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不仁我不义，怕什么。来，我打电话。”张博赢对老板颇有微辞，立即拿出手机拨老板家里电话。

    电话打通，张博赢捏着声音说道：“老板娘，你快来，老板在公司得了急病，吵着要看你。”

    说完不待对方反应就挂了电话，随后张博赢把衣伯勋拉到一边。这时小左过来，张博赢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小左也嘿嘿坏笑。单位的人陆续过来，张博赢一个个拦了，除了文墨染铁青了脸，其他人都是一脸笑嘻嘻的。文墨染虽然不笑，但是一旁待了什么话也不说，衣伯勋一旁有意无意地看她，心里潮涌着无法言述的感觉。大家都等着看笑话，所以都满面春风，唯恐天下不乱一样。

    不多时，王丽丽就赶了过来，她家离公司很近。王丽丽出电梯的时候，还是一脸憔悴，眼窝黑黑的，显然一夜没有睡好。但是看到大家都站在门外走廊，一贯的刻薄就摆上脸，狠狠地看着他们。“怎么都不进去，还不送老板去医院。”

    大家谁也没有说话，都嘿嘿地坏笑着。王丽丽琢磨不对劲，绷着脸把大家伙一个个瞧过，最后立即推门跑了进去。大家顿时一窝蜂跟着钻了进去。

    王丽丽气冲冲地冲向老板的办公室。那门原本虚掩着，这下顿时被王丽丽推得嘣嘣响，大家凑热闹地紧跟过去。

    顿时看到赤条条的两个人从办公桌上爬起，是老板和一个没见过的女人。王丽丽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给女人一个耳光，随后揪了女人的头发骂道：“我叫你个狐狸精，竟然敢勾引我的老公。”

    想不到瘦弱的王丽丽竟然来了蛮力，一下子把那赤条条的女人从桌上拉到地上，发出腾的跌摔声音。那女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顿时发出呜呜的哭声。老板这时反应过来，显得不知所措，大概看到员工都在看着，在桌上胡乱抓了一张报纸遮住私处，口里在呵斥着：“丽丽，放开她，快放开她。”

    王丽丽哪里受到今天的委屈，老板这样说明摆着火上浇油，她顿时拉着那女人的头发，把女人拉出办公室，女人赤裸裸的身体摆在众人面前。围观众男人不避嫌，趁机饱了眼福。这时老板也顾不得什么，上前就拉王丽丽的手，把她的手掰开。这下可好，遮羞的报纸就掉了。也不知是谁哄地笑了，大家顿时都哈哈地笑了。衣伯勋拿眼看一旁的女职员，除了文墨染表情怪异地瞧量一旁，其他几个也是笑得花枝乱颤，尤其小姚还笑弯腰。

    那地上的女人终于摆脱纠缠，人也许因为气愤，一下子爬了起来，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顾不上羞耻，就扑向王丽丽。老板意料之外，拦也没有拦住。两个女人就纠缠在一起，最后都倒在地上肉搏，滚上滚下，煞是好看。

    老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连忙把落在地上的报纸拿了遮住，随后顾不上，连忙逃到办公室，关了门。大家看老板的狼狈样，想笑，可是想起他刚才吃人的眼神，都笑不出来。这时文墨染看不下去，就连忙过去劝架。“你们羞不羞，还不住手。”

    那个女人现在骑在王丽丽的身上，不停地扇王丽丽耳光，因为身体的自然摆动，胸前的那对雪白的乳房就颤动着左右摇晃，颤巍巍的样子煞是好看。听到文墨染喊，顿时想起自己光着身子，连忙把双手交叉在胸前遮住乳房，低头垂下一头凌乱的长发遮住害羞的脸面，马上呜呜地哭起来。王丽丽趁机翻身，显然不甘心吃亏，把她推倒一旁，正要扑过去，被文墨染拦了。文墨染喊小姚快把衣服拿过来，随后冲我们喊：“混蛋，一群流氓，笑话看够了，还不去工作。”

    大家也看玩笑开大了，同时也感索然无味，都脸带笑意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衣伯勋跟教授进了编辑室，教授意兴阑珊，脸上都是甜滋滋的笑容。“我的妈，老板真有福气，你看那对雪白的兔子，又大又圆，摸着一定像半饱的皮球一样舒坦。”

    “一对兔子？”衣伯勋没有明白过来。

    “我说的是那对乳房，那么大，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换了谁，都想上去摸一摸啊。”教授说着双手伸在胸前，摆出小狗作揖状，五指伸开，一松一拢，隔空表演捉摸状。

    衣伯勋顿时忍俊不禁，想不到教授平时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此时却得意忘形，才知道全是道貌岸然。只不过经教授这一描述，那对雪白的乳房竟然活灵活现的浮在眼前左右晃动，衣伯勋感到身上某处发生了微妙变化，两腿变得紧绷绷的，顿时撇开教授，坐回到位置上。

