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毁了,她能急?朱珠说:“米贵菜贵这是主观原因,我知道;钱赚的少了这是主观原因,我也能理解。但你擅自改变合同上规定的菜谱,这个问题就不一样了。生可忍,熟不可以忍,生熟都不可以忍。你为什么不和我们沟通一下呢?”
盒饭供应商说:“我给孙副经理打电话了,她不接啊。”朱珠不跟他在这方面纠缠,单刀直入说:“回归到原来,需要多少钱?”盒饭供应商没直接回答而是翘起大拇指说:“朱经理,真是爽快人,佩服佩服。”朱珠看着他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呢?”盒饭供应商装着在心里盘算了又盘算,一番装模作样之后才说:“每盒再加五块。”朱珠站起说:“成交。”
盒饭供应商走后,朱珠又吩咐张峰拿来当初孙兰菊和盒饭供应商签的合同。张峰去拿合同的时候,小燕秘书在一旁捂着嘴笑,朱珠问你笑什么?小燕说:“什么叫生可忍,熟不可以忍,生熟都不可以忍?”朱珠强词夺理说:“就是生熟要分开的意思,我警告他要注意饮食卫生。”
朱珠仔细看了看孙兰菊和盒饭供应商签的合同,合同写的无懈可击。朱珠看着合同自思:“每盒十五元的定价似乎是少了些……”
盒饭供应商走出数据中心的大门,一出门他就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接电话的女人告诉他,她正在马路对面的星巴克等着他。盒饭供应商不敢怠慢,摁断电话就匆匆向星巴克走去。进得门来他一眼看见孙兰菊正坐在角落里悠闲地喝着咖啡,大厅内飘荡着盒饭供应商叫不上名字的钢琴曲……
盒饭供应商一落座就抱怨说:“怎么选这么个鬼地方?”孙兰菊不满地看他一眼说:“什么话,难道我们就不能来这里。”盒饭供应商赶紧解释:“你是有文化的人,当然可以来这里。我斗大的汉字不识一升,更别说洋文了。我哪里配到这种地方,我只配到面馆吃一碗阳春面或者是一碗馄饨。”孙兰菊横他一眼说:“你这种人,钱再多也没用,走在大街上一眼就能看透你农民的本质。知道你比城市人缺少什么吗?缺少一种叫文化的东西。”
盒饭供应商低下头说:“孙副经理批评的是。”孙兰菊说:“我并不想批评你,是你硬往枪口上撞。来次星巴克就跟什么似的,俗不俗?”盒饭供应商连连说是。
其实孙兰菊身上同样缺少那种叫文化的东西,她到星巴克也不是来领略西方文化的,她来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这里比别处僻静说话方便。至于扯到文化层面上,都是盒饭供应商惹的祸。
孙兰菊招手叫来侍应生,问盒饭供应商喝什么,盒饭供应商指指孙兰菊的咖啡说就来那个挺好。时间不长侍应生端上一杯苦咖啡。侍应生离去的时候孙兰菊问:“办妥了?”盒饭供应商说:“妥了。”孙兰菊又问:“加了多少?”盒饭供应商说:“每盒加了五块。”
两个人不再说话。
半晌,盒饭供应商小心翼翼地说:“那个老头……我说的是陈经理,他不会给姓朱的留下一个小金库吧。”孙兰菊说:“我了解陈老头,他不会。”盒饭供应商诡笑道:“那姓朱的可就惨了。五块虽然不算多,但日子不可长算,蚂蚁多了就是蛋白肉了。”孙兰菊也笑道:“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特别是在我们这样的清水衙门,对这句话就有更深的体会了。也不知道姓朱的从哪里出这笔钱,我真替她为难。”盒饭供应商伸出一个指头说:“她出路有一条:挪用。用老百姓的话话说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这么下去时间长了准会出现亏空,到时候……孙副经理,你在经理前面这个副字就可以摘掉了。哈哈哈……”
孙兰菊制止说:“不要大声,你以为在面馆里呢。我刚才说你什么来着,你俗。难道我水平就那么低吗?我为了摘掉前面的副字就不择手段吗?你也太小看我了。”盒饭供应商知道自己又说错了,就赶紧承认错误:“我说错了,孙副经理你别跟我一样。”孙兰菊这才恨恨地说:“我只是看不惯姓朱的小人得志的德行。”
