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续:情剑山河_分节阅读 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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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力一击,方才偷袭得手,但他自己也因此受了些轻微的内伤,因此不敢发足疾跑。加之方腊和诸保昆的轻功在他之下,故而三人一路行来,到达灌县之时,天色已然晚了。

    到了县城,三人方觉得饥渴难奈,一商量,决定先找家店房住下,略略养一养神,待到半夜便去夜探青城山。可这灌县小城怎比得成都繁华,三人直才城中兜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像样些的店房。

    三人一进门口,伙计便迎了上来,笑道:“三位爷是刚从成都来的罢,上房早已备好,您三位先到雅座小坐片刻,酒席马上就好。”说罢便引三人进了雅间。方腊与诸保昆向欧阳漠望望,均是一皱眉。

    等坐定了,欧阳漠问道:“小二,你可记得是谁为我等订下了酒席与住间?”店小二赔笑道:“待您二位付帐的是一位年纪在二十左右岁,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他下午便到此来订席面和房间,说是要留给三位刚从成都府来的大爷,并已将店饭帐结了。”说罢,便哈着腰退了出去。

    欧阳漠问二人道:“方兄弟,诸兄,你二位可有这样一位少年朋友么?”二人苦思半晌,皆是摇头不语。不一会,酒菜便摆了上来,却是有“青城四绝”之称的洞天贡茶、白果烧鸡、青城泡菜和洞天米酒。欧阳漠是使毒的大行家,他将饭菜略略用眼一扫,已知里面并未下毒,当下又问那店小二道:“小二,那位少年公子可曾说过些什么?”小二道:“对了,那位公子爷临走之时命小的转告三位爷台:前面是龙潭虎穴,切末前往。”

    三人均是一惊。打发了店小二,诸保昆道:“欧阳大侠,看来咱们是给人盯上了,不知此人是敌是友?”方腊也问道:“大哥,看来此人已然知道了咱们此来的用意。他说的‘前面’,自是说青城派了,他说那里是龙潭虎穴,不让咱们进青城山,又是什么居心?”

    欧阳漠沉吟道:“这人对咱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偏又莫测高深,神龙见首不见尾,也真教人捉摸不透……”诸保昆骂道:“格老子的!这龟儿子八成是一品堂的奸细,跑来这里故弄玄虚。要是叫老子撞见他,非把他斩成十八段不可!”

    诸保昆话音刚落,忽然白光一闪,从窗外直射进来一支金镖,直射诸保昆的头顶。诸保昆口中尚自骂骂咧咧,竟然毫无知觉,欧阳漠与方腊待要出声提醒,已然晚了,只听一声轻响,金镖却已端端正正地打在了诸保昆的发髻之上。

    诸保昆只觉头顶一沉,抬手一摸,才知道发髻之上已然多了这么一件物事,不觉心有余悸,惊出了一身冷汗。欧阳漠与方腊均自长出了一口气,欧阳漠见诸保昆呆呆地坐在那里,竟忘了将发髻中的镖取下,心知若是出声提醒,他面子须不好看,当下一言不发,伸手轻轻地将镖取了下来。

    他取下镖来,才发现镖尾上缚了一封字简,展开一看,只觉一股幽香扑鼻,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只见信上字迹挺拔遒劲,墨迹未干,写的却是四行字:

    “再劝三位,

    莫上青城。

    羊入虎口,

    有死无生。”

    三人正惊异间,忽听门外有兵刃相交之声。方腊和诸保昆正欲破门而出,却被欧阳漠伸手一拦,道:“不可轻举妄动。”随即牵了二人的手,轻轻走至窗前,点破窗棂纸,向外看去。

    只见屋脊之上,一个精瘦矮小的老僧正和一位长身玉立的少年公子交手。二人皆使长剑,但那老僧剑招沉稳老辣,直逼得那少年左支右绌。恰在那少年堪堪落败之时,却见他手一扬,顿时涌出一团黄烟。那老僧毫无防范,一呆之间,“哎哟!”了一声,伏下身去,似是中了什么暗器。那少年笑道:“老秃驴,这是你的报应,爷爷去了!”说罢三晃两晃,身形便没于黑暗之中。

    那老僧从房上纵下,随即向欧阳漠等人所住的房间道:“里面的……里面的朋友可有事么?”声音颤抖,显然痛苦之极。

    欧阳漠等人见这老僧虽然身中暗器,但还惦念着他们的安危,不禁心头一热,暗自后悔适才没出手援助,忙出来将那老僧扶起。欧阳漠道:“大师慈悲为怀,在下等不胜惭愧,请随我等进屋,待在下为大师疗伤。”说着便将那老僧扶了进去。

    待到解开他的僧袍一看,见那老僧胸口“璇玑”穴上有一红点,其余并无异状。方腊和诸保昆均不识此物,欧阳漠却不禁脱口叫道:“附骨针!”

