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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总有一天,我要替父亲报

    仇!”

    齐勒铭也禁不住哼了一声,但并没说话。他的心里在想:“你这小子也大不知足了,难

    道你还要我甘愿损耗内力!救活你的父亲,我的仇人?”

    一直昏迷不醒的庄英男,忽然又在说梦话了。

    “松哥、松哥,要死咱们一块死,你死了我决不能独活!”

    “勒铭,你饶了他吧。我求求你,你让他活下去吧!我从来没有求过你的!”

    女儿的目光也向他投过来了。目光充满期待的神情。

    齐漱玉忽然张开嘴巴,叫出了“爹爹”这两个字。

    “爹爹,我不想你给人怨恨一生!”

    啊,他的妻子要他让楚劲松活下去,他的女儿也要他救活楚劲松!

    妻子加上女儿,这份压力之大,决不在那本描红帖子之下!

    他叹了口气,向楚劲松走过去。

    他向楚劲松走去,楚天舒和齐漱玉不禁都是大吃一惊,只道他要加害楚劲松。

    齐漱玉叫道:“爹爹,你不能……”

    齐勒铭道:“为什么不能,我可以杀他,我也可以救他!”

    楚天舒怎敢相信他是来救自己的父亲,明知无力抗拒,仍是挺身挡住他。

    齐勒铭喝道:“浑小子,滚开!你知不知道,若不立即给你爹推血过宫,你爹就会死

    了!”他摔袖轻轻一拂,楚天舒登时跌了个仰八叉。齐勤铭立即把掌心贴着楚劲松的胸膛,

    替他推血过宫。

    过了一会,只听得“哇”的一声,楚劲松吐出了一口带血的浓痰,眼睛张开了。

    楚劲松有了知觉,神智尚未清醒,也还没有力气说话。他看见齐勒铭站他的身旁,他虽

    未十分清醒,亦已感觉得到呼吸顺畅许多,显然齐勒铭并非伤害他的了。“奇怪,难道竟是

    他来给我推血过宫?”楚劲松的脸上不觉现出一片茫然的神气。

    齐漱玉出是松了口气,又喜又惊,说道:“爹爹,原来你是真的将楚伯伯救活了!”

    齐勒铭满腔激愤,苦笑说道:“谁叫人家生得命好,我是注定受苦的!嘿,嘿,哈,

    哈,浮沉道力未能坚,世网撄人只自怜!谁解古今都是幻,大槐南畔且流连。唉,或许也不

    是造物不公,只是我作茧自缚!我想避开尘世,却哪里去找一棵可以让我在树下做梦的古

    槐!”

    齐漱玉听得似懂非懂,但父亲心中的愤激,她却是可以感受得到的。这霎那间,她倒是

    不知不觉有点同情父亲了。

    就在此时,忽听得有车轮滚动的声音,碾破了街头的寂静。从窗口望出去,有一辆马

    车,正好在距离不远处的那边巷口停下。

    大镖局后巷,向来很少车马往来的(客商多数是走前门),而且天刚亮未久,怎的这样

    巧就会来了一辆马车。

    但此际,正是齐勒铭急于离开的时候,他当然是不能背着一个女人在街上跑的,这辆马

    车来得正是时候,他没功夫去仔细推敲了。

    他解开了女儿穴道,随即抱起了庄英男,说道:“玉儿,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楚劲松见他要把妻子带走,大惊之下,哼了一声,又晕过去了。

    楚天舒跳起来大叫:“放下我的母亲!”

    齐勒铭冷冷说道:“她不是你的母亲,她是我玉儿的母亲。你的父亲我已经救活了,玉

    儿的母亲可还没度过危险,随便你们父子怎样想,我只是想要她活下去,并非是要你的父亲

    受辱蒙羞!玉儿,你的母亲是尚未知道你已经来了的,我希望她醒来的时候,也能够看见你

    在她的身边。你还等什么,快走吧!”

    齐漱玉呆若木鸡,心中搏斗得十分激烈,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伏在床上。

    齐勒铭知道女儿不肯跟他,心中痛如刀割,想道:“也怪不得玉儿,我们本来是不配做

    她的父母!”

