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鬼故事_分节阅读 49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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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跑回实验宣,进行分析。就这样,干了将近一年。当我从一只小象身上抽血时,差点没被母象踩死!”

    格拉别尔大笑起来,他那绯红的面颊闪闪发光,他的嘴唇是赤色的。

    “这一切都出于一种求知欲。是的,科学的发展,人类的进步,全靠求知欲来推动的。”

    “难道人类的进步是您理解的那样吗?您的士兵也是进步的吗?”

    “当然是,梅尔达里,当然是罗!”他感叹地说,“石化人种将是很有用的。他们将比马或者骆驼、甚至比大象更为有用。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能思维的物体。”

    “能思维?”

    “当然,能思维,也顺从。他们恐惧感特别灵敏,而这是很重要的。”

    “他们怕什么呢?怕打?怕火?怕枪弹?”

    “不,这些都不怕。正是这一点,才是我们应当利用的。由于他们还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所以非常怕死。”

    “怎么?他们也会被打死吗?”我问道。

    格拉别尔用嘲笑的眼光看着我。

    “我再说一遍。您的求知欲非常旺盛。好吧,我用不着担心向您泄露秘密。实话对您吧,水可以把他杀死。”

    “水?”

    “是的。象一切具有生命的机体一样,他们也离不开水。”

    “那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他们不能喝普通的水,作为化学家您是很清楚的,大量的液体硅化合物只能存在于强硷的介质中。只要有机体中的硷质占主要地位,我的那些士兵就能活下去,因而他们饮的水里饱和着苛性钾。”

    “啊,是这么回事!”我非常惊讶,“怪不得在您的化验中电势分析占如此重要的位置。”

    “完全正确,梅尔达里,完全正确。因而水的硷质就要严加控制。由于……其实,您没有必要知道得太多。”

    “那么,为什么您所称之为士兵的那些人怕水呢?”

    “那是因为……如果让他们喝了普通的水,而不是硷水,那他们……就会失去一切功能而变成石雕。”

    “您要让他他们经常处于恐惧状态中吗?”

    “这是很重要的,只有这样,才可以控制他们。好了,还是回到您那富有求知欲的智慧上来吧.梅尔达里。您是否认为可以得到一种核糖核酸和脱氧梭糖棱酸的有机硅的同族元素呢?”

    我回想起了意大利人卓瓦尼在什瓦尔兹的实验室里作的那次失败的试验。当时他打算通过酸硅合成来代替碳。

    我困惑莫解地耸耸肩,好奇地望了一眼格拉别尔。他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个来回。

    “唉,能成功多好!如果整个活细胞最终都能变成硅的有机物,那该多好呀!”

    “难道您的那些牺牲品细胞还不完全是硅的有机物吗?”

    “只有细胞核不是,知道吗?细胞核!这就是悲剧……”

    “悲剧?”

    “是的,由于这个原因,我的有机硅体不能繁殖。要再得到它,必须采用现成的材料,必须采用现成的碳化机体……”

    刚开始,我并未弄清格拉别尔的思想的可怕意义。沉默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您要明白,如果能把核酸的有机硅的同族元素搞成功,那么新细胞的核就有可能繁殖。那时就没有必要去一个个地改变成每个单体了。只要搞出一些不同性别的成品,就足以得到有机硅体的下一代。那时,一切问题都容易解决了。上一代有机硅植物将会萌发出下一代有机硅植物。动物也将繁殖出新的有机硅动物群,硅化的人……”

    这时候,哗啦一声,窗玻璃碎了,一块很大的鹅卵石从窗口飞了进来。外面又响起了哗哗剥剥的枪声。格拉别尔恐慌地缩作一团,急忙跑出房子随手砰地一声关上门。我走到窗前向外看,有一些人手持卡宾枪,顺着墙跑来跑去。几个身穿白衣服的人向门口跑去。我把头伸出窗口大喊:“喂,到这儿来!格拉别尔在这里!”

    一颗子弹带着哨音从我耳旁掠过。我看见从通往试验场的大门里跑出来几个手持自动枪的士兵。其中一个瞄着我的窗口射击。我急忙地闪到一旁,自动枪射出的子弹在天花板上划出一条虚线,

    “暴动?真是暴动吗?但这又是谁呢?当地居民吗?”

