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先说我自己吧,没到这里之前,我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做错过什么,可到了这里之后,又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做对过什么。”
“这不是很矛盾吗?”
“是很矛盾,嗯?你也懂矛盾这个词?”
“听老人们讲故事说的。”
“你总是有道理。”
“接着说,快接着说。”
“好吧,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有一次我请老妈和几个朋友去吃饭,我要了好多的菜,吃完饭剩下的菜也是好多好多。”
“为什么要那么的菜?”
“装……装差呗。”
“装差?什么意思?”
“差是骂人的话,小女孩不能听的。”
“骂人的话为什么要说?”
“好了,好了,装……的意思就是摆阔,摆阔懂吧?”
“显示你很有钱对吗?”
“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朋友肯定是女孩子了,对吧?”
“聪明,真聪明!”
“虚荣心谁都有,可以理解的。”
“我现在就理解不了自己,当时老妈叫来服务员把剩下的菜都打了包,我却把老妈损了一顿,把已经打包的菜都扔进了垃圾箱。”
“打包是不是就是把剩下的菜装起来带回去?”
“对。”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吃不了的就是应当带回去吗。”
“我当时并没有认为自己不对,现在想起来真有点对不起老妈。”
“你既然这么想了,以后就不会再错了。”
“我的工资在我生活的那座城市并不算太高,可像我这样的人却多的不计其数。你绝对不会相信,只要叫出得出名的饭店,每天倒掉的这些剩饭剩菜都得用车往外拉。”
“人们挣钱都不容易,为什么要那样浪费啊?”
“原因很简单,浪费最多的是那些用公款大吃大喝的人们,他们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无论怎样花他们都不心疼。”
“公款是不是国家的钱啊?”
“是国家的钱,也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国家为什么不管啊?”
“谁说不管?不但管,而且还很严。”
“那为什么还有人用公款吃喝呢?”
“很简单,猫天天都在抓耗子,人们也经常用耗子药去毒死耗子,可耗子死绝了吗?”
“我懂了。”
“还有一些有钱的大款们,他们吃完饭也不屑于打包,因为他们很有钱,在他们看来,有钱人打包是一件羞耻的事。而那些没有太多的钱吃完饭却不打包的人,是想向人们显示他很有钱,就像我,很虚荣也很虚伪。”
“这些都加起来,那不是浪费好多好多的钱吗?”
“是啊,要是他们能到你们这样的山村里生活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是不是想……想……”
冰冰噘着小嘴皱起眉头思索着,努力地思索着。
“想什么?”
龙灿看着冰冰那惹人怜爱的模样,有些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摸摸冰冰她那可爱的小脸蛋,还有小脸蛋上那对浅浅的、不笑也带着笑意的酒窝。
“你是不是想……想把我们这边的样子和你们城里的样子做个对比,就比如吃饭,然后做成你说的什么节目给大家看,让大家都知道山区的贫困与落后,那他们就会不好意思再浪费了,对不对啊?”
“嘿嘿,小丫头,聪明,真聪明,绝对聪明。”
龙灿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冰冰,不是脸蛋,是头顶,头顶的头发。
这次冰冰的脸没有红,头却低了下去。
她是真的不好意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欢有男人在她的头上这样亲昵而又温柔地温柔拍着,虽然他们认识还不到两天,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天,但冰冰认为她的头就应该让龙灿来拍,就像那个珍藏了好久的手绢应该给龙灿用一样。
这一刻冰冰的心里甜甜的、热热的,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反正很舒服、很幸福。
“你……你想的就这些吗?”
冰冰的声音虽然低的像蚊子,但龙灿还是听到了,他收回自己的手在自己的头上使劲来回搓捋了几下。
“这仅仅只是一个方面,我们市内正在兴建夜间照明工程,我不知道这项工程要花多少钱,但我看到的却是你们这里连电都没有通。唉,我想不通。”
“什么是夜间照明工程啊?”
“就是在市内各主要街道和各种建筑物上,安装各种各样的照明灯具,用这些照明灯具去组成一幅城市的夜景。”
“那不是很美吗?”
“是很美,如果是你,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把花钱买来的蜡烛点燃了放在大门外?”
“为什么要那样做啊?”
“为了美啊。”
“谁看啊?”
“天上的星星。”
“你真会开玩笑,那不是糟蹋钱吗。”
“是啊,是糟蹋钱,那你说在市内建设照明工程和你在大门外点蜡烛有什么区别呢?”
“那可不一样,你们那里是大城市,我们这里是小山村。”
“你要知道,城市里也有下岗职工,也有靠国家发放的生活费维持生活的人。建设这样的照明工程所花费的资金我不知道是多少,如果把这些照明工程每天所消费的电力资金节约下来,我不知道能为国家解决多少问题,能让多少个像你们这样的村庄通上电,能让多少个像你这样的孩子读上书。”
“既然这么浪费为什么还要建呢?”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也许是为了粉饰政绩,也许有利可图,也许两样都有。”
“你要是把这些做成你说的那个节目让大家看,那不是要得罪很多人吗?”