    但为了挽救妻子的性命,女儿不肯走,他却是非走不可了。

    “玉儿,我不勉强你,到了你可以谅解我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他抱起庄英男,推开

    窗子,就跳下去。

    女儿还在房中抽噎,但他已是不敢回头一望了。正是:

    情孽牵连难自解,夫妻父女两分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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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湘书院·梁羽生《剑网尘丝》——第十五回 陷阱自投 甘为宰割 良知未泯 肯作帮凶

    梁羽生《剑网尘丝》 第十五回 陷阱自投 甘为宰割 良知未泯 肯作帮凶 误投罗网   天刚亮,镖局的门还未打开。这条街道上的每一户人家,恐怕也还是都在梦乡。

    街道上当然也还没有行人,只有四辆马车在巷口。车夫在车上打盹。

    车一停下,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了。

    车夫闭目养神,心中却是殊不宁静,他不住在想:“天已大亮,那个人也应该出现了。

    怎的还没出现?”

    忽然在这条街道上出现了第一个行人。

    但这个人却不是车夫期待的那个人。

    这人是个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

    她是中州大侠徐中岳的独生女儿徐锦瑶。

    徐锦瑶是来找楚天虹的,楚天虹和她相识才不过几天,当然还说不上深交。但此际,楚

    天虹在她的心目之中,却已是她唯一可以一谈的朋友。

    因为她们不但年纪相近,而且有过一个共同的遭遇。昨天在西山上碰上的许多意想不到

    的事情,这些令她气恨不已的事情,同样也是发生在楚天虹身上的。

    她没有即将见到好友的喜悦,相反,满肚皮都是闷气。

    这一肚皮闷气不仅来自穆家的人,更多的是来自她的父亲。

    昨晚她向父亲哭诉日间的遭遇,碰上飞天神龙也还罢了,穆家兄弟对她的侮辱可是令她

    气愤难消。

    她不敢指望爹爹替她出气,但最少也该安慰她几句吧,最少也该对这件事情表示一点愤

    恨吧?难道背地里骂一骂穆家那两个“小畜生”也不敢吗?

    唉,她想得太天真了,结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的父亲板起脸孔,首先就问:“听你这样说,你恨穆家的少爷倒好像比恨飞天神龙还

    更厉害?”

    她怔了一怔,说道:“不错,飞天神龙是咱家的仇人,我当然应该恨他的。但昨天他可

    并没有欺侮我,穆家大少爷调戏我的时候,他还帮了我的忙呢!”

    父亲哼了一声,说道:“穆少爷是喜欢你,你怎能当成是侮辱呢?飞天神龙插进一把

    手,那才是不安好心呢。”

    她做梦吐想不到父亲非但不安慰她,反而这样袒护那个欺侮她的人。她噙着眼泪,气得

    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爹,你不知道他的动作多么下流,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他、他简

    直是把我当作姘头,(泛指一般出卖色相的女子,不一定是娼妓。例如歌伎、女戏子之类,

    当时也是俗称粉头的。)玩弄!光天化日之下,将我如此调戏,若还不是侮辱,什么才是侮

    辱?”

    她的父亲板着脸孔不作声,脸色越发铁青了。

    她气怒难消,继续说道:“不错,我知道穆家有权有势,他们的老子是御林军统领,你

    也要靠他庇护。但是,你也别忘了你是中州大侠的身份,你的女儿受了人家调戏,你都不敢

    作声,那还算是什么大侠?爹,再道一步来说,你不敢和他们理论也罢了,咱们回家去吧,

    不要在这里受他们的气了!”

    她的父亲陡地喝道:“住嘴,不许你哭,再哭,我一巴掌打死你!”

    她倒不是害怕给父亲打死,但却给父亲这种暴君似的神气吓住了。父亲从来是疼爱她

    的,较重的说话也没说过她一句,想不到如今,竟然将她臭骂,还要把她打死!

    这霎那间她呆住了,她咬着嘴唇不说话,把愤怒藏在心头,眼泪倒是不知不觉的止了。

    她的父亲大发雷霆之后,也不知是否觉得对女儿过份一些,还是想到另外还有利害攸关

    之处,这才收了震怒,重新“安抚”女儿。

    徐中岳柔声说道:“瑶儿,穆家的大少爷看中你,这是你天大的造化。女该子长大了总

    是要嫁人的,穆家这样的人家哪里去找?”

    徐锦瑶暗暗吃惊,颤声说道:“爹,你,你要将我……”

    徐中岳微笑说道:“不错,爹爹是要将你许配给穆家的大少爷,前几天,穆统领已经和

    我提过了,怪只怪我没有把这桩事情告诉你,要是你早知道的话,你就不会这样生气了。”

    徐锦瑶不觉又气起来。说道:“我又没有答应嫁给他,他把我当作粉头,我为何不该生

    气!”

