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所有美好的设想,也摧毁了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马立将酒一杯一杯浇在自己的身上,企图清醒,能有一个平和的心态来面对这突来的一切。视线开始迷离分散,隐约之中,耳边传来一阵天籁之音,酒吧中央的小水池上的表演台,站着一位婀娜的女子,散落着一头妩媚慵懒的卷发,声色清澈而不失性感,丝丝扣住人心。马立情不自禁地迷起一双醉眼打量台上的女子,女子的容貌逐渐清晰。
原来是她!等月色,她怎么可以在这买唱?马立莫名的有些恼火,他想站起来,冲上台去将她拽下来,可是刚立起来,又摇晃着颠倒在座位上。马立恼怒地将余剩的半瓶酒全浇在身上,然后呆在座位上愣愣地看着台上的月色。
月色唱完了一曲,有一个男人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月色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就随着男人走进了一间包厢。马立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冲上去,撞开包厢的门,拽起月色的手,就要往外跑。
还没出门,就被几个粗壮的男人拦截了:“小子,把人放了,吃了天豹胆啊,敢抢郭大点的女人。”说完就挥了一拳过来,马立被打得眼冒金星,但是抓月色的手始终没放。
马立晃了一下脑袋,一眼瞧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下巴瘦削,两面颊深陷,嘴却出奇的大,几乎要拉到耳边了,约摸有五六十岁,面情威严。马立心想,这大概就是那人所说的郭大了吧,于是心中怒火燃起,就这么一个老男人,不回家颐养天年,还来这边糟蹋花样少女。可是眼看着旁边的几个彪形大汉,自己又饮了酒,想必要真动起武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马立正在思量怎么带着月色冲出去,突然一直不说话的月色开口了。
月色甩开马立的手,走到郭大的身边,给郭大斟了一杯,然后再自己倒一杯,举杯对着郭大说:“郭总,失礼了,这是我哥,他今晚喝醉了,这一杯就当我代他向您赔罪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计较。”说完,仰头一饮,然后再重新满上一杯,对郭大说:“这一杯,是我敬您的。”说完又是一饮而尽,马立愣愣地看着月色豪饮的样子,不由得有一丝歉疚。
月色喝完两杯酒,又倒上了一杯,笑着对郭大说:“这一杯,我祝郭总晚上玩得开心。”马立驰步冲上前去,抢下月色的酒,仰喉而饮。郭大拍着掌子大声地叫道:“好!好!好!”
月色看了一眼马立,然后拉起他的手,回头有些惊慌地对郭大说:“郭总,我哥找我有些事,今晚失陪了,改天我们一定好好尽兴。”
郭大嘴只是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月色连忙道谢,然后拉着马立急速离开酒吧。
56、现实和想像
出了酒巴门口,月色立即甩开马立的手,径自往前走。
被风一吹,马立的酒醒了一半。看着月色即将离去的背影,他恍惚了一下,随即冲到月色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讨伐似的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在这------在这工作?”马立本想说“在这陪酒”的,可是他觉得这四个字不仅会伤到月色,同时也会伤了自己。
月色冷冷地看着他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马立急促紧张地解释:“可是,这里的人很复杂,你在这工作不安全,要不,我帮你找工作好吗?”
月色冷若冰霜地甩开马立的手,说:“你是想说这里挣的钱不干净,是吗?可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需要这份工作,非常非常地需要。”
“可是,这不适合你,你不应该在这样的地方工作,来这里的人没多少是正派之人,你完全可以找到比这里更好更体面的工作------”
月色冷笑了一下,目不专睛地看着马立说:“不正派的人,是不是也包括你?要知道你今晚在这也喝了不少酒。像我们这种低层的人,还有什么体面?我们能生存下去,可以让自己让家人好好地活下去,就是我们要的所有体面,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月色说完,不经意地抹去眼角的泪。
马立懂了月色内心中的无奈,转而温和真诚地说:“你要是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我能帮你一定帮你!”
月色认真地看着马立,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你不要管我的闲事,就是帮我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留下马立在背后大声地呼叫:“等小姐,等小姐------”月色却已经跑远,路人诧异地看着马立,有的甚至嘲笑地漫骂道:“靠,啃药了吧,再急,也不是这么声张吧,等小姐?靠,里面多的是,白痴啊在这边等。”
马立一听,气打一处来,挥着拳手向那人追去,狂躁地怒吼:“不许你侮辱她,她不是小姐,她不是小姐,她不是!她不可能是!”
