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一个帮秦玄一统天下的女人,却不知道自己做了沁阳之后仍旧会有这样高的评价,而且是沁阳嫁给秦玄之前的事!
难道
赵沁月真的会预知未来?
赵沁月笑笑。“皇姐恐怕至今未知母后的死因吧!”看着一脸诧异的沁阳他说。“母后的死可以说与你也是有关系的——”
沁阳觉得,每一次与赵沁月谈话不是被震惊得无话可说便是被他气得无话可说了,这便是赵沁月!是沁阳在危难关头仍旧挂念的弟弟——
沁阳皱眉,低声问。“母后是为我而死?”
赵沁月淡淡而苦涩的一笑。“不,与我也有关系——当年若不是母后生下我,她也不会死,当然——”他看着沁阳,再次苦涩的笑了。“若不是你,她一样不会死——只我们之中有一个未曾降生,她便能活下去——”
沁阳不解的问。“正因为有我们两个,所以他才不允许母后活下去?”
赵沁月说。“姐姐,若日后得到机会,万不可放过迦南——”赵沁月眼中杀意毕露。“若不是他妖言惑众,母后更不会死,是他害了母后——是他!”
沁阳脑中顿时忆起那个为她昭告天下的国师,那个面上永远带着安详而无欲无求笑容的老和尚,全国公认的得道高僧。而韩皇后的死竟与他有关系?
难道又是那个所谓的神的意旨?
“他一句,此二子,亡天下,若诛其母便可去其势。”赵沁月笑得几乎要哭出来,含着恨意的泪水,他说。“且此女万不可留下,皇城的龙气会逐渐被她吸食殆尽——”赵沁月孩子一样扑到沁阳怀里,呜咽着说。“妖僧只这两句话就让母后含恨而死,就让姐姐被远送韩国!就让我成了孤家寡人——”他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沁阳的肉里,咬牙切齿的说。“姐姐,若有机会,一定好将他千刀万剐,抽筋剥骨——”
此时沁阳几乎感觉不到腰身传来的疼痛,只感受着沁阳与赵沁月的恨,浓浓的恨,毁灭整个世界才能发泄仇恨的恨——仿佛此时她就是那个最终发下诅咒的沁阳,那个对世界只有仇恨的可怜的女人——
“沁月——我会记得——我们的恨——永世不会忘记——”
当年,沁阳说。“沁月——我会记得——我们的恨——永世不会忘记——”
此时,两个沁阳已经重合,一千七百年后的赵雁池已经接受了来自沁阳的恨——
此恨绵绵无绝期——
久久,沁阳问。“秦玄以什么条件娶我?有何理由?父皇怎样回应的?”
“恐怕秦玄已经知道父皇的阴谋了——他知道父皇不舍得把女儿浪费掉,而韩舞阳又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兄长,所以,他笃定父皇会把你给他——用你来稳定两国的关系,也用来换取秦昭的活命——更用你来——得到秦国的势力——维持赵国地位——”
“秦玄——知道了——?”沁阳心疼得问。心疼那个被赵岚设计的苦难颇多的红衣少年,却不知道他知道这些时是怎样的气愤。
难道,这就是秦玄与沁阳致死都没有相爱,只有合作关系的原因么?
难道是就是因为秦玄的苦难都是由沁阳的父皇赋予的,所以他才要利用沁阳,然后纵容那些人将沁阳诬蔑致死?
原来,秦玄外出狩猎不是一个巧合,而是一个配合,配合那些人杀死沁阳的需要。
原来——
一切都是因为恨——
大家都在恨着——
第二卷 第8章 秦玄出招
次日,赵岚就差管事太监来宣沁阳去见他。
沁阳穿上代表她崇高身份,代表赵岚对他无上宠爱的明黄色宫装,梳了一个少女的发髻,随着管事太监向乾元宫走去。
乾元宫便是历代赵国皇帝居住的宫殿,前接乾阳殿,后接皇后殿。乾阳殿便是君臣早朝,议事的地方,是前朝范围的宫殿。也就是乾元宫是前朝与后宫的交界处。
乾元宫经过历代皇帝修葺,已经是找过皇宫乃至三国桓公之中之中最为奢华的宫殿。用雕栏玉砌形容都太牵强了,可以说,这里便是金银玉石的集结处,这里便是最奢华丝绸锦缎的展览馆,这里便是珍奇花木生长的温室。
缓步进入进入乾元宫,沁阳将衣物稍作休整。管事太监李福笑呵呵的用尖锐的声音说。“公主殿下是我国一宝,天下公认的美人,无论怎样都是美的,这些细微末梢的不必在意。”
沁阳浅浅一笑。“公公谬赞勒,人们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若说美人,谁会能比秦王殿下美。”那是一种超越男女界限的美。
李福嘿嘿一笑,脸上纵横的褶子更深了。“秦王殿下是美,但是他毕竟是男人,不能与公主相提并论的。”轻蔑的笑笑。“男人美并不是件好事。”
“女人美也不是一件好事。”红颜祸水。沁阳想这样说,但还是努努嘴作罢了。沁阳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却没有同他一样轻视秦玄的意思。
只是为他心痛。
那个命运多舛的红衣少年呵——
眼前赵岚似乎已经等了许久了,直到沁阳出现,他仍旧在皱眉背着手踱来踱去,仿佛正在考虑什么很棘手的问题。看到沁阳进来,他顿时展颜,温和的笑着。
“参见父皇,给父皇行礼——”沁阳作势就要侧身,弯腰行礼,却被赵岚拉住了。
“迟儿——不必多礼——”
沁阳优雅的笑笑。“不知父皇找儿臣来何事?”