    徐中岳皱眉道:“阿瑶,别说得这样难听好不好,儿女的婚事,是由父母作主的。”说

    至此处停下来看一看女儿面色(徐锦瑶也正在思量今后如何自处,脸上毫无表情。)见女儿

    并没有吵闹,接着便笑道:“所以,假如是别的人对你不规不矩,我一定替你出头,不取他

    的性命也要把他要个半死。但穆家的大少爷已是我心目中的女婿,那自是另当别论了。依我

    猜想,他爹爹与我议婚之事,想必他已知道,故而他是把你当作未婚妻看待的,对未婚妻亲

    热一些,又怎能算是过分?”

    徐锦瑶对父亲的失望已是到了极点,她也不想和父亲吵架了。吵架是无济于事的。当务

    之急,只有先弄清楚事实,自己设法对付。

    “爹,你说的是议婚,那么,这亲事到底是说定了没有?”

    徐中岳只道女儿已经回心转意,笑道:“这几天大家都给飞天神龙闹得神魂不定,穆统

    领只是和我提过一下,尚未有空按照他们官宦人家的礼仪,托媒、纳聘、办理正式的走婚手

    续。不过,你也不用心急,穆统领既是有意和咱们结为亲家,这门亲事就跑不了。”

    徐锦瑶冷冷说道:“我倒是听得另一种说法。”

    徐中岳道:“什么说法?”

    徐锦瑶道:“那位穆大少爷说,你想高攀他们穆家,托剪大先生做媒。穆统领提出一个

    条件,他要同时替两个儿子订亲,但首先是希望和扬州楚大侠结为亲家,他知道你和剪大先

    生和楚劲松的交情不错,因此他想借你们替他说成这门亲事。楚家的亲事说成功了,他才要

    你的女儿做大媳妇。”尽管她已不想为父亲吵闹,但说至此,仍是禁不住心中愤激,冷笑说

    道:“爹,怪不得人家看轻咱们,你,你,你这不是自己作贱自己么?”

    饶是徐中岳脸皮粗厚,也不禁大感尴尬,他干咳两声,掩饰窘态,说道:“年轻人吵起

    架来,说话失了分寸,也是有的。只要他真心欢喜你就行了,你不要把他一时的气话放在个

    上。”

    徐锦瑶高声道:“谁要他喜欢我,我只要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事实?”

    徐中岳道:“不错,穆统领是想和楚劲松结成亲家,我和剪大先生也乐意替他说成这门

    亲事。但这可不就主说是什么条件呀,这件事是对咱们也有好处的!”

    徐锦瑶冷笑道:“对你或者是有好处,对我和那位楚家妹子可就是给推入火坑了!”

    徐中岳道:“你怎能这样说,穆家的少爷有哪点配不上你们,即使他们脾气大一点,但

    只要你们过门之后,肯顺从丈夫,他们也会对你好的。”

    徐锦瑶道:“爹爹,你把穆家当作天堂,在我眼中只是火坑。老实告诉你吧,楚家妹子

    科我也是同一心思,我们宁愿嫁猪嫁狗,也不愿意嫁给穆家的少爷!”

    徐中岳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寻思只有动以父女之情,才能挽回这个僵局。他忽然站了起

    来,说道:“瑶儿,你不是不要爹爹向你磕头?”

    徐锦瑶吃了一惊,屈半膝拦住父亲,说道:“爹,你这话孩儿可担当不起!”

    徐中岳当然不会真的向女儿磕头,趁势让女儿扶他坐下,叹了口气,说道:“我只道你

    不把我当作了父亲了呢,你既然还叫我爹爹,那我问你,爹爹平时疼不疼你,你愿不愿意帮

    爹爹的忙?”

    徐锦瑶道:“爹爹,你是疼我。你要我粉身碎骨我也愿意。但……”

    她想说的是“但你若要把我的终身大事当作买卖,那可万万不能。”但她刚说到一个

    “但”字,徐中岳就截断她的话道:“这件事你粉身碎骨也帮不了我的忙的!你不会不知道

    吧,爹爹目前就有性命之忧!”

    徐锦瑶知道他说的是“飞天神龙”一事,心里想道:“飞天神龙抢走爹爹的新夫人,这

    冤仇的确是很难化解。我也的确没有本领帮他的忙。”

    徐中岳继续说道:“飞天神龙与我仇深似海,我知道他不杀我就决不肯罢休。并非只为

    了和我争夺姜雪君的。”

    “飞天神龙的本领你已经见过,我是打不过他的。要不是为了怕他寻仇,我也不用逃到

    京师避难,弄成今日寄人篱下的局面。”

    徐锦瑶心乱如麻,她无法再劝父亲,只是感到惶惑。”假如换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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