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会打算盘？”张博赢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一旁的姚青云听傻眼了，两眼放光。单位就她一个初中生，想问题自然想不到点子上。

    “确实，老曹白落了好处。”衣伯勋点头称许。

    “只不过老曹定不是这样简单，他是真人不露像，说不定老板那点钱跟他比是小巫见大巫，只不过他没有老板张扬罢了。难怪他的外号会是军委主席，这是明摆着阴谋家啊。我想他开的不是发廊那样低级的鸡窝，而是控制着高级妓女，只是隐身在陋巷。像老曹的智慧，定是借着老板的手把她们打进上层社会，他俩是互相利用。”张博赢越分析越玄乎，也越说越刺激。

    “得了，你扯到哪里去了。”王子翰自是不信，说着笑笑。

    “什么啊，我说的可能性很大。自从上次教授说了老曹的事情，我就上网搜索了。不是说当时老曹的事情被人写成情感文章被《知音》、《爱人》等杂志刊登，还被多家媒体跟踪报道吗，那我就查查。我在网上就搜索到许多类似的事情，其中跟老曹背景相符的也有十多篇，我一一看了，感到传言不虚。你想老曹在那么好的单位跌下来，又被劳教，会不会产生报复社会的心态？你看他平日里待人都是那样冷冰冰的，好像人人都欠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会不对过去耿耿于怀？他就是要用这些妓女来腐蚀上层社会，以来证明所谓的上层社会不过都是道貌岸然的家伙，比起他来好不到哪里去。”张博赢编起故事来。

    连衣伯勋也感觉他扯远了，只有小姚还是聚精会神地听着。

    “你们别不信，只要谁敢跟踪下去，估计老曹的事情就会暴露出来。老曹之所以在我们这样的单位厮混，就是用一个正当的身份来遮掩，同时为他洗钱，即使将来出了什么事情，他也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张博赢整个故事讲完，说得老曹完全是黑社会。

    饭菜早就上来，王子翰笑嘻嘻的，表示故事听了，该吃饭了。

    张博赢也不较劲，毕竟一切都是自己推测。所以招呼大家吃饭。大家都饿了，自是风卷残云，很快剩下一点残羹剩饭。酒也喝光，连小姚也喝了三杯。张博赢看大家意犹未尽，就问还要不要加菜，要不要加酒。

    “菜不用了，就来两瓶酒吧。经你刚才分析，我原来脑瓜里就一片混水，不过现在越来越清晰了，你分析的不能说没道理，回去够我思量一番，所以要多喝点酒，不然就睡不着了。你想，老板和老曹才三十出头就发达了，而我们呢？”王子翰这番话说得蛮顺口，一半是借口找酒喝，一半是心得体会。

    “去，想喝酒就直说，何必来涮我，是不是说我张博赢三十了还是人家手下的一个小工仔。”张博赢说着笑笑，就招呼老板拿酒来。

    酒上来，小姚说道：“张博赢你业务能力这么强，看事情又那么深刻，你怎么没有想着做老板呢？你做老板，一定比老板混得还好。”小姚冷不丁问了一句。

    “就是，你做老板一定了得。”王子翰一边附和道。

    衣伯勋顿时也看着张博赢。

    张博赢嘿嘿笑了。“去，你们以为做老板是想做就能做啊，告诉你啊，想做老板那要首先做孙子，大家谁愿意丢下面子装孙子？”

    “什么啊，我看你的魄力，十足就是老板的气派，我们单位不是你早就歇菜了。”姚青云还是佩服张博赢的。

    “哈，搞业务我行，只是我这人就是没那个本事敢像老板那样人前装孙子，也不敢去干那些违法犯法的事情。”张博赢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以身试法的胆量，那最好不要想着去做老板发财了。

    “你是说老板也在违法犯法？”王子翰明知故问。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说。”张博赢禁口笑道。

