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楼.一个穿着黑色睡裙的女人正在不停的向楼上跑着.
"我看见了."
由于对面b栋和d栋在同一水平面上.对面的人焦急又好奇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面的.怎么了?"有人问我们.
阿东大声喊:"不知道.好象一个女人在喊吧.往天台跑去了."
对面的人听了努力的想张望.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阿*然拿出了一个望眼镜.
好家伙.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我问.我的视线通过我的角度有点模糊.
"她好象往天台跑了."阿东说.
我也看见那如同影子一样的东西窜上了天台.
"她该不会是受不了刺激想要自杀吧."我说.
"等等...我看不见她了."阿东说.由于上了天台.视线已经无法触及.
对面的人也焦急的朝这里喊.
"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替我们解释了,那声音是在我的楼下.
阿东拿着望眼镜不停的盯着楼顶.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屋顶上.站在那屋顶的边缘.
"哇...!"楼下有人尖叫.
"好象她要自杀."有人说.对面的人悬了一颗心.
那人影站在那一动不动.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她的双手弯曲着下垂....
"这..."阿东举着望眼镜,嘴巴里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怎么了.阿东.你看见什么了?"
"她...好象是感染了尸菌.她的脑袋...肿起如同...西瓜一样大."阿东描述着.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感染尸菌不是只有肚子大吧.你该不会看错了吧."我说.为楼上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不会错..她的肚子不大.但是脑袋肿得怪异.你不会想象她的五官已经变成了什么样了."
我思索着阿东的说法.但不能理解.
感染尸菌的人,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肚子涨大.因为里面装满了子囊.它必须把它传播到空气中.而且这些大肚行动缓慢.遇人才稍微活动.如果没有人.等到肚子里的子囊成熟了后.就会像楼下躺着的尸体一样.走到空旷的地方进行传播.
"你再仔细看看."
对面的人也在焦急的等待着答案.
"好象要跳楼."有人说.
"什么?"
因为大家都在讨论,所以有些听不清楚.
阿东依旧仔细的看着那楼上的女人的一举一动.而我用肉眼观看.也只看见这个人影站在楼顶边缘.一动不动.
"我确定他感染了尸菌."阿东放下了望眼镜.也许举了太久手酸了.
"确定?"我问.
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抬起那双孔望眼镜.
那楼顶上的女人突然活动了.就像电视上的舞者跳着太空舞步.所有的姿势都是怪异的.
她慢慢的蹲了下来,跪在了地上.把头从楼顶边缘探了出来.
有人在尖叫:"别跳啊!"
"那女人好象要跳楼了."
从我这栋楼里传来惊叫声.那对面的人们.只能干着急.
小区里顿时沸腾了.所有的声音的交织在一起.
那女人探出了头后,就一动不动.她的脑袋.似乎和正常人真是有点不一样.
"她好象不是要跳楼."阿东说,然后一边后退.
"怎么了?"我问.
"事情好象不妙.我有预感."阿东说.
然后在大家毫无预备的情况下.那一动不动的女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她的脑袋爆裂开来.烟雾随着风从高处向下吹来.
没有人能仔细的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仔细的听到那声清脆的声音.
那个女人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但是脑袋却爆裂的挂在了脖子上.
"胡川.快进屋把门关好."阿东急忙退回阳台."是孢子!"他大喊着.
我愣住了几秒.然后看见那远处红色的烟雾向这里飘散.
我急忙退进了屋子里.然后关上了落地玻璃门.
我已经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对面在焦急着等待着事情结果的人们,依旧站在阳台上朝这里张望.
那孢子随着风飘散在小区的上空.落在了人们的身上.据说,没有人能感觉到疼痛.就一下.菌丝就已经深深的埋入了肌肉中.以最疯狂的速度生长着.
(十一)大头
那挂着头的女人的影子依旧跪在那阳台的边缘.
我听见阿东在叫我,我退回到了房间里,顺手拉上了落地玻璃门.我从那玻璃门向外张望.
那对面的邻居们有些已经察觉.他们的叫声透过了我的玻璃传进了我的耳朵.
但有些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向外张望着.似乎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过电视的人,或者说这段时间的河门市民应该从电视上得到了相当多关于:"尸菌"的消息.
