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江山我做主_分节阅读 8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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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住莫离:“姑娘,在下不要银两。”

    莫离半抬起的身子又落回椅子上,她疑惑:“那么先生想要什么?”

    尹怀瑜直直的盯住她:“在下……姑娘头上戴着的白玉长簪价值不赀,可否送给在下?”

    出乎意料的要求让莫离愣住。

    下意识的,她抬手按住发间簪子,被烫了一般,又倏然松开。

    莫离探究的看向尹怀瑜——这要求实在太非分了,是无意,还是另有目的?

    莫离犀利的目光并没有让尹怀瑜退缩,他的神色微带贪婪,但并不让人讨厌,仿佛刚才提出的要求在合理不过。

    各种猜测在莫离脑海里千回百转——尹怀瑜忽然冒出来,在她重病不治的时候,恰有妙手回春之技,现在,他忽然要走,又提出一个让人狐疑的要求,连续的巧合太过蹊跷。

    然而,尹怀瑜一点也不像那个人。

    首先气质有异,那个人虽清隽却不瘦峭。

    那个人是凛冽的,傲骨铮铮,无论在哪,什么身份,处于多么尴尬的环境,都出色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于千百人中,会一眼看到,记住。

    尹怀瑜太普通,只一介书生而已,文弱与卓绝不可相提并论。

    论相貌更不同,尹怀瑜眼神温和,是清澈的水,可望到底。

    而那个人的眼是冰,现在回想起来,即使是笑,也是寒月冷光泠泠,并无快意。

    伤人无形

    尹怀瑜五官乏善可陈,那个人却是绝色妖孽,可伤人于无形!

    她受那个人诱惑,无论起初如何戒备,最终还是身不由己中他的毒,失心疯一般,护他,爱他,得到的却是最彻底的背叛。

    莫离只觉血涌头顶,缓缓抬手拔下发间白玉长簪,伸到尹怀瑜面前:“先生眼光不错,这簪子的确是重金购得,先生想要就送给你。”

    搜遍记忆,尹怀瑜的面孔没有与任何熟人的脸重叠,莫离懒得再去计较巧合与否结论如何。

    曾经的柔情誓言,时过境迁之后,留下的不过是一柄冰冷的,没有温度的玉件而已,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这支长簪有过怎样肝肠寸断的故事。

    而且,不管谁拿去,或落到谁的手里,都无意义了。

    长簪顶端刻着的“信”字在灯光照耀下,横直竖立,笔画清楚。

    她把它轻易的转让给不相干的他。

    本是自己所求,现在目的达到,反为伤——至此,尹怀瑜已不知自己是何心情。

    目光痴绝落在长簪上,胸口空荡荡的。

    “信”字诛心呵!

    慢慢的伸手,接住那支长簪,尹怀瑜表情似哭似笑:“姑娘真是个爽利人……多谢。”

    莫离送出簪子,站起身,仓促逐客:“夜深了,先生明日还要赶路,早些休息吧。”

    “……忘生姑娘……在下还想问一句,你要忘记的是来生还是此生?”

    莫离心烦意乱背过身去:“此话怎讲?”

    “姑娘的名字定有特殊含义。”

    良久,莫离才道:“忘川之上,我想喝一碗孟婆汤……尹先生,你该走了。”

    “是。”

    脚步声渐远,门扇轻响,莫离虚脱般坐回椅子上——她想忘记的,只不过是那个人而已,却是那么艰难,所以只能一步步的逼迫自己。

    目前莫离仅能做的,便是偿还所亏欠的,然后干干净净的离开,其余,全可以抹煞,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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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发冲冠

    不日,锦帝回信送到莫离手中。

    展开信,锦墨亲自手书,朱笔写:朕借长公主麒麟宝珠,当面接手,还麒麟宝珠,亦当面交清。另,朕临政三月余,国泰民安,臣子归顺,奈何思王敏王及家眷迂腐守旧,前日自戕禁宫,朕伤心涕泪,愧对皇父皇妻之余,叹今日月氏一族唯剩长公主与思王世子孤苦无依。自古贤君仁孝治天下,朕愿效仿,诚盼家人团聚照顾月氏遗孤,长公主大驾归京,定以皇姐之礼相待,以偿昔日收留赏识之恩,请长公主莫辞。

    玉玺国印就盖在“妹夫敬上”四字上面。

    雪白纸笺,字字血红。

    什么叫做忘恩负义——这就是!