    隔着百叶窗，大家伙意犹未尽，看着外面怎样收场。那个女的已经穿了衣服，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泪水合上灰尘，变得脏兮兮的，一副受到雷轰的模样。

    “得，现在看了，长得不怎样啊，就是胸脯大。”教授一旁表示惋惜，终于从色障里回过神来。

    “就老板那眼光，他哪个女朋友漂亮过。”衣伯勋仔细瞧了女人的脸孔，确实是一张平白的脸，没什么美妙可言。

    “一看就知道老板是个做爱高手，懂得享受啊，越是不漂亮的女人，越是有她妙不可言的地方，要不谁会跟一个面目可憎的人对眼几个钟头？我看这个女人就是那对兔子，可以让人张牙舞爪啊。”教授毕竟是过来人，对做爱行为学颇有研究，他所言形象生动。

    张牙舞爪，亏他想得出来，衣伯勋顿时咯咯笑了。

    “人家不是说黑了灯，换了谁都是一样的，可管她是不是一脸鸡皮疙瘩。”衣伯勋附和道。

    “要不我说老板是做爱高手啊，床上没功夫，不知道享受，谁愿意跟一个丑八怪来。我的妈，那对奶子太惹人了。”教授说着露出色鬼相。

    衣伯勋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就没有接腔，看向外面。

    王丽丽气撒了，现在开始找老板算帐，站在老板办公室门前，声嘶力竭地喊叫：“许伟，你他妈的挨千刀，老娘十六岁就被你使坏跟了你，现在跟你八年，你竟然这样对我，你有良心没有，你这个狼心狗肺，我真后悔当时没有告你坐牢。”

    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混杂另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大家隔着玻璃窗听得一清二楚。衣伯勋和教授顿时大眼瞪小眼，听那话，老板当年跟王丽丽绝不是像他们以前说的是自由恋爱，而是另有隐情。

    教授顿时嘿嘿笑了。“八成是霸王硬上弓。”

    “只不过看王丽丽的德行，说不定当时也是半推半就。”衣伯勋猜个八九不离十。他原认为是王丽丽有眼光，几年前都认定老板一定会发家，所以义无反顾地跟了老板。

    王丽丽继续骂着，诉说着老板以前的日子，说什么你忘了了开始那一阵子，你没钱交租金，还是老娘从家里拿钱来救急。没钱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你现在有点钱了就来玩女人，你还是人不是人，你他妈的要遭雷劈的。边诉说边哭泣，可谓声泪俱下，听得大家伙起了鸡皮疙瘩，只不过也博得大家的同情，对老板的卑劣行径更是深恶痛绝。

    老板终于忍不住，穿着报纸做成的围裙拉开门。

    “你吼什么，哭丧啊，回家去，丢人现眼还不够。”老板吼道，从来没见他这么生气。

    王丽丽顿时停止哭诉，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扑了上去，垂打老板厚实的胸脯。“你这个挨千刀的，丢脸也是你丢脸，我就是要丢你的脸，我就是要大家看看你是怎样的忘恩负义。”

    老板实在丢不起这张脸，一把把王丽丽拉进房间，关了门。

    外面那个第三者此时才稳定情绪，似乎感觉到大家都潜伏在窗户里面窥视她，顿时羞愧难当，一言不发地逃跑了。

    老板的办公室，王丽丽呜呜地哭着、骂着，而许伟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王丽丽。王丽丽见许伟没有接腔，也就感到没意思，声音压了下来，只剩下委屈的抽噎。许伟这才走上前，伸手要搂王丽丽，此时他心疼起王丽丽，确实这个女的跟了她这么多年。可是一看到她他心里就隐隐的痛，隐隐的恨，这一切都是你王丽丽一手造成的。只有此刻，她那一双泪眼，一张苍白的脸，还有零乱的头发，才让许伟心疼起来。

    王丽丽一把推开许伟。“滚开，你这个脏东西，我要跟你分手。”王丽丽这样说，却没有跑出去，而是站着，显得更是伤心欲绝，抽噎使得她的胸脯一张一缩，似乎有点喘不过气来。

    许伟照旧一脸平静，看着她这样一脸委屈，心间竟有了快感，报复的快感，一切都是你王丽丽造成的，让你也品尝一下被背叛的滋味吧。遮羞的报纸掉了下来，他赤裸裸地上前，照旧想把她搂进怀里安抚一下，王丽丽这次没有推开，而是上前捶打许伟的胸脯。“你这个挨千刀的，遭雷劈的。”

