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的饭店,用委任特权确保他的安全。”
——要我救榭尔的命?
这次她不是下扰汽车音响,而是直接干扰乌夫库克。
“没错。”
——这太奇怪了。
芭洛特呕着气回答。
一抵达法务局,博士头也不回地跳下车。
芭洛特则直接对显示器输入指令,让车子驶往榭尔所在的饭店。
在抵达饭店地下停车场时,乌夫库克对她说:
“博士传来情报,他在663号房。”
芭洛特拔下车钥匙并放进口袋,大步通过饭店大厅,走进电俤后才发现面板并没行四十楼以上的按钮。
“这是紧急状况,必须最优先确保榭尔的安全。
芭洛特还没开口询问前,鸟夫库克先这么告诉她,接着她操纵电悌到六十六楼,无论是电梯里,或是走出电梯后来到的大厅,都没看到半个人影。
忽然间,左手手套在没有操纵的情况下就扭曲变身成沉重的钢铁物体。
“小心点!”
这时芭洛特一下子警觉起来,她几乎没发出脚步声走庄走廊上,到了目标的房门前便停了下来,她试着感觉门后,伹没有人移动。
于是她操纵门的电子锁,再藉由鸟夫库克的帮助把锁打开。
门一打开就有一股暖和的空气袭来。
里面的空调没有开,入口旁边的大镜台,表面则充满热水的雾气。
听到水流声的芭洛特慢慢往浴室走去,在闪着橘光的那个地方,不断冒着热气,弥漫了整个房间。
芭洛特举着枪走进浴室,虽然她知道没有人在周围的空间移动,但就是有一种厌恶的预感,她从大镜子的前面通过,走在磨得晶亮的大理石地板.往热水溢出的那个方向走去。
芭洛特的鞋子踩在流出的热水。
然后一口气拉开浴室里的帘子。
不过映入眼帘啊景象却让她发出很大的心跳声。
是一个女人在热水里摇摆,对着虚空张着大大的o字型嘴巴,没有发出声音地惨叫。她的脸浮在水面,水在她嘴巴啪嚓啪嚓发出声响,感觉要往芭洛特这边看的眼睛,因为热水近乎滚烫的关系而开始变白浊。
她没有穿衣服,金色长发盖住她浸在不断流出的热水里的白皙身体。
她的身上到处可见蓝黑色的瘀青,有些应该是抵抗而产生的瘀青,也有些是无法抵抗就产生的瘀青吧!
芭洛特终于吐气,处在闷热的空气里。她却冒出冷汗。
“是榭尔的结婚对象啊”
鸟夫库克喃喃说道。
就在那一瞬间,有股冲动贯穿芭洛特全身,她立刻冲出浴室来到客厅,直盯着电视机看,她在一瞬间读取到那个机构,并且连接网络。
“妳想做什么,芭洛特?”
芭洛特没有理会慌忙叫她的乌夫库克,自顾自打开电视机,不一会儿上面泞现出都市的街道图.瞪大眼睛的芭洛特登入好几处中心的账号,然后一一解开它们的密码。
“住手!妳想找榭尔是吗?私自入侵公共机关是有罪的,一切要照正当手续来。不要连妳也失控了!”
盯着电视机的芭洛特开始流泪,泪如雨下的她瘫坐在地上,没有发出声音哭泣的她,捧着手上的枪说:
——让我杀了榭尔。
满睑悲伤的她干扰乌夫库克这么说。
——也让找杀了刚刚那个叫克林威尔的男人。
“芭洛特,不可以”
——求求你,让我那么做,之后就算要我死也无所谓。
“芭洛特妳在生气吗?还是感到悲伤?”
