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诺!皮埃诺!”皮埃诺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皱着眉头,试图找出打断他这种特殊欣赏趣味的罪魁祸首。
“什么事情?”皮埃诺转过身来,看到是一个中尉,“哦!中尉先生。”
“我们前面的装甲部队打的很辛苦,那些战地指挥官们准备强行突破,皮埃诺,你的部队是第二批,作好准备。”中尉说道。
“没问题,你会看我从穆斯林那里夺来金子扛回家的。”皮埃诺做了个明白的手势。
“好的,你去通知下面的军队。注意,我们的指挥官已经被各种原因搅得心烦意乱,不免有些着急,不过我想,按照我们皇帝所说的,叫什么来着?”
“罗马勇士的子孙是不会畏惧任何困难的。”皮埃诺漫不经心的接道。
“哦!是这一句!虽然做起来有些困难,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打到了安卡拉外部。至少现在来说。我们所需要的,也该到了用我们的行动去讨好指挥官的时候了。或者说,我们的皇帝,已经等不及要看到结果了。”中尉又拍了拍皮埃诺的肩膀,“别担心,你们会有飞机掩护的。”
中尉离开的过程中,回身躲避了两发流弹,大声咒骂着走了。
“等第二批!我们是第二批!”皮埃诺大声叫着,“皇帝陛下的飞机会来支援我们!”
一片欢呼声响了起来,他们知道这样的安排,会让他们的生命危险少上一些。
“嘎喳呵嚓喀嚓!”一阵坦克履带轧过的声音,他们的旁边过去了一辆又一辆坦克。
“前面的是哪个部分?”有士兵问道。
“估计是荣誉十字那里的,嗯,我们的巴尔博元帅确实很有策略。”
士兵们都大笑起来,那些坦克后面的荣誉十字士兵却没有意识到可怜的他们现在正遭受这什么命运。显然,从夏洛特死后到现在这几天,那种类似于被抛弃的意味还没有感染到他们。
战斗还在进行,战场上的子弹四处乱钻,而炸弹抛射起来的灰尘和飞来飞去的弹片证明了这里并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过了差不多有十五分钟,土耳其人外围的抵抗火力终于弱了下来。
“嗡嗡嗡!”皮埃诺抬头看去,一群飞机已经在空中俯冲下来。
皮埃诺几乎要跳了起来,好在沙包堆够高,并没有让这个少尉有一点露头的机会。
“安特尔上士!安特尔上士!”皮埃诺大声喊道。
“我在这呢!皮埃诺先生,”安特尔是个高个子的小伙子,是个马耳他人,此时这个安特尔正站在皮埃诺旁边,“皮埃诺少尉,如您所愿,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我们的飞机!快!通知我们的小伙子们,该出发了!”皮埃诺说道,他把自己的头盔戴正,爬出了机枪阵地,“安特尔上士,现在你所要做的,就是把我的部队带上去。”
“如您所愿!皮埃诺先生!”安特尔敬了一个军礼就离开了。
在皮埃诺的阵地里冲出第相当一部分人之后,皮埃诺对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也跟着冲了上去。如果说步兵跟在坦克后面还可以算是正常的话,那么我们的皮埃诺先生,他躲在步兵后面这种行为就是极度的不让人理解了。
又是几辆土耳其坦克的炮塔被掀翻,空中完全占领制空权的意大利飞机惬意的躲避着地面那弱的可怜的防空火力,向下面投掷着炸弹,发射着子弹。不时爆炸声连续的传了出来,机械的碎片随着这些巨响而尽情而潇洒的抛射到天空之中。
皮埃诺冲到了一辆坦克后面,确切的来说,估计是被土耳其人的反坦克地雷炸毁的一辆意大利l-2坦克。他叫他的部队先前进,他依托在坦克的挡尘板上面,试图让自己喘口气。
“不许动!把你的那玩意!对!枪,交出来!”皮埃诺听到了几声威吓的声音,他愕然的向旁边看去,却发现一个意大利士兵手里正拽着一把机枪,而那一头,却是个穿着土黄色军装的土耳其士兵,他身下一片血渍,看起来是受伤了。
