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遗灵_分节阅读 1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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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

    月色唱起来,竟然是另外一种味道,不过声线中所带的那种伤的确很能触及人的心,而且这个月色的声音听起来好像也很熟悉,却是记不得在哪听过了。

    月色唱完了,下台来跟马立打招呼,马立赶紧给她介绍安吉娜。安吉娜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市报的记者安吉娜,你叫月色,呵名字和歌声一样动听。”

    月色看了一眼马立,然后对安吉娜礼貌地笑了笑。安吉娜向来是个开门见山的人,所以一见到月色直入主题:“等小姐,你的姓也很特别。我想给你还有你的弟弟作一个专题报道,我们可以聊聊吗?这样不仅可以得到社会的关注,我也可以向市妇联为您申请帮助。”

    月色一听,脸色马上变了,冷冷怨恨地看着马立说:“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什么社会的关注,我能靠我自己。”

    安吉娜不知道原来这都是马立擅作主张,月色本人根本没有这个意向,害她吃了闭门羹,但是她本人也觉得月色完全可以呼吁社会人士来帮忙,所以耐心地说:“我知道你很有志气,不想拖累社会群众,但是你想过没有,白血病不是普通的病,你弟弟才几岁,他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我说了不用,就是不用,我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被人无端的猜测。”月色的冷漠,让马立陷入了尴尬境地,他真没想到月色对媒体会这么排斥。所以当安吉娜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制止了。安吉娜恼火地看了马立一眼,恨不得盖他一拳,原本今晚她要早些去看蓝凯杰的,就因为马立的请求,她才来的,可是满腔热情的来了,却被当事人冷冰冰地拒绝,这算什么事嘛,安吉娜郁闷透了,抓起包,对马立不满地说:“请马警官下次问清当事人的意愿,再来,我不是空坐在那,等你随便差谴的。”然后扬头走了。

    安吉娜走后,马立紧张地看着月色,月色怒盯了他一眼:“求你了,以后别再干这样的蠢事!”

    马立小心翼翼地解释:“我真的是想帮你,不想你这么辛苦,而且像社会求助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说是弟弟的命重要,还是你那一点小小的自尊重要?”

    月色无语,顿了一下,凄然地对马立说:“有些事,你不懂!我知道你真心想帮我,可我真的不需要,如果我有需要,一定找你,好吗?只是我现在真的不需要什么媒体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

    马立不再追究下去,月色越来越像是一团迷,慢慢地笼罩着他的心,有一种欲望,让他越来越想去探索她,可是猜想得越多,越觉得看不透,她好像迷雾重重的皎月,让人迷恋,让人难解。

    77、有些事,你不懂

    马立跟马思远确定说,楼兰真的是他和楼天芝的女儿,马思远除了悲伤就是痛骂自己,楼天芝和楼兰今天所有的不幸,他认为都是他一手造成了,他在马立面前毫不掩饰他对母女俩的愧疚,却忽略了马立的感受,他没有察觉到他的悲痛深深地剌伤了马立。

    马立觉得不平和愤慨的是,父亲对当年背叛母亲的事却只字不提,甚至毫无愧意,所以越想越为母亲感到悲哀。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怒问父亲:“爸,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吗,你对他们感到愧疚,可你对我妈呢?你为你的背叛愧疚过吗?对我有过歉意吗?你告诉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因为你的背叛?”

    马思远愣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完全忽略了马立的感受,但是对于马立的质问,他不作任何解释,只是淡淡地说:“有些事,你不懂。”

    马立又火又恼,月色也说他不懂。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说他不懂?马立痛苦极了,忍不住跑到母亲的坟前哭诉,一直以来,母亲在他的心里,只是一个概念,他不知道母亲的样子,母亲所有的存在只有眼前的这个坟墓,可就是看着这个小小坟墓,心里想像着母亲,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安慰。母亲叫李咏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温柔的?凶悍的?高的?胖的?马立想像过无数次。

    马立念着李咏梅的名字,突然想到自己完全可以到公安局的户籍科去查,想到这一点,他兴奋极了。户籍科里会多少存一些个人的档案,然后顺着那条线查,一定可以查到一些什么来的。

    可是到户籍科去查,马立犯傻了,全市叫李咏梅的有126个,可是通过排查,没有一个符合,户籍科的小林让马立到母亲的原籍地查,马立听父亲说,母亲是孤儿院长大了,所以原籍是哪,他也不知道。

