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兔子还快,不禁笑了出来,居然敢出手打人,这丫头还当真厉害了。
“当我吃素的,哼!”栗儿心情突然好起来,怀里的虾篓也变得可爱起来,不禁靠墙傻笑起来,朱红的宫墙仿佛焕发着生命力,怎么看怎么顺眼。
“哎!你这丫头,在这傻笑干嘛,等你的虾呢,拿几只虾就费了这么长时间,一会李司食又该咋呼的了。”
司渝接过栗儿的虾篓,见她心情不错,不禁笑了出来:“落水后一直见你心情不怎么样,今儿个见你倒是挺开心的。”
见司渝这般说话,栗儿一撅嘴:“那有啊,只是想不起事情,心情烦着,今天天气好心情自然舒畅。”
两人说笑着进了里间,见郑尚食站在老槐树下沉思,便上前两步请安:“大人,虾取回来了。”
“放里屋去吧!"郑尚食微微一笑捡起一片叶子:“这秋一深,总让人发着寒,树木也惧着,落叶知秋浓古人的话总没错。”
两人嗯了声便送东西进去,过门槛时差点给绊倒,栗儿恨恨地看着长裙,恨恨地想着古人就是古人,做裙这般费料,还不方便。
司渝捂嘴笑了起来,栗儿一恼瞪了她一眼,不就十四岁的丫头吗?居然笑我?过份没大没小……可她现在的身份好像是……活该被笑呀!
司仪大人派了一堆功课给她,害的晚上又得去啃书,谁让她基础差的可以,不恶补下估计宫女进阶试是过不了的,如果过不了的话,难道她要洗一辈子碗吗!
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白发老宫女,连眉毛都白了还在哼哧哼哧洗碗洗菜,心雅她们站在边上看着:“栗儿呀!再努力洗一下就进阶了,不用再洗菜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晃晃脑袋看着书本,啃到烂也要啃进去,不要再洗菜了。
光线一下子暗下来,抬头一看宇轩站在边上:“哎!别挡着。”栗儿摆出一付本小姐要学习,不相关人统统闪开。
“看什么呢?”他说着就抽走栗儿的书,“御膳典籍。”他眉一挑,“御膳监的?将来你可别去做膳食,不然出人命就坏事了。”
“要毒也不毒你,你担心什么。”
这人真是乌鸦嘴,怎么看怎么讨厌。栗儿哼了声把他推开,对着那点光线看起书来。
宇轩坐到她身边,抬头看着星空,见一轮残月竟斗不过繁星,心里暗生了凉意,靠着柱子不再吱声。
“哎!你去过宫外吗?”栗儿有点好奇外面的世界,皇宫再华美却不是真实的人生,那井市街坊才是最真的。
宇轩“嗯”了一声转头见她一脸期望,不禁好奇了:“难道你没去过吗?你不是宫女吗?应该是外头很熟才对。”
“这个这个……不好说了,怎么说呢……那个我失忆了。”栗儿吱唔了两下,把她目前的身世扯了几句,反正胡扯失忆比较好,如果说是灵魂附体估计要拉去烤了。
“失忆,其实并不是坏事,我倒想失忆。”宇轩淡淡一笑拉过栗儿的手:“从今后我就是你哥哥,记得世上还有个哥哥吧!”
栗儿心中若有所思,有些不是滋味,转念一想多个人多个靠山不是坏事,拉着他的手大笑起来:“好了猪头哥,以后你要罩着小妹。”
“罩?什么意思?”
“这个就是帮着的意思,后宫哩语。”栗儿回了句:“哎!有个猪哥也不错呀!”
天际一道流星划过,拉出一道闪光的弧线,镜明湖亭榭里,两人各怀心事的坐那不动,一阵风过冬天似乎到了。
来这世界冬天当真不好过,洗菜洗到手直开裂,于是自制手膏用,只能偷偷地做。李司食说厨房进耗子了,新来的碧榄油用得这么快,栗儿听着不吱声,看着自己光洁的手掌心里直乐。
镜明湖结冰后,宇轩没事会带她去冰面上玩,对现在的她来说宇轩是玩伴,对宇轩来说栗儿是放松心情最好的良药,将来会怎么样谁也没去想。
第一章:缘起缘灭幻重生·宫门深(7)
看着柳枝吐出新绿,好像是春天了,今年的春好像来得特别快,自打入春后宇轩好像很忙,见面时脸色总是不太好,眉头打结的时间越来越多,跟她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对她还是很好,一直像哥哥一样照顾着她,带外面的东西给她,可她的心却有点空,不知找什么去填补。
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可是栗儿呢?练字练到手软……
司仪大人够狠的,让她独自抄写,看着纸上的字歪七扭八的,难怪司仪非留她抄书不可,认命地叹了口气,只怪自己不上进呀!
