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女子会有这么好的功夫吗?能接他数招没有败势。虽然不近青楼女子是他大侠的一贯作风,不过面对这个娇嫩柔弱精灵古怪的“青楼女子”,突然感觉不是那么讨厌。
“你总该有门有派吧?不然一身功夫是谁教的?”
籽灵缓缓眨眼,楚幽幽和洛颜泓也好奇的听着,这问题他们也感兴趣,所以都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我不想说唉!”
“我会杀了你。”
“我要是说也会被杀,而且玉梵尘你是个大侠,要是杀我总会让我痛快死的,再说,那边两位我都认识,我死之后好歹还能给我立个碑,尤其是幽幽,嗯,不能指望他,他不知道我家在哪里,哎呀,反正我家人早晚会知道的,然后我家人就会找你报仇!嘿嘿,总好过我被门派处死,死得痛苦不说,还不明不白死了也没人知道。”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除了已经习惯的楚幽幽,昭泱庄的两名大侠都听的迷迷糊糊,不知怎么回事。玉梵尘更是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只大略理出头绪,结论竟然是:这个古怪精灵的小丫头,似乎很乐意死在他手里。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你这对刀从谁手中拿到的?”这对刀,的确是好刀,但是阅历丰富,十五岁出师,行走江湖十年的玉梵尘竟然没有听说过。而且从未在江湖出现过,的确是不寻常。
“嗯……”籽灵转动精灵的猫眼,停留在架到脖子上锐利宝剑上,似乎下了一个巨大决定,“我师父给的。”
玉梵尘忽然头大如斗,绕来绕去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了。
“那,我问你,为什么要助楚幽幽,你总该知道他是谁,一方魔头,他杀人无数,出手狠毒你也看见了,顷刻间便血洗这间酒店,你还要助纣为虐吗?”
楚幽幽孤零零的站在远处,安安静静。
“我要助他,因为如果他死了,不只是我会伤心。而那个人伤心我会更伤心。”籽灵轻轻的说,突然,目光锐利,犹如血洗,本来茶色的双眸忽然深沉,“他对我好,所以我对他好。我不管他是谁,他有怎样的过往,我只知道他对我好,这就已足够。”她一字一句缓缓的说。
楚幽幽站在风里,天色已经晚了,夜幕降临。他就那样站着,清冷的月光洒落红衣,没有表情的绝色容颜,但是这样,却给人他在哭泣的错觉,虽然,楚幽幽和眼泪是无缘的。
突然,他出手如电,手指轻弹,一股指风破空凌厉,竟然是“弹指倾城”中最厉害的一招──“破城”,弹到玉梵尘的宝剑上,竟然有金石交加的声音。剑锋偏转,籽灵顺势弯腰后仰,手中双刀舞出绮丽的刀花,宛若秋季绽放的菊。这弯腰后仰和刚刚楚幽幽的招式相似,柔婉华丽。
楚幽幽又和洛颜泓过了将近百招,籽灵更是精灵的挥刀,刀未到,刀意先至,刀法很古怪,但是巧妙而且熟悉。
抽个空当,籽灵向楚幽幽边说边笑,居然有着莫名的兴奋,“幽幽,跑啊!”
洛颜泓只觉眼前红衣迤逦,一晃眼,那片红衣就不见了踪影。
玉梵尘只一个分神,籽灵也逃的无影无踪。
第 7 章
帝都,端虹王府。
一个少年,以恣意慵懒的姿势侧坐在藤椅上,晶莹如雪般的长发拖在华丽的地板上。他闭紧双眼,仿佛享受着甜蜜的梦。少年纤细修长,皮肤白皙,好象最高级的娃娃。作为男人,真是暴殄天物。
他张开眼,瞬间沉重的压力充斥于空气间。眼角白皙的肌肤刻着诡异缠绵的深紫色优雅花纹,妖冶,诡异,如藤蔓般蜿蜒。这是一双洞察万物的银眸,让人难以正视,宛若淡色甚至无色的宝石,在阳光照耀下反射妻彩光芒,艳美奇诡,勾人心魄,他灿然一笑,倾国倾城。笑容纯净,却带着难以忽视的邪气。邪气而美丽。
“你和我兄弟倒是很像,不男不女。”
凭空出现一位一袭月白色轻纱的年轻女子,白纱如月,无风自动,微微飘起,更添风情。眉心的宝石幽幽反射寒光,她是美丽的,阴柔的,但这美丽阴柔夹杂着超越了性别的强悍和霸道,这种奇异和矛盾形成致命的吸引人心的魔力。
“你一向不让我失望。”少年开口,他有低而柔软的嗓音,笑容媚而不妖,邪丽无比。
“的确,焱墨已经死了。”金鸾王湘君冷冷的回答,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凡不过的事情。
“人心,真是不可预料的东西啊!谁能想到肯和轼血盟合作的小端王爷要杀了靖氲王呢?”