    那老僧也是一惊,颤声道:“我中了绝情谷的附骨针了?哎,劫数,劫数!”方腊和诸保昆对视一眼,均不知这附骨针是何种阴毒暗器。

    欧阳漠道:“大师勿急,碰巧在下略略懂得这附骨针的医法。”说着用十指扣住那老僧的背心伤处四周,潜运内力,猛地双手一推,只见一枚细细的银针缓缓从伤处探出,欧阳漠道:“大师,得罪了!”说着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拈住针尾,用力一拔,那老僧长呼一声,白须乱颤,登时昏死过去,欧阳漠的手中却已多了一根寸许长的银针。诸保昆脱口道:“好长的一根针,却不知为何这样厉害?”

    欧阳漠点了那老僧胸前的几处穴道,一边用一根空心银针为他吸出毒质,一边向诸保昆道:“诸兄有所不知,这附骨针乃是绝情谷主公孙无情的独门暗器,内含剧毒,附骨生根,每日子、午二时毒发,令人痛彻心肺,半月之内,肉腐见骨而死。此针乃银制,因此磁石无法将其吸出,惟有运用上乘内力,以绝情谷的独门手法将针逼出。我家祖先曾与绝情谷公孙家的上代先人交好,因此才得将这一启针手法传入我的手中。”

    他闭目思索片刻,续道:“不错,适才那少年所露的两手剑法的确是绝情谷的独门招势,也幸亏他内功不深,因此我才得以将针逼出。否则,换个高手,我便无能为力了。”

    说话间,欧阳漠已为那老僧吸净毒液,敷上解药,不一会,那老僧低呼一声,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便霍地坐起,向欧阳漠忿忿地大声道:“原来尊驾武功如此了得,看来老衲这是多此一举了。”说着便要挣扎着下床。

    欧阳漠忙道:“大师切勿误会,一来黑天之下敌友难辨,二来在下身受内伤,因此适才不敢贸然出手,累得大师受伤,在下三人在此向您谢罪。”说罢,与方腊、诸保昆一同向那老僧长揖为礼。

    见那老僧脸上神色渐和,欧阳漠便又问道:“敢问大师贵上下如何称呼?”那老僧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出家在五台山清凉寺,法号上神下山。”三人听罢皆是一惊——原来这个又矮又瘦的老僧便是五台山清凉寺的住持方丈神山上人。

    这神山上人在江湖上声名远播,以五十一式伏魔剑法响誉武林,武功智计俱臻上乘,曾与少林寺已故方丈玄慈大师并称“降龙伏虎罗汉”,因此三人一闻神山之名,均是肃然起敬,慌忙向神山施礼。欧阳漠恭恭敬敬地问道:“敢问大师怎生到得此地,与您交手的那个少年又是何人?”

    神山叹道:“老衲与师弟神音应峨眉山报国寺方丈静虚大师之邀,赴峨眉山谈经说法,哪知返回五台山途中却听到消息,说西夏一品堂派出众多好手欲对青城派掌门司马林不利,当即赶赴青城,哪知还是迟了一步,刚到成都府便看见司马掌门的尸首被抬出门外,老衲师兄弟二人闻得一品堂的杀手行凶之后便奔青城山去了,当下随后赶至此地。”

    “谁知我二人一上青城山,便遭到了大批西夏武士的伏击,我师弟失手被擒,老衲则侥幸得脱,却也身受内伤……适才与老衲交手的那个少年便是当时参与袭击老衲的杀手之一。老衲退下山来,心有不甘,便在这里住店休息,同时监视状况,准备二上青城山救人。”

    “哪知今日下午,那小子却又跑来为三位施主定房定菜,还故弄玄虚叫小二带话,告诉你们莫上青城山。老衲惟恐被他发现,未敢露出形迹,便悄悄随后跟踪。他武功在老衲之下,因此并未发觉。老衲发现他并未离开,而是在灌县城中转了两个时辰,便又回到店房,从后墙跃进院内。老衲跟在他身后,见他向施主房内发射暗器,惟恐有什么不测,这才出手,哪知……哎,哪知竟着了这小子的道儿……”

    方腊暗想:“这便奇了,那少年既然发现了咱们的行迹,为何不叫一品堂的杀手将咱们杀了了事,而是为了不让咱们上青城山,又是传话,又是寄简,费了这许多手脚?”

    方腊正沉思间,却听诸保昆骂道:“格老子的!我早就说那小子不怀好意。要是让我遇见这婊子养的狗贼,定然要将这龟儿子斩成十八段!”说完,随手摸了摸头顶,又伸头向窗外看了又看,惟恐再飞来一支镖,打在他的头上。

    欧阳漠沉吟道:“这事的确有些蹊跷……想必是他们见大师师兄弟上山,惟恐大批武林人随后赶到,因此闻得赞布和忽尔莫彻报讯,便事先派那少年在此故布疑阵,稳住咱们,同时在山上加紧布置,以防高手突袭。只是……只是那绝情谷主公孙无情在江湖上素无劣迹,也没听说他收徒之事,可那少年若不是绝情谷传人,却又怎生习得绝情谷的剑法,还会发射附骨钉?……”微一沉吟,转头向神山道:“神山大师,依您之见,咱们该怎么办才妥当?”

