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想请教请教。”那女子这才明白过来,便与那抡锤的汉子一同将那大石搬了下来。
那儒生左右看了看,嘿嘿笑了两声,右手一掌拍了下去。台上台下人人紧张,视线全其中在了他手下。过了半响,那儒生忽然跳起大叫,在那蹦蹦跳跳,鬼哭狼嚎,在那大呼疼。蹦得几蹦,便跌跌撞撞地下得台去,不见了。台下哄堂大笑起来,台上几人也微微笑了。
那女子道:“既然没事了,那这表演可继续了。”语罢与那汉子一起去抬那大石,两人手只一抬,那大石居然从中裂开,摔到地上,粉碎了,都碎成砂尘粉土了,风一吹,倒有一些吹下台去,众人惊愕,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方云正没回过神来之时,忽得只觉头上中了一记,是一小石子,回头看时,正有两匹白马从街边奔驰而过,细看之下,那其中一匹白马居然是方云系在那家酒楼外树上的白马,再细看之下,那白马上的女主人腰间别了一把扇子,扇上不是别字,正是“浮红”二字。
方云思索到,这“浮红”扇一定便是父母所说与洪叔叔之死有关的了。原来,方天问与夫人谈话的声音虽小,却也被方云听尽数听见了。方云心道:这样一来,那“浮红现影”一说,自是不假的了。想着便向二骑追了过去。只见二骑一人很快便消失在街尾,化为三个黑点。二骑到得开阔处转而并驾齐驱,速度自是飞凡,奇的是方云居然紧紧追上。
话说方云追着那二骑,出了小镇,忽地二人飞离马去,留下双马,二女却长身隐入树丛中去了。不见了身影。方云与二女一直相距十余丈,这时却是再也追不上了,本以为二女在前奔跑,不会料到有人追踪着,谁知还是知道了。
方云只一忽间便追了过来,在林中搜索,箫握在手,警惕了起来,细听周身动静,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便会立马动手。
几丝轻响,方云持箫回扫“叮叮叮”三声,三枚银针落在地上,他那玉箫却丝毫无损,原来是方云手中玉箫后发先制,劲风袭至,再加上手上力道变幻,那银针便不由自主的改便方向,跌了下去,却尚未碰到玉箫。银针落在地上,过了一会儿,银针边上便有几只虫儿翻在地上,原来是被银针毒死了去。方云暗呼一声好险,更加全神戒备了起来。
唰唰几声,从四面八方,围来几十根丝线,宛如一张大网一般,却又极为难看,像那蛛网一般模样。
方云突地意识到,先前那几枚银针该是“黄蜂尾后针”,而此番细丝,则是“天蛛毒网”,一沾上便即活不多时,唯有敌方独门解药方可解得,这样一来,这帮人多半又是“万兽教”中人物,与先前哮天犬队,蛟鲸鲨是一路,看来这次又不怀好意,多半是寻仇来着。那敌方几十人也从暗处现了形来。
当即舞开那柄长箫,在周身渐渐形成一道圈子。那十余人穿插来去,尽是收丝放丝,要将方云围住。那漫天蛛丝,也越来越多起来,愈来愈密。方云那柄长箫舞开,却是丝毫没碰着那蛛丝半分,全是凭那手中长箫劲气将那些本就轻飘飘的蛛丝吹开。那长箫舞得一阵,又换了一套手法。只见这箫法轻逸灵动,宛如女子翩翩起舞一般,他这套箫法也有得个名字,唤作“双蝶箫法”,是也舞得像蝶舞一般。
突然,从林子远处传来一粗亮的男子声音,吟道:
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
这句念完,那声音好象早已近得里许,如鬼魅般,甚为凄厉。方云只觉心头一凛,这声音好是悲凉,而这人武功却又是如此之高。刚一分神,立时便有一根蛛丝粘在袖上,忙使劲一挥才挥开,只是袖子上蛛丝粘处立时缺了一个小洞。只听得那声音继续吟道:
飞云过尽,归鸿无信,何处寄书得?泪弹不进临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那忽远忽近的鬼魅般凄楚欲绝般的声音在“色”字音落之时早已欺至这里了,那人手中一小壶酒,唇边尚湿,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居然是先前击石的那个儒生,只是不知为何衣衫成了这样。
方云不敢多想,只顾沉着应战。只见那儒生左跌右撞,围在这打斗众人外方急速奔跑着,那模样哪像一高手,只似一地痞无赖。那儒生左冲右撞,那十余人尽皆大惊失色。方云脱得困境,加之识得敌方运的恰是两个天罡北斗阵法,自己早便熟识,是以渐占上风。
那儒生真也奇怪,刚见方云占了上风,便又一转眼忽远忽近地奔走了,好似这儿打斗与他无甚关系,他根本没出现过一般。只听得“蓬蓬”数声,不过半盏茶工夫,十余人均停滞了下来,原来竟是被方云点封住了“曲池”、“三间”诸穴,众人手使不上来,自是停下,怒目瞪视方云。
方云这才发现众人中并没有先前二女,问道:“‘万兽教’与我并无冤仇,为何三番两次为难。”
十四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回道:“这就对了,我与你并无冤仇,可不知你跟踪我们堂主作何?”