一旁身穿雪白孝衣的小端王爷不复往日的风流潇洒,斯文俊逸的脸色笼罩着阴霾。“你不了解皇权,为了那个金碧辉煌的位置,兄弟相残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更何况我母后因他而死,我若是不报仇,如何对得起母亲的亡灵。”
少年勾起一边的唇角,笑得讽刺,“是那女人要雇佣草莽杀手去刺杀靖氲王,却不知道靖氲王比她聪明太多,东窗事发,才被你那还算英明的爹处死的,能给她一个全尸已经是不错。”
小端王爷震动一下,晃了晃,险些倒下去。
少年站起来,没有一丝笑意,“只不过因为利益我和你合作,冠冕堂皇不过是为争夺皇权杀害自己亲兄弟找个好理由。我不管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他,就是轼血盟盟主,年仅二十岁却成为一代枭雄的巫无陵。
“听说武当峨眉组织追杀你那好兄弟呢,金鸾,你不担心吗?”巫无陵起身,白皙的肌肤在黑衣的衬托下晶莹如上好的陶瓷,让他好像瓷娃娃般。
“如果让人担心他也不会活到现在了。”金鸾王轻轻回答,同时不屑的看看已经退出的小端王爷,“这种为了权力连自己手足都能残害的人,真是卑贱,你为什么和他合作?”
“单纯是为了利益。他动用军队和官府的力量去铲除那些阻碍我的力量。不要急,金鸾。我知道你对自己有自信,但是,在这个朝廷,这个江山,有许多层面是我们江湖人所无法涉足的,譬如,要铲除那个碍事的李大人。”
“我不知道杭州知府如何阻碍你的霸业了。”
“他是个好人,能够力排众议,不畏强暴,奏请朝廷出兵征讨我轼血盟的势力。虽然我做事绝对不留痕迹,可是总有这么一个好人来管闲事,我这个坏人当的很不爽,如今有了小端王爷,靖氲王薨,那么最受宠爱的就是他了,自然可以轻易找个罪名,将管闲事的好人革职,免得我不耐烦杀了他倒引起注意。”巫无陵语气平缓,一字一句认真的说,一点不见情绪起伏。敏锐的金鸾王知道他在讽刺。
“你不怕小端王爷将来登基,反咬一口吗?”
“他敢吗?他的命在我手里。”巫无陵笑容邪丽。
这次,冷艳的金鸾王终于淡淡笑了,“哦,我忘记你最擅长下蛊了。”
“我不只给他下蛊呢!”巫无陵玩弄自己的发梢,语气玩味。
“可惜可惜,你还没有本事给我下蛊,无陵,我真看不明白你想要什么。”金鸾王挑挑好看的眼角,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习惯很像楚幽幽,但是巫无陵却知道,所以他叹气。
“复仇?也许。毕竟我父母惨死,但是我却不热衷寻找唯一线索魅影剑。称霸武林,也许,但是金鸾你这么淡薄名利,似乎也传染给我了。也许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能握住多大的天下,掌握多少的生杀。”
“所以杀人放火下毒暗杀,而且你喜欢杀人满门,一个不剩,就是这样?无陵,我真是看不懂你。”
巫无陵邪丽的笑了,“连洞察万物的金鸾王都看不懂我,这世上有谁能了解我呢?”
江边,衰草凄迷,高高的芦苇随风摇摆,发出不规则的声音,一红一黄两个人影站在江边,嘻嘻哈哈的笑着,仿佛听见什么超级有趣的笑话。
楚幽幽抚抚笑得抽筋的脸,满面桃花,两腮微红,娇柔妩媚至极,鬓边的琥珀流苏风情万千,摆摆手,芦苇丛中无声无息驶出一只大船,片刻,船上灯火辉煌,黑衣劲装的少年男子们站在船边,恭候他们的主人上船离开。
“你要走了是吗?”籽灵问,好奇的看看楚幽幽大船上那些美貌的少年,灵巧的眨眼,少年们和善而且暧昧的对她微笑。
“是啊!我要回幽冥宫去了,你和我在一起会更加危险的。乖啊!下次见面时候给我吹曲子听。”楚幽幽像长辈似的拍拍籽灵,展开轻功,如江上一卷残云,轻轻落到大船上,就是这招“舒卷残云”就够武林人士瞠目的。
幽冥宫的大船如离弦的箭,从江面快速滑过,一会儿就不见踪影。
籽灵站在江边,感觉头晕晕的,大概是刚才喝了太多酒,现在又吹了风,再加上和玉梵尘过招,体内的真气被他精湛的剑气撩得乱七八糟。索性盘膝坐下,握个火焰状的手印,自去调理乱七八糟的真气,就这样,渐渐入定。她做事一向不够谨慎,就这么在毫无遮掩保护的地方径自坐息。不过好在有运气,天上的神仙都努力保佑她,待到醒来时,天色已经朦胧。
沿着江她缓缓漫步,坐息已定所以精力充沛,一对猫眼明亮机灵。想过去这几个时辰里发生的事情,“嗯,湘君,我和幽幽喝酒,然后遇上了玉梵尘和洛颜泓,还打了一架,紫玉长箫彻底报销了。”吐吐舌头,“可是奔雷速电这次见阳光了。”
生性散漫,这短短的路程她走得像蜗牛爬。突然看见一片白色衣角。“哎呀!天啊!什么东西?”