马立仰在自己的车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世界这是怎么啦,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和他想像的不一样?是世界欺骗了自己,还是自己一直未发现?父亲的私情,还有他一面难忘的月色,为什么都跟自己的愿望背道而驰了?
记得初次相遇,月色洁美如天上的月,她是善良的、纯洁的、清傲的、一尘不染的落入凡间的一束月光,皎洁清雅,怎么会是今晚霓虹灯下世故老练的陪酒女郎?她眼中的泪,是不是在说,她有难言的苦衷?可是自己为什么会为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女孩子这么心痛?她的冷傲,她的世故,到底哪一样才是她真实的面目。
第8卷
57、瑜伽之迷
生活总是这样,不想知道的事情,往往就轻易地摆放在你的面前,譬如楼兰的身份,还有一些迫切想了解的事情,却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比如楼兰的去向,还有那些未婚的孕妇,她们到底被藏在哪了?
父亲马思远又打电话来,小心翼翼地探问他追查楼天芝生活的情况。反思覆想,马立决定解开心中的疑问,好好地和父亲聊聊,他和楼天芝之情的思情,是不是导致母亲死亡的罪魁祸首。
第二天,下班后,马立直奔医院。
楼天芝的生命体征虽然都很平稳,但是却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医生说,根据脑电波的迹象看,病人有自主的抑制苏醒,她的脑内有很复杂的波动,可能是因为患者的压力太大。
马立认真严肃地对父亲说:“爸,我想和你好好谈谈。”马思远机械地“哦”应了一声,眼光却始终没有从楼天芝的脸上移开,这让马立的心里觉得很不平衡。
为了不惊扰病人,马立父子俩走到走廊。当马立告诉马思远,楼天芝并未嫁随他人,而是一人抚养楼兰的时候,马思远忍不住泪如雨下,马立又接着说,楼兰百分之九十以上是他和楼天芝所生的时候,马思远的心痛如刀割,掩面嚎啕大哭。马思远的悲伤直接冲击着马立数日来的郁闷和不平。
马立正想问父亲,一直以来他把母亲置于何地?如果母亲在世,他又该处理曾有的孽情?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渐而急促的急救床的轮滑声随即而来,马立和马思远不约而同的随声望去。
是一个女性患者,在家练瑜伽的时候,突然晕迷,被急送入院。
不到一分钟,急诊中心又连续接收了,三名昏迷的女患者,家属均说是练瑜伽半途晕厥。四个患者身材适中,略显丰满,尤其是小腹,都似有产孕经历,微隆皮肤组织松驰。
急救中心黄主任亲自诊疗,四患者脸色平淡正常,无苍白紫绀现象,呼吸,脉搏、体温、心压均正常,瞳孔无散大迹象,只是四个患者昏迷了近两小时还无苏醒迹象,黄主任又结中医进行穴位针炙,还是没有效果!
她们始终像沉睡着一样,没有痛苦,没有其他病症,就是一直睡不醒。
黄主任就医二十余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怪像,马立对于四个患者的共同病发情况,很好奇!
瑜伽是近年来,各大城市非常流行的一种静态运动,对是修心养身健体都有很好的帮助。难不成四个患者练的不是瑜伽,而是异类神功,走火入魔了?
要不,一个星期过去,为什么她们还没有醒来?经调查,市区内其他医院也接收了数个相似患者,均是练瑜伽之时发病。
58、病猫一样的男人
各医院上报卫生局,卫生局又上报市政府,弄得满城恐慌。七七和安吉娜一边吃着清心居会所订制的百宝土鸡汤,一边心惊胆颤的看着市政新闻。
安吉娜啃着一个鸡腿说:“七,你还有去练吗?你现在怀孕还可以练吗?”
“怀孕了也可以练啊,不过练的不一样,我上次去问了,show的老板建议我练习孕妇专项瑜伽,动作幅度没那么大。安安,你知道吗,show老板长得可漂亮了,皮肤身材都是一流啊,你看你,钱交了都不去,真是败家!。”
安吉娜作无奈状:“我就这些事都忙不过来了,哪还有时间练瑜伽,要不,等下去吧。”
“好啊!”