芭洛特摇头,也就是两者都有,她觉得自己被卷入因缘的旋涡.而且是可怕的因缘。榭尔杀的”为什么是那个女孩”,那个浮在浴缸的女孩,”我会把妳变漂亮,把妳变漂亮”,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
——我想那女孩一定”跟我一样”。
芭洛特说道,语气像快吐血的她对着乌夫库克越说越激动。 “一样?那么,也就是说”
鸟夫库克没把话说完,彷佛它十分明白其中的含意.在浴缸里的女孩被父亲怎么了,或者被父亲以外的男人或女人怎么了。
——求求你。让我把他们都杀了吧!就算要找死也无所谓,要我死也无所谓。
“冷静点,情绪不要被牵着走。妳冷静下来,调整自己的呼吸。”
芭洛特紧握着枪,颤抖着身体哭泣,没有声音但气息紊乱。
所有令人厌烦的因缘在这个房间有了结果,芭洛特几乎在这里初次体验到没有愤怒但令她悲痛的杀意,榭尔是个该死的人,所以奥克托巴公司的人都该杀,她甚至想杀死跟这次事件有关的鲍伊德跟博士,最后还想开怆自尽。
——我无法再忍下去了。救我,救救我。
忽然间左手出现一股暖暖的体温,她知道鸟夫库克出现了。
苦苦哀求的芭洛特两手捧着只出现上半身的乌夫库克。或者可以说她是紧握着乌夫库克,希望能答应让她控制一切。
乌夫库克用它老练的红色眼睛凝视着芭洛特。
芭洛特止不住的泪水不断滴在它娇小的头上,鸟夫库克淋着暖呼呼的泪水喃喃地说:
“很好的味道。”
芭洛特瞇起眼睛看着自己手上那最强的武器,也是最后一个有道德观念的老鼠。
“那是妳灵魂的味道,如果说其中有我能够信任的事物,我敢确信就是它了。我希望妳能够相信我,现在榭尔跟鲍伊德就在”镜子的后方”,就像克林威尔在那儿一样。那里或许没有任何迷惘或烦恼,却但同时也是毫无希望的场所,我并不希望去那里。”
然后又像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把双手张得大大地说:
“我将把我自己托付给妳。”
芭洛特的眼睛冒出大颗大颗的泪水,她知道鸟夫库克说的都是真心话。
它打算接下来都交给芭洛特全权处理,只要芭洛特有那个意愿,应该能够在一瞬间充分操作乌夫库克所有的一切,就算要怎么”滥用”都行。但是唯独那一点在最后制止了,乌夫库克挺身制止了芭洛特。
芭洛特不久轻轻点头,浴缸里的热水不断发出溢出来的声响。
芭洛特用力倒吸鼻水后便回头往浴缸看,
就在这时,鸟夫库克不发一语扭曲变形再度消失在枪的内侧。
虽然没有许下任何承诺,不过乌夫库克再次消失在她的掌心。
芭洛特大大吸了口气,像是用全身感受包裹自己身体出自鸟夫库克的紧身衣,她吸气到胸口鼓起后再慢慢吐出,然后慢慢站起来往浴室走去,把水笼头辟起来。
接着转身背对在水里面飘摇的女性尸体,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她搭上车后就干扰方向盘旁边的显示器让车子发动行驶。
外面已经日落黄昏,冰冷的夜晚开始降临。
芭洛特拭去泪水看着前方.她要学习的事情很多,真的还很多。
“还没通知检察官耶!会不会让奥克托巴公司的人先下手为强了?”
乌夫库克在芭洛特握在手中的手机里说道:
“对了,现在立刻用榭尔的名义调查看看。”
间隔没几秒钟,博士发出讶异的声音说:
“榭尔以即将收到那名女性的寿险保险金为前提,贷了大笔的款项,事实上,女人”又”成了他的金钱来源.死亡证明是两个小时前开的,是哪里的医生开这种证明呢?”
敞篷车笔直往博士所在的法务局行驶,不过他们也做好途中一接到新的情报就随时改变路线的准备,新的情报——就是榭尔目前的所在地。
芭洛特茫然望着前方,脑海浮现出那名女性死亡的脸孔。
“恐怕克林威尔早就料到榭尔会杀害那名女性,原来他说榭尔失去委托事件的权利就是指这件事,只要把这件事对外公开,鲍伊德就正式成为奥克托巴公司的事件负责官。进而逮捕榭尔。”
“真叫人下敢相信再怎么样也没必要牺牲自己的女儿吧?”
“应该是对方的伦理观念出了问题,奥克托巴公司正式对榭尔提出控告只是时间的问题,他们一定会设法找到榭尔的栖息处.而且是用掩人耳目的方式,速战速决。”
“鲍伊德现任也是下落不明,或许他正跟榭尔在一起。”
“以公开情报责任为名义彻查双方的住所,找警察没有用,由于二次事件还处于事前交涉的阶段,这是唯一突破的关键。”
“你打算让芭洛特保护榭尔吗?”
这时候芭洛特眯起眼睛,保护榭尔——那句话让芭洛特想起某些事,就是今天开庭前博士曾说过的话。
“只要一确保住榭尔,再找警官或特殊部队包围那一带就行了。”
“只要恢复记忆,榭尔就不会死在任何人手上了。”
“了解了——什么?刚刚说什么?榭尔的记忆?是芭洛特说的吗?”
“博士在开庭前曾说过,榭尔就是没有记忆才无法控制自己。”
“没错丧失记忆助长了榭尔的冲动,妳是指那个吗?”
“他有东西希望我代为保管,我现在要还给他.”
“什么?保管?难不成”
博士屏住气息,这时候乌夫库克连忙再推一把。
“博士,我已经毫不犹豫地把芭洛特判断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全交给她了。”
博士有点闷声闷语的,但不久又拉开嗓门说:
“有关保护榭尔的事就交给你们.一人组去负责,到法务局来拿——”
接着他突然转成紧张的语气。
“来了哦!收到来自鲍伊德的第一次公开情报,榭尔从东河沿岸的公用电话联络鲍伊德,就在今天的十七点左右,那我们也要公开刚刚在pub与奥克托巴公司人”交涉”的事情啰.”