方云这才知道,先前所追二女竟也是万兽教中人。道:“原来是你们堂主,实不相瞒,你们‘堂主与在下三叔的死有莫大干联,再者尊堂主盗了我一匹马去,自是追踪至此,不料被尔等暗算。”
“谁说我盗了你的马,这马可是在别人店外捡的,没人要了,可不是你的马!”只听得一女子声音,随着树后走出二女子来。那执扇者继续道:“再者,就算我杀了人,也不可能将凶器仍带在身上让你来搜吧?”
方云只觉有理,一时也听得束手无策,说不出话来了。那二女闪身十四人身边,解开众人穴道,道:“你无故点我姐妹穴道,暂且不找你算账,还不快滚!”说着十六人一闪身,同时又隐没在树丛中,不知去向,徒留下方云一人呆立当场。良久才发现不对劲,自己分明没有说与那“浮红”扇有关,她却直承“也不可能将凶器仍带在身上让你来搜吧?”云云,不是不打自招了么?但此时既想通,又有何用,人已离去。
方云心想:是不是江湖之中,都是这样,这般多的奇遇呢?
——本回完——
第四回:女魔硬闯白府 倭人大闹洪门
又行了一日,来到了一个大城镇。
方云问了个路人才知已到徽州了。心道:怕不就要到洪叔叔家了,只是隔陕北上官叔叔家还远着呢!
正走着,才发觉许多人都不知向前跑着干啥,拦了个人问问,才知是洪门在开武林大会呢!方云大喜,就要到了,洪门定在前面不远,忙随着众人前行。徽州这地儿好,百姓们瞧的比武也不少,这地儿藏龙卧虎也不少。
行得前台不远,看去,那台高二尺左右,台上尚空无一人,只是在那方圆三丈的大舞台两边各置有十八般兵器。过了好一会儿,从台后走出一妇人来,立于台中央,向各方一抱拳,洪亮的声音道:“今天比武,第一,是为本门选出个好掌门来,只要是本门门人功夫,均可上台比武。第二,便是替我洪门唯一的女徒选个好夫婿。这便不限本门中人,只需是个年满十五,未过知命之年,尚未婚娶之人,非僧非道,非阉非妖即可。”
话未说完,一个和尚模样之人跃上台来,摸着他那光头呵呵笑道:“师母大人,为何非僧?放心吧,娶了她我立马还俗,保证一年让她生个双胞胎,将来子孙满堂,只是不知你那女徒生得是何模样,我瞧得上眼不?”比武尚未宣布开始,那和尚便急着上来娶老婆了,台下早已笑开了锅。
还未等那夫人说话,从后台楼上跃下一女子来,那一双绣腿连环向那和尚踢来,只听“嘣嘣”几声,那和尚竟被踢下台去,却是那女徒。只听她傲气地说道:“还没让我同意呢!”台下哈哈大笑起来,也有一部分惊叹者,只是那和尚忙连滚带爬地走了。
那女徒瞧来十五岁年纪,灵楚动人,居然尽得其师真传。
那妇人看了那女徒一眼道:“既如此,那便先选夫婿罢,望各位不要嫌弃小徒。之后再选举本门掌门。”说完退至台后去了。
众人只觉好笑,这般貌美的女子又有何人会嫌弃,连和尚都这般想娶,何况这些俗人们。
那妇人进去,立时便有左右两列白衫男子走了出来,绕过台,立在了台的左右两侧,每侧两列,共有二十人。
只见一个道人跃上台来,朝那女子一抱拳,作了一揖,笑道:“夫人,有礼了。
那女子怒道:“道人跑上来做甚?”
“娶你呗。”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女子斥道:“真不要脸,不好好做你的狗道,学别人来娶老婆。”
那道士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正如方才那位僧人所言,我娶了你,马上还俗,我的下面。”说着朝自己下身看了看,接着道:“应付你还是绰绰有余,若实在不行了,我可以天天喝鹿血啊,还怕你不一年给我生个四胞胎不。”说罢哈哈大笑起来。台下也是哈哈大笑。其实,台下更多的不是来参加什么武林大会,而是看热闹来了。
女子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语罢一掌击了过去。那道人好不嚣张,将手放在背后笑道:“夫人,任你摸。”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砰”的一声,那道人向后踉跄倒退了数步,面部也不再是笑容了,而是紧绷了起来,道:“真不识趣,定要我来收拾你!”
