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穴道,省去无数麻烦?而且相持之下,兄弟自然积恨于心,到时一定会拿诸位出出气,毒刑好受,侮辱难当,你们想想看是也不是?”
他忽而硬,忽而软,当真狡猾无比,江湖阅历略少的人,单是他这么一下手法就受不住了。但关彤等人却都不理睬他,秦霜波突然向奚午南道:“你到那边的铁栅守望,有事才可回来告诉我。”
奚午南衔命去了,她才向吕权说道:“既然你这样说,我倒是赞成,料那严无畏也不敢对我怎样。”她先背转身躯,贴看铁栅,又道:“你过来出手吧!”
吕权迟疑了一下,始终不敢迫近,说道:“你可有运功护身?”
秦霜波哂道:“难道你想教别人替你动手不成?”
吕权应道:“别忙,待我想想看。”他倒是经验极丰而又武功高强之士,灵机一触,道:“请姑娘把长剑解下,丢到我这边来。”
要知大凡是使某种兵刃著名之人,他的兵器乃是他全身功力之所聚,尤其是听潮阁以“剑”著称,后临天下武林。他若是能使她解下长剑,就等如减弱了她大半威力。
秦霜波徐徐转回身躯,微笑道:“我舍身虎,却还不能感悟于你,那就算了。”
吕权哈哈一笑,道:“我可不会这么容易上当,其实肚子里闹什么鬼我都晓得,早有布置,你一定逃不出我的掌心,咱们走着瞧吧!”
秦霜波道:“你唯一可以捉拿我们的法子,不外是断绝水粮,使我们失去抗拒之力而已,这一点我早就晓得啦!”
吕权道:“不错,但有一点还不晓得,那就是我将延长时间,平常只要十天八天之久即可,但对付的话,立意延长到一个月或在两个月之久。我相信功力绝世,定可比别人支持得久。因此,诈死也好,真死也好,反正我不到期限,决不轻试。这还是其中的一个步骤而已,事实上我还有别的手段,却不便先行奉告。”
秦霜波道:“你不必卖关子了,我替你说吧。到时命一个手下独自进来查看。他进来之后,外面每条甬道的铁栅都锁起来,以防万一我还能出手的话,最多牺牲一个人的性命,对也不对?”
吕权不能不点头承认,却冷笑道:“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处?你有法子可想么?”
秦霜波道:“当然有法子可想啦,我学你的样,传送字条出去,要你的手下立刻前往禀告严无畏,说是我被陷此地,谅他们也不敢不照办。”
吕权不禁面色一变,但旋即道:“若然是老庄主释放你,你焉能加害于我?”
秦霜波道:“他释放我之时,如若不曾先行讲起不得杀你,我自然不提起,这样事后就可以取你性命了。但假如他提及,我却非坚持此意不可。哼!哼!他为了独尊山庄的基业,只怕非牺牲你不可啦!”
吕权想了一想,面如土色,急急忙忙奔回牢房,一会儿之后才出来。秦霜波道:“你此举全无用处,你可是写下命令放在送饭进来的洞穴内,等外面之人取出之时,晓得你下令不准任何人惊动上头,一切后果由你负责?是不是下了这个命令?若然我猜得不错,那你就完蛋了,试想我早就料到你这一着,如若无法可施,何必提醒你呢?”
吕权耳听对方把自己的行动和心中打算都一一说出,不觉呆了。假如敌人乃是希望自己这样做,自然有某一步料想不到的杀手间。他茫然应道:“不错,难道秦姑娘竟认为在下做得不对么?你想惊动老庄主,但此路已被我封住了,我还有那一处失算?”
秦霜波平静地道:“你现在不必着急,这个答案很快就能揭晓。”
她微微一笑,转眼向癞倡等三人说道:“有劳三位的大驾,在这儿看守着,切勿被他闯出遁走。”
吕权冷笑一声,心想我除非是发疯才会开启铁栅,企图遁走。眼看秦霜波已隐没在甬道尽头,心中却又不禁忐忑起来,心想她莫非真有什么绝世手段,能把铁栅弄毁?但如若她能毁去铁栅。何不先毁这一边的,等杀死自己之后,方始再毁而出?