他们知道.从大肚里散出的孢子是感染源.只要碰到这种致命的孢子,那么就等于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可是,还没有人知道.
这个孢子的传播会从空中向地面传播.
我们把它称呼为:"大头"
因为这是我们亲眼所见的新的感染症状.尸菌患者的身体各部分除了尸菌带有的典型特征外.它们比起在地面依靠风力传播的大肚.覆盖范围更广泛.它们活动似乎更灵敏些.子囊长在了脑袋里.形成一个巨大的囊肿.并且把五官都聚集在了一起.扭曲变形.结着痂,冒着浓.像猫一样发出凄厉的叫声.
眼前的屋顶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大头."后来电视上把他们称呼为:"空中传播者."
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记录片.讲述一种孢子会寄生在蚂蚁等昆虫的身上.然后控制它的大脑.感染这种疾病的蚂蚁,会往高处爬.这是为了成熟后的孢子,能够更大范围的传播,寻找新的宿主.
如果联系起来.那么眼前这个屋顶已经死去的女人,它的使命和蚂蚁身上的孢子一样.在高处传播.是为了更大范围的寻找新的宿主.
我看见透明的落地玻璃上粘着几丝褐红色的物体.
我凑进去一看.
一只.两只.三只....还有....
这是我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些孢子.而这些,才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挂在了我的落地玻璃上.
它们就像很细小的蝌蚪.这个形容一点也没错.只是颜色的红色的.周围长着细细的菌丝.如果不很仔细的看.就看不到.他们在很缓慢的移动.那些菌丝在动.在阳光能 够照耀下的孢子.不到一会就慢慢的从红色变成了褐黄色.再成为了褐色.感觉也不在像软绵绵的虫子.一旦成为褐色,就宣布它们的死亡.孢子僵硬的贴在那玻璃上.
它们在玻璃上移动的速度非常的慢.甚至他们一动不动的粘在那上面.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些致命的孢子.我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我害怕他们溜进玻璃门.但同时很好奇的观察它.
我又仔细的检查了落地玻璃门的缝隙.我心里庆幸着.还好这些小如蒲公英的东西.它们似乎不怎么活动.
我往对面看的时候.对面的b栋楼的阳台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些和我一样.透着玻璃观察外面的情况.
我不会想要开门去研究这些致命的小东西.我不能确定我开门后那些东西是否会悄无声息的飘进来.也不能确定,那些看上去枯死的孢子.是否还活着.所以我只能把自己关在玻璃的另一头.静静的安全的保全自己的生命.
我的电视始终在播放着新闻 .因为这个时候新闻才是必须要看的节目.因为和你本身的生存有着莫大的关系.
电视上播报了关于国际红十字及救援队的插入.以及,出现了新型"空中传播者"的消息.
这些消息都来得及时.
以及另人恐慌的消息:河门市全市封锁...
天空中传来轰鸣的声响.我走到窗外望去.那小区有限的 天空上一架军用直升飞机从头顶掠过.他们飞往的方向.正是河门市政府.接着又来一辆.前前后后共有十几辆之多.
呆在房间里的时间是无聊的.电话欠费.无人聊天解闷.只有电视上不停播报的新闻.以及一些无趣的连续剧.我开始找起了事情来做.首先我要为自己列个清单.因为我所购买的食物毕竟非常的有限.
我把自己每天可以食用的东西列了张清单.列到了第20天,我的东西已经无剩.
眼前也只能考虑现在的20天.未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在阳台的时候要过了阿东的网络号码.所以在我觉得无聊的时候也会和他一起聊天.甚至网上打牌.但网速总是不快.也许是因为所有人都躲在家里上网的缘故.
我的耳朵到现在已经非常的灵敏.我对外面的声音特别的敏感.
所以当有急救车的声音,我便习惯的到阳台落地玻璃后观看.(但我的角度看不见马路.)
夜幕降临的晚上.
听见了爆炸声.我不清楚那声音的具体位置,也许在我房子的后方.我看不见的范围.因为对面的b栋楼.在听见爆炸声后都在窗户后面往我这里观看.
我只能估计,也许是小区后面的住宅区里发生了爆炸.也许是在往后一点的工厂里.