    “去，你话中的意思不是明摆着。”王子翰也跟着嘿嘿笑笑。

    “唉，在中国，我敢说，所有的富翁都是跟腐败联系在一起，没有腐败，就没有中国的富豪。”张博赢摆出看清世道的表情。

    “看你说的，不是有人买彩票中了五百万，这跟腐败有什么关系。”衣伯勋插言道。

    “我靠，你就那么点志气啊，五百万就算富豪啊。”张博赢骂道。

    衣伯勋顿时尴尬地笑笑。

    “只不过老板还没有五百万家底呢。”小姚想了想说道。

    “谁知道呢，每个项目少说也有几十万入帐，老板如果不挥霍，不用在泡妞身上，估计也该有近千万吧。”张博赢粗略估计一下。

    “近千万？那他还每天哭穷？”衣伯勋睁大眼睛，他从没有盘算老板的家产，此时听了自是吃惊不小，感到挣钱也太好挣钱了。

    “切，你还不知道老板的德行，他就是那种人。”王子翰一脸不屑地说道，对老板颇有成见。

    “你还别说，想做老板就得这个德行，人家不是说无商不奸，你没有这种奸诈本性，最好别做什么老板。”张博赢说完就给大家倒酒。

    大家顿时不言了，说得对，想发财那最好先把仁义道德丢到脑后。衣伯勋内心喟然一叹，我能做到吗？似乎怎么也没有勇气以身试法啊，顿时沮丧感袭来。

    直待酒足饭饱，大家才散去。衣伯勋跟小姚则走过桥，兜转几下就进了巷子。

    “你说，张博赢说的话可信吗？”小姚问了句。

    衣伯勋心跳了一下，她问得突然。“谁知道呢，只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以为小姚问的是关于经商之道呢。

    “我见过老曹的老婆，漂亮得像明星一样。”姚青云想了想说。

    “是吗？”衣伯勋才意识到小姚问话的本意，顿时来了兴趣，想知道老曹老婆到底漂亮的程度，是不是值得老曹为他众叛亲离，失业失德。

    “那是去年，我在天河城看到的，他们俩十指相扣地牵着手，当时在开心地买东西。我当时特别羡慕，感到他们很幸福。”小姚言语间似乎充满憧憬，衣伯勋就停下来看小姚。只是巷子太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衣伯勋能够想象出小姚羡慕的表情，她对什么都羡慕，就像刚才对张博赢的分析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吗？他老婆漂亮到什么程度？”衣伯勋还是好奇，直接提醒小姚拣重点说。

    “她漂亮得不像人一样，就是张曼玉林青霞都比不上她，你不知道她的皮肤有多白，就像白雪一样，身材又好，穿着平跟鞋也有老曹高，两人站在一起很般配的。我看，怎么都不会是做那个的。”小姚显然深受震撼，所以记忆犹新。

    衣伯勋明白小姚的意思，说老曹的女人怎么看都不是做妓女的。只不过他见过的暗娼们没有一个长得不漂亮，她们平日里养尊处优，又采阳补阴，尽做阴阳调和的事情，皮肤能不好吗？她们一到白天就躲在房里休息，晚上才出动，皮肤能不白吗？做这个行业没有一点姿色，会有人拿着票子买快乐吗？

    小姚见衣伯勋没有吭声，就随口说道：“如果真是那样，那老板和老曹可就不简单了，人要是真的这样，挣那么多钱又怎样？”

    衣伯勋心情也沉重，原来挣钱不是想想就能挣到的，他感到很绝望，好像自己怎么也做不来。

    待回到房间，衣伯勋先去冲凉，心情才彻底松懈下来。在喷头洒下的凉水浇灌下，他混沌的脑海清醒过来，想的却是张博赢的话，越想越感到是那么一回事，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什么不可能啊。善和恶只是一念间的事，老曹就是真的开了妓院，也不出奇，多得是有魄力的人。他不开，也会有别人开，这个城市到处充满暗娼，他就是真的是老板也不出奇。这时就想起小姚的话，漂亮如明星，洁白如雪的皮肤，瘦挑的身材，眼前活灵活现地出现一个面容娇好的女人形象，一时灿烂笑容，回眸惊鸿，令人心旌荡漾；一时抑郁寡欢，楚楚可人，令人怜惜无比。难怪老曹会爱她，一个有那倾城的貌，一个是旷世才子，该是万古绝唱，又怎该遭受世人唾弃？衣伯勋就这样胡乱想着，暗暗感叹起来，他拥有了爱情，该是幸福的人，不会作出组织卖淫这类伤天理的事情吧？就是做了，又怎样，存在都是合理的，做就做吧，不就是开个窑子？衣伯勋矛盾着。

    隔了一会，衣伯勋想着张博赢的剖析，随之转念，坚定了看法，难道卖淫都是伤天理吗？那些女的也许乐意呢。楼下的陋巷里，都有发廊。一些是真发廊，里面会有理发工具，门面是明净的透明玻璃，里面的一举一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穿插其间的一些门面，都是摆着发廊的摆设，却拉着帘子，黑灯瞎火，这些都是暗娼藏身处。她们一到深夜，都坐在楼道里侃侃而谈，见男人过来，虽然不会起身，但是却在媚骨里卖弄着风骚，只要你愿意，一百二百就可以带走一个姑娘，甚至四五十都能带走。这些姑娘多是自愿，要不她们外面接客早该逃掉了。