咬着笔杆看着外头的太阳,暖暖得让人直想睡,所谓的春困就是这样吧!发呆再发呆……手中的笔突然被人抽走,惊得她手一晃,一张黄宣纸全是墨点,连手上也染上了。谁开这么大玩笑,一拍桌抬头一看却是猪哥宇轩。看他脸色阴郁有点不对,马上换上笑脸冲他甜甜一笑,可他的眼神让她心里直发触,往日虽说老冷着个脸,却不会像今日阴沉得吓人。
“陪我走走!”
“抄不完这篇,要被司仪大人骂的。”栗儿喃喃说着,看宇轩脸拉的更长,便止了声。
“爱来不爱!”他将笔一扔转身往外走去。
看他径直往外走没停下的意思,心里有点急了:“哎!猪哥!怎么啦?”
哎!朋友重要,反正司仪大人又不是第一次骂她,看书上的字如蚁行般密集,横竖是抄不完的,再开一次小差吧。
站起身却发现双腿完全嘛木,见他走的没影,没来得及揉便一瘸一拐地往外跑去。
“猪哥!等我……”湖边亭榭大半年来成了她和宇轩的秘密基地,见着他坐在亭边低头沉思,便轻轻坐在他身边。他脸色很难看,竟带了几份苍白,眉宇间闪过的阴郁不是平时所见的他。
宇轩默不作声,望着波清澜阔的湖面,荷叶的残枝随着水流飘到岸边,一漾一漾地在亭子下方漂浮,常在下方打转的锦鲤此刻没了影,只留下浮萍孤独地打着转。
气氛很压抑粟儿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忍了好一会没吱声,见宇轩也无言语的意思,她终于憋不住打破沉默。
“猪哥!宇轩!……”并没有应她的话,宇轩还是继续沉默,脸上有着不符年纪的沉稳,突然发现他长大了,脸上有着成人的稳重,和一丝她看不懂的忧伤。
“小不点,如果换个身份,你还是小不点吗?”宇轩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头盯着她,睛中有点忧伤有点不安,有点期盼。怪!今天的宇轩好怪
“换个身份你还是宇轩,身份是身份人是人。”她认真地说着,眼睛却直盯着宇轩看,换个身份他会是谁?宇轩的身份好像不是侍卫那么简单。
“对!换个身份我还是我!小不点你等着,等我忙过这阵子再来找你。”宇轩站起身低头看着她,小丫头总是能让他心情变好,轻轻一笑转身往后走。
“唉!猪哥!宇轩!你有什么可忙的?”
她的叫声没让宇轩的脚步停下来,只是转过头对她抱以一笑,栗儿顿时恼了,什么人呀!说走就走。
数日后大宇国皇帝崩逝,新帝成宇轩辕即位,改国号庆元。宫里着实忙了好一阵子,尚衣局的宫女们忙得连手指头都翘起来,光赶制新帝新后的衣服就够忙上一阵。御膳监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大波动,私底下众人都在为自己将来谋划着。郑尚食倒是让大家把心安在肚子里,说虽易了新主这做膳食的只要做好本份就行,不用理会外头的风吹草动。司仪大人没空理会她们这班小宫女,忙着帮大尚宫做新帝新后的大典。
大家乐得轻松,听着七姑八婆说着新后的美貌,新帝的俊朗。那其雪听这事总是很出神,眼睛忽闪忽闪的向往着,回去后就是想着如何变成美人,当名妃子。一天到晚抹东抹西的。
“哎!那其雪,你不要一天到晚涂个鬼脸行吗?御膳监里想见皇帝?除非你能做上交泰殿的尚食,别的机会太渺茫了。不过等你做上尚食没十年也要八年,那时你都人老珠黄了,还想做妃子?”心雅倒是看不下去了。那其家本来是贵族因犯事全族被贬庶,本来可以当秀女的那其雪,也变成小宫女。哎!世事就是这样。
第一章:缘起缘灭幻重生·宫门深(8)
“同理心雅,你太过份了,我那其家变成这样所以我才要当妃子,谁不想出宫啊!可出宫看到家人哭丧的脸,更加难过!”那其雪将手的粉盒用力一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停住,地板上撒了一层粉,只见俏丽的小脸上瞬间挂着几滴泪。
“雪!不要生气!”司渝拍着那其雪起伏的背,试图安抚她。
“我不气!同理家世代庶民,感受不到我家族的痛,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不能不争。家族里把我送进宫当小宫女,不是为了让我做尚食或尚宫,他们的要求更高,我有什么办法。”她抖动的背靠在司渝身上哭了起来。
栗儿在边上看呆了,才14岁的她身上到底背负什么样的家族重担,平时看她还是小娃娃一个,竟会说出这种话,这世界的女娃子难道这么早熟吗?懂事的司渝,上进的心雅,貌似天真的那其雪……
顺着花径慢慢走着,前面一片漆黑,心一凉手中的宫灯掉在地上,烛火顺着灯皮上的纸缕烧了出来,想灭掉已来不及,转眼宫灯烧的只剩木架子,慢慢地往亭里走去,看湖水在月光下泛着点点鳞光,明天你还会来吗?