    神山合十道:“阿弥陀佛,事不宜迟。老衲以为趁一品堂尚未再次出手,应当先下手为强,立即赶赴青城救急,以免再生祸端,不知三位施主意下如何?”诸保昆望望欧阳漠,眼中满含期待之色。欧阳漠沉吟片刻,自觉也只有如此,便抬头向神山道:“好!我三人愿听大师差遣,万死不辞!”

    神山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三位施主大仁大勇,老衲实在佩服。既然如此,咱们便立即上山救人!”说罢率先出屋,诸保昆和欧阳漠紧随其后,方腊略一迟疑,便也随后跟出。

    四人施展轻身功夫,直奔青城山而去。神山的功力最深,奔在最前面,欧阳漠紧随其后,方腊却已被落下了一截,诸保昆更是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方腊边跑边想:欧阳大哥年纪也不算大,可却已然练就了这样一身惊人的功夫,真可谓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了。

    这四人功力虽然高下有别,但终究都是武功深湛之辈,青城山就在灌县西南二十余里之处,因此,不一刻间,四人便已到了山脚之下。

    欧阳漠和方腊均未上过青城山,但知诸保昆曾是青城门下,故此对他道:“还请带路。”诸保昆刚要答话,神山却以抢先答道:“随我来!”说话间身形飘飘,已然上了山道。三人知道神山也曾探过青城派,自然熟悉道路,当下也便跟了上去。

    古语道:“青城天下幽”,这青城山群山环伺,形若城郭,山上古木参天,若在平时看来,果真是道家修身养性的一处绝佳的幽静所在。但此时此刻,除了阵阵山风的呼啸和偶尔的几声鸦鸣之外,便只有一片死寂,静得怕人,却那有半分清幽之感?几人走在这密林之中,心中不禁微微有些发毛。饶是欧阳漠和方腊这等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子,此刻心头也不禁闪过那张字柬上的那两句话:“羊入虎口,有死无生。”虽有神山上人这等前辈高手在侧,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方腊等人满怀心事,跟在神山身后,七拐八绕,已然来到了丈人峰下,众人眼前顿时闪出了一座气势宏伟的道观,诸保昆不禁脱口叫道:“建福宫!”神山低声道:“不错!这便是青城派的所在——建福宫。”

    四人来至宫墙之外,见门口有两人把守,诸保昆奇道:“这不是青城派的服色啊!”神山道:“此处现在八成已为一品堂所占,我师弟神音大概也被囚于此。三位施主,咱们速速入内。”说罢一纵身,依然悄没声息地跃上了墙头。

    欧阳漠暗忖:“据神山大师所言,他和神音大师初探青城之时,一上山便被西夏一品堂的好手伏击,可见青城派已在一品堂的把握之中,可为何这一路之上竟然如此寂静?……”当下低声道:“二位兄弟,小心有诈!”说完便也和二人一同跃了上去。

    三人刚刚跃上墙头,却见西面围墙之上人影连闪,已然纵下数人,神山道:“这是一品堂的暗探!”说着纵身而下,长剑挥处,几人吭都没吭一声,便纷纷倒地而死。墙上欧阳漠等人有些奇怪,均想:“既然这建福宫已为一品堂所占,为何他们的探子回来竟不走正门,却要偷偷从墙上跃下?”三人相互望望,欧阳漠低声道:“下去看看再说。”

    三人飘身跃至墙内,神山道:“阿弥陀佛,这几人武功平平,已被老衲渡往西天,罪过,罪过。”诸保昆不经意地向一具死尸一瞥,不禁一愣,脱口道:“这些探子怎么都是青城门下打扮?”

    神山一呆,忙道:“他们下山打探消息,自是不能以西夏武士的面目示人,在这成都府地界,当然要扮成青城派的门人了。”诸保昆道:“这话倒也有理……”说着俯身又看了看那死尸,惊道:“不对!这人我认得,他是青城派的前辈高手孟巍,论辈份是我和司马师兄的师叔,又怎会是一品堂的探子?”

    神山道:“施主不必多虑,一品堂势大,兴许他已然归顺了一品堂也说不定。”诸保昆双眉一竖,大声道:“胡说!孟师叔为人梗直,宁折不弯,又怎会投效这婊子养的一品堂?……我知道了,定是你这老秃……”话没说完,一柄冷森森的长剑已然插进了他的后心,诸保昆大叫一声,倒地而死。

    这几下兔起鹘落,欧阳漠和方腊均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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