“不!我会说意大利语!我投降!”那土耳其士兵看起来是要偷袭,不过他看到这个军官在看他,而他的武器已经被意大利士兵钳制住,他赶紧停止了继续拿着机枪的举动,把双手放在了头上。
“士兵,拉他出来!”皮埃诺看起来有些恼火,毕竟他差点因为这个疏忽送命,而他说话的声音显然带有这种味道。
“明白,长官!”士兵把土耳其伤兵硬拽了出来。
“日内瓦……你们要遵守日内瓦公约……我现在是俘虏……要求合法的俘虏待遇……”土耳其伤兵用意大利语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没说你不是俘虏。”皮埃诺说道,他把自己的手枪上了膛,放到了伤兵的脑门上,“愿天主能原谅你,作为俘虏,也应该有俘虏的觉悟。”
正在皮埃诺要扣动扳机的瞬间,那伤兵不知哪来的力气,把旁边那个的意大利士兵推开,抱住皮埃诺,身子首先贴着坦克甲板擦了一下,然后和皮埃诺一起在地面上滚动着。
“放开少尉!”那个意大利士兵赶紧上来,用枪托砸在其脊柱上,土耳其伤兵惨叫了一下,松开了手。意大利士兵用他的军靴对伤兵猛踹几脚,直到伤兵被踢到他认为不会再威胁尊敬的少尉先生的距离。
“唉!我真是蠢货,刚才怎么没用机枪把你打成筛子?”土耳其伤兵翻过身,背后潸潸的流出血来,估计是刚才在那场惊险的搏斗中擦破的。
皮埃诺显然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即将成为地狱里的魔鬼食物的土耳其伤兵竟然会如此拼命的反抗,他站直了身体,舒展了一下,不过心里显然是有些发慌。他再次把手枪瞄准伤兵,几次扣动手枪的扳机,却发现怎么也发射不出来子弹,只是发出“喀喀”的卡壳声。
“哦!该死!”皮埃诺从士兵手里夺过冲锋枪,对准那个土耳其伤兵的头,换了一个新的梭子。
“哒哒哒哒!”土耳其伤兵的半个头被崩飞,鲜血和脑浆好象要角力似的,它们慷慨的四处乱喷,让周围的土地变成了红色和白色……
不远处出现了意大利大批跟进的步兵群,乌云遮蔽住了太阳,惨淡的光线笼罩在这炮火的硝烟中,显得格外的凄凉。而前方的战场上,微弱的阳光洒在了战场上每一具土耳其和意大利官兵的尸体上。仿佛无声般,意大利士兵们,已经再一次发出强而有力的冲击,而这一次,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第五卷 野心在沸腾之卷 第八十五章 土耳其之泪
杀戮本身不能带给任何一方什么,不过就算是杀戮的发起者一次任性胡为,其造成的反作用也是相当可怕的。当君士坦丁堡厚实的城墙坍落,当安卡拉巷战的最后一个堡垒被火焰喷射器烧成灰烬,当整个土耳其为这场战争付出了上千万人的生命的时候,意大利,这个征服者,已经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土耳其人的主宰者。
战争结束了……留下的只有一片灰色的天空……
土耳其政府已经垮台,在任何意义上——无论是在地理还是在精神上,土耳其,这个波斯人和突厥人的后代,已经没有任何字面上的含义了。
“当土耳其人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他们注定了没有任何选择,抗争,或许是条出路,不过我个人认为,他们会选择妥协——他们没有勇气流下最后一滴血。”这是神圣罗马皇帝卡罗·克利福德·勃兰登堡的预言。
土耳其的天空,依然是灰色的,活着的人,马上就要见到死神的微笑。
斯林克拉苏少将在土堆上缓缓踱着步子,在四周,到处都是正在紧张忙碌的土耳其士兵,他来到一个尚未完工的掩体旁。几个士兵放下手里的活计,立正、敬礼,斯林克拉苏少将举手还礼,压在他心头的阴霭依然挥之不去。从安卡拉逃出来,他的军队只剩下350多个人了,而所有的重武器只有一门反坦克炮。
“真的完了吗?”少将问自己。
一个尉官走了上来,对少将说道:“意大利人在叫嚣着‘赶尽杀绝!’,我们该怎么办?”
