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地问道。
“你能不能过来陪我?”姚青云在被窝里苦睡不着,静下来想着抢劫的事情感到后怕,越想越感到房间阴暗处有什么潜伏着,随时会蹦出来扑向自己。
“别胡闹了,我已经睡了。”衣伯勋懒得起来。
“你过来啊,张博赢这里有沙发,还有多余的被子。”姚青云越想越不敢一个人待着。
“去,我去了那里,你不怕我半夜梦游到你床上啊?”衣伯勋想着孤男寡女,实在不方便。
“切,谁怕谁,你过来吧,我真的感到很害怕。”姚青云开了灯。
衣伯勋蒙着头想了想,不知怎地眼前晃着姚青云的样子,她在甜甜地笑着,这个女人也很漂亮。
“喂,你到底够不够朋友啊,过来呀。”姚青云近乎命令的口吻。
“好吧,我过去,到时候出现什么控制不了的事情,可是你诱惑我的。”衣伯勋说着坐了起来。
“废话少说,快过来,我等你。”小姚命令道,说着挂了电话。
衣伯勋有点懵懂,坐了一会就穿了衣服,带了睡衣,真的要去陪小姚。临出门,想起小姚的包,就拿了包在外套里出门了。
到了张博赢那里,衣伯勋给小姚电话,小姚一个人待在空落落的房子里,也不知道是因为是别人的房子,还是怎么的,就是感到害怕。她接了电话,就提拉着拖鞋下来开门,见到衣伯勋才静下心来。
“你真的过来啊,我只是害怕才给电话聊聊啊。”姚青云见了人却买起乖来。
“那好,我现在回去了。”衣伯勋说着佯装要走。
“别,上来了,我快怕死了。”小姚连忙拉住他。
衣伯勋摆开小姚的手,就上楼,边走边说:“能有什么,你不是鬼大胆,能吓住你吗?”
小姚后面跟着,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进了房间,衣伯勋见沙发上已经有了被子,就说道:“好了,我困了,早点睡觉。你晚上可要裹紧被子,别让我梦游的时候钻进去。”
“去,我床头可是放了把菜刀,你要是过来我可把你当成鬼来砍。”姚青云说着从里间拿出菜刀来,随后笑嘻嘻地把刀拿回厨房。
衣伯勋这才相信她是真的怕了,便把她的包拿出来。“叮咚,你看这是什么?”
姚青云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吗?你真的把它抢了回来?”说着就扑过来把包抢去。
“去,我会有那个能耐。估计是他看你包里什么都没有,就把包扔了,我回去时候碰巧踩到,就给你拾了回来。”
“真的吗?什么都没丢,我正在心疼这个包呢,是染姐说我每天拿个塑料袋上班不好看,才送给我的,是鹿皮呢。”小姚因为皮包失而复得,心情大为高兴。
“得了,睡觉吧。”衣伯勋一听到文墨染,就没有心情。
姚青云也就没说什么,往里屋去了,上了床。可是此时心情亢奋,怎么也睡不着,就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衣伯勋。可是衣伯勋情绪正差,哪有心情理她。他眼前一会是文墨染,一会是姚青云,不知怎地感到姚青云更真实,竟然有了冲动,真的想进去跟小姚亲热。但是他耐着性子,脑海里却浮现小姚甜美的笑容,后来想起张博赢上次说的话,胸小屁股尖,顿时眼前是赤裸身体的美好线条,一时不能自抑起来。
十五、寂寞烟花(1)
除夕,衣伯勋和姚青云都没有上班,两人睡了懒觉起来,已是中午,去楼下吃了沙锅粥,就去华联超市采购年货。衣伯勋平时节约惯了,但是既然要过年,况且又是跟小姚一起过,还是拿出一百多块来买年货,瓜子、糖果、饼干一类的小吃都买了不少。看到有红酒卖,便宜的长城干红有六十八和九十八的,衣伯勋徘徊了一会,最后折中一下就狠狠心买了两瓶六十八的。
这边姚青云买了调料,陈醋,又买了一些零嘴,看到有灯笼卖,也就买了一对红灯笼。两人出来就坐293公交车回到猎德牌坊,在那里的菜市场买了韭菜、香菜、蒜苗、肉和面粉,就到张博赢的住处。衣伯勋负责择菜和团面团,小姚负责清洗厨具和剁饺子馅。
很快小姚就把肉在油水里过了一遍,成了黄色的肉渣,随后便和青菜放在一起剁起馅来,整个房间都是嘟嘟嘟嘟的声音。这边衣伯勋在面盆里和起面来。农家的孩子,平时在家里帮厨惯了,即使没有做过也看过,所以很快就上手,衣伯勋弄饺子皮,小姚就包起来。
包了一个下午,两人忙得不亦乐乎。衣伯勋时不时拿眼角的余光看小姚,看小姚坐在那里专心致志,衣伯勋感触潮水般涌过来,感到很温馨,很快乐,似乎自己长久以来所想象的家的感觉就是这样。他想起自己的父母,他们总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吵得喋喋不休,衣伯勋每到那时都想象着父母能够快乐地在一起,他们有说有笑,或是仅是彼此会心地笑笑,充满默契。可是从来没有过,父母就像是一对怨家,贫穷使他们互相看不起,所以互相呕气。
