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 2007合订本_分节阅读 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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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记得人群最中间坐着的那个乞丐,也是一样的泪流满面。”

    哦,沙尘暴…沙尘暴…

    我的第一个回忆是声音,砂子打在我牙齿上的声音,非常细碎。我只要一开始说话的时候,就能听到这个声音。

    在那样的风里根本站不稳,我记得摇摇晃晃地对着镜头说“我目不视物,呼吸困难,而这就是民勤人的日常生活”

    回到宾馆,我拿出梳子。

    “你梳头发的声音怎么象梳钢丝?”小宏说。

    我们在村长家吃饭,他家里所有的东西上盖着一层砂土。不再擦----擦了也没用,他媳妇从外头进来,端新炖的羊肉给我们吃,肥美极了,但是我们不敢喝水,太金贵。

    “这儿的地下水连牛都不喝,也不能浇灌庄稼。”带我们去渠边的老村民说。

    我尝了一口,不是咸的,是碱味。

    能喝水的机井要打到了地下300米,只有那里才有甜水---那是史前古水,形成于二叠纪、三叠纪,不可能再生,是人类最后的防线。

    可是,这是一个叫做民勤绿洲的地方,这个石羊河的冲积而成的地方,汉代时充沛的河水曾造就了仅次于青海湖的“潴野泽”。

    就在50年前,我站的地方曾经是湖泊“春天水边芦苇有一房高,全是黄花,满湖野鸟”

    而今天,叫做“青土湖”的地方,只剩了无边无际的盐碱地。唯一能证明这曾是泽国的只有一些芦苇,和满地的细小贝壳。我从地上捡起两只放在外衣口袋里保存到现在。

    水呢?民勤的水去了哪?

    治沙的专家说“上游武威、凉州的人口和耕地在1950年代暴长数倍,再加上上游的10余座水库,使这里的水量急剧减少。”

    1958年,在青土湖上游约100公里处,民勤人开始修建红崖山水库。它的目的是减少蒸发和渗漏,保护水资源。不过,“亚洲第一沙漠水库”的建成,最终直接导致了青土湖的消失,水库成了石羊河的终端。

    没有了水,沙卷地而起。

    红色的腾格里沙漠与青色的巴丹吉林沙漠就在这里汇合,从东、西、北三面合围民勤绿洲。

    我跟一个当地治沙工作的人坐在沙上采访,身边都是枯死的胡杨,他说小的时候沙子在“很远的地方”他手一指。

    “你走过去吧”

    “什么?”他愣了一下

    “您走到当初沙子在的地方去让我们看看”

    他站起来踩着沙往远处走,我跟镜头远远地看着他。

    他走了大概一百米,变成一个小黑点,然后,回过身,向我们招手。

    那一百米,走得真静,真长。

    沙进人退,都走了,我们去的煌辉村房屋尽塌,已化为土,最后一家走的据说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一个人住,最后实在一个人生活不下去了才走的,我站在他家门口,门没锁,用根粗木头顶着。春节时候挂的对联还很完整。横批是“春回大地”。

    这期节目收视率不高,“民勤离我们太远了”有人说。可是今年在北京,早晨打开门看到自己身陷黄沙。如果民勤失陷,武威、金昌两地会被沙漠埋葬,河西走廊也难逃消失的厄运。而对于北京,沙尘暴就不是一年几次,而将成为北方气候的常态。

    知道这一点并不难,但记住它不容易。就连作为记者的我,也几乎忘记了民勤,直到这条留言狠狠地扯着我的心.

    “这个节目今天依然在我的家乡一遍又一遍的放着,它已经跟好与不好没有关系,它让我们明白,我的家乡和她所孕育的人民并不是一群卑微的生命,我们并没有被遗忘,还有人如同自己一样的爱着这片土地。”

    这是一个非常年青的孩子写的留言,她叫我“柴静姐姐”。让我想起在节目中我采访的那个16岁的小女孩,她寡言,坐在田梗上,几乎徒劳地在盐碱地里插红柳,用小缸子盛水一个小坑一个小坑地浇水。

    在这段留言的结尾,她写道“拼命的生活下去。还需要其他的理由么?”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1期p16

