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能把他们赶走吗?”我笑着问他。
“一定能赶走。我们会从我们国家的每个角落把他们赶走,就象在这儿一样。现在必须把墙邢面这些家伙都抓住。”
“为什么?”我惊奇地问。
阿里把双手捂住前胸,急速地向我叙述了一个可怕的事件:在沙漠中,离他们住的村子不远的地方,他发现了他父亲的尸体是石头的。
“他很硬,硬得象石头,而眼睛却明亮得象玻璃。”他说。
阿里紧握双拳,怒视着格拉别尔的实验室。
费尔南回来了。
“首先必须把厨房里那个可憎的机枪手干掉。”他说。“那是什瓦尔兹。没什么了不起的。他控制着红树园的出口。第二个机枪手在水塔上。”
我从树干背后看去,水塔顶上的几个小窗都敞开着。
“朋友们,”费尔南说。“应该再次向厨房发动进攻,消灭机枪手,否则我们无法冲击南墙上那个小门。至于水塔上的机枪,因为它是靠西墙的,对我们威胁不大。”
人们又开始在这些畦子的间隔中运动。
在接近菜园不到一百公尺的地方,机枪又吼叫起来了。是什瓦尔兹从厨房里向外射击。
“往左边靠!向大门口匍匐前进!”费尔南下达了命令,“阿里,您带同志们从右边迂向厨房。”
机枪不停地射击着,看来什瓦尔兹并不担心弹药不足。
厨房比整个花园稍高一点,要向厨房射击必须站在畦子的上面。谁要是做这样的尝试,水塔上的机枪马上就象下雨一样向他倾泻而来。
过了几秒钟,听到一个手榴弹的爆炸声,在厨房那儿开始了战斗。机枪声停了,立刻又有一颗手榴弹爆炸了。阿里和三个阿拉伯人站起来向前冲去。他们先是向门冲,继而又转向窗口。响起了玻璃的破碎声。
“冲呀!”费尔南喊着,人们冲由厨房。
阿里又迎面跑了过来,嘴里喊着什么。
“怎么回事?”我问。
“那里有个穿便衣的人。”费尔南翻译说。
我跑进厨房,什瓦尔兹双手还抱着机枪,躺在一些被打碎的花盆中间。
“他最爱杀人。”我说。
我们聚集在费尔南的周围,商量着下一步怎么办。
“从这里,经过地下电缆管道,有一个出口。”我说。
“格拉别尔就等着我们上当呢,不能那么干。”
“那怎么办?”
“必须等到天黑了想办法越进围墙。”,阿里沉重地叹了口气。
“能坚持下来吗?大家需要喝水,吃饭。”
“必须坚持,没有别的出路。”
“如果设法进入试验场,怎么样?”我问。
“这个容易做到,只要爬上围墙旁边的那棵大树就行……”
一个阿拉伯人突然手指着试验场尖叫了一声。
大门敞开了,一个接一个慢腾腾地走出来一些石头人,这是格拉别尔的发明,是一些打不死的士兵。
他们不慌不忙,满不在乎地向我们走来。我们中有五个人拚命地向红树目的深处跑去。
“回来!”费尔南命令道。
有人向这些进攻者开枪了。
“开枪毫无用处,”我喊道,“他们不怕枪弹!”