“你这句话让我想起一个笑话,说是有一个小孩子在和他妈妈逛街的时候看到一个秃子,小孩子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声地告诉妈妈:妈妈,你看那个人是个秃子。妈妈赶紧小声告诫孩子:孩子,小点声,别让他听见。孩子却十分不解地反问:妈妈,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你是不是想做那个天真的孩子?”
“不,我已经过了天真的年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心里很清楚,我只是想做我能做的也是我该做的事情。”
“我觉得你还是应当为那些建设者想一想,也许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有他们的道理,你说对吗?”
“建设者有建设者的道理,我有我的想法和看法,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和我的看法说出来,到底谁是谁非,让大家看一看评一评,你说这样不是更好吗?”
“好是好,但我觉得你还是应当把事情调查清楚,然后再作你的节目,你说呢?”
“这一点你放心,我并不是仅仅针对夜间照明工程这一件事,有很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现在有很多建而无用的豆腐渣工程,既劳民伤财、又遗患无穷,虽然有很多媒体进行过披露和报道,但我觉得力度还是不够,他们没有抓住问题的根本点,也就是说他们没有挖出这些问题的根。”
“其实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你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我觉得,你的节目做得再好,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虽然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但我还是要去做的。”
“你说过曾经答应一个朋友要做一点事情,做一点有益的事情,难道做这些就是为了他吗?”
“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是这种想法,等到了你们这里之后我已经没有了这份心情。当我看到你们点的是油灯,吃的是城里人改善生活才吃的粗粮,我心里很难受,真的很难受。我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个像你这样聪明的孩子读不上书上不起学,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孩子考上了大学却因为交不起学费而离开校门,但我却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了。”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谢谢,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你还会来我们这里吗?”
“你说呢?”
“你想做的这些事情大部分都与我们这里有关,我想你一定会来的。”
“我要是不来你会不会想我?”
“我……我也不知到。”
“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还没有走,我怎么会知道想不想你呢。”
“其实就是你不想我我也会回来的,因为我想做的事其中一件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什么事啊?”
冰冰始终低着小脑袋慢慢地抬了起来,疑惑地看着龙灿。
“你这么聪明就自己猜吗。”
“哎呀,我上哪去猜呀?快告诉我吧?”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条件?什么条件啊?”
“做我的模特。”
“模特?什么是模特啊?再说我又不知道模特是做什么的,我怎么答应你呀?”
“模特就是……哎呀,我对你说吧,我在市内见过好多各种各样的男孩子女孩子,我想在我的节目中把你同他们做个对比,让那些整天吃香的喝辣的还嫌没有福气的孩子们知道,什么是清苦什么是幸福;让那些因家里贫困而抱怨父母无能的孩子们知道,在僻远的贫困地区,还有比他们更贫困更艰苦的人们;尤其是那些只要男人给钱就什么都可以做的女孩子,让她们因为你的美丽、善良、纯洁、高尚而感到自己的丑陋、肮脏、无耻、下贱。”
龙灿想到了用手模自己下体的那个女孩子,想到了那个自己的胸部可以随便让人揉搓的女孩子,想到了老妈,想到了那对在大火中被活活烧死的采油工,所以说话的口气中不免有了一些痛苦与愤恨。
“你说的那些女孩子,是不是我们乡下人说的那些破……破……”
冰冰的小脸蛋儿又红了起来,本来很自然的表情突然忸怩起来,脑袋也随之低了下去。
“破什么?”
龙灿十分不解地看着冰冰,他并不知道冰冰想说的是什么,当看到冰冰羞涩的样子,也猜出了破什么也不是什么好话。
“破……我们乡下把那些不正经的女人叫……叫破鞋。”
“破鞋?”
龙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不仅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太形象了,太形象了,没有比这两个字更形象的,好,这两个字我争取用上。”
“我……我不给你做模特。”
冰冰的声音不但不低,而且很坚决,这可有点出乎龙灿的意料。
“为什么?”
龙灿忍不住看着冰冰问出了一句他已经知道答案的废话。
“你为什么不把自己和那些花钱找女孩子的坏男人们比一比呢?”
龙灿一愣,这个答案可不是他想的那个答案,不由暗暗赞许冰冰的聪明和尘泥不染的个性。
“这个建议提得好,我还从来没想过。也是的,女孩子学坏难道男人就没有责任吗?嗯,好,很好,我会从这角度去挖掘一下,谢谢你冰冰。”
“用不着谢我,反正我是不会做你的模特。”
冰冰的口气还是很坚决,坚决之中透着一股倔犟,倔得招人喜欢,犟得招人疼爱。
“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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