远处,一团白色,籽灵索性运起轻功,眨眼功夫奔到近前,又大叫一声。
是一个人,一个少年,而且还是籽灵认识的一个少年。
靖氲王,焱墨。
他不知是死是活,全身是血,头枕着江边的岩石,下半身还浸泡在冰冷的江水中。白衣破碎,如冬日僵死的白蝴蝶。贯穿胸口的巨大创伤几乎能看见里面破碎的内脏。籽灵俯下身子探了探鼻息,心想他要是死了就直接水葬了得了,省得再费力气。可惜焱墨还有微弱的呼吸,真是气若游丝。一向怕麻烦的籽灵居然欢呼起来,出指如电,这可是跟楚幽幽学的点穴手,是弹指倾城的一部分,点了焱墨胸口重穴,止血。想也不想,从怀里掏出白玉小瓶,把玫瑰色泽的清凉液体灌入焱墨口中,洒在他伤口上,然后费力的把他从水里拉出来,可惜焱墨全身冰冷和死人没什么差别,籽灵只能握住他的手,用自己的真气护住他微弱的心脉,然后,没了主意。离这里最近的村子还在十里之外,别说是走不到,就是走得到,焱墨也知道地狱小鬼长什么样子了。
可这么不死不活也不是办法。楚幽幽早已走远。籽灵奇怪这温婉和善的尊贵王爷怎么受这么重的伤?遇上海盗?可他那些大内高手贴身护卫呢?籽灵着急。权衡再三,实在没有办法。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只响箭,扬手上天。
那只响箭穿破黎明的迷雾,一直到高空才绽放绚丽耀目的小小紫色烟花,却是和大小完全不相关的明亮,一时间仿佛白昼一般。
护着焱墨微弱的心脉,籽灵咬咬牙,从自己价格不菲的嫩黄儒裙上扯下袖子,撕成长条,轻柔的为深度昏迷的焱墨身上褪下破碎的衣衫,简单包扎伤口。低头看看手臂上绑着的殷蓝艳紫刀鞘,籽灵若有所思,那帮家伙还不来!真是急死人!不过随即释怀,是自己告诉他们不得靠近自己五里内的,再好的轻功也要花一段时间啊。
大概半盏茶时间后,四条人影飘然而至,片刻来到近前,倒身下拜行礼。分别穿赤橙黄绿四色,右袖绣着“至尊”二字。容貌清逸,年纪都在二十七八上下。
“公……”
籽灵一瞪眼,就把他们的话吓回去。“你们要是敢说出那两个字,我就让你们离我十里!”
“属下不敢。”
“救他。”籽灵气鼓鼓地回答。为首的赤衣男子轻轻接过焱墨,诊断,包扎,上药,一气呵成。显然是个不错的大夫。
“公…………少主,尽人事,听天命吧!属下已经尽全力了。”赤衣男子恭谨的回答。
籽灵点头。“赤星,多谢你。还有,我对你的医术有信心。”她甜甜一笑,醉人心扉。
赤星不禁笑了,“伸出手来。”
籽灵秀眉一挑,向旁边跳跳,没想到毫无表情的橙星早已拦在她后面,张开双手,以防她不小心掉进水里。
“干什么?”
已经支炉子煎药的黄星一本正经的回答,“公……少主,是你说过的,我们为你做一件事,你也要为我们做一件事的,对不对?”
取出弓箭准备打猎准备早餐的绿星回头笑笑。“少主,你也说过人不可没有信用对不对?”
“啊,还是绿星聪明,没叫错。再让你们叫叫叫,我都成公公了!对了,绿星啊,咱们吃什么呀?”籽灵在转移话题。
“烤点野味。竹筒饭。没有酒啊!”
“伸出手来!”赤星冷着脸说。籽灵吐吐舌头,伸出手,赤星看见速电,微微皱眉,但还是开始为她诊脉。
“发作过,但是吃了什么灵丹,效果不错,已经好多了。”
“我还有两年十个月就二十岁了。”籽灵抽回手,支颌。眼光空茫,“我十岁那年,赤星你说我活不过二十岁的,是吗?”
四星突然沉默,许久,赤星才点头,“是的。”
“那现在你的诊断依然吗?”
赤星沉重的点头。“是。”
籽灵瞥瞥嘴,“可是我觉得自己好多了。”
“你体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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