象我第一次看见他们一样.这些硅化的人穿着浅色的粗麻布灯笼裤,光着半截身子,没穿任何衣服。现在他们每个人手中拿着一把阿拉伯弯刀,慢悠悠地甚至很庄严地向我们走来。在距离温室约五十步的地方,他们当中一个怪声怪气地喊着一些不连贯的命令,成半圆形散开,企图包围我们。
他们大约是十五个,来进攻我们二十三人。
“往后退,必须散开,!”费尔南命令道,“尽量靠西面的墙,别让水塔上的人看见。”
我们的小队散开了,格拉别尔的奴隶停了一会儿,然后他们也散开了。现在他们不再企图包围我们了。他们每人选择了一个进攻的对象,缓慢地追逐我们。一个脸色灰白,身材不大匀称的大个子追逐着我。他懒洋洋地似乎叉漠不关心地走着。在他那非要赶上我的迟钝的企望中,流露出一种象他本身命运一样不可避免的可怕的凶相。虽然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始终投有缩短,总在二十步以上,但他一直追着,追着,呆板地挥舞着手中的刀子。
“不要只注意追自己的那一个,还要注意另外的!”费尔南对我喊着,“您要当心碰上另一个。”
这些石化的士兵的行动都是非常迟钝,完全用不着快速地奔跑。在那块被墙遮住、不受水塔上机枪威胁的地段上,我们的人终于和那些追逐者一对一地散开了。水塔上偶尔也传来射击的声音。
这场可怕的战斗简直象小孩捉进藏一样,跑过来跑去,谁也抓不住对方,跑了一阵,他们停下来,看准对象,又分头去追……
费尔南一面注视着敌人的行动,一面指挥着这场奇怪的战斗。
太阳很快临近西面的墙头,傍晚的昏暗已来到红树园。我们也精疲力尽了,人人渴得嘴里发干,看到格拉别尔的战士有时弯下身予,贪婪地喝着畦子上铁管里的碱水,我们也渴得难以忍受。
往返奔跑使我们非常困乏,而那些石人却一点也不累,他们以那种兽性的顽强,始终纠缠着我们。
“我们只有越过围墙去,”当和费尔南走到一起时,我说。
他在这些石人之间的辗转迂回中,跑到我曾到试验场去时爬过的那棵高树跟前。当他快爬到与墙头一般高时,水塔上的机枪又响了。赞尔南跳下树。这时,追他的那个石人离他只有五步远了。
我们的人都很累了,而那些石人和我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如果不是试验场的大门打开,从那里走出一个推着沉重车子的石头偶像的话,很难说这场不声不响的战斗将怎么结束。听到一声非人的怪叫,格拉别尔的士兵都慢悠悠地到西墙处了。这时天已全暗下来了。硅化人都集中在车旁吃东西.他们中有时是这个,有时那个弯身向沙中的龙头喝几口水,以便咽下嘴里吃的东西。
“我们也得休息一个,考虑考虑怎么办。”当我们也聚集在一起时,费尔南说。
“没有食物和饮料,我们将难以支持多久的。”
“或许我们应在天色全黑下来以后,想办法越过围墙逃出这个地方。越过东墙最容易。”
“墙头有高压电网,怎么办昵?”我反对说。
“把它截断……”
“有四道电网,此外,围墙是双层的。”
“趁着他们吃饭,反正要试试。”
费尔南和阿里谈了一会儿。阿里喊了一声,有四个人跟着他向东墙走去了。
费尔南建议用一根小树干打断电网。
树长得很硬,象石头一样,要把它从沙中援出,可费了一番周折。我们折断树枝,树干交给阿里。两个人靠墙站着,一个人站在他俩的肩上,阿里站在第三个人的肩上。他挥起树干,全力向电网打去,发出了一束深蓝色的亮光。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人梯倒塌了。
“不碍事。”费尔南说。
天黑了,我们几乎辨认不出被此的面孔。
“这些偶像在夜间能看见东西吗?”
“很快就能弄明白。也许,他们黑暗中能看见,象猫一样。”
“那我们只好等到天亮了,别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们紧张地凝视着黑暗,仔细监听着每种声音。
过了几分钟,又过了几个小时……毫无动静。
“我想和您谈谈。”我对费尔南说。
我俩走到一边,坐在一个沙畦上。
“我非常了解格拉别尔博士那种可恶的奴隶。问题全在水上……”
“我听不懂,梅尔达里,”
“我得爬到水塔上去。如果我估计得没错,那就可以立即结果格拉别尔和他的军队,”
我把水在这项研究中所起的作用。告诉了费尔南。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紧紧旭握了握我的手。
“您想得对,该行动了,要坚决地干。咱们的人都太累了,又饿又渴。我怕大家坚持不下去……”
费尔南命令阿里留在东墙处,我们穿过红树园,向试验场上那棵高树走去。
当我摸索到那棵树时,费尔南把他的手枪交给了我,他握着我的手说:“不管您遇到什么情况,别忘记,您的同志都在这里。”
我与他告别后,就向树项爬去。
第十章 扼杀灵魂的水
我爬过电网上的树枝,下面是暗灰色的抄地。只能模糊地看到邡个小飞机库的轮廓,它的窗口隐约可见血红的斑点,此外,什么也看不见了。我觉得空气中有一种难闻的焦糊味儿。
我从树上跳下来,确信四周无人后,就小心翼翼地绕过飞机库,走向通往研究所的大门。
在小飞库的窗口停了一下,我往里面看了看,有一些人坐在一个盛满热气腾腾的胶质物的太桶面前。他们紧紧地围着一堆火取暖,就象在寒冷的夜里围着一堆篝火一样。他们一会儿烤烤身子这边,一会儿又烤烤身子那边,用双手搓着身体,偶尔也从房里传出一些低徽的怪叫声……
大门链着,我抓住门的铁横粱往上爬。
四周一片沉寂。格拉别尔大概已经跑了吧?那他的石化士兵怎么办呢?莫非格拉别尔会这样轻率地扔下他们不管?
