花耳鸣,连最后问屠龙居士一句话,也未听清楚,接着便仰天哈哈怒笑道:“朋友,你瞧得我四川唐门如此一钱不值,唐某定会要朋友开开眼界……”病黄汉子冷笑一声接口道:“口角逞勇,算得什么。唐朋友,你得忖量忖量看,权衡利害得失,事关唐门荣辱得失,不可妄逞匹夫之勇,免落得个画虎不成反类犬之讥。”
唐泰老脸胀得血红,目蕴凶光,身躯震颤。
他纵横武林已久,邪盗宵小见之无不退让三分,尊称唐老不名,是以养成目空自大,傲性骄骨。哪还会受得住这般讥笑讽激之语,为之气结难伸,只连道几声:“好、好、好!”
此时,唐泰气极神昏,本身智慧已为愤怒所淹,大凡愤极冲动丧失理智之人,做下之事必绝毒残忍之极。
当下百步拘魂唐泰连说了几个好字后,狞笑一声道:“朋友,我们同去红旗总坛如何?”病黄汉子斜睨一眼,面露不屑之色道:“唐朋友,不是我轻视于你,你的脚程无论如何赶不上我,走慢了乏味之至,倒不如唐朋友先行,我准比你早到一个时辰。”
百步拘魂唐泰大怒道:“朋友,别以为你武功出奇,屡屡出言讥损唐某,你忘怀了唐某百步凌风,拘魂闪电之名么?”病黄汉子面露笑容,凝视唐泰面上片刻,慨然道:“唐朋友你既如此自负,你我就同行吧,不过你脚程若赶不上我,你得自认晦气,没得说我甩下你不管。”说着,右臂一伸,示意唐泰先行。
唐泰狞笑了一声,施展百步凌风身法,倏的身形一动,已自如矢离弦般射出了五六丈开外,振足急驰。
转瞬间已奔出了二三十丈左右,忽觉身侧一股急风掠过,定睛望去,只见到病黄汉子,形似淡烟一束,疾逾电闪,超越身前而过,不禁大骇。
半盏茶时分过去,唐泰身形落后里余,但见病黄汉子绕过山嘴身形杳然。
唐泰才知比起人家差得太多,情不自禁废然长叹一声。
那边屠龙居士目睹病黄汉子奇诡电疾的身法,不禁赞叹道:“此人不但智计绝伦,而且武功别走蹊径,唐泰此去,非将红旗帮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虬髯大汉颔首道:“老前辈所见不差,晚辈肩中五毒爪镰,如非此人赠药施救,此时能否面见老前辈尚不得而知咧。”
屠龙居士微微一笑,面向着少年说道:“秋儿,果然不出为师所料,你杀父仇人就是红旗帮主宇文雷。”
那少年不禁目眦皆赤,大叫道:“徒儿这就找那宇文狗贼去。”
屠龙居士面目一寒,沉声喝道:“孽徒,你才学了几日武技,就敢目中无人,妄逞血气之勇,红旗帮内目前到得妖邪高手甚多,无一不是身手卓绝之辈,就是为师也要见机而行,这是你能胡来的么?”少年情知太过忘形冲动,不禁低首噙泪不语。
屠龙居士见状,不由长叹一声道:“这也难怪于你,但凡事不预则难为谋,此去宜应命而行,切不可轻举妄动,知道么?”那少年点点头,屠龙居士喝了一声:“走。”三人如飞向云梦驰去。
云梦沼泽内,芦苇接天连碧,绿望千里,水道纵横隐藏其内,隐闻淙淙之音,鸥鸟翱翔空际,升沉追逐为嬉,诚属桃源世外之境。
这时芦苇从中嗖嗖窜出几条人影,现出方才酒肆中的三道一俗,身形疾逾飘风,只在芦苇中兔起鹘落。
突然四人身形猛然煞住,红巾扎额汉子面露歉然之色,道:“踏进一步就是禁区,恕我魏某不能有违帮主严谕,相送到此为止。”说着手望前面一指,又道:“五里之外,绿云一瞥,就是那片环绕道观之垂柳,魏某就在此处伫候,静听三位道长佳音。”
三道只说了声:“有劳魏香主了。”话落,身形暴长,穿空斜掠而去。
这时红巾扎额汉子身后忽闪出一人,两指迅如电光石火般向他“命门穴”上点了一指,红巾扎额汉子声都未出,就倒在芦苇内气绝身死。
那人手指尚未撤,人即飞身而起,向那三道身后蹑去,疾如飘风鬼魅,一瞥即形影杳然。
三道身形一落在垂柳之外,目睹着紧闭门户之三清道观,不由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也不敢向前。
踟蹰了一阵还是含光道人首先悄声道:“含清含云两位师弟,看来魏香主所说不虚,果然这片绝无人迹之沼泽内,竟有片道观,料不到这两个叛门老不死的藏在此处,如今我们如何行事?”