盒饭供应商想到一个问题:“那如果姓朱的向上边伸手要钱呢?”孙兰菊摇摇头说:“我了解姓朱的胜过了解姓陈的,她一直在我手下做,脾气秉性我看得一清二楚,她爱面子烂忠厚,是那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打肿脸充胖子的主,又是新官上任屁股还没坐热,她也未必知道向上面伸手要钱。话说回来,就是她伸手向上边要,上头也不会给她一个镚子。因为有我手里的市场平抑基金在。”盒饭供应商不无担心地说:“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上头来查这笔基金,你不漏了?”孙兰菊说:“老娘我别的不行,官场上的事可是门清。我教你一手,打太极。你看啊我是副手,朱珠是一把手,何况前面还有陈经理,到时候我一推六二五,我什么也不知道,都是陈经理朱经理办的,到时候死无对证他们拿我也没办法。”盒饭供应商伸出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
孙兰菊所说的平抑基金是总公司伙食管理委员会为了平抑涨价的因素下发到各分公司的。陈经理不知道,朱珠更不可能知道,张峰虽然知道有这么一笔基金,但具体用途他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这件事在整个数据中心只有孙兰菊一个清楚。
还真让孙兰菊猜中了,朱珠根本就没有向上边伸手要钱的想法,换言之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可以向总公司要钱。
当麦瑞质问她这笔钱从哪里出的时候,朱珠心里一点谱也没有,她腆着一张脸说:“你是财务总管,你想办法。”麦瑞说:“办法不是没有,但我怕你没这个胆。”朱珠问什么办法?麦瑞说:“拆东墙补西墙,从别处挪用。”朱珠想也没想就说:“算了,先从我家里挪用吧。”麦瑞说:“你家也不是银行,这也不是办法。”朱珠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九十八章 练笔之作
更新时间2012-8-25 20:30:57 字数:2320
麦瑞和朱珠说到银行的时候,孙洪志和乔羽也正说到银行。
孙洪志把一万块钱交给乔羽,乔羽从中数出四千又退还给他。孙洪志两手下垂逼着裤线站着没有接,他说:“先放在你这里吧。”乔羽故意说:“为什么放到人家这里,人家又不是银行。”乔羽看孙洪志的眼神柔柔的亮亮的,这让孙洪志情不自禁想起和朱珠谈恋爱时朱珠的眼睛,朱珠的眼睛没有乔羽的柔却比乔羽的亮。
孙洪志看着乔羽细细长长的手指说:“你用这笔钱买件衣裳,要不买点营养品。你好像瘦了。”乔羽看他的眼神就更柔更亮,她说:“为伊消得人憔悴,能不瘦。”看到孙洪志不说话她接着说:“人家想用这笔钱到外面租一间房,一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房。”乔羽故意把重音放到“两个人”上,乔羽哪里晓得孙洪志此时的心情,她越强调孙洪志就越怕。孙洪志最怕和乔羽独处了,说白了孙洪志不是怕她这个人,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可怕的,孙洪志是怕她从身体各个部位向外汩汩流淌着的柔情蜜意。孙洪志很清楚他和乔羽之间的交往是在玩火,他也深知玩火者**这句话中预警的味道,所以他才缩手缩脚不敢向前。
孙洪志和乔羽对了一下眼,马上就有一种被灼伤的感觉,他垂下眼皮说:“你现在不是两个人嘛,你和黄娜。”乔羽眼睛的暗淡了,她怨妇一样说:“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是庙里的泥胎呢?还是我是垃圾?”孙洪志一听她话里没有了“人家”这个常用语,就知道她生气了,他赶紧说:“我是泥胎还说得过去,你怎么会是垃圾,如果你是垃圾,我就是垃圾焚烧炉。”乔羽虎着一张脸说:“我不跟你开玩笑。”
孙洪志说:“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你这样冰清玉洁的成了垃圾,那我这样的是什么?我连形状都不具备了。”乔羽说:“那你就是空气。”孙洪志感觉到了乔羽语气的缓和,他也顿时轻松起来:“我就是空气也是有毒气体。”
乔羽噗嗤笑了。孙洪志放下心来的同时也没有忘记为自己的冷漠诡辩:“你总算笑了乔羽,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这个人是多么乏味多么呆板多么无聊,像一块木头一样没有情趣。”乔羽的眼睛又开始亮起来:“你是木头无妨,只要不是水磨石花岗岩,我就有决心把你引燃。”
乔羽侃侃而谈:“孙先生,你是作家,请你用作家的眼光仔细地近距离地观察观察人家,睁大你审视世界的眼睛,看一下人家是美还是丑。不要躲躲闪闪不要犹抱琵琶半遮面更不要跟做贼一样,光明正大光明磊落地看。你看你看你看,这是人家的手,这是人家的嘴,这是人家的眼睛……我摆个pose给你,要不我再走个猫步。孙先生孙大作家,看清楚没有?”
“看清楚了又怎么样?”
