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昂厉倒是眯起了眼睛,仔细地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个看起来颇为纤弱的女孩:“听的你口气,你还救了他一命不成?”,“那是自然,,,不过话说回来了,你怎么知道你大哥死了呢?”洛念凌突然起来的一句反问,胡昂厉顿时语塞,嗫嚅了半天,方才喝道“那自然是我派去的探子亲眼所见,是被一个黑衣人所杀,绝不会有半点虚假!”,“哦,,,这么说,你并未亲眼所见了?”洛念凌继续追问,胡昂厉结巴道:“那,,,那又如何?查探的人是我最为的亲信的人,他的话,自当无半点虚假!”,“最为亲信的人么?”洛念凌勾起了嘴角“或许那个你最为亲信的人是绝对不会骗你,可是若然不是你最亲信的人呢?那又当如何?!”。
“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胡昂厉听了洛念凌的话语之后,心中一直以来隐隐的什么东西像是被触动了一般,“什么意思?还真是好笑,,,你们两兄弟都是一样,糊涂的紧,什么都没有弄明白就开始兴师问罪!这点,你们倒是真的如出一辙!”洛念凌有意拖延,只是急得胡昂厉抓耳挠腮,急切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洛念凌笑了起来“不如我先问你一句,那个你所说的最亲信的人此刻在哪里?可有随你一同前来啊?”。
胡昂厉顿时呆住,愣了半响,随即就向身后的一个大汉耳语起来,那个大汉连连点头,片刻就拽着翔空艇上垂下的绳子,升了上去。“哦?看来你也不是多笨,,,这点倒是比你大哥强上一点!”洛念凌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端详着胡昂厉的面部表情变化。而离申源和骅罗则是一时间完全不明所以,反而还有些插不上话,倒是身为外人的洛念凌一时间制住了胡昂厉。
离申源和骅罗一时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洛念凌则是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等待着什么。片刻之后,那个被胡昂厉交代的汉子方才缓缓落下,在胡昂厉身边耳语了几句,胡昂厉脸色已经是大变。洛念凌看已经收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就当先喝问了起来:“怎么样,,,大个子,,,有没有什么发现?”,胡昂厉心中听完刚刚那个巨汉的话,心里已经是猛地一紧,现在被洛念凌如此一问,心里不禁大乱,再也没有了耐心,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洛念凌看了一眼胡昂厉,知道此人的耐心也已经到了极限,方才淡淡道:“你可知道应松婆婆?”,胡昂厉一愣,却不知,此刻洛念凌抬出应松婆婆又是意欲何为,当下疑惑丛生,冷道:“自然是知道的,这又与她何干?”,“身为外人,我不好多说什么,而且,我并不能保证什么,,,”洛念凌淡淡地看了胡昂厉一眼“可是,我却可以保证,如果此刻,你能够亲自去见应松婆婆一面,或许你能够打消对凝渐出兵的念头!”,“你,,,你说什么!”胡昂厉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难,,,难道,,,”,“去不去随你,,,”洛念凌并没有打算详细的告诉给胡昂厉,简单说明之后,反倒是不再理会胡昂厉一句话,背过身去了。
胡昂厉震惊之中,虽然疑惑丛丛,但是潜意识里却似乎有着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只要去了那里,就会有答案,当下,胡昂厉顾不得许多,立时就招呼着众人,开始撤退,嘈杂的轰鸣声再次大作,气流激荡不已,片刻的功夫,来势汹汹的巨腕族,竟是立时撤兵,一会儿的功夫,数十艘翔空竟是呼啸着远去了。
“怎么样?大叔,,,这会你可算欠我一个人情了!”望了一眼绝尘而去的翔空艇,洛念凌笑着看向了离申源,离申源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个丫头竟然仅凭一张嘴,就将胡昂厉说得立时撤兵,免去了一场血战,离申源心中莫名地感激起来,刚要有所动作,却是洛念凌一把抓住了离申源的手臂,淡淡道:“别累着,,,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些真相,不妨和我们一起去见识一下,如此,我可有件事要拜托大叔你呢!”。
二十 热爱这片土地
当离东云和嗣砚将城西和城东的王禁军集合起来的时候,清一色的黑甲卫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连绵不绝,几如群山一般,横在了离东云和嗣砚的面前,黑色铁甲,精光闪闪,镶金花纹似一只火鸟,贴在每一个卫士的胸前,手中的长矛如密集的树林一般笔直的树立着,没有言语,没有动作,数千人的部队静静地矗立着,挡住了想要前进的每一个人。
