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鬼故事_分节阅读 5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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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还是德国的化学中心都拯救不了您。一个新生的地方政权将审判您。催化剂在哪里?从哪里把它注进饮水?”

    她的脸由于仇恨和恐惧变青了。她慢慢地顺墙摸着,眼睛始终不离我的枪口。我们走过整个房子,来到一个用铁隔板挡住的长方形柜旁。

    “是在这儿吗?打开!”

    “我没有钥匙。”

    “夫人,请不要迫使我动用武力。我从来都不愿意粗暴地对待女人,甚至象您这样的女人。”

    “神经病。”

    “您也是。”

    阿茵茨克从长衫胸前的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了柜子。这里一排装着十二个用暗黄色玻璃制成的小水槽。小水槽与水管开关用细玻璃管联接。

    “啊!整整十二个,为什么这么多?噢,明白了。你们是根据试验对象分别使用这些催化剂的。你们正是通过水的作用,来控制研究所的全体人员,对吗?”

    “您太聪明了,梅尔达里。”她已不再惊慌失措,“既然您什么都明白,那还要我干什么?”

    “要您告诉我,这些小水槽的具体对象都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

    “很遗憾。不过,也不难猜到。除去一个子槽空着,其它的全装满了溶液。谁还可以幸免昵?您还同情谁呢?”

    “我不知道!这药液不是我装的。”

    “我认为这是您的职责。您说,这个空槽子是通往哪里的?”

    “我说过,我不知道。”

    “那么,我知道,阿茵茨克夫人。显然它是通往格拉别尔博士和您的住所的。”

    阿茵茨克毗着牙,似乎要强装着发笑。

    “您错了,梅尔达里先生。”

    “试试看。请把最边上的槽子的溶液接到这个空槽子来。”

    她睑上又露出了惊慌的神情。“我不会。”她嘀咕着。

    “就是说,我猜对了。请照我的命令做。”

    “绝不。”她尖叫了一声。

    “那么我自己接。”

    “我不允许!我……我……”

    她很快地站起来,闪电般地跑出房子,消失在门外了,

    “站住。站住!”我喊道。

    已经迟了,我听见她碰到什么东西上,接着一声尖叫,从高空摔了下去。

    没有再开枪的必要了。从下面传来沉重的响声,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阿茵茨克夫人已经掉死了。我又回到那个装有暗黄色玻璃槽的柜子旁边,拧开一个开关,把溶液放进空槽。尔后,我用枪把子打碎了其余的槽子,那些带有毒性的液体全流到地板上了。

    现在,只需等侯了。

    第十一章 土神的断手

    天亮以后,我发现水塔是个视野开阔的观测点,从这里的窗口看去,外界的一切了如指掌,各个实验室所在的平房历历在目。试验场就象在跟前一样,右边就是红树园。我必须回到红树园去,因我知道格拉别尔的士兵马上就要石化死亡了。往后只需等待了。

    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格拉别尔的军队必定死亡,奇怪的是我对这一点却心安理得。其实,他们早巳死了,早已成为一种不幸的投有意识、不能思考的机器人,也不会再去以受那种反自然的生活折磨了。他们在精神上、肉体上早巳被格拉别尔所杀害,只有石化了的躯体还残留着昔日曾经有过的人的威容。

    太阳高高地悬在树林的上空,那些硅化的步兵又来到战场上了。费尔南率领的人在畦子之间分散开了,这些石头偶像又开始了他们那不知疲倦的追逐。

    从水塔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石人,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弯着腰去喝水。后来太阳逐渐上升,他们喝水的次数也随着更加频繁。

    这场战斗进行了快两个钟头的时候,我看见格拉别尔的一个士兵突然站着不动了。他硬化了,姿势很特别;一只脚抬起,一只手举得高高的。被他追赶的那个阿拉伯人喊了一声什么。在这时候又硬化了一个,接着又是一个。这一切快得象闪电一样。这个刚才还进行着的那种纠缠不清的复杂的战斗的地方,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耸立着许多石头雕像的公墓,很象一个博物馆的院子,里面伫立着刚刚运来的一批旧石器时代的雕像。

    我的同志们起先还有些犹豫,后来就大胆地走向这些石人。

    我沿着旋梯跑下去。

    费尔南迅速地进行着战斗部署。一部分人必须隐蔽在通向出口的沥青路旁,另一些人耍监视住那些平房。有几个人留在格拉别尔的司令部所在的那栎三层楼的入口处。

    “里面好象没有一个人。”阿里说。

    我看了看右面的载重卡车,原来有三辆,现在只剩下两辆了,

    “大概有人开车跑了。必须迅速结束战斗。难道格拉别尔也逃跑了吗?”

