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人狼城_分节阅读 15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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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计前往地下室单人牢房调查兰斯曼的密室杀人事件只好延后。专心投入调查事件中,竟然让我们连过了正午用餐时间都不知。

    赫鲁兹秘书也在宴会厅,不过因为他正忙着处理事情,只是礼貌性地道歉后,随即离开。我们也急着想要继续调查工作,匆忙地用完餐后便来到地下室。

    “这间拷问室和最里面的两间单人牢房,都没有验出血迹反应吧?”兰子环视一下布满霉菌与尘埃的狭窄房内,向鲁登多夫主任确认。

    “是的,完全检验不出来。”德国警官双手交臂,撇着嘴,大力地点头。

    发生无解之谜的单人牢房在地下室东南。由于两间单人牢房并排的关系,不论要进入哪一间,都会先通过面对走廊的拷问室。罗兰德律师遭谜样的小人——罹患“早衰症”的莱因哈特——袭击的地方就是这间拷问室。而陈放纳粹党员兰斯曼惨不忍睹的尸体的单人牢房位于右侧,左侧的单人牢房则安置其他惨遭杀害的遗体。

    除了兰子和鲁登多夫主任以外,其他人手上都提着灯,各自仔细照着天花板低矮、充满霉味的房间。沉重的昏暗牢牢沾附着墙壁与地板角落。

    拷问室的墙上垂挂着以前用来绑囚犯用的锁链,下面放着像是用来在囚犯脸上烙印的烙铁工具,还有像是水刑之类的诡异刑具。不论是哪种东西,上面都已积着厚厚的尘埃。拿灯凑近,红色火光立刻照映出墙壁与地板的粗糙质感、染着黑黑脏脏的霉菌,与早已干涸的血迹。

    单人牢房的大小只有拷问室的一半,没有窗户,四周只有有厚厚的石壁。讨厌孤独的我若被关在这种地方,肯定难耐沉重压力与寂寞感。

    修培亚老先生在兰子仔细检查老旧的拷问道具时问:“兰子,就算这样,我还是有些地方不太了解。”

    “不了解什么?”兰子回头,那轻柔的秀发摇晃着。

    “罗兰德律师从钟乳洞回来后,就是在此发现无头尸体。你推测那具尸体是叫作汉斯·迪曼的德国税务监察局调查员,但为何他会在这里遇害呢?而尸体为何消失?究竟在哪里?是在这附近吗?”兰子走到房间中央,“依罗兰德律师的日记所载,那个人之所以被杀害,是因为和施莱谢尔伯爵这号谜样人物进行了一场殊死战。也许他熟知梅斯制药和费斯特制药的内幕。我并不清楚凶手一开始是否就打算杀他,不过从迪曼和审计部职员波尔·盖亚相继从史特拉斯堡一地失踪来看,他们应该是被幽禁在青狼城吧!盖亚后来想办法逃脱,却在下山途中遭到野兽袭击而丧命,地方报纸也曾报道过此事(法国篇:一五七页)。”

    “据说他们两人是被挟持到青狼城。这么说来,他们可能是被关在这间拷问室?”

    “罗兰德律师的日记里确实是记载事件是发生在青狼城。”兰子指出这点,“不知为何,日记里的青狼城城主,并非是我们熟知的里宾多普伯爵。”

    修培亚老先生点头,“所以等罗兰德律师目击迪曼的无头尸体后,尸体便被凶手藏到某处。不过也许就像黎人所言,尸体其实一直都在这里,只是罗兰德律师在睡梦中被移送到另一座青狼城。”

    “我倒认为迪曼的尸体也有可能被移往别处。”

    “移到哪里?”

    “若说是银狼城,会很惊讶吗?”

    “什么?”

    这是什么论调!我们都没人这么想过。

    只见兰子嫣然一笑,“关于这点,我自会详细说明我的推理。不过现在不是得专心思考兰斯曼的密室杀人事件吗?”

    “啊、嗯。”

    不管是修培亚老先生还是我,都已习惯兰子反复无常的个性,所以有时虽然想延续之前的话题,却赶不上她的思考速度。

    鲁登多夫主任站在兰斯曼陈尸的单人牢房前,兰子面向他说:“主任,您察觉到这间密室犯罪有什么不可思议之处吗?”