由此可见她并无毁栅之力,他自慰地透一口大气,突然嘿嘿冷笑数声,忖道:“我这是怎么搅的,枉自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居然被一个女孩子骇破了胆,尽在疑神疑鬼。”
他在床榻上躺下来,舒舒服服地哼着小调。他须得准备耗上多日,因此不必浪费任何精力。秦霜波走到第七条甬道,但见那奚午南站在当中的铁栅旁边。她命他到第八甬道去,吕权如若有任何行事,便过来通知她。
奚午南领命而去,她独自立在栅边,默默地站着不动。过了好久,她仍然显得很有耐心,和很自信的样子。奚午南走了之后,迄今没有出现,可见得吕权毫无动静。又过了好一会工夫,一阵低微的步履声传入她耳际,使她精神一振,凝眸向甬道末端望去。
果然一条人影出现,步履潇酒地走过来。这人正是相貌俊逸的彭典。他一瞧见隔在甬道当中的铁栅,便恍然地笑了笑,道:“无怪在下等了许久,尚未见姑娘回转。这一重机关是家师精心设计的,觉得还不坏吧?”
秦霜波道:“佩服之至,不过我向来不打诳语,假如不是有你在外面,我决不会上当入壳。”
彭典露出难以置信而又不便驳斥她的神情,淡淡一笑,道:“莫非姑娘已动了疑心么?”
秦霜波道:“我当时心中生出警兆,后来一想起你,便心安神泰,可知救星在你身上。”
彭典道:“原来如此,在下实在不忍坐视失陷此间,自然要把姑娘放出来。”
秦霜波道:“那就谢谢你啦!”她竟不说一句其他的话,好像彭典非释放她不可一般。
彭典沉思了半晌,说道:“在下晓得家师如若得知姑娘失陷在此,一定下令释放,所以在下大胆作此主张。在下已经是墟墓间的游魂,活不了多久,所以也不敢要姑娘怎样,只求姑娘看在下今日之举份上,将来碰到家师,若在敌对状态之下,能够稍念这刻的情份,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秦霜波笑一下,道:“你既然觉得我是令师的危险对头,何不趁今日的机会把我除去?”
彭典怔一下,旋即轻轻叹息一声,道:“我自从养伤了三年之久,方知生命的短促和变幻无常,但又深感青春的可贵,转瞬即逝。我临死以前,何必再作此孽,使姑娘白白葬送在此?”
他走到墙边,推开一块石头,伸手入洞,又道:“但姑娘得获自由之后,可不能向吕总管加以报复啊!”。
秦霜波沉吟一下,才道:“只此一次放过他,下回让我碰上他,可就不能轻饶。”彭典点点头,扳动机关。但听一阵轧轧微响,铁栅已升起来。
秦霜波踏前一步,已走出牢笼。她平静地道:“你既然释我出来,我一定使你不致于英年夭亡。”
彭典不觉欢喜得呆了,歇了一下才大声问道:“姑娘这话可是当真?千万别骗我空欢喜一场。”
秦霜波道:“你的内伤虽然高明如令师,也实在很难措手,但在我却不算十分困难之事。只不过事后却还有一点危险性,那却要你自己小心,旁人无法相助。”
彭典没有问她有什么危险,却关心地问道:“只不知在下拾回一命,能不能恢复以往的功力?”
秦霜波严肃地道:“我说的危险便在于此,你痊愈之后,当然功力远逊从前,但你只能耐心地循序渐进,慢慢修炼,万万不可躁急轻进,否则便有丧命之虞。”
彭典笑容满面,显得十分开心,道:“只要有恢复的机会,我倒不在乎时日久暂。”
他们正在谈论之时,隔壁第八甬道内鏖战正剧。原来吕权一听到声音,觉出不对,冲出去一瞧,铁栅果然已升起来。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简直是魂飞魄散,当即迅快闯出去。
癞僧晏明,推山手关彤以及青霞羽士三人齐齐上前拦阻。他们倒不是为了怨忿而全力出手,却是由于秦霜波交待过不可让他逃走。假如真被他闯过去了,叫他们颜面何在?因此这三位名家高手不但一同截击,而且都是用尽全身本事,宁可失了性命,也不肯让吕权冲过去。这三位高手联合起来,非同小可。尤其是他们三人在此处被囚禁了三载之久,功力更比以前精进得多,是以吕权连冲了三次,都被他们击退。
关彤等三人可不是尽站在那儿任得对方猛冲,而是出手还击,所以霎时间四人已斗在一起。关彤奋起神威,突然一招“双撞掌”疾劈出去。吕权避无可避,挥掌封架,“澎”的一声,吕权脚下拿不住桩,连退三步。这时晏明和青霞羽士已从两侧夹攻上去,吕权施展出一身小巧功夫,闪窜腾挪,但五招不到,已经无以为继。关彤的如山掌力又迎面劈到,吕权横臂一档,蓬一声已震退了六七步。他哇一声喷出大口鲜血,面色如土。
青霞羽士的长剑嘶风戳到,宛如灵蛇一掣,迅即收回。左边的晏明手中的草绳鞭也在同时之间,抽中了他后背。吕权中了关彤一掌,内伤已经很重,紧接着又挨了一剑一鞭,即使是金刚不坏之身,也捱受不起,登时惨叫一声,向后便倒。秦霜波适于此时,用内功逼出话声,叫他们不要杀死吕权。
关彤等三人大感迷惑,赶快转到那边甬道,见到秦霜波和彭典站在一起。晏明晓得彭典身份,顿时明白这是彭典出手放人,但也提出不得杀死吕权的条件。在这种情形之下,秦霜波当然只好答应了。
晏明奔过去道:“吕权恃强要闯过我们,以致被我们失手格毙了,这事实在令人感到遗憾。”
秦霜波目光转到彭典面上,道:“我们并非有意违诺,只不知你信也不信?”