    费尔南走到门口,用脚使劲地蹬门,门略微开了一点缝,又关住了,大概门后堆着沙袋。

    “噢,都推!”

    我们大家一起用力挤门,终于把门挤倒了。在那又窄又暗的过道里,我们看见地板上横着两个姿势奇怪的士兵。他们已经死去了,其中有一个士兵的嘴里塞满了沙子,另外一个手里攥着一把沙子。

    “这是怎么回事?”费尔南惊奇地问。“谁给他们嘴里塞沙子了?”

    右面,和梯子一样高的墙上,嵌着一个水箱和开关。

    我指了一下开关。

    “问题就在这里,是由于水的缘故,”

    我详述了水塔的情形。

    “可能格拉别尔也是这个样子吧?”

    这时候阿里和几个人从二楼上跑下来了。他们的脸上惊慌万状。

    “格拉别尔呢?”我问道。

    “和他的卫士一样,你们看。”

    他拿着一只硬得象棒子一样的手递给我……

    泥的,普通的泥。这是一只用泥做的手,它断了,成了碎屑。

    “土神的手。”费尔南直了直腰,轻蔑地说,然后走向自己的同志们。

    我厌恶地把那块泥手抛到一边……

    莫非这场恶梦结束了吗?

    我们的战士沿着沥青公路列队走着。已经二十英里了,突然,空中响起了隆隆的越来越近的飞机声,它们终于来了,一架、两架、三架。这些没有识别标记的铁鸟,还没飞到研究所,就掠地飞行,翅膀歪斜着,呈扇形散开。一分钟之后,传来了连续不断的爆炸声,地平线上升起了狂暴的云团。

    那些飞机正在我们一小时前才离开的那块土地上盘旋,它们疯狂地投掷着炸弹,毁灭那些罪恶的痕迹。

    爆炸声,沙漠里传来接连不断的低沉的爆炸声。

    全世界都能听到吗?

    那些用科学凌辱人们的人听到了吗?

    难道人们能容忍象格拉别尔那样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顺便问问,费尔南,您和您的队伍现在往哪里开拔?”我问。

    他笑了笑。“回家呀。我们自己国家的事情多着呢!前面还有什么样的任务等待着我们,那只有天知道了!”

    活跳尸

    序幕

    圣彼得堡的第一封信

    你那时还觉得我的探险之旅会凶多吉少,但是现在看来开端良好、一帆风顺,你对此一定会深感宽慰吧。我是昨天抵达这里的,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写信给你,让我亲爱的姐姐放心,而且请你对我的探险事业增加成功的信心。

    我现在位于距离伦敦千里之遥的北方,当我漫步在圣彼得堡的街头,微风带着一丝寒气迎面而来,不觉令我精神一振,一种快意不禁涌上心头。你能理解我这种感受吗?这微风,正是来自于我此次旅程的目的地,它让我提前领略了一下那里冰天雪地的气候。这充满希望的微风激发了我的灵感,令我浮想联翩。

    我试图说服自己,极地是荒无人烟、寒冰彻骨的地方,但总是徒劳。我脑海中浮现的总是一副令人无限向往的美丽画卷。玛格丽特,在那里,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始终紧贴着地平线往返运行,闪耀着永恒的壮丽光辉。那儿——请原谅,我的姐姐,我还是对以往的航海家抱有几分信任的——冰霜已经融化,我们将航行在一片宁谧的海面,然后也许会漂抵一片美丽奇幻的土地之上,在那里,汇聚了人类迄今为止所居住的土地上所有的美丽景致。

    极地的物产和地貌可能是绝无仅有的,就像那些人类尚无法探索的天体上可能存在的奇观一样。在一片永远光明的土地上,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在那里,我可能会发现吸引钢针的神奇的力量。也可能只需这一次旅行,就可以把上千项天体研究中遇到的扑朔迷离、永远无法揭开的谜团理出个头绪来。待我亲眼俯瞰这片我以前从未到访过的土地,亲自踏上这块也许人类还从未涉足的土地之后,我那强烈的好奇心一定会得到大大的满足。