    射击声仍在继续着。楼下不断地吵叫,我听到一些命令声,然后又是爆炸声,接着又有两次爆炸声,此后,一切都沉静下来。

    我又走到窗口,还没来得及探出头去,枪声又响了起来。我就躲在墙角,仔细地听着。左面传来了枪声。然后又静止了,很快天就黑了。

    “难道没有成功?”我坐在床上想着,“难道要捣毁这个肮脏窠穴的义举遭到失败?这个主意是谁出的?”

    第九章 反自然的生命界

    万籁俱寂,沉静无声,只有我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动,好象要撞在墙上似的。一点光线都没有,四周漆黑一团,也许,我应该逃跑,逃跑?往哪儿选呢?我没有把握,泣准儿我会被抓住,或者被就地开枪打死。

    我终于揭开了格拉别尔的研究所的秘密,但又有什么用处呢?他还是要进行他的事业。现在,他已经可以用一种可恶的催化剂把有生命机体中的碳转化成硅了,并能创造出一个反自然的生命界。而当他能成功地把有机硅一代一代地传递下去时,又会出现什么情景呢?

    我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可怕的图画。沙漠里村镇的四周长满了死气沉沉的、暗黄色的植物。四周那些长着坚硬的苛性蔬菜园,话象坟墓一样。再往前——田野里长着硅化的禾本科植物。硬邦邦的麦穗在那细胞的茎千上徐徐摆动者。一群污脏的动作迟钝的牛羊,在那浅黄色的草原上吃着硬邦邦的草叶……一些石化的男人和女人,懒洋洋地在村镇的街道上徘徊着,有些畸形的孩子怪诞地在沙地上挪动着脚步……酷热灼人的太阳挂在当头……

    在村镇中央的一块平地上,放着一个装满苛性液体的大罐,人们都来这儿喝水。每周一次由卡车运来苛性液体,装入这个大罐。他们的生与死完全取决于这个罐子里面的东西。不顺从者就要倒霉。谁要是不服从那些手脚利落、动作灵巧的主宰者,就将要得到另一种水,从此就会变成静止不动的石雕,成为石雕刻的人,屹立在水罐旁,作为格拉别尔那强大威力的象征。

    所有这些都是梦幻般的呓语,而这种呓语眼看就要成为现实的感觉,使我陷入一种难以忍受的胆颤心惊的状态之中。

    我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就觉得自已手脚沉重,不能挪动,变成了那种失掉了人的感觉的石头物体了。我急忙从床上跳起来,凝视着眼前的黑暗。

    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东方微亮时,我又昏迷地入睡了。

    但刚睡着不久,有人无礼地摇了摇我的肩膀,睁眼一看,什瓦尔兹博士的实验员——甘斯站在我面前。但他并没有穿他在化验室的白长衫,面穿着一身军官制服。他又开双腿,站在房子中间,帽沿低低地压在额头上,一对刺人的小眼闪烁着凶恶的光芒。

    “喂,先生,别再睡懒觉了!”他粗鲁地说。

    我没有回答,穿上衣服。我们彼此沉默了几分钟。

    “昨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他讥笑着说。“否则,在这个穷乡僻壤会把人急疯的。”

    我觉得他总是煞有介事地说大话。我继续沉默地思考着他来的目的。

    “那些黑不溜秋的蠢货还想斗过格拉别尔博士!怎么可能呢!”

    “您指的是谁?”

    “就是那些开枪的家伙呀。我们给了他们一点颜色看,本想把他们全都象兔子一样打死。可是老头子还是比我们聪明!”

    “那为什么不打死他们呢?”

    “他们的人几乎比我们多出两倍,也都拿着武器。别着急,”他又接着说,“要拿他们做试验品的。”

    “你们在这里做的罪恶试验还少吗?”我愤怒地说,“现在要我做什么?”

    “老头子叫把您拖到他那儿去!”

    “大概要开始了。”我暗暗地想道。“但我绝不屈服!”

    这一次,格拉别尔的脸色却不象以前那样得意忘形了,反而显得惊慌失措,忧心忡忡。他双眉紧锁,嘴唇紧闭,大大咧咧地坐在办公桌旁,面前放着一张纸。他用无所谓的口气对我说:“梅尔达里,您有一个好机会去见您的朋友们。”

    这种意料不到的事使我震惊。

    “您把这个送给他们的指挥官。”说完,他递给我一张纸。

    “我们将离开这块土地。”我读着格拉别尔交给我的那张纸上的文字,这原来是一封公开信,“我们将永远离开你们的国家。为此尚需借一臂之力:研究所之全部财产和设备,均需装车起运,谨聘装卸工十名,如贵方能放下武器,并撤出本研究所,我们将保证贵方全体人员的自由安全。”

    我极力思考着,是什么使得格拉别尔突然改变了策略。他想干什么?

