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五次往佛光寺跑,甚至吓得她的母亲七公主有一度几乎以为她有了出家的念头,可是那个恼人的混蛋,不是对她不冷不热,就是避而不见,难得见到三、四次,其中倒有两次都是华灼在场的时候,她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华灼也在,那两次韦浩然也会直接避开她。
凭什么华灼就能得到他的维护,而自己只能热脸贴上……那个啥,妒火中烧之下,舞阳县主才做出了不计后果的行为,打了华灼一记耳光,甚至还想让她出更大的丑。
可是,华灼的话,却真的仿佛一盏指路明灯,点亮了她纷乱如麻的心。
对呀,可以让皇舅舅赐婚,皇舅舅一向疼爱她,一定不会拒绝的,到那时候,看那混蛋还能怎么躲避她、不理她、无视她。当然,现在的韦浩然,一介白衣,家世又太普通,还不够资格让皇舅舅赐婚,可是等他有了功名,又有枯月大师的弟子这个身份,怎么着也要点个翰林,哪怕做不了学士,只当今编修,也勉强可以够得上让她下嫁的资格了。
国子学的名额,她随便求个长辈,就可以拿到了。
舞阳县主的眼底甚至透出了丝丝喜色,再看向华灼,目光已经和善了很多,能给她出这个主意,可见眼前这个女孩儿跟韦浩然的的确确是一点儿私情也没有,先前倒真是她误会了。
摸了摸脸,冰敷后消去了肿胀,连疼痛感也消失了,虽然恼怒仍日缠绕在心头,可是被喜悦一冲,那种骄傲被折辱的屈辱感似乎也不那么明显了。
只是,真的要放过那个敢对她动手的丫环?舞阳县主始终有那么一丝不甘心。
“县主,即使求到了推荐名额,你能保证韦浩然会听从你的安排入国子学吗?”华灼不急不缓的添下最后一把柴火。
韦浩然那样的性子,是能随意让人摆布的吗?
“你能?”舞阳县主眼中火苗再起。
华灼连忙摇手,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才让舞阳县主相信她跟韦浩然之间没有任何私情,哪里敢再让自己沾腥惹骚。
“我的意思是,枯月大师毕竟是他的是师父,师命不可违,这句话县主总该知道吧。”
舞阳县主的脸色又变了变,这时才想起,华灼是少数能跟枯月大师说得上话的人呢,不,应该是唯一能帮她向枯月大师进言的,不是没有别人能到枯月大师跟前说话,问题是,这样隐私的事情她怎么敢托给别人去办,唯有华灼。
“你赢了。”
昂起头,舞阳县主看着屋顶的横梁,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她不是输给华灼,而是输给自己心中的那份情丝。
“可是,如暴你骗我……”
“县主,我敢吗?”
舞阳县主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忽地意识到,从始自终,眼前这个女孩儿就没有露出半点慌张无助的神色,一直都是这样平静,甚至是风轻云淡,仿佛这个结果早就在她的算计中。
“现在我倒有些喜欢你了……”忽然露出笑容,舞阳县主的表情也变得平静,端正地坐在那里,显露出宗室贵女独有的华贵雍容,“让顾二姐姐进来,替我打上胭脂。”
华灼敛襟一礼,转身出了屋子,才打开门,林凤和顾二小姐就齐齐向她看来,八秀更是围着她上看下看,唯恐小姐又挨那个可恶嚣张的县主的打。华灼不由得一笑,然后道:“顾二小姐,县主说,想要见识一下你的妙手呢。”
顾二小姐一愕,旋即反应过来,华灼说服了舞阳县主,不会把今天的事情闹大了,惊愕中,顾不上细问,连忙对墨言道:“快去,把我屋里的胭脂都拿来,还有镜子……”
然后转身就进了屋子,自然是陪着舞阳县主说话去了。林凤却没有立刻跟进去,而是走到华灼跟前,微微一笑,道:“八妹妹好手段。”
华灼回以笑容,道:“是县主宽宏大量。”然后收了笑容,一肃脸色,对八秀道,“还不进去给县主磕头。”
八秀迷惑地睁着眼睛,虽然不明白,但她向来最听华灼的话,不明白就不明白,小姐说的照着做就是了。当下一低头,进了屋,扑通一声跪在了舞阳县主的跟前,用力磕头,磕得地面上砰砰作响。