    莫离看完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尚锦墨,你个混蛋!”

    桌上茶杯扫落在地,噼里啪啦一阵碎响,穆青阿如吓得大气不敢出,低头喏喏。

    莫离上次让穆青送出的信,就是和锦墨讨要麒麟宝珠,很明显,他拒绝了,且告知思王敏王已死的噩耗。

    锦墨的肆无忌惮,他的张狂毒辣,真正教人恨到骨头里!

    竟然还要以此诱她回京奔丧,斩草除根么?

    他到底要把她逼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莫离瞪着桌子上的信,眼睛能滴出血来,胸口起伏,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

    莫离根本不相信思王敏王是自杀而死,思王敏王加上家眷,该有百十口人吧?而现在,月氏只剩她和月正玺,月氏几近灭族,尚锦墨,你已等不及了么?

    之前派人设法营救思王敏王,近三个月过去,却得到这样的结果,莫离心中自是悲愤无法言说。

    许久,平息呼吸,道:“穆青,立刻传令承泰,命他调集全部兵力至仓州,通知颜若衣,拘禁杜怀远,我要发兵过江,讨回月氏江山将尚锦墨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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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兵造反

    时值寒露,鸿雁来宾、雀攻大水为蛤、菊有黄花。

    承泰,月正玺率八万护国军至仓州,与莫离汇合,在仓江南岸扎营十里,正式向锦帝下战书。

    锦墨登基,国号仍沿用昭玥,他是皇夫,临平帝月悔之遗诏亲授皇位,是正经皇帝。

    莫离是月氏正统血脉,发兵夺位,却是造反。

    长公主张扬不羁的名声早就传遍昭玥,她造反,不意外。

    此际,承泰已收复南方诸州府,莫离毫不犹豫自立为帝,也取自己的名字里的一个字,称“离帝”,和锦墨帝号争锋相对。

    仓江两岸呈临战状态,锦墨亦派出八万兵马在仓江北岸驻扎,号称楚军。

    两军各占昭玥半壁江山,势均力敌隔江对峙,昭玥内战,烽烟将起。

    称帝当天,莫离和承泰等人商议完作战部署,已是深夜,不顾诸将反对,执意巡营。

    陪同莫离的兵士点亮火把,仓江这边,红光映着滔滔仓江水,而对岸漆黑一片,想必连日行军赶路,楚军不堪疲惫,都在休息。

    别后无限江山,半江瑟瑟半江红。

    昔日的情人终于反目成仇。

    莫离看了很久,道:“承泰,不要小看尚锦墨。”

    “我不会。”

    “你说,他此刻在不在江对岸?”

    “对方统帅是原兵部尚书武进勇,且连营布阵不像御驾亲征的格局,按道理尚锦墨应该镇守帝京。”

    “五更天我们过江,将士们都准备好了么?”