“问得好!我乔羽今天给你这个当作家的布置一道家庭作业,你听好了,以我的外表为题写一篇文章,体裁不限字数不限,但要求真实真切真心……”
回到重新堂书斋,孙洪志奋笔疾书:人家这个姑娘长得真是漂亮啊!你看她肤如凝脂发如墨染,脸若十五之满月,两条春山一点淡,一对秋水含深情,樊素口,小蛮腰,冰肌玉骨,玉立亭亭。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尘碾作泥,只有芳如故。
写罢,孙洪志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满意,这哪里是鲜活的乔羽,这纯粹是变作僵尸的西施。孙洪志撕了重新写,重新堂主人嘛,就得有这种知耻而后勇的劲头。
孙洪志又写道:你来了,挥一挥手带来一片云彩,三月的风吹拂着你飘飘长发,四月的阳光映着你金色的皮肤,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你来了,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
孙洪志把笔一放不禁苦笑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丁香一样的姑娘。乔羽身上哪里有一点丁香姑娘的影子,她是那么羞答答的吗?她是暗香浮动吗?胡说八道嘛。
孙洪志啊孙洪志,难道,难道你江郎才尽了吗?其实非也,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是这个道理。
朱珠端一杯清茶来,看到孙洪志愁眉紧锁就关心地问:“孙洪志,你怎么了?不舒服?”孙洪志老老实实回答说:“我在绞尽脑汁为一位可爱的女士画一幅白描。”朱珠拍拍他头问:“那位可爱的女士是谁?是我吗?”孙洪志回答的含混:“不是你是谁。”
朱珠说:“不劳你给我画,我的白描还是我自己来画吧:长发黑黑,常栖虱子与跳蚤;皮肤白白,洗不净尘土和污垢。把饭煮成猪食,打鼾疑是地震。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好也,顿顿有鱼有肉有海鲜妙哉。腹中怀有杀人越货之心,脑里萦绕抢银行杀大款之策。人肉包子蒸三笼,迷人烧酒备两瓮。看着特招人,老娘其实毒的很。小样的,信不信我整死你。”
孙洪志露出吃惊的神色说:“这是我熟悉的熟稔的老婆吗?这整个一孙二娘啊。”朱珠嬉笑着说:“你熟悉的是我的外在,你不熟悉的是我内心深处。”孙洪志说:“朱珠你好可怕啊,还有内心深处。”朱珠问:“难道你没有?”孙洪志说:“我没有内心深处,我只有内心浅处……”
两个人正说得热闹,朱珠的手机唱了起来,朱珠看了看,是妈妈的号码。朱珠看了看表自言自语说:“我妈妈这么晚打电话干嘛。”
朱珠妈开口就说:“明天是双休日,我们一家吃顿饭吧,饭店我都定好了。”朱珠很意外:“妈妈,有什么事吗?”朱珠妈语气里有抑制不住的兴奋:“孙小妹期中考试考了全班第一,我们庆贺庆贺。”朱珠听了一呆:“什么?你再说一遍。”朱珠妈说:“说两遍也是全班第一,也成不了全班第二。这回听清楚了。”朱珠说清楚了。
其实朱珠更糊涂了:孙小妹考第一,这比听说煮熟的鸭子飞了还不靠谱。
朱珠妈似乎体察到她的心情,她谆谆教导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开头我也不相信,但一切都是真的。我现在真正理解了发展才是硬道理这句话的含义,你看嘛世界是发展的,我们人也是发展的,如果不发展不进化,我们现在说不定还呆在树上呢。我们要以发展的眼光看人嘛……”
孙洪志在一旁说:“照妈妈的观点,我是一辈子甭想从树上下来了。”朱珠笑着说:“你是猴子嘛,猴子可不一辈子呆在树上。”孙洪志说:“我用猴屁股思考也会不相信她考第一,她一定是抄别人的。”
第九十九章 孙小妹考第一的秘密
更新时间2012-8-26 20:40:36 字数:1708
坐在饭店单间里,朱珠妈绘声绘色讲起了前后两次参加孙小妹家长会的真实感受。她说,去年第一次参加孙小妹家长会那个难受啊,校长几乎把所有学生夸了个够,到孙小妹这里就成了批评,批评批评除了批评还是批评,什么不认真听讲不完成作业不团结同学不尊敬师长……不这不那,反正都是带不字前缀的词组。就像那句歌词唱得: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做不到的。
呜呼,真是无愧于司令这个伟大光荣正确的称呼啊!
朱珠妈心有余悸地回忆,那一次她收获的是满腹的羞愧,她是低着头离开会场低着头上了公交车低着头回到家的,她一直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被人认出是孙小妹的家长,那糗可就大了去了。所幸一路没有碰到一个熟人,临进小区时有人拉了她衣袖一下,把她吓得好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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