    马立又到各个孤儿院去查,可是几十年前的档案有的由于搬迁,早就遗失,所以马立在那些现存的档案里根本也找不到母亲的档案,马立万分沮丧,难道母亲在这个世上一点痕迹也不没有吗?他真的不愿相信。

    面对父亲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深情,还有自己对母亲的一无所知,马立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不由自主地又来到了人间仙地,喝得酩酊大醉。

    78、麻醉你的神经

    月色唱完,径直走下台来,抢过他的酒杯,用一向平淡的语气问:“怎么了?酒可以暂时麻醉你的神经,但是解决不了你任何的心事。”

    马立用醉眼看了一眼月色,怆然一笑后,用她上次的话回敬她:“你不懂!”

    月色冷冷地放回酒杯,说:“好吧,我不懂,你问你的酒吧。”说完转身要离去。马立见状一把拉住月色,抱着月色,喃喃地说:“别走,别走,陪我走走话,为什么这个世界,让我变得好像什么都不懂,不懂你,不懂我的父亲,也不懂我的母亲,更不懂我自己,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月色安静地让马立拥抱在怀里,轻轻地说:“有一天,你会懂的。”月色的身体是冰凉的,可是马立觉得可以这么抱着她,就是温暖的,就是他最想要的慰藉。

    “谁能告诉我,我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总是不告诉我,却对另外一个女人那么深情?我应不应该恨他?我的母亲是因为他和另外一个女人而死的,可是他为什么一点愧意都没有?我应该恨他们,我应该找他们理论,可是为什么我却恨不起来?月色,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刚毅的马立此刻像是迷路的小孩一样脆弱无助,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她的面前这样毫不掩饰的悲伤,只是从心底里觉悟得她的身上有一种熟悉而让人安心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想依靠在她的身边,不用她回应,只要静静地听自己说就好。

    不一会儿,有一个侍应走过来,暗示了一下月色,月色推开马立,然后淡淡地说:“你别喝太多了,我去一下,呆会再来。”

    马立无助地问:“去哪里?”

    月色平静地说:“这些你别管,记住,别再喝了。”说完漂然离去。

    马立看着月色离去的痛影,心里空落落的,身体像失去重心一样的,往后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眼看月色又走进上回的那个包间,马立的心像是一颗心被谁摘了挂在火上烤一般,又灼又痛。他挣扎地站了起来,往包间走去,可是包间外站着两个人站守,他根本无法靠近。马立恼火地拳击着墙壁,恨自己什么事都做不好,现在只能在原位傻等了。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左右,月色终于从包间走出来,这半个钟头对马立来说像半个世纪那么长。月色的表情凝重而冷淡,马立气愤地问:“告诉我,他们对你怎么样了,我不放过他们。”

    月色淡淡冷冷地说:“你先管我你自己吧,我没事。”

    79、这个女子的脸太熟悉

    马立又一次劝说月色,辞掉这份工作,月色平静地说:“我有我生存的方式,我卖唱我陪笑陪酒,那都是我愿意。”

    “可是我不愿意!你知道吗,我不愿意你逼着自己去陪那些心存不良的人喝酒,我不愿意看见你这样为了生存为了你弟弟痛苦地生活着,我不愿意看见你每天晚上像一个脆弱的魂魄游荡在这深不可测的黑夜里。”马立激动地说。

    月色凄凄地看着马立,然后绝望而苍凉地说:“可有些事,你永远无法改变,也无法如你所愿,我的命运是在上天手里,我身不由已,谢谢你为我设想这么多,可是你又能怎样,你能改变这个世界吗,你能起死回生吗?”