“那倒要看看你有无这能力。”女子说完,抢攻了过去。双手一错,使出擒拿之术,要生擒住那人。那道士看清来路,哂道:“就这几招?”语罢左手一挥,右手成爪,侧身欺至女子身畔,向那女子左臂拿去。女子一招横扫千军,纤纤细腿朝那道人下盘横扫。道人轻轻跃起,左手着那女子头顶,借力跃至女子的另一侧。那道人好快身手,右手轻轻一环,便借势搂住刚直起身来的那女子的细腰,一只大嘴正欲往女子脸蛋上亲来。
女子知不妙,情急之下,拔出长剑急向那道人下阴抓刺去。
那道人没料到这一招,大惊之下,忙双手护住下身。
其实,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女子又岂敢当刺男人那话儿,只求自保罢了。女子的一只粉拳却直直地向那道人面门打去,“砰”地一声,那道人也跌跌撞撞了几步,摔了下去,台下立时有几人扶起,原来竟是崆峒门人。
那道人刚下去,又见一花甲老人爬了上来,笑道:“小妹妹,别生气。他小气,不让你摸,我让,快来,快来。”台下笑得更厉害了。
那女子不由分说,一脚猛地将那老人踢下台去。
那女子心头恼怒,说是比武招亲,怎么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人物,正想时那老汉窜了上来,岂不找打。
正在这时,从人群后面跃起一人,踏着人群的头顶飞奔而来,来到了台上。这男子面目清秀,风度翩翩,飘逸洒脱,直比潘安。那女子直看得入神。未等这女子回过神来,那男子早已抢过来,左手环搂住那女子,将她轻轻放下,放在自己左膝上,目光凝视着她。
女子回过神来,双颊绯红,问道:“不知公子贵姓?”台下热烈鼓掌起来。
那男子闭唇笑了几声,开口道:“公子?谢姑娘了,还从未有叫过我公子的。”那声音居然不似男声,也不是女声,台下又是哄笑起来。
那女子大惊,忙出拳向他面门击去,那人只是在她胸口几处轻轻几点,女子便软在了他身上,动弹不得了。
那女子大喊道:“二师兄救我。”
立时便有一名白衫洪门男子抢上,拔刀,直指那男子道:“阉人,快将我师妹放开。”那男子只是不理,将女子轻轻放在地上,细声道:“呵,这个女人我是要带走的。龚耀辉,你的武艺也太差了点,便别上来献丑了。”
那女子二师兄正是龚耀辉。
龚耀辉持刀使的正是洪邵鹰的得意之作,神龙刀法。只是这刀法由他使来,未免太过缺乏气势了些,看来只是些花招式罢了。不几招,便被那男子捏住刀尖,“嘣”的一声从中折断。那男子好快身手,顺势将龚耀辉一掌击下台去。这边马上便有几名白衫弟子将他扶了起来,扶到后方去了。
从台西部缓步走上来一名白衣男子,绕过了兵器架,取下一柄大刀,走至那太监身前五尺之地。道:“冯某不才,未敢请教刘公公高招。”
那人果是宫中司礼监刘公公,被太后逐出了宫的。刘公公笑道:“这位一定是洪门之下首徒冯耀邦了。只是未见洪前辈留下什么高徒,不知你怎么样。”话音未落,已是一爪抓来,正是龙爪手第一式“人龙揖别”。
冯耀邦挥刀劈下,道:“人猿揖别么?”刘公公冷笑道:“人龙揖别。”刘公公手上翻,又是一招向刀锋捏去。冯耀邦刀锋一转,笑道:“一鹤冲天么?”“错,一龙冲天!”那刘公公好不耐烦。两人不相上下,留公公却尚未用兵刃。
打得一阵,强弱胜负已判,自是冯耀邦武功稍逊一筹。其实那冯耀邦也算不错了,虽刀法尚不及洪老爷子的五成凌厉,气势倒有了。纵使自己稍占下风,在旁人瞧来也如棋鼓相当一般。斗得久了,冯耀邦稍有不支,胸口门户大开,刘公公见势一拳攻来,冯耀邦忙回刀格挡。岂料他这一式乃虚招,右爪抓来,擒住了冯耀邦执刀右手,反手一扳,那柄大刀径向兵器架砸去,将那丈长的长架砸倒了在地。
刘公公反手一错,将冯耀邦往下压去,眼见越压越低,快要触及台面,冯耀邦死力撑着。刘公公冷笑几声:“别费力气了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48_48123/697660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