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立刻扑倒在床上。刚才一直蹲着，那种酸酸的感觉一直麻到了心里。

    我回味着刚才的那些话，看来这么多人里，只有那个叫张志中的脑子还清楚一点。本来我还以为只有蒋之远的浆糊脑子，看来那个叫佩娟的也是浆糊脑子。可是，是谁把那份日记传了出去？按蒋之远的性格非扒了那人的皮不可。我突然为那个人担忧起来。

    56

    接到成淳的电话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自从蒋之远把他的岳父母送走后，便走进了书房。大约半个小时后，他脸色阴霾的出来了，然后在我身边站定。

    “你昨天进了书房？”

    “那里面是地狱。”是的，我怎么还会到那里去？上次进去后就后悔的不得了。“昨天谁来了？”

    我摇头，知道也不说。

    “黎曼？”他抬起我的下巴。

    “不知道，我一直睡觉呢。”

    他轻笑了一声，“你等会儿别来求我。”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为什么要求他？我剥着自己的手指，我又没有做错事。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接到了成淳的电话。

    在她的抽泣声中，我有大致搞清楚了情况。

    昨天我离开蒋宅匆匆赶往医院，留下了黎曼在客厅。然后，她上洗手间，正好经过书房，发现书房门大开。她说本来好奇心也没有这么强，只是她发现了蒋之远前妻的照片，然后忍不住走了进去。

    本来是看看就走了的，结果听到了电脑“叮咚”一声，大概是什么邮件到了，于是，她走到了电脑前。

    我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蒋之远不好，为什么临走的时候不把书房门带上，你要带上门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吗？

    底下的事情我已经猜到了，她把那份日记带了出去。怪不得昨天女秘书进来的时候看见她急匆匆的往外走，原来是做了坏事。可是，难道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没有想到会东窗事发吗？自己看看就行了，还要给别人看。再说蒋之远是多么聪明的人，进出蒋宅也只有那么几个人，难道他会查不出？

    “现在怎么样？”

    “我表姐哭哭啼啼的跟我在一起。蒋之远警告她傍晚之前在这座城市彻底消失。我也已经说过她了，这么大的人做事情没有分寸，带出去做什么呢？”

    “哦。然后呢？”总不会只是把事情告诉我而已。

    “小幽，请你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帮帮我吧！”

    “怎么帮？”我也希望有人能帮我啊。

    “你能不能跟蒋之远说一说，让我表姐跟他认个错，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好不好？”

    我倒吸了一口办气，成淳你好大的口气，你把我看成神了？这件事情哪能这么简单就算？

    “我……”

    “小幽，拜托；我这个表姐要是有什么事，我回去怎么见我的阿姨啊？再说她在这里已经做到了主管的位置，现在让她去另一个城市再重新开始，那是一桩如何困难的事情。”

    我又叹了口气，这我也知道，特别现在经济危机，找工作本身就不容易，何况黎曼的年纪也不小，她不挑别人，别人还挑她呢。

    可是，按我的能力实在是有限啊。

    怪不得刚才出去的时候阴测测的说让我别去求他，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小幽。”成淳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又叫了我一声。

    “我在。”

    “他问你了没有？”

    “什么？”

    我一下转不过弯来。

    “就是日记的事情。”

    “哦，好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现在回想他确实只是随口问了一下，好像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似乎他心中早已有了目标。

    “小幽，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很为难，可是你试一试好不好？我和表姐刚才也在说，他首先想到的应该是你，因为你要拿这份日记是举手之劳，可是为什么他想到的不是你？说明他非常相信你，或许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非常特殊的。”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简直想笑，这种话，是只有没有了解内情的人说的，只有蒋之远知道那个地方我避如蛇蝎，几乎从不往那前面走。

    “小幽，如果你不帮她，没有人能够帮她的了。难道我们只有眼睁睁的看她放弃这里的一切，黯然离开吗？小幽，你是个善良的女孩，一定不会置之不管的。”