    德国警官被她这么一问,摸着山羊胡,用低沉的嗓音回答,“什么也没想到。若罗兰德律师的日记属实,外面的人是不可能杀死关在单人牢房里的人,因为无论天花板、墙壁还是地板,都没有被动过手脚,而唯一的一扇门也锁得牢牢的。”说完后,他转身,敲了敲身后那扇十分厚实的小门。

    那扇门和其他房间一样,都是牢实的木门,上面有个嵌着三根铁棒的监视窗,下方则是送餐的小窗口,两处开口都仅容手腕穿过。门外的方形木闩已锁上、另外,环状的把手旁还有一个箱形古锁。

    门铰链与支撑门板的零件位于房间内侧,不用工具的话,是绝对无法破坏、拆卸。兰斯曼是徒手被关进去,所以不可能将门破坏。相对的,房外的凶手也因为门上了锁,而无法对内侧的门铰链动手脚。

    兰子拨了拨刘海,用美丽闪亮的眼睛注视着鲁登多夫主任,“的确如此,主任,这就是最重要的问题点。这间密室犯罪并没有任何稀奇的特征。被害者被囚禁于房内,而门还从外面锁上。此外,开锁的钥匙一直在不是凶手的第三者身上、凶手犯案时绝对不可能使用到。所以这可说是非常少见、难以破解的谜题。”

    “钥匙在萨鲁蒙警官身上吧?门闩用锁固定后,再用他行李箱上的挂锁,或什么之类的东西锁上。此外也没有备份钥匙。”

    “嗯。一般密室杀人的情况是房内上锁,不止房内的人无法出来,外面的人也无法进入。可是,这次的房间不论是不是由外面锁上,若没有钥匙,任何人是无法进入的。”

    当然,外面上锁的第一要件就是不让里面的被害者逃出。

    鲁登多夫主任双手交臂,“单纯的思考,凶手可能是趁萨鲁蒙警官不注意时,偷走由他所保管的钥匙,开门杀死兰斯曼,然后用刀将尸体分尸,犯案完后再归还钥匙。”

    “不过罗兰德律师曾做过好几次检讨,他认为并无此可能。”

    “所以才不明白啊!根本极端不合理,不是吗?”面对兰子所言,鲁登多夫主任只能苦着一张脸。

    “不如试着整理一下整起事件,如何?”我掏出记事本说,“事情发展大致如下……”

    ◎被害者兰斯曼,是在去年的六月十二日星期五早上被萨鲁蒙警官关进单人牢房(法国篇:四〇九页)。

    ◎门锁为萨鲁蒙警官所有。他也随身带着钥匙。

    ◎一起搜寻失踪的夏利斯夫人的罗兰德律师和萨鲁蒙警官,确定当天傍晚兰斯曼还活着(法国篇:四一九页)。

    ◎同日夜晚,罗兰德律师告诉兰斯曼,夏利斯夫人的死讯。

    ◎六月十三日早上,罗兰德律师与施莱谢尔伯爵、女佣葛尔妲发现兰斯曼惨死在牢房内。

    ◎门锁等没有任何异常,钥匙也在萨鲁蒙警官身上。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牢房的门是锁着的,里面除了兰斯曼的尸体外,只有一把被认为是凶器的大刀。附带一提,这把刀像蒙古人使用的那种很夸张的宽刃阔刀,像杯把的刀柄是无法穿过监视窗,但应该可通过送餐小窗户。

    “兰斯曼的双脚从膝盖处遭到切除,左手是从手肘,右手则从手腕。被切除的部分全装在大银盘,像贡品般地放在门前。此外,并未发现他的头部,研判应是被凶手带走。不过凶手为何要带走其头部?”

    “一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不让被害者的身份被识破。”修培亚老先生说明这项疑点。

    “就是啊。”

    修培亚老先生的手抵着他尖细的下巴,“有像是戒指之类可确认尸体为兰斯曼的证物吗?”

    “有。尸体的左手上的戒指被认为是兰斯曼的(法国篇:四八八页)。此外,罗兰德律师他们为了确定被切断的手脚是否为兰斯曼本人所有,也仔细将尸体接合、确认过(法国篇:四九一页)。因此就算少了头部,还是能够确定单人牢房内的尸体就是葛罗德·兰斯曼本人。”

    于是兰子说:“能够去除这疑点真是大有帮助!这么说来,就只要解开单人牢房里的人是如何被杀害的。”

    “哼!”有着两道粗眉的主任发出鼻哼声,“这根本不是问题!就常识而言,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

    “主任,你对于置物室的密室诡计、夏利斯夫人的密室之谜,都持同样的论调耶!”

    因为兰子的讪笑,鲁登多夫主任羞得面红耳赤,“你说什么?”

    修培亚老先生为了缓和气氛,连忙插嘴说:“兰子,你应该已经解开凶手的欺瞒手法吧?”

    “是的。”

    “那么解开这诡计需要像在四楼实验一样,使用铁丝和纲线等道具吗?”

    “不,不需要。简而言之,这诡计是利用填字游戏的原理所构成的。”

    “填字游戏?”

    “没错。美国有位叫作山姆·洛伊德的知名游戏家,他发明了一种非常厉害的填字游戏,叫作‘赶出地球’。这个游戏是在图上的地球四周配置了十三个中国人,当地球图一动,就会有一个中国人消失。这间密室其实就是利用类似的原理。”

    “是凶手消失的原理吗?”

