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栖溯_分节阅读 11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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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的提议了。

    他已经不需要再去推测云萧的身分是什么了,赤青业火、赤青业火,全天底下他只知道一个人可以使得出赤青业火!那是她的绝技,也是她的得意招数。

    所以不管再危险都无所谓,他都必须要救云萧,必须!

    而萨罗斯的情绪也不比白咰好到哪里去,他虽不知道这业火打哪来的,但那股力量他绝对不会认错的,那是他们等了一千一百万年的力量,也是让所有人苦了一千一百万年的力量。

    “你欠我们一个解释,白咰……”睨了白咰一眼,烙下这句话后,萨罗斯便向前跨了一步。黑色的袍子在空中甩动,萨罗斯盯着那熊熊业火冷冷地看着,凝神,下一刻,出手。

    萨罗斯伸出的手腕对空张开成弧状,朝着云萧的方向由上而下直稳稳地划下,直至划到腰部附近立刻一个反手向后又往白咰身上打去,只在这一划一打之间,业火忽地消失了,然后就听“砰砰”两个声响响起,却是白咰与云萧分别倒下去的声音。

    “多、事。”红焰围绕的美景里,绝美的人儿寒着脸,非常非常不爽地冒出这两个字来。

    真是一群多事的家伙!她好不容易才把云萧逼到这种地步,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让事情往这种方向发展,眼看就差那么临门一脚而已了,结果却让他们一手给搞了砸!怎能叫她不气愤?

    越想越火大,越想越生气,到最后笛火真是气不过,单手握拳,顺手地就向自己身后打去,只看得在她身后的岩石竟是瞬间就碎成了粉末,飞扬飘洒的碎末在自己的空间里散开,瞎子都看得出来,她还真的是气到抓狂了。

    看着笛火冷着脸狂盯着满地的沙漏碎片,冷漠的眼神几乎不沾上一丝的感情,一旁的水漪实在有些叹气。

    她很想走上前拍拍笛火,要她不要露出那种表情来,以她对自家妹子的了解,这下恐怕是不会善罢干休了。

    “真是……就不知道这算是不放过他,还是不放过我了……”小小声地咕哝一句,水漪低头。

    看着手掌上因为被丝线拉扯摩擦得血肉模糊的手心,她忍不住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真的万般没有想到他的反抗可以这么强,居然大到连自己都差点就控制不住。

    果然,融合了“她”的力量后就不该是自己所能强行压制的了。

    “也许……再一位……就能挣脱了吧!”喃喃地自念着,水漪不自觉地有些无奈。

    现在的她们还能强行压制云萧的力量,但等到云萧得到的力量过半时,其主控权就不再是她们所能掌控的,只怕到时也不是她们所能说不放就不放的。也罢,就希望到那时时云萧已有了一番觉悟,否则一切的一切也不过就是枉然而已。

    洁白光亮的水镜里正印出云萧的影子来,水漪单手一挥在水镜前划过。

    空明水镜,意识之海,而这一次,她想要看的,正是白咰的意识世界。

    篇外篇一夜梦

    他看到,黑色的铁炼在扭曲。

    他听到,清脆的铁炼在唱歌。

    他想起那人曾问他愿不愿意……

    而他的回答是……

    那一夜,是出发前的前一晚。

    而那人,在那一晚上来找他。

    “冯亦,如果我告诉你,要你到一个地方去,三年不守在云萧身边,你会愿意吗?”那天晚上,白咰敲他的门,走进了房间后神色凝重地如是说。

    冯亦一愣,许是没想到白咰问这种问题,他转身,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向白咰,上上下下地将白咰给看了一遍,然后走到了他跟前。

    一只手伸出放在自己额头上,一只手则伸出摆到了白咰的额头,“怪怪,没烧啊……难不成喝酒了吗我说……”他偏头。

    “我说认真的啦!”白咰哭笑不得地拍掉冯亦的手。真是,亏他难得摆了个严肃的表情出来,他就不能正经一点跟他说话吗?

    耸耸肩地摊了下手,冯亦坐在椅子上认真地看着白咰,“好,你认真,那么就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告诉我,为何我要离开?”

    他知道白咰并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虽然很喜欢跟着自己闹,但他知道自己最重视的东西是什么,是以白咰却从不拿这事做玩笑论,所以他听,就听白咰想给他的理由是什么。

    白咰咬咬唇,有些犹豫,有些思考,好半晌后才道:“冯亦,你知道吗?梅丽雅跟我很熟。”

    “嗯。”然后?