“不行不行,等下,我要去看蓝凯杰的,我多订的一份汤要给他送去。”安吉娜又改变了主意。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给蓝凯杰送汤?凭什么呀?你凭什么对人家那么好,他可是在押的疑犯,不要告诉我,你真被他的外表迷住了,可是,拜托,他现在已经疯了,难不成你也疯了,爱上他?”七七大吃一惊后,苦口婆心地劝安吉娜。
安吉娜笑得前俯后仰,颤抖着双肩说:“你想笑死我啊你,想像力跟你家方红森有得一拼了你,我去看他,是因为我想了解他,我了解他,是想侦破他身上的谜,想弄清楼兰的案件,如此简单,至于汤嘛,你没看那人的样,才十来天的时间,已经可以用瘦骨如柴四个字来形容了,我可不想还没查清线索,他就先挂了,所以不给他补一下是不行的。”
吃完了饭,七七陪着安吉娜一起去看蓝凯杰。蓝凯杰正蜷曲在床上,瑟瑟发抖,无力的呻吟着。七七几乎都不敢认眼前这个瘦弱憔悴邋遢萎缩的男人就是她见过的蓝凯杰。
那个曾经高大帅气冷俊迷人的蓝凯杰,此时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一样缩在床上,颤抖在生命的边缘,孤独而无助。
安吉娜走近他,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宣纸一样,额头冒汗,长长的头发都浸湿了,安吉娜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是烫手的。安吉娜跑去叫护士,护士不情不愿地跟来了,量一下蓝凯杰的体温,竟然有39.7c,安吉娜莫名地对护士发起火来:“病人烧得这么厉害,你们怎么也不管啊?”
那个护士被安吉娜凶了一下,也上火了:“你们记者了不起,让你来服侍服侍这些疯子两天看看,大半夜又是下雨天,好好的觉不睡,偏偏要跑到外面淋雨,抓都抓不回来,你说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安吉娜的直性子永远改不了,一听护士还在找理由,火更大:“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你就应该坚守你的职责,否则,你就不要干这行!”
护士本来对工作就有情绪,再加上昨晚睡眠不足,又被安吉娜这么毫不留情的教训了一下,又气又恼:“他是你什么人啊,凭什么让你来教训我。”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安吉娜问住了,可是她向来不会给对手示软的:“不管他是我什么人,他都是一个人,你们就该尽最基本的人道主义,而不是置之不理。”
七七拉了拉安吉娜的手,示意她停止口战,因为蓝凯杰已经近入神志昏迷状态,嘴里喃喃地念着:“兰兰,兰兰,别走,别走,你回来,回来吧。”
护士厌恶地瞟了床上的蓝凯杰一眼,说:“听见了吧,这个话他昨晚已经说了一整晚,他说他的兰兰回来了,就在这个房间。每天一到天黑,他就在房间里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笑有时哭,我再接着照看他,有一天我也疯的。”
59、手机中如画的女子
安吉娜不再理会还在一边抱怨自己工作辛苦的护士,而是和七七着手用温毛巾给蓝凯杰物理降温。
暮色降临,蓝凯杰的体温逐渐下降,但还是有些低烧,安吉娜让七七先回去,自己留下来接着照顾。
蓝凯杰吃了药,安静地睡了,安吉娜看着他双眉紧锁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想帮他舒展开,蓝凯杰的鼻梁很高,像是一个斜倒的山峰,鼻尖充满着锐气,可是满脸的胡渣让原本锐气的五官都黯淡下来。安吉娜觉得他应该有一张洁净的脸,于是,跑去小卖部买来剃须刀。
安吉娜笨拙地将泡沫涂在蓝凯杰的双腮,自己忍不住笑了,因为蓝凯杰看起来好像是一个睡着了的圣诞老人,样子特别逗,她想拍一张给七七看看。于是便拿出手机来拍了一张。
储存的时候,却发现,蓝凯杰的头左边居然有一只纤细白晳的手,安吉娜吓了一跳,抬头望了望对面,什么人也没有,屏幕上的手腕边隐约可见一处纹身,像是半边蝴蝶的翅膀。
安吉娜重新打开拍照功能,对准蓝凯杰的头左边,那只手还在,轻轻摩挲着蓝凯杰的脸,安吉娜屏住呼吸,缓缓地引着那只手移动着手机屏幕,她看见了垂在手臂上的长发,还有一支淡黄色袖子的手臂,然后再一点点地往上,她看见了一张苍白,泪流满面的女子的脸,女子流着天蓝色的眼泪,滴滴如珠,身边似有烟雾袅绕,像是国画中的女子,朦胧的,梦幻似的。安吉娜的后背渗出了汗,她闭上眼睛,抬头看,可是对面根本没有人,低下头,又看见屏幕上的女子一边摸着蓝凯杰,一边哭着,安吉娜却
本文链接:
http://m.picdg.com/49_49247/711724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