    话已经说成这样了，我也不能再拒绝了。

    “那我试试吧。”我为难的说，事实上，我也只能是厚着脸皮说一下而已，我还记得上次我只说了黎曼这个名字，他就很长时间没有回蒋宅。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我就知道小幽你是最好的。”尽管隔着电话，我还是能感受到成淳雀跃的心情，我的嘴角也不由上扬。

    “那我们等你的好消息？”她小心冀翼的问。

    “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尽力。”面对她的喜悦的心情，我真的不忍心泼她冷水，可是我怕等会她会更失望，所以只好提醒。

    “我懂，我懂，你试过了，如果不成功，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放下手机，我的心头如搁上了一块大石头，成淳刚才的话，分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啊，万一不成功，我真的不敢想象她会多么痛苦。我想到上次打电话请她去帮忙看看李峰，明知道     这是一个不情之请，可是，她也竟然答应了，虽然这后来发生的事情是我所没有预料到的。

    我愁眉苦脸的坐着，想着办法，事实上，对我来说怎么开口都是困难啊。一想到我要向那个人开口，浑身都会发冷，怎么办呢？

    “小姐，又怎么了？”

    “没事。宋姨，蒋之远回来吃饭吗？”

    “先生刚有跟我们说了，今天他一天都不回来吃饭了的，他还说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给他打电话。”

    可恶的男人，明明知道我会找他，故意这样，难道今天他这么放心，不怕我会去医院了？

    打吧，打吧，反正总要跟他说的，迟说不如早说。

    于是向李叔拿了号码，开始拨打。

    可是听到的只是那首悠扬的《化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故意的，肯定故意的，我忿忿的说着，像他这种人不带手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明知道这样，我还是没有办法，那里有两个可怜的女孩正等着我告诉她们胜利的消息呢。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再打。

    57

    我没有办法，明知道是蒋之远故意不接电话，可是只有继续再拨。

    终于电话通了，“喂。”

    “那个……”我艰难的舔了舔嘴唇，真的说不出口。

    “什么事？”他冷冷的说。一听那声音，我脑子便没了思绪。

    “如果没有事，我挂了。”

    “不要。”我赶紧喊，卑鄙的男人，难道你会不知道我什么事情找你。

    “说。”他简洁的说。

    “能不能饶了黎曼？”我豁出去了，冲口而出。

    “不能。”他立马拒绝。

    我拿着手机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果他是我亲近的人，我可以对着他撒娇，甚至发嗲。可是我们两个人几乎就是水与火，他如此直接的拒绝，让我怎么样把下面的话接下去？

    “如果没其他事，我挂了。”

    “等等。”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知道错了，你给她个机会可好？”

    他没有反应。

    “再说你岳父不是说了吗，已经错了一次，不要……”话未说完，我便惊恐的捂了嘴巴，糟糕，被他知道了。

    “你刚才偷听？”果然，他淡淡的问，尽管隔着电话我还是以猜到他那头已经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那个……刚才我上洗手间。”我只要一着急，说话就会短路，说完这话，我又差点咬自已的舌头。

    “哦，那我明天跟李叔说，林小幽的房间里一个卫生间不够，再来装一个，反正地方大着呢。”他依然淡淡的说。

    “别。”我连忙阻止，这人说装说不定真会装。

    “你就是没脑子，难道你就看不出那个黎曼是冲着你来的？”

    “怎么会？她或许只是想让那个、那个看一下女儿的日记。”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他的岳父母。

    “是的，然后他们就会来找我，然后我就会把你办了，因为只有林小幽才能在蒋宅这么自由，想拿什么就拿什么。”他今天竟然难得的有耐心。

    “不会的。”我虽然觉得他分析得有点道理，但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你去向你的好朋友证实一下，再给我打电话。”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的心里沉甸甸的，觉得一下子透不过气来。我想打这个电话，却又害怕知道。黎曼看虽然不简单，但是我总觉得她没有阴险到这种地步。

    “成淳。”

    “小幽，怎么样？说服了蒋之远吗？”

    “我可不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黎曼把日记拿出去是不是想要陷害我？”