“这——”赵岚显得颇为难,欲言又止。
“父皇但说,若有儿臣能分担的,儿臣愿为父皇解忧。”
赵岚眉头舒展,挥手让一干奴才退下去,歉疚的说。“秦王,秦玄迁使来求亲,父皇想听听你的意见。”
沁阳心底冷笑一声,恐怕是想让我主动献身吧!但她还是诧异之后一阵羞涩的浅笑。“儿女婚姻大事,但凭父母作主,父皇作决定便是,儿臣——”说着,羞涩的转过头。
赵岚大喜。这么看秦阳对秦玄也有意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刚才准备的一番劝说的言辞也就排不上用场了,毕竟那秦玄少年时的经历不光彩,沁阳不同意这婚事也是应该的。可,为何沁阳这么爽快就同意了呢?莫非他二人早有私情?
只要事情解决了就好!相信沁阳就算对秦玄有意思也不会帮着外人做有损赵国利以的事。
这样一想,赵岚便说。“既然迟儿对这桩婚事还算满意,那父皇就应下了——”想了想,补充道。“秦国与赵国修好的大任交到迟儿手上,父皇也放心——”
沁阳不好意思的样子,心却在颤抖,这便是你的目的吧!“儿臣身为赵国公主,又被万民奉为圣女,赵国于儿臣有哺育之恩如同母亲,孩儿怎可忘记对母亲恩泽的回报,儿臣定当全力为赵国子民谋福——”说完,沁阳都觉得自己竟也变虚伪了,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
赵岚欣喜。“迟儿铭记便可,记得你永远都是赵国的公主——”那边要承担你的责任!
“那是出嫁之前——”沁阳想这样说,实际却说了。“儿臣是由赵国哺育长大,理所当然永远是赵国人——”
而实际,沁阳也正是以赵国公主的身份下葬的!她确实永远都是赵国人,从未融入秦国之中——
“近些日子你好生养着身体便好,婚事父皇会为你安排好,一月之后的八月十一便是黄道吉日,此时秦国会来迎你去秦国完婚。”目光看向远处,他仿佛看到了天下一统,却皱眉说。“若是——还有交待,父皇会再宣你来,退下吧。”
他想说。若是你到了秦国,一定要让秦玄把秦昭放了才能跟他行礼,因为秦昭是你的哥哥——
而他却没有勇气说出,没有勇气拆穿自己的阴谋,没有勇气面对之后女儿的诘问,更没有勇气说明这次和亲的真相——
沁阳顺从的行礼便退下了。而那个五年前御撵上两个亲密的父女俩再也看不到了——
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报复,一个要得到整个天下,即使杀妻弃女,即使将亲生子送入他国,即使这个意图挽回一切的和亲。一个要毁灭她父亲的天下,报杀母之仇。而如今的沁阳只想解开另一个沁阳与秦玄之间的结,让她即使死去也不是恨着死去。消除那个诅咒——
回到自己的时代——
因为已经让儿子等太久了——
而,秦朗到底在哪里?难道真的要嫁给秦玄么?难道第一次披上嫁衣竟要为不爱自己的男人么?沁阳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历史是沁阳的确嫁给了秦玄。
此时沁阳已经不知所措了。不知道究竟该遂了历史的洪流还是遂了自己的意思,若是遂了自己,那便是抛弃这里的一切,不管众人的苦痛,回到自己的世界!安然与儿子与秦朗度过每一天。可关键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的!只一个睡梦醒来就到了这里——
任何头绪都没有——
迷茫之中,八月十一已经渐渐到来。
赵沁月对所有的礼制都不管不顾了,任何人也不会奢望他遵从礼制,所以他这个唯一的男人在沁阳出嫁的前一天晚上出现在沁阳的沁阳殿里。
丫环太监来来往往,紧张的气氛四处洋溢着。
而赵沁月却面对着沁阳的背影独自喝着闷酒。送别他唯一亲人的酒——
沁阳在镜子中看到赵沁月的样子有些不舍,回头,淡然地笑着。“沁月,日后姐姐虽不在赵国了,但你可以去秦国看姐姐——”这,只是安慰。谁都明白,远嫁他国的公主除非所家之国灭亡,就算是父母辞世也不能归国——