    实际这个城市还有许多娼妓，张博赢曾说过，一些酒店也做这类生意，只要带桑拿按摩的酒店，只要你需要就能找到上门服务的人，也是完全的自愿，两三百她就会把你服侍得舒舒贴贴。这算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吗？皮肉生意，古来有之，要不那些公安为什么不抓呢？这个城市，卖淫早成了一种产业，有了暗规则，公安只好睁只眼闭只眼，说不定他们还从里面捞捞黑钱呢。

    衣伯勋联想翩翩，不免想入非非。如此，感到老曹真有可能像张博赢说的，与老板狼狈为奸。他傻愣愣地站着，任由水从头顶浇灌而下。没有瞧不起老曹，相反有点佩服老板和老曹的魄力，也许这个社会想发达真要他们那个本事。

    小姚等了好一会见衣伯勋还没出来，也就脱了衣服直接进去。衣伯勋看到小姚进来，才收敛了想法，撩水往小姚身上，两人嘻笑在一起。

    二十二、渔人之利

    在老板召开会议严令限制传播“谣言”后，大家在一起嘀嘀咕咕扎堆聊天的现象没了，一有空，都去上网。似乎这样大家都无暇传播谣言，可是单位的谣言没有减少，而是传得更是神乎其神。毕竟现代社会，跟妓女相好的事情不多，像老曹为了一个妓女什么都放弃的更是不多，所以私下里都在友好的圈子里传来传去。后来有人挖掘出消息，说老曹老婆开的发廊好几处，冼村、猎德村都有，里面的女的各个都很漂亮，训练有素，一眼都看不出妓女，只有圈内的人才能瞧出来。再后来，就是张博赢的推测变成真的，说老板和老曹狼狈为奸。

    显然谣言都传到老曹耳朵里，老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时英俊的面孔上显现出阴森的表情。换了谁都会吃不消，可是嘴在别人脸上，你能管得住吗？后来，老曹开始不上班了，大家当时都猜测去避风头，一切谣言只要没有回应，最后都会烟消云散。如果没有老板开会三令五申，说不定这个谣言像以前其他人的笑话一样，过一阵子就会被人抛掷脑后。

    可是一个月过去，老曹还是没有回来，大家这才猜测老曹可能辞职。如此，私下里聊天，都感到玩笑开大了，但是都估计谣言跟现实八九不离十，要不像老曹的作风该不会如此避嫌而去，充其量一笑了之。

    群龙不能无首，一组既然没有组长，老板就要安排了。一组其他的成员都是跟着老板一起出来混的元老，可是做久了，都成了老油条，拿到好的项目却业绩一般，平时只知道打麻将，一月挣的钱都在输输赢赢上了，所以没有一个堪当重任，自然老板就另抽他人负责。

    因为万人迷胡小萍业务做得不错，老板就安排她去做一组组长。一组的一些人是老员工，想到胡小萍才来不过一年，却要做他们的组长，心里多是不服气。关于胡小萍跟老板有一腿的谣言更像是真的，所以他们虽然不舒服，但是面上还是客客气气。

    在开会安排工作的时候，老板最后冲胡小萍说：“胡小萍，你以后工作上多用心，要是还有谁上网聊天玩游戏，泡马子你就尽管说。有人不服气，就让他走人。都老大不小了，有本事就和张博赢一样，搞些真刀实干的，少来那一套虚拟的，网上结了上百次婚，却连人家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这话针对性强，一组的老成员一个屁也没放，心里倒是骂起娘来。

    “怎么不知道，人家都给他寄来照片呢，一个个都是倾国倾城的美女呢。”教授插言，使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了。

    “顶个球用，还不如摸摸大腿实用。”老板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因为他自己也是喜欢真枪真刀地来。

    大家哄地笑了，万人迷也就陪了笑，但是也知趣没有当场表态。

    下班后，张博赢和王子翰开小组会议，衣伯勋就跟小姚先往回走。两人正走着，忽听到有人喊小姚。衣伯勋扭头看，却是教授，他开着新车，是本田雅阁，比老板的帕萨特还要气派。车窗已经摇下，正冲他俩喊着。衣伯勋忙跑过去，问他有什么吩咐。

    教授满脸笑容说道：“我正好去珠江新城的头啖汤吃饭，顺便兜你们一下。”

    头啖汤就在猎德村东边，可是想着走路也没什么，权且锻炼身体，衣伯勋想回绝。可是一旁的小姚说话了。“我们坐吧，顺便感受一下教授的豪华轿车，我还没有坐过这样的小车。”

    衣伯勋不想扫小姚的兴，只好对教授笑笑，说那就谢了。衣伯勋也没有坐过小车，况且这样新的小车，漂亮气派，坐进去一定是享受。

    小姚上前想开车门，却不知道怎样开车门。这是后车门却啪地自动打开，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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