“县主,甭理她,就让她给你磕头,什么时候你消了气,什么时候再让她起来。”华灼在旁边笑道。虽然说她跟舞阳县主达成了交易,但是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这不是做给舞阳县主看的,而是给林凤和顾二小姐看的。
舞阳县主冷冷道:“我也不是心狠的人,既然这丫头磕头磕得还算诚心,就饶过她这一次,只是丑话我要说在前头,别让我再见养她。华灼,这一点你总能做得到吧。”
“明日一早,我就打发她回谁南府,让她重新学规矩。”华灼点点头,她早送走八秀的心理准备,无论如何,八秀都不可能再留下来了,否则舞阳县主不定什么时候想起今天的事,就要翻旧帐。
“小姐……别赶我走……”
八秀哇地一声哭开了,磕头她情愿,哪怕磕破脑袋也无所谓,可是让她离开小姐,还不如让舞阳县主当场打死她呢。(未完待续)
第271章 意料之外
离开小屋后,华灼很是知趣地拉着八秀一直跟在程夫人身边,没再跟舞阳县主照面,倒也不曾再惹出事来,只在卢国公夫人设宴邀大家入席时,远远地看到了舞阳县主跟顾二小姐共坐一席,神态颇为亲密,看来顾二小姐调制胭脂的一手绝活,把这位尊贵的县主也给征服了。
陈夫人依日热情,散席的时候,一个劲的邀请华灼到陈府去玩,华灼顺手推丹就应下了,说起来陈夫人今天帮了她不少,确实应该登门道谢一番。
华烟仍是陪着庄大夫人,谈笑生风,老实说,她不骄纵的时候,也是极讨人喜欢的,而且又真是没心眼,言语间总是能招来不少好感,竟成席上一道姣好的风景,连卢国公夫人也忍不住与她多说子几句,更把她高兴得神采飞扬,颇有明艳不可方物的感觉。
庄大夫人看她的眼神不无爱怜之意,华灼暗暗长叹一声,看来今日过后,庄家到底是跟荣昌堂联姻,还是跟荣安堂联姻,将成为京中贵妇、淑嫣圈中的议论焦点。
离开卢国公府,已经是两个多时辰之后的事了,卢国公夫人设了宴,请诸位夫人、小姐们品尽美食,这才散了场。
上了马车,程夫人忽地摸摸华灼的脸,道:“与庄夫人一谈,可是受委屈了?”
华灼一愣,却见程夫人指着八秀又道:“不然这丫头怎么眼睛红红的。”
八秀连忙一低头,道:“风吹了沙子到眼睛里。”
这丫头确实是狠哭了一场,但华灼将她拉到僻静处,安抚了好一会儿,又说了其中的利害关系,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要不是小姐替她一力抗下,又有林家表小姐暗暗撑着,她今天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回去就回去反正小姐的那一记耳光她已经讨回来了,不吃亏。而且小姐也说了,等过了上元节就想法子回淮南府,不过是多半个月的工夫,回了淮南府她照样能伺候小姐。
因此八秀也是下定决心,不再给小姐找麻烦,听程夫人这么一说,赶紧就自己撇开关系,小姐没受委屈她也没哭过,嗯,就是这样。
“哦……”
程夫人倒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她自是精明,一听就知道华灼是不想说什么想想这也是人家的事,她一个外人,总不能过太过多问,便也罢了。
马车一路前行,在太液池日宅大门外停下了,程夫人原是想直接送她回荣昌堂,不过华灼自己有马车,借口天色已晚,又不顺路,婉谢了程夫人的好意然后与程宁挥手道别,在半道上分道扬铤。
刘嬷嬷一见是华灼回来了,不由得一惊,忙命人往秀阁里送火盆,烧热水,问道:“小姐,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莫非荣昌堂又出什么妖蛾子不成?”
华灼摇摇手,还没说话,八秀却扑在刘嬷嬷怀里哇地一声哭开了,道:“嬷嬷是我闯祸了。”
七巧端了热茶进来,被八秀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八秀,你闯什么祸了?”