衣伯勋这样想着,就感到身上的责任重大,自己是父母眼中的骄傲,如果不是自己,他们不知道怎样的情况呢,他们在一起,就是因为他的存在。衣伯勋顿时又想着要挣钱,只有挣许多钱才能够让父母过上惬意的生活,也只有生活富裕了,他们才会冰释前嫌,会幸福地生活着。
“快点,饺子皮没了,你到底在干什么,老半天也没有一张皮过来。”姚青云看到衣伯勋发楞,就催促道。
衣伯勋连忙把手中擀好的面皮递了过去。
“想什么?”姚青云头也不抬问了一句。
“想起父母,想着他们怎么过这个年呢。”衣伯勋干干地笑笑。虽然寄回去几千块,估计父亲会一并还帐。他们过惯了穷日子,就是手头上有钱他们也会一分钱掰成两分钱用。
姚青云顿时没有说话,她想起自己的父母,他们已经不在了,在天国可好,天国是不是也有新年过?是不是跟我们一样,会包饺子。每到年下,母亲都会包饺子,用萝卜、粉条、葱花、蒜苗、肉渣放在一起剁成馅,包出的饺子就像小包子,非常好吃,几乎都是一口一个。
衣伯勋不再说什么,他想起小姚的父母已经不在了,心里顿时有点酸涩。人这一辈子该怎样说呢,像父母那样一辈子,他们是怎样想着,是不是都把希望寄托在我这里?
下饺子时,两人都打起精神,随后开始兴奋起来。城市虽然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可是时不时左邻右舍都会有鞭炮响起。两人听到声音,都会停下来静静地听,换了乡下,每家每户都会放鞭炮,还要比一比哪家的鞭炮响得声音又大又长。农村人,都希望过个好年,都希望来年事事顺利,都会买上一万响的鞭炮让它们劈劈啪啪地响个不停。此起彼伏,鞭炮的声音一直延续到天明。
“你包的香菜水饺真的不错啊。”衣伯勋打起响嗝来。
“我最喜欢吃韭菜水饺和香菜水饺,而且这两种水饺也好做。”姚青云卖弄起来。
“吃起来,你做的水饺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水饺呢。”衣伯勋搜刮着记忆,记起母亲做过萝卜干水饺,因为掺了猪油,吃起来很香也很有嚼头,也不知道当年是不是因为难得吃到水饺,长久都认为那该是最好吃的水饺。
“是吗?那以后有机会我们就做,到时候可以鼓动张博赢提供场所。”姚青云提议道。
“那好,到时候可以把所有人都喊在一起聚餐。”衣伯勋附和道。
两人吃了饭,就坐在房间里看春节联欢晚会。约莫九点钟,两人拿了红灯笼,带了红酒、纸杯、报纸和果点去江边。到了那里,临江公园已经人头簇拥,人声鼎沸。两人选了有利地形,把红灯笼插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下来喝着红酒,吃着果点,等着市政府组织的放烟花。
九点半,准时开始放烟花。第一组烟花很简单,就像礼炮一样在天空鸣响,随后就是一些普通的烟花,开始在天空上五彩缤纷,这是序曲。随后开始释放大礼花,天空都被礼花照得五光十色,人群欢呼起来。两人都傻傻地仰望天空,都没有说什么,莫名地受到感动。
一个大礼花在阵阵的鸟鸣中绽放,蔓延了整个天空,漂亮的花束游动着,就像流星雨一样。人群顿时欢呼起来。衣伯勋从没有看过这样漂亮的烟花,竟然会发出鸟鸣声。他努力地回忆,记起上大学第一学年的寒假,在鹤壁的姑姑家,曾看到市政府组织放礼花,他和表妹手挽手站在一起,仰望绚烂的烟花,他感到很幸福。只是,那烟花跟今晚的烟花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旁边一个人跟他的朋友说道,知道不,这样的一个礼花就要一百多万呢。
衣伯勋顿时望向姚青云,姚青云也望向衣伯勋,两人都感到不可相信。一百多万,就这样瞬息放掉?太心疼人吧。
持续了一个小时的烟花晚会终于闭幕,凉风吹拂,空气是硫磺、火药的气息,两人还在仰头观看,城市的天空被都市的霓虹照成猩红色,看不到星星,两个人的眼里却在释放无数的烟花,骤然的爆裂,开起无数的花朵,随后在瞬息里消失,像流星一样给人想象的空间。不觉间,他们喝完了一瓶酒,地上的报纸上是瓜子皮,是果壳。
一时无话可说,一些人散去,剩下的也是坐在草坪上,等着新年的钟声敲响。低度的红酒,入嘴甘甜,但是在凉风的吹拂下,醉意渐渐的浮出来,烧热了脸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说,说童年的梦想,说过去的逸事,后来还说了未来。