    “这么说,您不喜欢这个地方?”我笑着问他。

    “不喜欢。”

    他走到窗口往外看,脸上浮现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惊慌。我感到他在等待着什么,有一种力量使他感受到内心的惊慌。

    “我们不喜欢这个地方,原因您也猜得出来,现在,我们不是要和十个、二十个人作战,而是要对付这个可诅咒的整个国家。”

    我恍然大悟。这就是费尔南暗示的那种即将到来的事件呀!

    “这就是说,本地人要把您撵出去,博士先生!那您可要行动快一点,要不他们会动刀子的。”

    格拉别尔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那些被我们赶进菜园子的家伙,要想收拾他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对这种面临末日的吹嘘。我几乎忍住发笑。当然,格拉别尔怕的并不是这些被驱入石头花园的人,而是一旦北面那几个大门被冲开,拥进几百名乃至几千名愤怒的人不可抑止的洪流,那时,要逃避这些人仇恨的报复就十分困难了。

    “好了,去吧!要行动迅速。您和我都不会对拖延时间发生兴趣。”

    “格拉别尔博士,我当然去。但我深信,如果您对自己的罪行不付出必要的代价,恐怕我的伙伴们不会轻易放过您的。”

    格拉别尔恐惧地缩成一团,由于惊慌和盛怒,他的脸成都变形了。

    “梅尔达里,请不要检验我的忍耐性。您很清楚,我和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无所畏惧的。”

    话是这么说,可他不得不再次心惊胆颤地看着窗口。

    “为什么不派您自己的人去见我的伙伴昵?”

    “是因为考虑到只有您更能说服他们接受我的条件。您非常明白,假如他们不同意的话,会有什么结果。这一点请您对他们请清楚。您也一定能讲清楚。请快去吧。”

    甘斯领我走到试验场的大门口,然后又到红树园的门口。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连哨兵也不见了。水塔旁边除了三辆大卡车和一个大水罐外,再也看不见别的什么东西。

    “给他们说,那里的电压是两千伏,”甘斯把头往墙上的电网上扬着说,“他们必须从这个小门出来。我在这里接收枪枝。”他补充说,

    花园里没有一个人,我绕过那些长着石头植物的高畦子,不假思索地走着。中午的太阳当头直射下来,几乎没有留下一点阴影。

    刚走过一颗大树,突然有两只强有力的手抓住子我的肩膀,一下子把我摔倒在地。我睁眼一看,只见一张闪着仇恨的目光的黑脸正在凝视着我,他的身子,紧压在我身上,小声嘟哝着一种我听不借的语言。过了几秒钟,又有一些黑色皮肤的人向我逼近,其中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梅尔达里!是您吗?”那人叫道。

    “费尔南!”我高兴地喊了一声。

    他们把我放开,扶起我来,给我拍打着身上的沙土。

    “你组织得不错呀,”我看着这些黑皮肤的人,兴高采烈地说。“好样儿的,小伙子们……”

    “您怎么到这儿来了?”那些手持卡宾枪,身穿短上衣和草绿色短裤的黑人一下子都向我围拢来。

    “你们不要象检阅似地直直地站在那儿!”费尔南喊着,“当心枪弹会象打兔子一样把你们射中。”

    大家立即蹲下了。

    “他们不敢开枪的,”我说,“格拉别尔投降了。”

    “什么?”费尔南惊讶地说。“怎么投降了?”

    我把那封信给他,他看后皱皱眉头,然后又大声读了一遍。

    “明白了,理应如此。但是我们不放他走!”

    我困惑莫解地注视着费尔南。这么说他早知道格拉别尔应该投降!

    “全部情况全由我的助手阿里·穆罕默德告诉您。我马上就回来。”

    阿里·穆罕默德是个高个黑人青年。他友好地向我微笑着,做个手势让我坐下后说:“我们现在是独立自主的国家。什么美国人,德国人,见他们的鬼!我们自己会管理自己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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