    许伟一把把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搂在胸前，嘴巴开始不干净起来，开始亲吻她的耳垂，轻轻地叮咬，耳垂的触碰，可以让人稳定情绪。一只手开始下滑，先是到了腰部，后来开始轻轻拿捏她的尖柔的臀部，轻轻的摸索，臀部的抚摸最容易把女人的欲望调出来。王丽丽抽噎一声比一声缓，后来软软地依靠着许伟。

    酒醒后的男人更为坚挺，许伟开始盘剥王丽丽的衣衫，王丽丽浑身酥软，任由许伟的抚慰，最后两人斜靠在办公桌沿，开始挤拥在一起骚动。

    大家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声音一点点变小，想象怎样的情节，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和解得这么快，而且还会来场疯狂的造爱。只是一两钟头后，王丽丽情绪稳定地从老板房间出来，路过文员小姚面前，又摆出老板娘那副尊容。“把衣服给他递进去。”说完踩着高跟鞋屁巅屁巅地走了，显然经过老板的安抚，原谅他了。

    小姚看了地板上散落的裤子衣衫，只好捡了。又看到老板的内裤，迟疑了好一会，最后做无奈状，也捡了。随后敲门，门开了缝隙，小姚隔着门缝把衣衫递了进去。

    “看吧，女人怎样闹腾，最后不还是要不了了之。女人啊，天生的大肚量，也要不得她们不包容。”教授深有感触。可是话说完，顿时想起自己那些伤心往事，情绪低落下来，抑郁寡欢地回到座位。

    衣伯勋原以为这是他看到的最为精彩的争风吃醋的情景，可是后面老板和他的女人们闹出的笑话，更是让人笑破肚皮。当事人，搞不清彼此之间的关系，可谓当局者迷；只是那些旁观者，并做不到旁观者清，对他们感情纠缠看不懂也看不清。这世间，最难懂的莫过于男女感情，尤其爱恨交加、恩怨交织的三角恋多角恋，换了谁淌上混水，最后都要碰得头破血流。当然这是后话，这里不表。

    八、白手起家（1）

    许伟一有机会，例如教训偷懒的员工或是逢年过节聚餐，总来忆苦思甜，讲讲他过去的穷苦日子，随后极尽夸张地提他的发家史，衣伯勋听了几次，也就对他的过去有所了解，自是艳羡不已。

    许伟也算有本事，他自己夸口，说自小就是神童，学习成绩一直是第一，后来以湖北省文科第一名考上北京大学，而且本硕连读。只不过途中碰到八*九*年六si**事件，他不是积极参与者，相反摆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可是那年月谁能分清其间有没有是非，都是一篙子打翻一船人，所以八九前后几届都受牵连，毕业分配多是那里来就那里去。

    许伟研究生毕业就回到湖北大冶的穷山沟，做了一个村中学的语文老师。九二那年月城市的公务人员工资也不过几十元，一个乡下的中学老师又能拿到多少。老板一说到这些心酸史，就难免激动，显得义愤填膺。“就那二十多元，换了现在，擦屁股纸都买不上几卷，避孕套更是别提。”

    大家伙中除了教授、老曹、张博赢年龄大点，知道那年月就是那个情形，其他人都年轻，只能记起八几年和九十年代初一分钱就可以买一块橡皮，三分钱就买一只铅笔，一毛五分钱就可以吃饱一顿饭。大家听老板的心酸史不下几十遍，耳朵都磨出膙子，所以一听到他说完，都会异口同声说：“得，谁让你生不逢时啊，晚生几年也可以和我们一起拿一月七百八百的工资。”

    大家是故意损他，意思是你那时候虽然拿二十三十的工资，可是钱顶钱用，日子会差到那里，而现在虽说是千儿八百，可是扣去房租生活费，再加上你克扣工资，到手的工资相当于小学生的零花钱，真的想多买几包手纸都买不起。

    老板听大家这样说，就会得意地笑了。“去，你们就那点囊气，七八百就满意了？在这个城市七八百能干啥？约会女朋友不够两次餐费，就是召**妓也来不了几次。我虽生不逢时，可是歪有歪招，机遇来了，现在不是混出样子了。”

    许伟自是该有他得意的地方，现在也不过三十出头，身价过百万，比起工作半辈子的教授和他同年的张博赢、老曹，强多了。剩下的这几个，虽然后生可畏，可是真要在三十出头混出样子，用许伟的话那要祖上积德，才可能有那么三两机会。现在百业俱兴，市场也逐渐成熟，如果想像几年前那样投机取巧获得暴利，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听老板这话，是把大家看扁了。

    大家面上也不计较，心里没有不服气的，只不过更多的是羡慕，听了许伟半损人的话，顿时都炸锅，七嘴八舌地说道：“老板，我们谁都不会满意这七八百的工资，最不满意的是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给我们加工资！”

    明知道老板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大家这样说一半是玩笑，一半就是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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