“你为什么来这个城市?”姚青云随意地问道,说着给衣伯勋倒酒。
“我,看别人来了就跟着来了。”衣伯勋迟疑了好一会答道,是啊,我是为什么来广州,他一时醉眼昏花。
“我不是,我跟嫂子闹了矛盾,就直接来广州,后来哥哥就介绍他的同学关照我,就进了这个公司。”姚青云说着看混沌深邃的夜空,似乎想把天空看透,寻找一两个星星。
衣伯勋没有说话,也是看着天空。
“你有什么打算?”姚青云问道。
“该有什么打算,总是要混的。”衣伯勋看了她一眼,想也没有想就说了一句。
“要混?!没想着留在这个城市?”姚青云对未来也是渺茫。
衣伯勋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不知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衣伯勋竟然感到紧张,真的没有想着将来会不会在这个城市,难道还会回去?拿赞助费买一个工作?
“如果能回去,我还是想回去的,待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已经怕了一个人。况且,这个城市的房价多高,一平方七八千,我们那千把块,一年也买不到一个厕所。”姚青云说着笑了,想着大前天的那次抢劫,自己在被窝里忽然感到后怕。后怕的不仅是抢夺,而是一下子连房门都进不去,一下子居无定所的感觉,后来她忽然想看到衣伯勋,哪怕看到任何熟人,就会有所依靠。
“可是回去能干什么?我们那地方没什么工业,回去了连工作也没有。”衣伯勋叹口气,忽然感到绝望,是啊,一月千把块,能干什么,一座房子几十万,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房子啊。
“也是,至少在这里还可以混口饭,混得好混得坏也不怕熟人说起。”姚青云忽然冲着衣伯勋笑了。
衣伯勋没有想到小姚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原以为她单纯,要求不多。看来,人的需求与知识并不成正比,人的想法也不会受限于知识。
“别说得那么惨,命运这东西谁说得定啊,你没看老板以前不也是这样,现在不是发达了。”衣伯勋鼓舞她,说着拿纸杯和她碰酒喝,此时,他又有了信心。
“也对,一切都看命。”姚青云仰头把一杯酒喝下,又看天空。
命运,相信命运吗?衣伯勋没有说话,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曾找一个瞎子给他算命,那瞎子会摸骨,摸了他的手,摸了他头骨,又摸他的小脸,又要摸他的脖子,衣伯勋顿时吓得哭起来。声音嘹亮,那瞎子就说道:“单听声音,就是人中龙凤,他头上且有反骨,该是富贵中人。”当年他年龄小,能记下的只是父亲最后的嘿嘿傻笑,随后拿了五块钱给了瞎子。但是后来长大时常有长辈提起旧话,他也就知道算命这一回事。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又开始嗑瓜子。嘴中有余物,心间就少事,时间便过得很快,两人酒意渐浓,都感到困了,此时两瓶酒都喝下,就收拾东西回去。都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张博赢处。这几天两人都住在一起,姚青云害怕一个人,衣伯勋何尝不是,便都借口一起做饭方便就住在一起。
回到住处,两人都没有冲凉,倒头睡下。开始姚青云还在里间问该十二点吧,衣伯勋在外面沙发上就竖着耳朵听外面别人家播放电视,待听到电视机里敲响新年的钟声,就说十二点了,里面已经传来姚青云平缓的呼吸,衣伯勋脑袋晕晕,也就很快睡了。
第二天,当姚青云醒来时候,感到脑袋有点沉,一怔中忽然感到身边有什么挤迫着自己,一看顿时惊叫起来,衣伯勋什么时候躺到她身边,她脑袋一轰,顿时呜呜地哭起来。
衣伯勋被惊醒,一看自己躺在姚青云身边,顿时也惊慌地坐起来,一时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姚,你别哭,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不是人。”衣伯勋说着给自己一耳光。
小姚哭得更响了,后悔不已。
衣伯勋打了自己,省悟过来,见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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