“看起来,真是相当的棘手啊,,,”离东云粗略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情况,前面,不是很远的地方就是王城城北广场的入口,国祭正在那里举行,只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很远的距离却如同隔了千山万水一般“你有什么好主意?”,“恩?”嗣砚闻声,看向了离东云,看见离东云一脸凝重的神色,也是轻轻地摇摇头“好主意?我可没有那种东西,,,”。
“是么,,,既然没有的话,,,那么就要强行突破了!”离东云双目死死地盯住了前方,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断剑。“这样好么,,,”嗣砚回身瞟了一眼身后的部队,大概能有三千不到,皱了皱眉头,方才淡淡道“一定非要有所牺牲么,,,”,“没有办法的事情吧,,,”离东云的脸色暗淡了下去“就像我一样,,,他们站在这里,也是有着相当的觉悟的!”,“要说不害怕,,,我可真没有那个本事呢,,,虽然现在我是一头雾水,甚至连自己都有些控制不来,,,不过既然站在这里了”嗣砚看似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没有退缩的理由了。”。
黑色的铁卫,皆是一声大喝,接着齐齐地向前一步,声势巨震,手中钢铁长矛齐刷刷地被握在了双手中,已经是随时准备捍卫身后的盛大典礼。
也不知道是谁一声大喝,本来就神经紧张的众人皆是随声附和,紧接着就是两边的人已经是如同两股潮水一般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瞬间,众人就厮杀在了一起,顿时,呼喝声,喊杀声,兵刃撞击之声,惨叫声,不绝于耳,离东云和嗣砚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的加入战团,只能一边招架,一边寻找着可乘之机。
场面瞬间混乱不堪,惊呼,惨叫不时传来,嗣砚一时间心乱如麻,从来没有经历过大场战争的他,此刻心里更是矛盾非常,一边奋力地运用着身体里奔流的奇怪暖流,一边心中则是五味杂陈,甚至几次差点就被人从后面给伤到要害,还是离东云,眼尖手快,连着几次将那些铁甲卫士给震得飞了出去。
“你在干什么!愣什么!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的!”离东云短剑飞舞,将身前的几个黑甲铁卫震得倒飞出去,又是一剑将嗣砚身后的长矛给斩成了两截“想死的话,就别在我的视线之内!”,说着又是一把将嗣砚推了开去,断剑猛地劈中了一个黑甲铁卫。嗣砚深知此刻分神一瞬就可能万劫不复,奈何心中却是如何也不能安定一分,只能勉强提起精神,一边凝神躲避,一边帮着离东云将周围的一些铁卫震飞。
时间在流逝,身体的负荷也越来越重,纵然身体尚未疲劳,但是看着如潮水一般不断涌来的黑甲铁卫,嗣砚和离东云仍是一阵头痛,尤其是离东云,前面能流消耗过大,此刻已经是气喘不停,手中断剑更是迟缓了不少,不一会,身上就留下了几道血痕,嗣砚眼见如此,更是心中难受,一时间体内暖流奔涌凶恶,竟是瞬间将周围众人生生逼退,离东云眼见古怪,便问道:“你没事吧!”,“不,,,还好!”嗣砚匆忙应答,两人凝神戒备,和身边王禁军的众人呼应配合,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嗣砚和离东云此刻仍是艰难地支撑着,现在嗣砚倒是莫名地恨起了那个先头大叫的人来,若不是那人神经紧张,或许还不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却在此刻,已经几乎将两千有余的王禁军合围的黑甲铁卫的外围却是突然的嘈杂起来,“怎么了?”嗣砚手中白色气浪吞吐不定,堪堪将一个企图偷袭离东云的铁卫震飞,一边凝神观察着外围的情况,“不清楚,,,或许是援兵。”离东云沉重地喘息着,手中的短剑此刻也是沉重无比,没挥动一下,就好像在挥动重达千斤的铁块一般,“援兵,,,”嗣砚发现此刻从嘴里说出这个两个字竟然是如此的沉重,长时间的紧张情绪加之过度的劳累,此刻任何一个坏消息都是对身心的摧残。
然而,预想中的压力却并没有到来,反而,黑甲铁卫却是一个个的停止了动作,正当嗣砚和离东云完全不明所以的时候,从黑甲铁卫的人群中却是缓缓地走出了四个人,当先一人淡紫长衫,一双浅蓝瞳仁,缓缓地扫视众人,脸上却是温和而庄重,而身后两人则是离申源和骅罗,最后一人则是闲庭信步一般的洛念凌了。
