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早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说爬一个楼梯又会怎么样?
他亦步亦趋,眼看我要迈上楼梯,一把把我抱了起来。
我措不及防,然后双手死死抵住他的胸膛,“蒋之远,放我下来。”
“如果你再敢出声,我就在这里吻了你。”他低低的威胁。我望了望身后的那些人,选择闭上了嘴巴。
他让人把自己的房间换到我的旁边,说是方便对我进行照顾。而事实上,从我出院开始,我就基本上没有再见到过他。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上班去了,而晚上往往等我睡觉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只有小林每天待在蒋宅,带我复诊或者应付一些突发的事情。
有一天,我终于问小林,“公司最近很忙吗?”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了,不是很清楚。”
“一般蒋之远这么忙的时候,是好事还是坏事?”哎,我真是八婆,这又差我什么事呢?或许潜意识里我还一直记着成淳跟我说的话。
他迟疑了片刻,然后说:“对不起,林小姐,我实在不清楚。”
这样一个狡猾的人,从他的嘴里根本问不出什么。
当天晚上,我听到了床边幽幽的叹息声,那里面似乎有无限的痛苦,我努力想睁开眼,可就是睁不了眼。然后一样柔软的东西慢慢从额头到脸上,最后停留在嘴唇。
第二天早上,我从睡梦中醒来,想起昨夜的一切,可是,转头四顾,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似乎昨晚的一切皆只是一场梦而已。
74
父母亲来的时候,没有任何预兆。因为我前几天刚刚和他们通了电话,他们都不曾吐露一个字。现在回想,怪不得那天父亲有好几次欲言又止,是不是他怕我知道他们来的目的,我会加以干涉,因为他们前来并不是为了只是单纯的看望我。
和他们同来的有一对夫妇,看上去和父母的年龄相差无几,父母说是他们的远方亲戚,让我叫“叔叔、阿姨。”
我孤疑的看着他俩,印象中从没有这样的亲戚。他们说找蒋之远来有点事情,而父亲从来就不是一个要管闲事的人。我看着他们不舒服,因为他们那谄媚的笑,那样的笑让人浑身不自在。
那个女的拉着我的手,亲热的说:“小幽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那时,你只不过这么大。”她比划了一个手势,突然停住了,紧张得看着其他三个人。
我看着她比划的样子,也只不过五六十厘米长,那是我什么时候,应该是刚出生吧。我脸上的肌肉放松了下来,看来时间是比较远了,怪不得我没有看见过他俩。可是中间隔着如此遥远的年代,怎么又突然开始联系了,甚至还不远千里来找蒋之远。
那个男的接上一句,“你忘记了?后来不是又见过小幽吗?”
两人一唱一和,无非是要跟我套近乎。我皱着眉头,把父亲拉到一边。
“爸爸,怎么回事情?”
“生意上的一些事情我也不怎么懂,反正是想请之远帮一点忙。”
“爸爸,他的事情我不管的,你让我怎么说?”事实上,是我俩的关系根本就不好,我怎么开这个口呢?
“悠悠,你放心,爸爸不会让你为难,这个口爸爸会来开。”
“爸爸。”
父亲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然后把我拉到了沙发上。
怎么回事?父亲不是最忌讳欠别人人情吗?如果今天他这样来找蒋之远,当初也就不会拒绝那套房子。是什么让他拉下老脸,那对夫妇跟父亲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带着他们参现了一下蒋宅,母亲在我耳边轻声说:“想不到之远这么有钱。”
我苦笑,他有再多的钱跟我也没有关系。
父母刚进入蒋宅的时候,小林就拿起了手机,我想估计他是跟蒋之远打电话吧。几分钟后,他走到我身边,轻声的问我,要不要去订酒店。我点了点,父母是一定要让他们睡这里的,但是那对什么远方亲戚就不必了。我告诉他顺便订一个包厢。他点点头,说是董事长已经吩咐过了。看来这一点,他永远想得比我周到。
我原以为蒋之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因为毕竟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按时回蒋宅了,没有想到我们刚在酒店落座,他便赶到了。
“伯父、伯母,最近有点忙,所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望谅解。”
“没有关系,让悠悠陪着我们就可。”
“是啊,小幽最近休年休假,还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明天就让她陪陪你们。”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突然记起,自已在父母面前一直说在培训,若不是他现在一说,我想自己说不定要穿帮了。
他走到我身边,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然后附在我耳边,轻声说:“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下,演一场戏。”
我露出了笑容。在旁人看来,这是一幅多么亲昵的图,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笑容是多么僵硬。
这一餐宾主尽欢。自始自终那对夫妇不怎么说话,只是在旁边陪着笑脸。让我深感疑惑的是,有好几次明明感到有视线在我脸上逗留,可是等我抬起头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饭后,把那对夫妇送入酒店,然后带着父母回了蒋宅。
出乎意料,蒋之远竟然没有出去,和父亲走进了书房,说是有事情要谈,我想这事就是父亲说的那件事情吧。
我带母亲回自己的房间。
“悠悠,之远待你不错。” 母亲在床边坐下,然后说。
“为什么?”如果他这也叫不错,那么世界上所有的人之间的关系都可以用和睦相处来形容了。
“你看你的房间,里面的装潢和大酒店有什么区别?”