凌晨杂碎的声音特别 多.甚至听见了哭声和喊叫声.几乎所有的邻居都非常的敏感.只要有声音都躲在那玻璃后面观看.
远远的夜幕中,有些红亮的光芒.那也许又是远方某个地方发生了火灾.
连续三天.都不敢开那落地的玻璃大门.外面的空气似乎也无法流通进来.
房间里虽然寒冷.但没有冷*通.现在只有些垃圾发出一点味道无法散出.
我该想个办法.让垃圾能够离开我的厨房.
我在厨房的窗户边思考了许久,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确定外面没有任何漂浮物.我拉开窗户.那瞬间刮进了一阵冷风.那股冷风的味道让人留恋.是清新的空气特有的味道.因为这些日子.没有汽车的尾气.没有工业的污染.或者是因为我太长时间没有开了窗户的缘故.那空气如此的珍贵.
我迅速的把那包垃圾挤出厨房窗户的栏杆.然后迅速的关上了窗户.
在做这些简单的动作前,我把自己用衣服包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和手套.甚至戴上了夏天的游泳眼镜.我不想因为露出了一小部分的身体,打开窗户扔垃圾把小命也给扔丢了.
当然,完成了这项任务后,我会把厨房门关上.然后小心的检查四周.要找出孢子其实不难.在白天光线充足的条件下.仔细看就可以看见他们褐红的颜色.我小心的照着镜子,然后轻轻的脱掉身上披着的白色旧衣服.我也不想因为动作太大而抖掉这些东西,然后在厨房里埋下了死亡的种子.
我准备了打火机,如果发现了,就用镊子取下,然后烧掉.既然这些褐红色的孢子害怕干燥和阳光的照耀.那么一定是害怕高温.当我确保所有我预想的程序都完成的时候,我整整的用掉了将近1个小时.
从那天开始,我考虑了如何减少垃圾的产生.但我细想,往后也许没有太多的垃圾可以产生了.
我听见了对面邻居有人在哭 .我猜想可能是那一天在阳台的时候.大头飘散的孢子感染了他们.他们哭得很大声.一边哭一边叫着亲人的名字.我想他们感染的家人,现在一定是昏迷着,全身在糜烂着.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我感到害怕,又不禁泪流满面.
这个社会说是平等,但在金钱权利和社会地位上.却有一个人是平等的.但在这场灾难下.似乎每个人都难逃厄运.这个社会暂时的平等起来.
那个晚上.哭声从四面八方连续传来....
(十二)12月29日
我看了看手机,虽然已经拨不出号码.也因为欠费而接不到电话.但依旧习惯的充电.生怕因为
自己太过无聊,而忽略了墙上挂历的时间.而手机现在最大的好处是,它是一个时钟,你不用害怕你忘记几天是什么时候.因为它只要还能运作.那么它就会清楚的告诉你.
距离全市封锁到现在已经过了5天.
今天是12月29日.星期一.天气晴.
你无法想象,你生活的小区,如今如同坠入一个地狱.透过玻璃门窗.已经看不见出来阳台的人们.他们把所有的时间,就如同我一样.深深的关在房间里.
那哭声和嘶喊声断断续续.我也没有能力去关心谁家出了事情.也没有办法打听.只能在网上和隔壁的阿东聊着附近的变化.他的观察比我仔细.他告诉我.我们小区似乎很多人感染了病毒.
我已经明白了.
那些哭声和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正是那些在毫无防备状态下感染的家人发出的哀号.
他们在哭着的时候叫着他们的家人.
甚至,他们在吵着架.
也许,在讨论是不是该把他们感染的家人丢在外面.任其自生自灭.总好比在家里放上一颗定时炸弹来得好.
但谁做这个决定都是痛苦和残忍的折磨.
我昨晚在枕着邻居的哭声中惊醒.而现在疲倦的想着他们的这些琐事.
我突然担心起我的朋友们和同事.
博康和小辛.文琐和小季.还有萍萍...
你们也许会好奇的问我.为什么我不担心我的家人.
那是因为我的家人都已经远在遥远的地方...
这样也好.至少担心他们会少一点.我能理解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家人.或许.在这个时候,没有家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如果我自己得了病毒.那么就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不需要背负别人的眼泪.
我在网络上没有任何我的好朋友和同事的消息.我给他们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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