“世王!”离东云立时反应了过来,既而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骅罗“老师,,,这是,,,”,骅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离东云迷惑地走到了骅罗的身边,将手中短剑缓缓收入剑鞘,却是没有多看离申源一眼。倒是洛念凌似笑非笑地绕着嗣砚看了三圈,方才笑道:“几日不见,,,小砚身手见长啊,,,”,话语里满是讥讽语气,却又隐含欣慰之意,弄得嗣砚一时间尴尬不止:“念凌姐,,,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啊,,,稍后再说了,,,”洛念凌摆了摆手“眼下还有更麻烦的。”。
“天命此愿,吾等欣受!”一阵洪亮而略有些沉闷的声音从王城倒三角的中心地带传了开来,隆隆之声不绝于耳,隐隐如云层中那滚滚的雷声一般,此刻,王上的直接管辖区,中心的提加洛广场上,金色砖石铸成的百米方圆,数米高低的石台之上,站着一个有些佝偻的背影,石台周围全是黑色铁甲的卫士,将石台团团围住。
那个佝偻身影的前方站着五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中各自拿着奇形怪状的事物在默念着什么,周围高低不等的白石台阶上坐满了人,有的面带惋惜,有的面带欣慰之色,有的面带愤恨之情,有的则在窃窃私语,而更外围的地方则更是清一色的黑色铁甲卫士,中间广场的南端,白石台阶的下方有着一排长长的紫南木雕刻的桌子,六人皆是随性而坐,有的在打盹,有的干脆和身后台阶的人聊得是热火朝天,只有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双眼冷漠地看着中央金色石台上的一举一动。
“不知道今年的国祭上,准备了怎样的菜色呢!真是令人期待!”身后白石台阶上的几个人兀自亢奋地议论着什么,黑衣男子只是轻轻地勾起了嘴角,把眼光投向了广场北面,此刻,北面的广场那里正有着数十个身着黄色衣裳的人忙碌着什么,那里摆满了梓心木做成的长长的方形桌子,上面满是色彩斑斓的食物和美酒,那里是国祭的典礼结束后的宴会场所,也是历代王上和自己国家的人民拉近关系的必须步骤,在那里,所有的人们都可以将畅所欲言,说出自己心目中国家,部族的美好景象,也是许多能人之士借此发挥自己美好宏图的大好机会,许多郁郁不得志的人都会在那里取得一个能够面对王上的机会。
这也正是国祭如此吸引众人的缘由,结交,机会,权力,财富,每一年极为精致的菜色也是国祭的一大亮点,数不尽的好处在向人们招手,不会有人拒绝,更不会有人来破坏。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一些嘈杂的声音隐隐地传了过来,黑衣男子凝神听了片刻,便继续把目光投向了场中的景象,现在,任何事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佝偻身影的中年男子此刻在五位老者的低声诵念中,缓缓地跪了下去,沉重而缓慢,而在同时,另外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则是迈着矫健而稳重的步伐,缓缓地向着这个金色的石台走来,身后两位仆从默默地跟着,直到那个中年男子踏上了那个象征尊贵身份的黄金石台,方才毕恭毕敬地转身离去。
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一步一步,缓慢地踏着金色的台阶,走到了那个此刻佝偻身影的旁边,先是单膝跪地,既而,缓缓地双膝跪地,然后整个身子深深地伏了下来。五个老者满意地点点头,当先一人,嘴里默默地念着什么。
既而,佝偻着身子的中年人,右边手腕上开始闪烁起了洁白的光芒,那样洁白和亮丽的光芒,即使是在白天也是如此的夺目,那一个瞬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数万人的视线在广场里凝聚在了一点之上,在众人的注视下,佝偻着的中年人缓缓抬起了右手,上面,几近透明的银白细窄的事物正在耀眼地闪耀着,尊贵而平和,温和而威严,一时间,那耀眼的光芒在五位老者的默默念诵下,几乎将整个广场都全部笼罩其中,那便是凝渐王上的象征,名为凝辉的手镯。
黑衣男子轻轻地抬手,将黑色的面纱收紧,双目平和地看着那个光芒渐渐暗淡的事物,第一步,已经是如此之近了。
却是其中一位老者,即将伸手要去触碰中年人手腕上的事物时,一阵轰响突然响彻整个提加洛城上空,尖啸着,划过了每一个人的心里,正当每一个人都迷惑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一个颇为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王上!让贤大典,万万不可!!!”,声若洪钟,其中夹杂了雄厚的能流,声音激荡开来,竟是传遍了整个提加洛广场。众人一时间皆是呆愣当场,说不出话来,唯有坐在紫南木桌前的黑衣男子,笑着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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