    这一切都令我兴奋不已,让我足以克服对危险和死亡的恐惧,并诱使我迫不及待地开始这趟艰苦的航行。这种喜悦就像一个小孩子与假日的伙伴一起登上一艘小船,准备沿着自家门前的小河去历险时所拥有的心情。

    况且,就算这一切幻想都不切实际,你也不可否认,如果我发现了一条可以途经极地,到达其他一些国家的航道,那这对人类世世代代,都有不可估量的好处。而现在,要到达那些国家至少需要好几个月的航行。也许我还能因此揭开磁力的奥秘,因为要实现这点,必须进行像我这样的探险。

    一想到这些,我刚开始写信时的那种不安情绪顿时烟消云散,一股激情在心中汹涌澎湃,直冲云霄。没有比矢志不渝的决心更能让人的意志坚不可摧了,而我的灵魂将凝聚所有的智慧,全神贯注于这一目标。

    这是我最梦寐以求的探险了。我已经热切地阅读了各种航行的记载和书籍,记述了那些穿过极地附近的大海,进入北冰洋的航行。你也许记得,我们托马斯叔叔的图书馆里全都是有关此类探险的航海史书。虽然我其他方面的教育被忽略了,但是我却酷爱阅读。我没日没夜地研读那些史卷。但我越熟悉它们,心里就越感到遗憾,因为当我还是孩子时,就知道父亲在临终遗言里禁止叔叔让我去从事航海生涯。

    后来我读了一些精美的诗篇,诗中奔涌而出的激情令我神魂颠倒,我儿时的梦幻第一次开始褪色了。我自己也成了一个诗人,在整整一年里,我生活在自己营造的天堂中。我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在供奉着荷马和莎士比亚的神圣的艺术殿堂中占有一席之地。你很清楚我后来所遭受的失败,那种沉痛的失望。就在那时,我继承了堂兄的财产,于是我那已经淡漠的小时的理想开始复苏,我又开始重操旧业。

    自从我下决心进行此次探险以来,已经过去六年了。但,我还能清楚地记得我决心献身于这个伟大事业的那一刻。我开始使自己的身体习惯艰苦的生活,我多次跟随捕鲸手一起去北海航行。我无怨无悔地忍受严寒、饥饿、干渴的考验,抵御睡眠的欲望。

    在白天,我比普通水手更加辛勤地工作;在晚上,我钻研数学、医学理论,以及那些对航海探险者来说非常有实用价值的其他自然科学。

    有两回,我居然在一艘格陵兰的捕鲸船上当上了二副,我的出色表现也赢得了别人的尊敬。我必须承认,当船长后来让我担任大副,并热切地挽留我的时候,我真是有些自豪,因为这说明他对我的工作评价非常高。

    现在,亲爱的玛格丽特,难道我不配去实现一项丰功伟绩吗?我本来也可以悠闲逍遥地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但我宁可选择荣耀,也不稀罕人生旅途中各种财富的诱惑。哦,我多希望有人能坚定地鞭策、激励我啊!我有坚定的勇气和决心,但是我的意志有时会动摇,情绪有时也会低落。我即将开始一次漫长而艰辛的航行,在遇到各种紧急情况时,都需要我的刚毅和果敢:我不仅需要振作别的船员的精神,而且在他们灰心丧气时,还要保持自己的信念。

    现在是来在俄国旅行的最理想的季节。人们驾着雪橇在雪地上飞驰而过;这种交通工具真是令人心情舒畅,比英国的马车要好多了。如果你把自己紧紧地裹在皮大衣里,寒气就无法钻进来——我已经买了这种大衣。毕竟,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和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可是大不一样的,要是不运动的话,血液几乎可以在血管中冻住。我可不想在路上就把命丢了。

    再过两三个星期,我将起程去阿尔汉格尔。我打算在那儿租一条船,这很容易办,只要我付给船主一笔保险金,并且在那些熟悉捕鲸的水手中招募充足的人员就行了。

    在明年六月份之前,我还不打算起程,至于什么时候返程?啊,亲爱的姐姐,我怎能回答这个问题呢?如果我成功了,那么就要好几个月以后,甚至好几年之后我们才能见面。但是,如果失败了,那你要么很快就会见到我,要么永远也见不到了。

    再见,我亲爱的、最好的玛格丽特。愿上苍赐福于你,并保佑我,能让我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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