    “她住在魔界里。”

    “喔。”他知道。

    “她是恶魔。”

    “唔。”看得出来。

    “她不是普通的恶魔。”

    “……”

    “她是四分魔界的主宰,魔界的四分之主之一。”

    “……”翻白眼。

    “她是魔界最高等的恶魔,是可以跟其他三位公爵同起同坐的高等……”

    “老头,你到底要说什么?”叹气,讲了老半天没一个重点,他到底是要跟他说啥咪来着?

    “我想要说什么?我到底想要说什么呢?”知道自己在逃避问题,白咰不免尴尬地苦笑了声,罢!罢!早说晚说也都是说,不如一次解决痛快,深吸了口气道:“我想要说,冯亦,梅丽雅是最高段的恶魔,是魔界里最高的阶级者……”

    跌……跌倒,磨牙,“我懂!这你已经说了三次了……”

    “是吗?可你知不知道,恶魔越是高阶,对于死亡的气息就越是敏感呢……”

    冯亦怔住,敛起了笑容,慢慢地将视线落回到白咰身上。

    白咰扯了个难看的笑脸,“你可知道,能让这群高等恶魔感兴趣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体质特殊的人,一种则是……越近死亡之人……”

    “还有,你又知不知道……热唇草……又叫死人花,传说,能得热唇一吻的人,最多…

    …活不过三年……“白咰以越来越低的声音道,语到末了几乎是没有声音。

    “你的意思是……我会死?”冯亦顿了半晌,想了片刻后问。

    “热唇草的预言很少出错……”言下之意,是!

    两人不语,互看了一眼后便各自低下头。

    空气很尴尬,惹得白咰都不知道该作些什么,只能猛灌着茶一杯一杯地狂喝,而冯亦则是沈默着,一手抵着下颔,一边宁静地思考。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就在白咰干完三杯茶准备再倒个第四杯时,冯亦总算发话了。

    “老头,我问你,若我答应了,你会想把我带到哪里去?”

    “一个结界内,我设的结界内……”

    “这样三年就可以保我不死吗?”冯亦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我可以保你三年内不因意外伤害而亡……”

    “呵呵,那就是说,即便是在你的结界内,我还是有可能会死啰?”冯亦突地笑出口,保他不因意外伤害而死,那就是说他还是有可能会死,也许是病死,也许是突发性的猝死或其他,死亡的因素那样多,在白咰的结界内,他不过就是少了一个意外伤害而已。

    “冯亦,你无病无痛,在你的生活里,仅只有意外伤亡的可能性最高。”白咰试着劝说,他知道冯亦并不会放云萧的安危于不顾,但他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何苦这样不爱惜?

    冯亦摇摇头,“老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并不擅长骗人,这样吧!告诉我一件事,三年后,我不死的可能有多少?”

    冷静地问出口,冯亦看向白咰.

    白咰不常认真地跟他说过话,但当他认真的时候,冯亦就知道这事情挽回的余地会非常小,也因为白咰这样的认真,所以冯亦知道,白咰还有事情在瞒他。

    需要让白咰瞒着他不肯说,但却又想要劝着自己能够听他的话进到结界内避难,这就表示这件事情会影响到自己,让他不想进到结界里面去。会让他不想进到结界里面去的可能只有两种,一种就是云萧危急,所以他不能进去,一种则是他有进跟没进其实都没啥太大的差别。而从现在的状况来看,白咰隐瞒的,应该是第二种状况。

    微微一愣,许是没有想到冯亦的反应会这样快,白咰有点叹气,真是,为什么冯亦只要在关乎云萧安危之际,脑子就会转得特别快呢!

    他深吸一口气,“实话实说,我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过热唇草出错……”

    换句话说,他完全无法保证,他可以安安稳稳过三年。

    冯亦点头,果然……

    “可是,以前没出错不代表未来也会没出错,撇去疾病的影响不谈,能避免的我们就尽量避免掉,也许能避得过不一定,这样难道不好吗?”白咰劝着。

    冯亦还年轻,他经过层层的训练,要生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他的死亡是因为意外的缘故而造成,那么只要把死亡因素扣掉就能避免的,为何不肯作?