斯林克拉苏茫然的看着天空:“我们都是虔诚的穆斯林,真主会指引我们道路。”
尉官本来试图从少将的话里找到些自我安慰的元素,可惜最终还是失望了,他垂头丧气的离开。刚刚过了一分钟,“砰!”一声刺耳的枪声刺激了少将的神经。
“别怪我,我说的是事实。”少将看着脑壳向外流着脑浆的尉官,还有那些表情漠然的士兵,慢慢的走了过去,把尉官手里的手枪轻轻的拿了下来,放在尉官的胸口上。
“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一切……”少将说道。
士兵们在抽噎着,他们拼命的抑制住心里的绝望。
“砰!”一个士兵把手枪放到了嘴里,扣动了扳机。
这个举动造成了这批幸存者彻底的绝望,他们现在随时会死去,而他们的亲人,则早已经变成了安卡拉的一个部分。他们默默的站着,他们现在所想的,没有人知道……
“可恶的意大利魔鬼!”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少将赶紧趴在了地上,仔细的观察着。
数十辆装甲车辆在少将眼里出现,也同时被土耳其士兵们看见。
“就是死!也要死的值得!”少将猫着腰站了起来,他把手指到了那边的反坦克炮那里,几个士兵会意,走到了那边,把炮弹填装上去。
“小伙子们!真主在看着我们!”少将说道。
“虽然不知道结果是怎么样,不过只要我们做了,就不需要,也不能后悔。” 斯林克拉苏喃喃的说道。
“瞄准好了吗?”少将问道。
“已经瞄准好了,少将。”士兵回答道。
“开火!”少将发出一声怒吼。一名士兵用力拉下火炮的击发柄。炮弹呼啸而出,在那ab-37坦克脆弱的炮塔连接处撞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接着坦克冒起了黑烟,“轰”一声,。 正在转动的炮塔被强烈的震动掀开,坦克内部又是“轰”的一声炸开了。长长的火苗从发动机舱盖的散热孔里喷出来,炮塔被殉爆的弹药震离了车体,碎钢飞的到处都是,刚才还气势汹汹扬起的炮管现在无力的垂向地面。 坚守在阵地上的土耳其战士们一起开火,猛烈的火力压得意大利人抬不起头来。德军的装甲车马上开足马力向前冲来,架在车顶的机枪不停的吐出橘黄色的火舌。
“一切为了真主!”少将把手榴弹绑到身上。
“一切为了真主!”士兵们纷纷效仿。
“为了我们的土耳其!”少将边喊着口号,边冲了出去。
“为了我们的土耳其!”士兵们也跟着冲了出去。
“轰!轰!轰!”土耳其人的血肉和四处横飞的火焰为这场战争的结果画了一个残缺的符号。
“战争已经结束,土耳其人流下了他们最后一滴可以流的血………………”巴尔博的电报最后是一大串省略号……
“土耳其那里,战争已经……已经结束了……”皇帝的语音在这个时候颤抖不已。
他坐在他的那个宽背大椅上,他的背后,是象征着新神圣罗马帝国权威的黑白十字旗。而他面前,站着拉比,无可否认的是,这个部长现在在意大利国内的地位已经到达了极致。
“您是对的。”拉比说道,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皇帝最近以来表现的许多不正常的现象,他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拉比,我们在等待着机会,包括你,也包括我。”许岩说道。
“是的,我的皇帝陛下。”拉比说道。
“刘铭焱,那个中国小子,他在中国干的不错。”许岩突然冒出这一句。
拉比的脸色微微的变了一下:“现在我还没有见到他对帝国的利益有什么比较有利的贡献,至少对于我来说,我认为他有点儿……有点儿让人产生一些遗忘的因素。”
“哦!可爱的拉比先生,您应该明白,一个人的作用并不会因为他被人遗忘而停止,相反,在这个情况下,他所起到的作用比没有遗忘的时候更大。”许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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