    奇特的挂号信

    作者:裴重生

    前天收到一封寄自美国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市规划设计院的挂号信。

    迈阿密市是佛罗里达州最南端的一个中等城市,人口约26万,其纬度与我国广东省的汕头市差不多,是美国唯一的热带城市。我很奇怪,我并没有亲朋在迈阿密市,对其规划设计院更是连听都没听过。于是让邮递员退信。邮递员摇头说:“收件人的地址与姓名都清楚,准确无误,不具备退信条件;假设你坚决不收,我们就可以按拒收程序办理。”

    他说得有道理,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打开了那封信。信是用中文写的,大意如下:

    裴重生先生:首先感谢你积极关心我们的道路绿化建设。

    你在《意见书》中提出,希望我们在路边多种乔木以让行人遮阳避暑,还推荐了紫荆、龙眼、白兰、芒果四种树。你的看法有较高的科学性,愿望也是良好的,我们很赞赏。的确,乔木在保护水土,改善环境方面,效率比草地高。我们的道路绿化,现初步决定以乔木为主,间种灌木,每隔200米换种一种乔木、一种灌木,以充分利用空间与有效限制病虫害。

    对你所推荐的四种树,我们做了研究,认为龙眼树可以种,但是紫荆、白玉兰、芒果不可种。我们的理由是:

    一、紫荆的花虽然很美丽,但它的树叶新陈代谢太快,它天天都在长新叶落旧叶,落叶量很大,这会增加清洁工人的劳动量。

    二、白玉兰的花虽然很芳香,但它长高后可达十多米,木质不够坚韧,遭遇大风,它的树枝很容易被折断,会危害行车与行人。

    三、芒果树挂果,的确可给人以丰硕兴旺的美感,但是它成熟后掉落时会砸伤行人,掉落在地的还会让行人踩到时滑倒。

    如果你对我们的初步决定有不同意见,希望来信讨论。

    读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那是去年夏天,我与在佛罗里达州读书的表兄到迈阿密市游玩,在路边休息时收到当地市政人员派送的一个礼品袋,里边有一支美女牙膏,是赠品,还有一封《征询意见信》,他们计划从迈阿密市新开一条公路到佛里思镇,全长三万余米,特向当地居民与过往行人就公路两边的绿化建设征询意见。信里附有《意见表》与一个信封。当时,我拿起笔就感到力不从心,因为英文太差。我想不理它,但看着那支美女牙膏,心想受人之惠,应该尽力回报,于是便用中文写上了自己的意见。记得表兄当时曾说:你用中文填写,人家怎么看?别白费心机了。我说他们怎么看是他们的事,反正我按我的心愿来写。

    我万万没想到,迈阿密市规划设计院的人员不但认真研究了我的意见,而且还通过我留在意见表上我表兄的电话,问到了我在中国广州的住址,飘洋过海,把回信寄到了我手上。

    看着这封来自大洋彼岸的信,我服了,人家是这样对待与老百姓切身利益相关的事情!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1期p27

    山茶花

    作者:郭沫若

    昨晚从山上回来,采了几串茨实,几簇秋楂,几枝蓓蕾着的山茶。

    我把它们投插在一个铁壶里面,挂在壁间。

    鲜红的楂子,和嫩共同的茨实,衬着浓碧的茶枝——这是怎么也不能描画出的一种风味。

    黑色的铁壶更和苔衣深厚的岩骨一样了。

    令早刚从熟睡里醒业时,小小的一室中漾着一种清香的不知然的花气。

    这是从什么地方吹来的呀?

    原来铁壶中投插着的山茶,竟开四朵白色的鲜花!

    啊,清秋活在我壶里了!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1期p38

    身处其中的时代

    作者:张柠

    据说,古希腊的雅典城邦是一个最民主最自由的社会。在那里,每一个人都既是劳动者,又是艺术家和政治家。他们日常生活的劳动,主要是到地中海上去捕鱼、抢劫往西欧去的阿拉伯人装香料的商船、养羊、酿造葡萄酒,等等。由于它的周围更多是些裸露的岩石,所以,从事农耕的人不多。碰上了捕捞和抢劫运气不好的日子,他们就聚在一起比赛朗诵诗歌,或者从事政治活动,比如,搞民主选举,到“泛希腊集会”上去发表政治演说,说得好的,还可以被选举到“五百人议事会”中去参政议政。反正它的公民们都享有极大的教育、劳动、参政的自由。

    那真是一个“黄金时代”啊!我一度对代表这个“黄金时代”的雅典精神羡慕得要死,心里想,要是自己能生活在那个雅典时代就好了。但是,它的可疑之处随即就现出了原形。只需要举一个例子就够了:雅典城邦最伟大的思想家苏格拉底,就是被城邦的民主机器,即“五百人议事会”,以281∶220的投票结果判处了死刑(饮毒药)。“苏格拉底之死”,成了人类文明早期最大的悲剧事件之一。那个“黄金时代”的神话破产了!