彭典想起自己还得靠她治疗,莫不成再把他们囚禁起来?他们肯乖乖不动任得他开动机关?
他只好摇头叹息一声,道:“吕总管虽然为人冷酷狠毒,但一向对家师忠心耿耿,想不到被我害死了他。”关形和青霞羽士见他神气萎顿,比常人更觉不如,都觉得十分奇怪。还是晏明向他们略略解释,方知就理。
他们一齐走出这个规模甚大的地牢,到了上面,关形等人都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失去自由已达三年之久,满以为此生此世都难有再见天日的希望。却想不到天上掉下一个秦霜波,历尽艰险之后,倒底获得了自由。奚午南这时最是尴尬,不知如何是好。秦霜波命他准备一个静室,又商请关彤等人为她护法,这个请求使关形等人觉得十分奇怪。
本来大凡施展这等疗伤秘法,须得使用本身功力的话,总须有人护法,以免被人侵扰,招致失败。彭典先前正是如此,因而功亏一篑,濒临绝境。故此秦霜波要求关彤等三位名家高手护法,实在不算奇事,反而是十分正常的举动,然而关彤等却诧异她何以在这“独尊山庄”之中,帮助的对象是彭典,却还要他们三人护法,莫非这独尊山庄之内有人会对她暗算?竟连彭典也置之不顾么?
这个想法当然太荒诞了一些,或者秦霜波只是谨慎小心而已。他们当然乐意为她效劳,于是三个人一同查勘过这间静室,发现这座静室三面都是深厚隔壁,没有窗户,对着院落这边只有一道门户。
推山手关彤道:“咱们只须紧紧守住这一面,大概就可以不出岔子了。”
青霞羽士颔首道:“关兄和晏道兄查勘隔壁厚度之时,我即到房顶查看过,屋瓦俱是铁铸,不虞毁损。这间静室可说是严密无比,当初建造之时,早经过精心设计。咱们但须守住这一面就行啦!”
晏明压低声音,道:“秦姑娘智慧绝世,言不轻发,她既然找到咱们为她护持大法,一定有因而发。”
剑海鹰扬--第六章 护法之战
第六章 护法之战
关彤、青霞二人都认为不错,因此,他们先分配好各人的任务和位置,假设敌人大举进犯之时,用什么方法阻击。假如只是三五个高手,又该如何应付。他们俱是身经千百战的大行家,布置得严密之极。三人分别散开,各就己位,打坐守候。过了一会,癞僧晏明以传声之法,分别向其余两人说道:“两位可猜得出秦姑娘乃是要防范谁么?”
这个问题,其余的两人早就在心中猜测不休,当下一一据实答称,尚未猜测出头绪。
癞僧晏明声调中渗入一些兴奋的语气,道:“酒家却大胆猜是七杀杖严无畏。”
此言一出,关彤和青霞羽士都楞住了,各自暗暗估量以他们三人之力,能不能抵挡得住严无畏。但这个问题的答案太以简单,只有“不能”两个字。要知他们身在独尊山庄之内,不论他们三人这近三载以来,如何的勤修苦炼,但比起天纵之才一代枭雄的严无畏来,仍然还差上一截。何况严无畏手下能人高手如云,任是怎样说法,他都能指派手下之人纠缠住自己三人。然后,他从容闯人静室之内,杀死秦霜波和那叛徒彭典。他们这个想法合情合理,假如彭典不是背叛的话,岂肯释放秦霜波,不惜让手下大将吕权丧生。
当然他们决不肯轻信彭典真心不让秦霜波杀死吕权,而认为这只是一个姿态而已。
至于彭典不惜背叛师门之故,照他们看来,一则为了身上的致命内伤,必须求秦霜波医治。二来他已爱上了清丽绝俗的秦霜波。关于这一点,他们都觉得不悖情理,以秦霜波这身丰姿才貌,为她叛变实在不算稀奇。
三人本是作一个大三角形打坐,以便拒攻四下涌到的敌人。但经过这一番考虑,便都自动移近,分别跌坐在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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