    “老头,你冷静一下……”冯亦挥挥手,示意白咰不要激动,“先听我说完吧!唔……

    我说老头你应该知道云萧为了救我们,曾经使用过还魂术的事情吧?“

    “嗯。”

    冯亦面带微笑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我啊在十岁的时候认识云萧,那个时候的云萧很懦弱,每天每天都给人家欺侮挨揍,看着云萧那个样子,有的时候不免真气,这人的个性实在是懦弱到令人有点火大的地步,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让,好像天底下谁都欺侮他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可事实上呢,却不是如此的啊!云萧他啊,是个很奸诈狡猾的人,将自己保卫的很好,又满足了那些爱欺侮人的小孩的自大心态。”

    “你知道吗老头,那个时候的云萧居然利用性格分裂将自己分成了两种人,又利用了幻觉让每个欺侮他的小孩都认为自己真的出了风头,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了自己,也让本家的人避免掉了很多难堪……”

    想到以前的往事,冯亦不觉莞尔一笑,啜了口茶后又继续道。

    “我所知道的云萧,是个不轻易信人的人,但一旦信了,就会全心全意对他人好、为他人着想……”

    “我跟云萧在书院里一起玩耍两年,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知道,这人,将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与知己……”

    “本家出事的那一晚,我就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个时候云萧不顾一切地救了我,用那传说中必须要四种种族才能完成的还魂术救了我,他展现奇迹让所有人欢欣,但他又可曾知道,那种震撼到底有多大?有多恐怖?”

    “白咰,你永远也想像不出来云萧浑身染血的样子,看到他躺在地上,每唱一句就要喷出一口鲜血,每一口鲜血都只是把他全身染得更红更腥;白咰,你想像不到云萧筋脉整个断裂的惨状,明明前一刻还有力气能站,下一刻你却能听到他身上的筋脉一条条硬生生断裂的响声;白咰,你也想像不出云萧毫无意识的模样,人就还在结界里唱着,但不论他断了多少骨,不论他裂了多少筋,不论他洒了多少血,他永远都没有任何的意识,没有痛、没有思,看不到也听不到,所有的本能只执着要把那一句句的歌声唱出,只为了要挽回我们的一条命……”

    冯亦转着手边的杯子,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平静,悠悠地把这种事情说出口。

    “我在云萧耳边拼了命的叫他住手,可他听不到,飞溅的血液穿过我的身体喷落在墙上,我无力阻止,我冲上前想要抓住他让他停息,可我的手却穿过他的身体,我碰不到他,我只能看,就这样看着云萧把那无人可展现的奇迹一一施展完毕,就这样看着云萧一次次地在死亡边缘挣扎。”

    “你知道我那时候的感觉吗?不是悲伤,也不是无助,而是恨。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死掉、为什么要让云萧以这样的方式救我!”

    “我冯亦算什么?不过就是他过往人生里的一个朋友,我值得他这样为我自己卖命吗?

    我值得他这样为我自己拿命来换吗?值得他为我这样受尽折磨吗?“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从那一刻起,我便发了誓,他云萧能为我搏命,我冯亦就能为他卖命,朋友是什么?兄弟是什么?这一生一世里,只要他愿意,我就会誓死守护他…

    …“

    冯亦望向手里的杯子,继续道:“六年以来,我几乎每天都作恶梦,我梦到那一晚,我梦到那一夜,我梦到自己的誓言,然后我会全身是汗地惊醒过来。醒来后我就练招,有的时候好几天不睡,就是那样拚命的练着……”

    “老头,你觉得我的实力怎样?”话锋一转,不知怎地,冯亦突然冒出这一句问句来。

    “不差。”不知冯亦怎会这样问,但白咰还是答了。

    冯亦点点头,对!是不差,但也不是顶尖,可偏偏他却是他们里头对战能力最足够的。

    “我们这样说吧!如果今日我的死因会是病死,那么不论我在结界内或者结界外,注定的就是会病死,怎样也逃不过,是以我不用离开云萧身边。而如果今日我的死因是因为意外伤害而死亡,那么十之八九是因为我们的旅程遇到了些什么困境威胁而致。老头,你觉得让云萧独自面对危险,和我跟在他身边帮他排除危险,你认为我会选哪一个呢?”云淡风轻地说出口,然后冯亦笑了。

    这就是他的决定,如果不论避与不避都注定了他会死,那么不如就别避,至少在他所及的能力范围内,他还能尽着自己的誓言,保有最后一丝守护云萧的心力。

    他不是铁齿,也不是固执,只是多方思考下,他认为没有必要,真的,一点必要都没有。

    白咰一愣,知道再劝无效,他也只能摇摇头叹气。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坚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决定,身为人界的支撑者,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多,他不能,也不该,干预的太多太多。

    “罢!我劝不了你,但,我必须要说一句,如果你要死,还请你死在云萧看不到的地方,否则云萧会很痛,会很苦的……”

    “不,如果我会死,那么我一定会死在云萧看得到的地方,到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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