    1967年,《巴黎评论》的记者采访著名作家纳博科夫时问:你愿意生活在什么时代?纳博科夫支支吾吾地说了一通废话,比如未来的飞机最好是无声的、空气要新鲜;回忆自己过去舒适的生活,又深又大的浴盆等等,但只字未提他生活在其中的时代。毫无疑问,他不愿意认真地回答这种令人尴尬的、实质上没有选择性可言的问题,也不愿意跟板着面孔的“历史”开什么玩笑。我知道,这位作家本质上是一位带有虚无色彩的自由主义者。

    当然,也有许多伟大的理想主义者,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选择了一个更美好的时代来作为对现时代的批判,马克思就构想了一个属于未来的“黄金时代”,作为批判资本主义时代的根据:未来的世界是一个没有异化的自由世界,劳动将会成为一种美的享受。好是好,可是我生也有涯,怕是等不到那一天。

    而中国的先哲老子则属于另一种形态的、极端的理想主义者。他对身处其中的现实极端地厌恶,认为过去才是一个“黄金时代”,后来文明的历史是一代不如一代,堕落得不成体统了。要回去是不可能的,除非人类放弃那点小聪明、小机巧,大家都变得傻起来,那还有点希望。我现在深信不疑地认为,老子也是为了骂现在,才把过去说得天花乱坠。

    “时代”就是一个历史的概念,对它的选择本身就是一个历史的圈套。当我们已经发现了历史话语的阴险之处时,还有什么可选择性呢?于是,我们只好站在虚构这一边了,虚构就是逃避历史时间,而去构想一个更自由的、虚幻的时间。但是,站在虚构这一边有什么好说的呢?还不如去写小说。

    现在我就要告诉你们我的选择了:我哪里也不愿意去,我就选择我身处其中的现在这个时代。因为我爱它。

    本文摘自《读者》2007年第01期p19

    生物钟规定健身时刻

    作者:迈克尔.斯莫伦斯基  琳恩.兰伯

    最佳运动表现的时机

    生理节奏的起伏,主宰了体能的表现。

    在你的身体最适应的时候运动,会收获许多的附加价值,你的表现会比较好,较不容易发生运动伤害,你也会更享受运动的感觉。

    一般而言,最佳生理状态和最不容易发生运动伤害的时间是在黄昏前后。有60%以上的顶尖运动选手认为,自己体能的巅峰时间是在下午,通常是在下午3点到6点之间。

    重要的体育比赛也通常选在黄昏时分进行,是基于观众时间的考虑。但是这种非生理时钟的考虑,反而让人们忽略了这正是最佳运动时机的事实。除此之外,观赏者的专控力和情绪,同样也受到生理时钟的影响,在下午和刚入夜时分,观众比较能满足于坐着欣赏体育活动。

    为了要测量一天中最佳的运动时机,科学家要求参与研究的人员在不同的时间内进行相同的体育活动。

    早上6点到9点。在睡眠时降低的体温开始逐渐升高。较低的体温,也意味着许多对体能表现重要的生理功能都处于休息的状态,例如柔软度、力量和反应速度。这意味着在早上需要花更多的时间、缓缓地进行热身运动。

    刚起床时,关节部会比较僵硬。一旦开始活动,僵硬的感觉会慢慢地消失。但是在早上做伸展运动时仍然要小心,因为关节的伸展度在一天之间,有20%的差异。体温较低的事实,使得早上较适合做耐力性的运动,而非爆发性的运动。早上也是手的稳定度最高的时候,这对于射箭和射击的选手很重要。这两项运动同时也需要强大的握力,这项能力则在黄昏前后达到巅峰。准确度在体温低的时候最高,但是速度是随着体温而攀升。

    一般而言,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会变得越来越早起。到了50岁以后,我们就可能会比年轻时较能享受在早上散步、慢跑及打高尔夫球。

    早上6点到9点间,最好吃一顿健康的早餐。这对体操选手、骑师、拳击手、摔跤选手,以及其他需要维持特定体重的选手很重要。早上摄取的食物比较容易被消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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