我看见二层楼上一个窗口的窗帘下露出了狭长的一道灯光,这说明里面还有人。
水塔与这个主要建筑物之间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连着。我走到离这个巨大的圆形混凝土建筑物很近时,发现要爬到窗口是不可能的。水塔旁边停着一辆装有水槽的载重卡车。用它把水运来,再从这里送上水塔。怎么往上送水呢?我在水槽四周摸了一圈。
显然,它的底下必须有一个溢水口。当我钻到汽车下面时,差点儿掉进一个坑里:在卡车的下面是一块混凝土平地,这儿有一个进水口。
我身边没有火柴,也没有手电,只好摸索着行动。我用手抓住车轴,谨慎地榴进流水口,双脚立刻触到平地。
这个混凝土进水口笔直面下。我非常谨慎地顺着光滑的表面溜下去,两只脚碰上了一块铁质的东西。这样,我就可以直立起来了。毫无疑问,我已进入建筑物内部了。
在黑暗中,我抓住一个支撑点,翻过了几道管子,差点又掉进一个莫明其妙的坑里,最后终于勉强地坐在一块不大的平地上。
我活动了一下身子,以便坐得更舒适些。突然间,上面有扇门打开了,借着门里射出的光线,我看清了自己坐在一个围着大铁罐的旋梯的一个台阶上。这扇门又关住了,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扶着一根管子,我慢慢顺着梯子上去,一分钟后就到了门口。我把枪紧紧地握在手里。
我仔细地听了几秒钟,然后猛然一下把门推开,闯进一个宽阔明亮的大厅。有个女人正在旋转着一个大水箱上的镀镍把手。她转过身来嘶哑地叫了一声。这是阿茵茨克夫人。
“对不起!夫人,”我咬着牙齿傲慢地说,“我劝您放聪明点!”
她大睁着两只受惊的眼睛,我发现她的手慢慢地在墙上摸着。
“离墙远点!别想按警铃。您应当明白,您和我一样,都是被迫的……”
“您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她微微动着嘴唇。
“这无关紧要,夫人。我更有兴趣的是您在这儿干什么?”
“我……我……”
“请您坐下!”我用枪指了一下一个不大的铁凳,命令她说。
她服服贴贴地坐下,大睁着两只暗淡无光的眼睛,死盯着我。
“是您自己把一切都和盘托出?还是由我来逐点盘问您?”
“您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碱水是从哪个管道给你的士兵送去的呢”
她向右方瞟了短暂的一眼,我看见墙上嵌着一个铁水槽,槽上写者三个鲜红的字母“koh”。
“噢!苛性钾!你们给水里加多少苛性钾,那些牺牲品才不至于因为石化而死?说呀!”
“百分之四十到百分五十的样子。”妯哑声地回答。
“如果不加碱,会怎样呢?”
她什么也没回答,只是气势汹汹地发着低微的怒恨声。
“那么我们现在就做,”我说,“喂,关上开关!”
阿茵茨克侧身走向碱水槽,慢慢地转动开关。
“关紧,关紧!不准有一滴碱质进入水管!”我命令说。
她用尽全力拧紧了开关。“完了吗?”
“没有,没有完。”我集中全力注视着她那阴沉的脸说道。“催化剂装在哪里?就是你们加进饮水让机体中的碳转化成硅的那种东西。”
她不回答。
“阿茵茨克夫人,只有一个机会能略微挽救您的生命。您要知道,现在不管是美国的西方生物学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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