    马立听得一头雾水,努力地表决:“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改变很多事情。只要你愿意,我会尽一切可能帮你。”

    月色不再直面回答,而是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把车钥匙给我。”

    月色车技熟练,马立一上车,不一会就睡着了,到了家,已是凌晨两点了。

    当马思远听见门外的动静,起身开门的瞬间,看见马立被一个年轻女子搀扶的时候,先是一愣,而后却是无比地惊讶,因为,他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这个女子的脸太熟悉了,马思远心跳加速,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记忆里的人。

    “你好,马立喝醉,所以我把他送回来了。不好意思吵醒您了。”月色礼貌地说,但脸上的神情始终是淡淡的,看起来有些冷漠。

    马思远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断,迟钝地说:“哦,麻烦你了。”

    “那我先告辞了。”月色走后,马思远慢慢地试着回忆,这个女子他能百分百肯定自己见过。可是她是谁呢?谁呢?在哪见过?老了,思绪太容易堵塞了。

    马思远安顿好马立,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入眠,他必须让自己想起是在哪见过这个女子,因为这个女子不但让他觉得熟悉,还让他莫名地感到恐慌。

    80、对陌生女人的承诺

    第二天,马立迷糊醒来,马思远就问:“昨晚送你回来的女孩子是什么人?是你女朋友吗?”

    马立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心里一颤,然后无比向往地说:“正在努力中,目前还不是,你觉得怎么样?”

    马思远笑着说:“才见一面,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样,她是哪里人?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肯定在哪见过她。”

    马立一听兴奋地说:“真的吗,看来,她跟咱们家有缘。她哪里人,我还真不知道,听口音,应该是本地人吧。”

    “对人家一点都不了解,还谈什么女朋友。”马思远取笑马立。

    “这你就不懂了,现在的人是先讲感觉,感觉跟她是哪里人没有关系的。我只清楚她很好,很好。”马立陶醉地说。

    马思远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这小子是爱上人家了。如果楼兰还在世的话,也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又会有什么样的男人将她疼惜?她一定也和妈妈一样温柔漂亮吧,想到这,他不禁又伤感起来,老泪纵横,想着父女俩竟是如此地没有缘份,她生的时候,他没能尽一点为人父的职责,临死都没能见上一面。

    回想着这些辛酸,马思远想为楼兰超渡,不管是真是假的,是他的一分心事和寄托,希望楼兰的躯体有个安置的所在,灵魂能得到些许慰藉。

    他备好了冥币、冥衣,到关灵寺请了一个道士,道士说,中秋他们要举办一个集体超渡会。他让马思远交上钱,然后把准备要给亡灵者的东西打包,写上名字,出生年月,过世日期放在寺庙里就好,马思远一切照做,心里悲痛之极,不知楼兰的尸体什么时候才能找回,让他找块净地将她安葬。

    关灵寺就在陵园的山上,路过陵园,马思远突然想起李咏梅,他的“妻”。于是顺路来到李咏梅的墓前,最近马立因为他对楼天芝的用情一直有情绪,他是明白的,马立对他的误解,他无从解释,因为那是他对一个苦命的陌生女人的承诺,他不能违背。

    第11卷

    81、谎造的坟墓

    二十八年前,那个失意的雨天,烟雨霏霏,天地之间一片苍茫,就像他的心一样,楼天芝的突然失踪,他寻找数日,却被告楼天芝为了违背父命,投河自尽。心碎绝望地他想投海了断此生,都说江河汇成海,那他就在海里等待和天芝相会,他相信有一天总会等到,即使是两个灵魂能相互交融也是幸福的。

    当他正准备站上岩崖时,却才现那上面早被人占了。有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婴孩对着大海痛哭,马思远看得出来,她想死但又舍不得怀里的孩子。

    女子亲吻着婴孩,痛苦不舍地哭泣着:“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我该怎么办?留下来是受苦,走也是痛苦,妈妈该怎么办,我可怜的孩子,妈妈舍不得你,可是我保护不了你,我保护不了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们,天啊,为什么会这样,我有什么错,他们有什么错?让我们生不如死,可是孩子怎么办啊,他才来到这个世上啊?我怎么可以带他走?我怎么可以?”女子绝望地呐喊。

    马思远不由得大喊了一声:“大姐,你不可以这么做,孩子是无辜的,你不留恋这个世界,可他不一样,他刚来,什么都还没看清。”

    女子悲凉地说:“看清了,又怎样,如果人间只有黑暗和悲剧,那还不如从没看过。”走完又向前走了一步,马思远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不假思索地叫道:“不要,不要,大姐,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还年轻,没什么关挺不过去的。你听,这孩子在哭,他在跟你说,妈妈,我想活下来,我想活下来,他在求你,求你不要放弃他,你听,他在害怕,他在求救,你听见了吗?”

    女子端了下来,嚎啕大哭,她又何尝舍得?十月怀胎,血脉相连啊,孩子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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