这便是和亲公主的命运。
永远离别自己的故土——
当年沁阳便是如此,而她这时也是笑着的,她说。“沁月,女子是一定要嫁人的,姐姐有幸嫁给一代君主,你应该高兴才是——”说完,她用只有赵沁月能看懂的眼神看了看房顶,似乎那里正要塌落。
赵沁月不舍的笑笑,仍旧喝自己的闷酒。
外面一阵一阵的喧闹不知是属于谁的,但肯定不属于这姐弟俩。因为他二人一个不愿嫁却迫不得已,一个不愿唯一的亲人再无见面之日,有些不舍,还有些悔恨。
悔恨那些恨。若不是因为恨,姐姐也不必嫁给秦玄吧——
外面的天已近渐渐微亮了,赵沁月坐不住了,他拿起尚有墨汁的砚台与毛笔向外走去,将窗户挨个涂了个黑。
摇摇晃晃的进屋,他得意地笑着。“姐姐,天不会亮了——天不会亮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这永远不按常理走的汉王,停了手里的活。
沁阳眼里含着泪花,看着那个十四岁的少年,将手上的翡翠板指轻轻褪下,拿起一旁的金貔貅摆件,狠力一砸。那板指便成了两半,她笑着将一半地给赵沁月,苦涩的说。“沁月,当它二个再次合在一起,你就来找我,是姐姐想你了——”
就是赵国不能再呆下去了。
另一个沁阳说。“沁月,当它二个和在一起,我们就可以见面了——”因为赵国已经亡了,普天之下都是秦国疆土了,你我不必再有国与国的分别——
众人只当这姐弟是在惜别,又开始了各自手中忙碌的事。却不知正是这个被击碎的翡翠板指救下了赵国皇室唯一的血脉,赵沁月。
赵沁月的手颤抖着,不知是因为饮酒过多还是因为过于激动,总之他接过那个半环时几乎要将它掉落在地,他几乎要喊着。“姐姐,仇我们不要报了——你留下来就好——”可这里不只是他姐弟二人,来来往往忙碌的人很多,所以他终究没有说出。而他也知道,他不会允许姐姐破坏他的计划。
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落下的棋便不可再动了,这便是下棋的规矩。
终于,司礼太监来传话“时辰已到,请公主殿下准备告庙。”
一个老嬷嬷急忙要将红锦金线绣凤凰的盖头盖到沁阳头上,却突然被赵沁月阻止了。众人不知所措,互看一眼,就连那个司礼太监也不知道该怎样进行了。因为赵沁月是众所周知的不讲理的霸王,他要做什么是没人敢阻止的。难道他要阻止公主出嫁?
沁阳不解的看着赵沁月,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做这些无礼的举动。
赵沁月冷笑一声,仰头看着房顶,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地落下,滴落在那个攥在手里的血红的盖头上,印出一块暗红的斑点,一滴又一滴。
久久,他嘲讽的笑了。却不知是在嘲讽他自己的自不量力还是在嘲讽命运的波折。
将微皱的盖头轻轻抚平,强扯出一番笑,看着不解的沁阳。“姐姐——我要亲自为你盖上——送你出嫁——”
众人终于松一口气。
他其实真的想阻止这次和亲,在最后时刻阻止姐姐的远嫁,仇不要报了——
然而,以他姐弟二人的力量,怎可能逃出赵岚的手掌?!因为恩宠只是表象,只是在不妨碍他野心前提下迷惑众人的烟幕弹!一旦他二人坏了他的大事,那恐怕只有与母亲一样的下场了。
一杯毒酒,下黄泉。
他将已经平整的喜帕再次轻轻抚平,仿佛上面有许多皱褶一般,而他的眼睛始终看着沁阳,他要多看姐姐几眼,恐怕如若仇不得报,那这次便是永别了。
“沁月——时辰到了——”沁阳不忍再看他这个样子,扭头看着外面,低声提醒。
赵沁月的手一顿,苦笑一声,心底仍旧在挣扎,喜帕却已经轻轻盖上沁阳的头顶。看着沁阳被两个老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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