华灼叹了一口气,道:“原是我的错也不能怪八秀……”
等到把事情说清楚,已是一盏茶过后。
“总之,今日算是有惊无险,只是八秀不能再留在京中我把她送回来,嬷嬷你准备一下七巧帮着收拾几件衣裳,明日一早就送她回去。今天就让白雪儿跟我去荣昌堂吧。”
她身边可用的人手不多,碧玺要留下来跟庄家、主要是庄铮保持联系,七巧要随时策应她,以免万一荣昌堂真的出什么妖蛾子,把她困死在荣昌堂里,刘嬷嬷更要主持日宅这边的日常事务,剩下的都是一此粗使的仆妇丫环,做力气活是使得的,但贴身伺候却不顺手,也只有白雪儿跟在刘嬷嬷身边有一段日子,人虽不算机灵,可总比别的人多些见识,带在身边不会显得寒碜。
“那些宗室责女啊,就会仗势欺人…”
刘嬷嬷是晓事的,听华灼说了事情经历,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好一会儿才道:“小姐,你提那样的建议,万一办不成,可是会引火烧身啊,那县主这样的脾气,哪能轻饶了你?”
七巧揪着八秀一通痛骂,听到刘嬷嬷的话,心里也是一惊,顾不上再骂八秀,接口道:“韦三少爷那样的脾气,哪里就是会任人摆面的,小姐,依我看你今儿既回来了,索性咱们收拾一下,连夜走吧。”
华灼摇摇头,道:“走不了,与庄家的婚事一日不定下来,我就一日不走。庄家欺人太甚,但我却不能让荣安堂因我而蒙羞。韦三那里,我试着去跟枯月大师说一说,想来枯月大师是不会介意让他入国子学的,只要能让他入了国子学,舞阳县主那里我这一关就算过了。”
至于以后韦浩然能不能金榜题名,这就不关她的事了,舞阳县主就是想怪也怪不到她头上,后面的事,就看那一对儿男女有没有缘份。不过,说到底,还是她把韦浩然给卖了,这个少年虽然极招人厌,却是也帮过她的,仔细想想,她不免还是有些心虚。
正说话间,秀阁外头忽然传来碧玺的声音。
“听说小姐回来了?碧玺求见。”
七巧一愣,忽然紧张道:“小姐,碧玺今儿去庄府了,恐怕是有消息带了回来。”
华灼精神一振,道:“让她进来。”
碧玺很快就走了进来,身上还是一副外出的装束,显然是刚刚从庄府回来,听说华灼回来了,她连自己的屋子都没回,直接到秀阁外求见。
“小姐……”
碧玺行过礼,正要说几句吉祥话,被华灼抬手压下。
“我能待的时间不多,碧望姐姐,你就开门见山吧,可是庄世兄有话让你带回来?”
碧玺遂不再多言,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了上来。
“世妹亲启。”
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华灼的心里渐渐安定了,她不怕有坏消息,最怕没有消息,庄大夫人的态度如此坚决,她真的很怕庄铮会顶不住,如果连庄铮都放弃了,那么她算计再多也是无用。
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
看过信的内容后,华灼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枯月大师和孙大儒都有成全他们的心思,这是好消息,可坏消息是,两位德高望众的大能,司时拒绝了庄铮,理由很简单,男方来请托,他们只能去女方家中提亲,只有女方来请托,他们才能去男方家中提亲,也就是说,必须荣安堂亲自登门,他们才肯上庄家保媒提亲。这是礼,就算是皇帝家要嫁女儿,也得依着礼仪来。
现在的问题是,荣安堂没有够分量的人在京中,华灼自己不能算,哪有未出阁的女孩儿自己请媒人的,那还不得笑死人。
“小姐,庄少爷在信上怎么说?”刘嬷嬷关心地问道。
华灼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把信交给刘嬷嬷。
“这、这…”刘嬷嬷也傻眼了,就算现在立刻派人回淮南府请老爷、夫人过来,这一去一来,就算是快马加鞭,两个月总是要有的,那时候还不黄花菜都凉透了。
当然,如果荣昌堂有人出面……华灼想到这里,连忙甩甩头,不可能的,老祖宗不会成全她,惠氏更是恨不得把华烟塞进庄府,而大伯父,他总不能顶着母亲和妻子的意思,给一个隔堂的侄女做主,几位堂兄都是平辈,父母都在,还轮不到他们出面,明氏……始终是妾室,算不得正经的亲戚。倒是荣瑞堂……或许可以去探探口风?
华灼有些急病乱投医了,一时忘了荣瑞堂已经得罪过荣昌堂一回,哪里还肯再倘浑水,从这些日子来他们从来没跟华灼有来往就可以看出来,人家是打定主意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这时刘嬷嬷却突然“啊”了一声,旋即犹豫道:“小姐,咱们家在京中还真有一门能做主的亲戚,只是…”
她吞吞吐吐,华灼却是真急了,忙道:“嬷嬷,是什么亲戚?除了华家人,咱们荣安堂还有什么亲戚在京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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