我哑然失笑,“妈,这里所有的房间都装潢得不错。”
“家里的其他人都对你恭恭敬敬的,你看那个司机对你的态友谦恭得不行。”
“这跟他也有关系?”我不解。
“若不是他对你好,那些人会把你当做一回事吗?”
还有这玄机,我从没有想过,也不愿意想,此时,我只想拉着母亲好好了解一下那对夫妇的事情。
“妈妈,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是你爸爸的远方亲戚。”
“这我知道,不是一直没有联系吗?怎么突然让爸爸来帮忙了?”
“这个……要问你爸爸了。”母亲闪烁其词。
“妈妈,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心头掠过一种不祥的阴影。
“啊呀,能有什么事情?亲戚之间有什么事情相互帮忙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们要过来,我们也没事 事,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你是不是不高兴爸妈过来啊。”
“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过来我很开心。可是……”
“没有可是,你如果有什么问题去问你爸爸,我要睡觉去了。哎,坐了这么远的车,骨头都散了。”母亲说完,起身就往外走,那感觉像落荒而逃,对,就是落荒而逃。
我把她带到房间后,轻手轻脚的来到书房前,刚要附在门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林小姐。”
我吓了一跳,赶紧站好,只见小林正站在身后,那神态确实谦恭,可是他那样大声分明是有意的。
果然,里面“吧嗒”一声,两个人走了出来。
“悠悠,爸爸只不过霸占了之远那么一会儿时间,你就迫不及待的来叫他了。”父亲打趣。
“爸爸。”我闹了个满脸红,都怪那个小林。
“伯父,可能是这段时间我实在太忙,冷落了小幽,所以她急着来找我。”蒋之远说完,把手揽在我的肩上,我想用力挣脱,谁料他不着痕迹的拉得更紧。
“之远啊,我看你马上要改口了。”父亲笑着说。
“是,爸爸。”那人竟然真的立即改口。
“好,好,乖女婿。”父亲笑着答应。
云淡风轻间,两人就这么定了一件大事,完全视我为隐形。
75
我给父女安排的房间在二楼,所以父亲进了房间后,只有我和蒋之远往楼上走。
“刚才什么意思?”父亲刚把门关上后,我就用力把他推开。
“轻点,还不是怕你爸爸妈妈担心。你说若是被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并不好,他们能放心的把你留在这儿?”