    “是的。”兰子从容地说,“总之,这般残虐的密室杀人充满了凶手如恶魔般的狡诈智慧。幽禁被害者的单人牢房的门锁为警官所有,不过没有人事先知道会用到,所以凶手便利用这偶然机会,轻易构筑出这起犯罪。”

    “别再拐弯抹角了,赶快说明你的推理吧!”鲁登多夫主任显得极度不耐烦。

    “我并没有拐弯抹角。只是这密室还有几道谜,例如:将被害者遭到切除的头、手、脚,故意用银盘装着,像装饰品般地摆在门外。”

    “可见凶手是自我表现欲很强的人吧!若没让人看到自己所做的残忍、非人行为就不满意。”

    “这也是一个思考点。不过那般行为应该有更深奥的理由,这理由也是将单人牢房变成密室的必要步骤与素材。”

    “是指形成密室的要素吗?”

    “没错。”兰子大力地点头,那头卷发摇晃着。

    这项论点让我十分讶异,我拼命思索那鲜血淋漓的肉体究竟有何用途,不过依旧没有半点头绪。

    兰子回头看着身后警官们,“不好意思,可以到一楼的武器房拿类似罗兰德律师日记中所述的阔刀吗?另一位则帮忙找些金属器皿。”

    警官们急忙奔去,过了一会儿便各自拿了东西回来。

    “又要模拟犯案了吗?”修培亚老先生用手遮着灯因刀刃而反射出的强光,询问站在单人牢房中央,正仔细端详四周的兰子。

    “没这必要。”兰子微微耸肩,试探性地看着我,“不晓得黎人能不能扮演兰斯曼的尸体?”

    “真的还假的?”有些惊讶的我反问,然后一脸恐惧地看着又冷又脏的地板,“要我躺在这里吗?”

    “骗你的啦!没这必要。”她苦笑,然后看了大家一眼,“如方才所言,这间密室是利用猜谜游戏原理,以十分狡猾的手段构成。当然,也可以应用我惯用的推理原理,也就是所谓的‘分割困难’这方法。”

    “我知道了!”我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也就是将兰斯曼在单人牢房中被杀,与将这房间弄成密室,做阶段性的区隔吧?”

    “没错。”

    兰子不理会我得意的微笑,将散落在衣领上的头发往后拨,然后将手上的刀举到与脸齐高的位置,刀面反射出滑溜且钝的光,“简单来说,要杀害兰斯曼,根本不需要打开已上锁的门,只要随便编个借口,引诱他靠近收送食物的窗口,如此一来,便能利用那缝隙,从门外使用这把阔刀行凶了。”

    2

    事情往往因为太过单纯反而解不开,因为太靠近反而看不见,因为太过清楚反而无法察觉。

    这就是兰斯曼的死亡真相。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凶手利用监视窗与收送窗口,用刀从房外砍杀房内的人。就这么简单。就算刀柄抵住窗缘,但刀身整个伸入并非难事,只要能够砍杀到门内的人就行了。

    这真是令人意外的盲点。只因为有门与墙,就觉得外面的人是无法将房内的人杀死,这还真是一道心理障碍。经兰子一提及,没留意的部分还真是单纯的有些奇怪。

    不过,问题并未结束。这间密室犯罪还有其他不可能,例如尸体的头、手、脚遭到切断,还被带出门外。此外,尸体背部还被阔刀深刺等细微的残虐手法,隔着门是绝对无法做到的,凶手一定得进入房内,亲手执行才行。

    鲁登多夫主任对于兰子刚才的说明还是不太苟同。只见他眯起单镜片下的眼睛,如此抱怨:“光凭这推理并无法说明被害者尸体为何会被蹂躏地那么凄惨。”

    “也对!”兰子承认,“因为杀死兰斯曼的方法,只是这间恶魔密室的前半段。”

    修培亚老先生举起手,打断他们谈话,“凶手是如何让兰斯曼走到斗边呢?”

    兰子边绕着我们跺步边说,“有各种方法。最简单的就是将食物和水摆在门下的小窗口前,然后伺机抓住他伸出来的手,瞄准他的肩胛骨刺下去。如此一来,便能深深贯穿头部或胸部。之所以砍掉死者的头部,也许就是为了掩饰这道伤口。”

    “那么,真正的凶器不是像阔刀那般又重又大的刀,而是像西洋剑那类的剑罗?”

    “大概吧!为了掩饰是隔着门刺杀死者背部,因此做出用阔刀砍断头、手、脚这烟幕弹!”

    “看来凶手应该不只一人。”鲁登多夫主任嘴里叨念着,“一个人先押住兰斯曼的手,另一人负责杀人。”

    “也许吧!不过也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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