第二章:巧手红妆盛世情·花艳语(1)
三年后。
心雅成功进阶为司食;司渝典食负责管理御膳监新进的小宫女;那其雪虽也升到典食,心却不满;栗儿也成长了许多,现在是赞食宫女。
御膳监里各人忙碌着,栗儿灵巧地为盘子摆边造型,顶级造型师沦落到为食品造型,可叹呀!她摇开旧时的记忆,忙碌开她的双手。
郑尚食满意地看着她的作品,“嗯!栗儿就是手巧!选她做膳食摆盘真是太对了。”拿起菜刀慢慢的在为肉类切片,切好了让栗儿码入盘中,她抬起手,“哎这一入冬手就裂口子,码菜的事我也做不了,还好有你让我放心。”
栗儿抬头看着郑尚食的手,红红的像胡萝卜,上面还裂了数道口子,可能是自小入宫泡冷水里泡得过了头,皮肤一到冬日就开裂。“大人,我去试个方子给你治治手。”
“有这份心就行了,我看了很多大夫,宫里的御医都看过,愣是没看好,这几日更严重了看来我得退了,这尚食得换个人做。” 郑尚食望着自己的手笑笑,低下头切了几片萝卜花。
栗儿抿嘴一笑认真码菜不再说话,怕耽误一会宴席的时间。李司食过来低头向郑尚食回话说热菜都准备好了可以上冷盘了。
“粟儿,好了吧?”郑尚食回头问她。
“ok!搞定。”栗儿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哎!这丫头说话老是怪怪的。” 郑尚食转头对李司食说:“叫典食们准备下,送菜到隆庆殿,小公主周岁大家都得注意言行!”
典食宫女拿着托盘鱼贯而入,各取6个冷碟送往隆庆殿。那其雪细心装扮了番可是不懂化妆,脸抹得太红了,给李司食叫去训话,这送菜的任务落在了粟儿头上。
“司渝!你说那其雪这次怎么抹那么红呀!御膳监明令不准浓妆,这下子见皇帝可真是没戏了!”栗儿托着盘子费力的跟司渝说。虽说她现在15了这个子怎么也不见长,身材一点没变好,那其雪和司渝到了14就拼命发育,现在17了,十足一个水灵美少女,身上女人该有的全有了,而她全没,搞的她天天按摩喝牛奶美容,本来还想吃木瓜的,这破地方连木瓜都没有。
“她活得比我们辛苦,一心想飞上枝头,却连飞的本事都没学会。唉!”司渝摇摇头不做声了。
“那也是!”眼看隆庆殿到了,大家整理下手中的托盘挺直腰身将菜送进去。里面还空无一人就摆了十来张圆桌,她们将冷碟放好,几个司筵上来帮着对齐冷碟放置碗筷。然后,她们齐齐往后退了数步,转身排成两行往殿外走去。宫女的规则极严苛,从身形到走路的形态要求都非常高,腰须挺直眼睛要直视前方,见到主子要低头等等。
栗儿让尚仪们头疼不己,怎么教还是只猴子。空托盘拿到手酸也不能歇下,她眼睛瞥着司渝:“哎!司渝,你们送个膳食还这么麻烦呀!”
司渝头也不转的应了声:“是啊!”
栗儿安静地跟典食们回去,看到御膳监几个大字,她小跑过去。
“我爱你!御膳监,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好呢!”见栗儿的疯模样,司渝摇了摇头,幸好这丫头是分到御膳监里,有个好脾气的郑尚食照顾着,不然真是怕她闯出祸事来。
隆庆殿的宴席在进行着,栗儿倒是闲下来没什么事,便回了寝室,一阵乱翻从里面找出一堆小瓶子,将美容进行到底是她的格言,虽说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古代,她还是捣鼓出一堆养颜品来。
有了!碧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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