“我明天就跟妈妈说,这次就跟着她们回去。”我脱口而出,其实很多次我就是这样想的。
“你敢。”他恶狠狠地说,完全露出了大灰狼的本性。
我冷冷的望着他,他现在已经很少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偶然用上几次,那就表示我已经成功惹恼了他,不过无所谓,很多时候他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于是,无数个夜晚我在转辗反侧中反省,其实明明可以离开他,前往一个未知的地方,可是,为何还留在这里,是他给了我太大的诱惑,让我有所贪图,还是在潜意识里我不敢触及他的底线,怕把他通急了。但是,往往冥想都没有结果,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照样留在蒋宅,平静的做着不伦不类的林小姐。所以很多次,我也鄙视自己,鄙视这样的身份,鄙视自己的懦弱。就像此刻,我能感到他恐吓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些许惊慌,虽然有一丝快意掠过心头,但其实自己也说不清那句冲口而出的话是真心还是无意。
我管自进了房间,他追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林小幽,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动离开蒋宅的念头,我就……”他低声威胁。
我看着他,不动声色。
他显然被我激怒,也不管二楼睡着父母,“啪”的一下甩上了房门。
“你要干什么?”我往后退去,直到无路可退。
“我不断的告诫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可是,你实在太调皮了。”明明是让人宠爱的一个词,可是,从他嘴里出来却完全变味了。
“你想怎么样?”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不怎么样。”他摇头,“只想惩罚你一下,你放心,稍稍的惩罚一下,让你以后不要说错话,做错事。”
“不要。”我惊恐的说,怕吵到楼下的父母,所以又不敢大声的说,“我爸爸妈妈在楼下呢,你难道就不怕吗?”
“嘘,听我说,亲爱的,我相信你父母一定会让我先上船再补票的。再说我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步步进逼,眼神充满邪恶,好像那个变态的恶龙又回来了。
我摇着头,其实这段时间我伏势着他对我的态度逐渐改善,甚至温柔,确实不时说一些挑战他耐心的话,虽然我知道这些话让他反感,但我就是控制不住的要去捋老虎的尾巴,或许就是因为前段时间被他压迫的太厉害,想要发泄罢了,可是,今天我终于知道他其实并不是改好了,而只是把他的狐狸尾巴藏起来了。
“别怕,别怕。”他朝我伸出手,虽然语气温柔,却让我胆战心惊,这样的蒋之远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个一看见我就把我拖进卧室,然后只扒了内裤就直接进去的人。
他一把把我捞进怀里。
我吓得一激灵,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然后浑身断晰的颤抖,眼泪开始往下流,“求你,别惩罚我,我知道错了。”
“难道我让你这么害怕?”他低着头问我。
“是,不是。”我开始语无伦次。
他俯下头,准确的找到我的嘴唇,然后轻轻的触了一下。
我一把推开他。
他又把我捞过去,俯下头,我赶紧把嘴巴抿紧,谁知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舔开了我的嘴唇。我连忙咬紧牙齿,不让他进来。他在外面辗转吮吸,带着狠狠的惩罚。我尽管感到双唇的微痛,但依然咬紧牙齿,不敢放松。谁知他突然咬住我的下嘴唇,我一吃痛,“啊”的一声,张开了嘴巴,他趁虚而入,找到我的舌头,便纠缠在一起。我的头往后仰着,我抵制着他的深入。他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按住我的后脑,不给我逃脱的机会。我一狠心,一口咬了下去,他终于撤出。
他舔了舔嘴唇,然后看着我,那里面深不可测,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的心情已经慢慢平复。
我抬起头,看见对面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着脸,一脸无助的看着他。
“过来。”他又向我伸出了手,只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我摇摇头。
“只轻轻抱一抱可好?”他柔声说,难道暴风骤雨终于过去?
我侧着头望着他,生怕他有意想不到的动作出现。
他拉过我,然后把我拥入怀里,轻轻的在我耳边说:“林小幽,以后别说这种话,千万别说。”
我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我怕一不小心又触引这个地雷。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我放开,两只手捧起我的脸。
“不要,不要。”我在心里喊着,然后痛苦的闭上眼晴,不敢再看。
“把眼晴睁开好呜?”他轻声诱惑。
我摇头,努力想把他的双手甩开。
“林小幽,我要怎么样做才能弥补过去对你的伤害?”他的声音低沉痛苦。
我想起他得知我生病后的焦灼,想起我手术前他的痛苦,想起我从手术室出来后混沌睡着时他的暴怒,想起出院后床边那些幽幽的叹息,想起他时而在我耳边喃喃的细语,心中不由一软。可是,马上过去所受的痛苦排山倒海的向我涌来,那些折磨哪怕今天想起依然心惊肉跳。
我摇头,再摇头。
“蒋之远,晚了,晚了,那些伤害已经入了我的肉,入了我的心,拿不掉,剔不除。你现在对我做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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