含云道人沉吟一阵说道:“如真是那两老不死在内,你我三人非其之敌,不如我们赶返崆蛔,禀明掌门再作道理。”
含光摇头道:“不行,远水济不了近火,他们一闻讯逃之夭夭,再想找他则杳如黄鹤了,想当年师祖坐化之前,意欲让这两个老不死的分任掌门护法,但他们两人,竟乘着师祖弥留之际,做下大逆不道之事,因此失去掌门护法之位,群情愤激,欲以门规治罪,岂料这两个老不死的一怒叛门,窃去本门武功心法秘谱,多少年来掌门恩师耿耿于心,亟思找回心法秘谱,无奈探听不出下落,传谕得回秘谱之人,即立为下代掌门,如今天从人愿,我们不可坐失良机。”
含清道人望了含光道人一眼,说道:“师兄可是欲取得下一代掌门人之位,小弟们必助师兄完成心愿,但非我们所能力敌,必需慎为之计才好。”
含光道人说道:“无妨,百步拘魂唐泰送愚只两枝五毒断魂香,我们翻入后墙,潜伏在内,乘机燃着,等两老不死发觉已自不及。”说时,取出三粒黑色丸药,又道:“这是唐泰独门解药,燃香之前,塞入鼻中,可得无虞,两位师弟,我们蹑入观中,千万别弄出来半点声息,两个老鬼耳目最尖,如为发觉被擒,定然折磨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含清含云两道不由机伶伶打了两个寒噤,战战兢兢与含光道人同时斜身一闪,绕着绿云柳树掠向道观之后。
红霞落日,微风飘摇柳丝,鸥逐碧苇,鸟回云空,意境之幽美,令人醉怡其中。
且说崆峒三道在外商论之时,一条迅捷无伦身形落入三清道观后院,身形现处,却是一个面色病黄庄稼汉子。
只见他略一迟疑,便向前屋掠去,他一踏入前面一间正屋,目光凝处,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发现两个白发清癯老道倒在蒲团上,面如死灰,双目圆睁,神光已是黯滞。
病黄汉子走上前去,手一扶两道脉息,尚有微微跳跃,心脉未绝,尚有可救。
他仔细察看两老道形状,知是为人暗中施展隔空打穴手法暗算所中,两老道才一发觉中人暗算,已自无及,急护住心脉真气不散,待人施救。
但暗算之人必是一武功绝伦的妖邪,不然两老道也非是武功凡俗之辈,何能为他所算,然而却有一点令人百思不解的,就是那人既暗算两老道后,为何不进入室内取他们性命。
他本聪明绝顶之人,微一忖量之下,不由恍然大悟。
暗算两老道之人,必是宇文雷之师萨多和陀,误因宇文雷见两道就隐居在云梦沼泽内,而且总坛囚禁之人,往往无故失踪,认定是两道所为,又不敢轻于照惹,但如芒刺在背,除之后快,为此请其师来制之。
却又防同道群雄责其无容人之量,自违诺言之故,一面柬邀崆蛔派人到来,明为助其应付丐门,暗中派魏姓香主述说三清道观潜伏两老道之事,使其堕入术中而不自觉,借刀杀人,心意毒绝。
病黄汉子悟出此中道理,暗说:“救醒两老道不难,但非片刻之间可以,此刻崆峒三个牛鼻子,必已潜入后院,不如打发了他们后再说。”忖念之间,忽闻后院传来落足微音,鼻中冷哼一声,身形疾晃,似一缕飞烟般从侧门掠入。
含光道人等三人落入后院中,正凝思进入之策,忽见一人由门中电射而出,不禁大吃一惊。
那人来势好快,转瞬已落在三人身前,见是方才所遇的病黄汉子,不由登时怔祝只见面黄汉子哈哈朗声大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三位道长驾临蜗居,不知有何赐教。”面上浮起极其讥笑不屑之色。
含光道长目光一寒,沉声道:“真人不说谎话,这片三清道观岂是施主你能居住的。”
病黄汉子剑眉一剔,冷笑道:“胡说,三清道观就只你们牛鼻子所能居住吗?俗话说僧道能吃十方,在下身为丐门,能吃十二方,在此栖息五年,朝出晚归,无人骚扰,今日难得三位道长驾临,在下见远来是客,故而以礼相见,怎么道长说出这句无礼之话来。”
崆峒三道见这面色蜡黄庄稼粗汉两目锐利,宛如两道寒芒冷电,慑人心神,闻言面面相觑。
只听病黄汉子又说道:“三位道长如无赐教,请即返崆峒闭门清修,兔得日后遇上了,难免身丧名裂。”
含清道人一听,立即双眼一翻,冷笑道:“施主说话也太狂妄,似乎生死均操诸施主手上。”
病黄汉子大笑道:“我这栖隐之所五里方圆之内,号称鬼门关,常人能入不能出,三位道长如不见信,方才我所出之言一笔勾消,三位请试试,能否逃出五里之外。”
含清道人大怒道:“施主想把贫道三人留下,只怕未必见得。”
含光道人长笑一声道:“师弟,目前还未至动手之时,我们且去前院察视一下,再来领死不迟。”说着身形一动。
病黄汉子忽五指飞攫而出,迅如电光石火般地扣在含清道人腕脉穴上,大喝道:“你们再敢妄动一步,就是死数!”
含光,含云两道已跃身窜前,闻喝一怔,沉身落地,回面一望,不禁大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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