    “这……我不是很清楚。”她吞吞吐吐的说。

    看来是真的了，我想起成淳跟我说的黎曼的爱情保卫战，想起黎曼跟我说她困难的赶走蒋之远身边的女人时的眼神，我想到了她和我在门口告别时望着我的眼神。原来她的目标真的是我。

    “小幽，小幽。”那边着急的呼唤。

    “明白了。”我苦涩的说。

    “小幽，对不起。她已经知道错了，请你原谅她，好不好？”成淳几乎要哭出来了。

    “现在不是我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蒋之远肯不肯给她机会的问题。”

    “小幽。”那边轻声哀求。

    成淳很少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她只会说：“小幽，别想太多，早点睡觉。”“小幽，我今天学了一个小菜，做给你来吃。”“小幽，你出来散心，我限你十分钟出现。”

    她知道我不开心，但很少问我为了什么事情，只是陪在我身边，或是挂着qq偶然给我一个窗口抖动。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机。

    我知道自已完全有理由拒绝她，可是，她曾陪我度过一段痛苦的时光，正因为有了她的陪伴，那段阴霾的日子有变得亮丽了不少，所以那两个字在嘴边绕了一个圈又回下去了。

    再给蒋之远打电话时，我的底气已经明显不足。

    只是还未开口，那边就已讥笑，“林小幽，怎么你那位朋友不肯说？”

    我不语，只是咬紧了嘴唇。

    他也不再说话，只有听筒里偶然传来“沙沙沙”纸张的翻动声。

    “如果你不说，我挂了。”他终于不耐烦的说。

    “蒋之远，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可是，请你能不能放过她？”

    那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可以，但是林小幽，请你告诉我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跟我提这个要求的？”

    我没有说话，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打这个电话肯定会受到他的侮辱，果然，他是不会放过每一个羞辱我的机会的。

    “没有理由，那恕我不能同意。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商人，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是不做没有利益的生意的。”

    “如果我说出来，你是不是会放过她？”

    “可以考虑一下。”似乎听见那边转椅的声音，我恨不得拿起手边的那只花瓶砸向那幅得意的嘴脸。可是，即使他在我面前我也不敢做，何况他和我隔这么这的路。

    “你曾经说过的。”

    “我说过那么多的话，哪一句还记得？”

    “你说过我是你的……”那个词我实在不愿说出口，本来我在他面前还有一点自尊可以维持，可是如果我今天说出了那个词，那么所有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哦，我说了什么？”他兴致似乎很高，悠闲的和我玩着猫和老鼠的游戏。

    “你说我是你的情妇。”我轻声说。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情妇，蒋之远，你说我是你的情妇，既然是情妇，那提这一个要求不过分吧？”我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不就是想听我这么说吗？

    “是吗？让我想想。”那边没了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装模作样的在想。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悠悠的说：“好像我确实说过这句话，你不说我倒忘了，不过，林小幽，既然你自己重新提出来，那就得明白它的责任。”

    我无语，还能有什么责任，无非是当他提出性的要求时，能够配合好，反正不配合好，他也是霸王硬上弓。

    “黎曼是不是没事了？”

    “哼。”他鼻孔里出了一下气，然后就挂了电话。

    58

    后来，黎曼打来电话，说是为了感谢我帮了她，所以请我吃饭。我婉言谢绝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是她的，我很怕吃了就吐不出来了，再说若不是成淳，她黎曼就是求我我也不会帮忙。

    至于李峰我偶然仍然会去看他，只是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因为成淳请了年休假专门照顾他，现在我在他们的旁边反而成了电灯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每次都是趁蒋之远出去的时候溜出来的，我怕在那里逗留时间太长，牵连那个无辜的女秘书。

    那天我在沙发上翻日历，眼睛突然盯住了九月三十号，那是父亲的生日，而今年是父亲六十岁了。我突然很想回家，离家已经一年多了，从来没有这么长的时间离开家，我很想他们，真的很想。

    我正看得出神，身边伸过一只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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