    “准备好了。”

    “我也过去。”

    “离儿……”

    “你不用劝,第一战,我们必须赢。”

    “是。”

    水墨苍穹,繁星如棋。

    莫离骑在马背上的剪影刀削出来般明晰,承泰可感觉到她的决心和斗志,。

    只,莫离额前两鬓徐徐拂动的发丝说明她仍旧是纤弱女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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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泰抱我

    这一刻,承泰真想把莫离拥抱在怀——她不应该经历战争血腥。

    奢华富丽的宫廷,万里锦绣的山河,天下臣民的仰拜,安全无虞的日子才属于她。

    长公主还是襁褓中的婴儿时,承泰就发过誓,保她平安保昭玥平安。

    现在是时候兑现诺言了。

    五更天,承泰挥手,远处等待的八万将士启程,江边,数百只大船起锚。

    飒飒夜风,兵戈铿锵,马嘶恢恢,忽听莫离要求:“承泰,抱抱我……”

    承泰几乎怀疑自己听错,然而他的动作比脑子反应快,侧身展臂,将莫离抱离白露,放在自己身前。

    稍微犹豫瞬间,承泰紧紧抱住莫离。

    她反手抚摸他,发丝在他脸颊轻拂。

    承泰贪婪呼吸淡淡清甜香味,毛孔,血液,四肢百骸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味道舒展开,被兴奋狂喜的感情攫住心脏,膨胀的要炸开。

    此刻,承泰明显能感觉,莫离的要求绝非以往兄妹间的拥抱。

    她的手游弋于他的面颊脖颈,情人般温存,承泰要在莫离的手掌间融化了。

    “再抱紧点……”

    她的呢喃声就在他耳边,撒娇般的请求。

    承泰怎能拒绝?

    手臂紧紧箍住莫离纤弱的身体,恨不能嵌进自己的骨髓中。

    不管深夜行军将士们从他们身旁走过,不管穆青穆耳忙不迭的回避,不管月正玺探究的注视,不管阿如如何拈酸吃醋。

    莫离只想任性一次,她希望在承泰的温度可以给她支持的力量,她希望,可以依靠承泰断绝自己心里残留的犹豫。

    发兵在即,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消半个时辰后,昭玥起烽烟,夺位之战正式开始。

    势如破竹

    莫离倾半壁江山之力与锦墨为敌,不管最后谁是赢家,她和锦墨之间的爱恨情仇,将以残酷的形式终结。

    一旦战争开始,所有人的利益都微缈如尘埃,承泰的,阿如的,锦墨的。莫离也不例外,月氏崛起需要承泰,她……也需要承泰。

    所有人的感情都不重要,唯一的目标只有一个方向,胜者为王!

    八月十六,八万护国军出其不意夜渡仓江,沉睡中的楚军毫无防备,大军败走撤至仓江北岸百里远的凉州城。

    护国军趁胜追击,凉州城的驻防原本就弱,两日后,城破,政权归属离帝。

    楚军往北败逃,护国军紧追不放,短短三个月收复轩宁,方州,绵里,华川,青安,德阳,贤州七城。

    楚军士气低落,愈败逾逃,愈逃愈败,三月时间没打过一次胜仗。

    护国军势如破竹,直逼陵县。

    陵县距离帝京八百里,原属尚世胜地盘,多年经营,固如磐石。

    护国军在城外扎营,攻打数日无果。

    楚军得到喘息机会,加上陵县可谓帝京大门,一旦破城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拼命死守,两军处于胶着状态。

    正午,收营归来的队伍中一人一骑驰向皇帐,至门口,风尘仆仆的承泰翻身下马。

    已是深秋天气,征战归来依旧满头大汗,银盔银甲上沾着血渍,可见方才一场厮杀何等激烈。

    莫离听见马嘶声,走出帐外,拉着承泰上下打量,末了,松口气:“没受伤就好。”

    承泰咧嘴笑了笑,把马缰交给跟随而来的亲卫,拥着莫离进帐。

    莫离帮着承泰卸下盔甲,又用沾水的布巾为他擦汗,一面问:“今日战绩如何?”

    “还好。”承泰神色并不高兴,伸手拦住莫离:“别忙活了,我自己来。”

    承泰走到桌子边,不用茶盏,直接提起水壶灌了几口,放下壶,对着皇帐正中屏风上悬挂的地图出神。

    “怎么了?”

    不复当初

    “怎么了?”

    莫离走到承泰身后,男性特有的汗味扑鼻,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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