“就这么做,博士,彻底向对方公开情报吧!”
“这暗示他很可能就躲在那支公用电话的附近,我们就以有可能遭到枪击的名义让法庭宣布具体的栖息场所吧!加上检察官有保守秘密的义务,就让他们去收集情报。那么芭洛特,我会帮妳准备好妳想要的东西,到法务局来拿吧!”
“谢谢。”
挂上电话后,车子往法务局疾驶,显示器很快就显示出榭尔可能在的某一带区域的地图。
3
榭尔来到鲍伊德指示的饭店房间,坐在床上他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这下子又能变成另一个人了。
所有准备都就绪,完美到滴水不漏,至少是榭尔认为的那种程度。
他抱着膝盖上的波士顿包,从夹克拿出装满多幸剂的药瓶,猛灌苏格兰威士忌,边像鸟啄饵食那样把胶囊一颗接着一颗吞下去,他两手的七颗蓝钻依旧闪闪发光。
至于挂在脸上的变色墨镜,现在闪着是朝气蓬勃的小鹿色。
不久他手中装有药剂的瓶子掉落,苏格兰威士忌酒瓶也倒在地上把绒毯染了一片污渍。
在涌上来的幸福感中,榭尔的脑里浮现出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的疑问,待在这里究竟是好是坏?.想到如果赢了这几个月来的大胜负.那待在这里就是坏事.但是就算输掉胜负.自己还能像自己平安无事地待在这里,那就是非常好的好事。
但是自己成功甩掉对方,逃出恐惧的魔掌,抵达安全的场所。
一切再度成为白纸,厌恶的过去将消失得干干净净,俨然空壳(sheel)的自己没有出现一丝裂痕,只是将内容物抛弃。
涌起迈向新人生意念的榭尔紧紧抱着波士顿包。
正因为自己有个好朋友。要想拿到”这个”,就不得缺少那名勇猛的朋友.为了让那个疯狂的女人变成”这个”。正当白己让”那个女人”溺毙在浴缸时,那名勇猛的朋友已经帮自己完成所有必要的手续,他觉得很得意,虽然”那个女人”老是紧迫在后,但自己总是能像这样将她击退粉碎,把她溺毙。
榭尔打开包包的一端,把一只手伸进去搅动。
里面装了满满的新钞,他甩着整迭全新的钞票说:”怎么样?很棒吧,再多赚一些吧!”
忽然间榭尔停下那只手的动作,他慌忙地把手抽出来,原来指尖被纸币的角角划破,还渗出鲜血。
榭尔吸吮沾血的指头,血腥味在他嘴里散开,让他回想起模糊又厌恶的记忆,照理说早就消除掉了,伹还是有些许过去还住记忆的空洞里萦绕。
这时一道足以打垮无力少年的巨大黑影掠过,也涌起促使他做出所有卑鄙事情的念头,但是自己随时部能摆平”那个女人”,这一路走来,自己总是击退、杀光所行的东西、让肮脏的事物变干净。他感到很自豪,而那正是自己的人生。
他”呵呵”发出笑声,像肺部抽筋似地”呵呵、呵呵”笑个不停,他摸索苏格兰威士忌的酒瓶,终于发现它就在自己脚下。
“看,被我找到了吧!我是不会看漏的,没错永远不会。”
他开心地把剩余的液体灌进胃里,然后整个人往后倒,在幸福感中睡去。
榭尔的梦里出现许多女人的脸孔,然后又消失。
其中有个女人的脸像是用蒙太奇的手法穿插拼贴而成,她有三只眼睛,鼻子的正中央还长出乳房,女人在混沌中的部位突然聚集起来形成一张脸,榭尔觉得自己好像在梦中曾呼唤那少女的名字。
这时候有一股令自己骄傲得抬头挺胸的恋爱心情涌上来,那是以前榭尔杀害母亲后,有生以来真心爱过的女性。她称不上是女性,应该是少女,但那段恋情却从榭尔的记忆消失,只剩下那场梦飘敌的余香,香味充满悲伤的情绪。真想把它清除干净,但两人怎么会结合在一块?是基于讨厌的过去吗?
或者双方只是单纯互有爱意?只是悲伤的香味否定了一切。
衰弱又慢慢干死的少女影子掠过,榭尔的愤怒发泄在少女她父亲身上,他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找到她父亲,并终于把他杀了,只足当时少女的父亲早就因为吸食毒品而脑筋变得不清楚,甚至想不起来过去曾对亲生女儿做过什么事情。
那情况就像现在的榭尔,他狠狠殴打少女的父亲,并折断他的颈椎。
在做那件事的同时,他觉得自己的记忆开始逐渐消失,那件事再次也早巳不存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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