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红唇,站到我面前,看上去像是很温顺很听话的样子。
“给你的任务是这样,巡视所有的窗户,看到危险的东西出现,立即大声示警,同时扑上去与对方战斗。”我说。
纸人表情显得有些困惑,犹豫片刻之后慢吞吞地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人打斗,没经验。”
我愕然愣住,弄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按理说,纸人会听从制造者的任何命令,不会怀疑也不会犹豫。
我只好问:“你会做什么?”
纸人眼波流转,一副千娇百媚的表情,语调温柔而甜腻:“人家最擅长做的事就是伺候男人啦。”
我差点从沙发里掉下来。
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会弄出这样一只奇怪的造物?
我只好降低要求,小声说:“你不擅长打架也没关系,在窗口巡视的时候,看到什么来势汹汹的东西,你就大声喊我。”
纸人:“帮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我有什么好处?”
我:“没好处,你是我制作出来的,就应当为我做事,不可以讨价还价。”
☆、宝贵的时光
我面对这只不听指挥的造物,一时不知怎么弄才好。
如果小婉和汤姆看到这样的情形,肯定会嘲笑我。
纸人转悠了半圈,东看西看,然后转过头来,向我要一只烟。
太荒谬了,它是纸人,应该天生畏惧火和闪烁着火光的东西,怎么会想抽烟呢?
我冷冷地说:“我不抽烟,没办法给你。”
纸人:“有酒吗?我想喝一杯。”
我冷静地分析了一下,这位纸人的表现显然和它的原型有关,它继承了原型的个性和喜好,所以成了这副德行。
我不禁想,如果从这本杂志里剪下一幅猛男画像,然后施术做成纸人,会不会好一些。
眼前的纸女看到我不理睬它,有些气恼,转悠了几圈之后,弯下腰,把布满广告词的屁股对着我晃动,同时还用诱人的腔调说:“来啊,发克米。”
我沮丧地说:“你的生命只能维持两到三个钟头,请抓紧时间认真工作,别浪费了宝贵的时光。”
纸女的语气当中流露出诧异:“怎么?我才能活两三个钟头?切,你怎么搞的?太可恶了,居然让我这样性感迷人的小甜心只有几个小时寿命,赶紧想办法让我万寿无疆,否则的话就不陪你睡觉。”
“你是纸人,说话之前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就是来做奴隶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决定强硬一点。
大概是我的态度起了作用,纸女的表情变了,由先前的愤慨转为谄媚,语调显得很温柔:“我的主人,想办法让人家多活些日子好不好?我可以好好侍候你,为你洗衣叠被,在你疲倦的时候,为你唱一首婉转动听的歌谣,在你冲动的时候,为你吹箫或者做其它任何事情。”
我没有理睬纸女,而是低下头,拿起了剪刀,找到杂志里一幅健美猛男的画像,打算剪下来做一个真正的斗士兼死士。
纸女用祈求的语调可怜兮兮地说:“我听你的,去窗户旁边巡视,待会完成任务之后,你要让我多活几年啊。”
我平静地告之:“纸人的寿命就只能这么长,如果点火把你烧掉的话,你去了地府之后倒是可以活几年,在这里不行。”
纸女绝望了,躺到地上滚来滚去,哇哇大哭,却不见眼泪流出。
☆、拒绝服从
我并不担心珍珍和小梦会被吵醒,因为她们听不到纸女说话,只能听到我说话,我注意控制音量就没问题。
纸女在地上耍赖似的滚了一会儿之后,看到没人理睬,慢慢悠悠爬起来,若无其事地回到我面前,笑嘻嘻地问:“我的主人,你在做什么?”
我平静地回答:“再剪一个纸人,然后让它帮忙守卫这套房间,抵御可怕的来犯之敌。”
纸女:“要不要我帮你按摩脚丫?”
我:“不必,你的任务是去看着窗户和门,发现什么东西想要硬闯进来就大声通知我。”
纸女:“那种粗活太没技术含量了,完全不适合我这样貌美如花的小萝莉,你应当制作几个士兵或者□□去守着窗子。”
“我倒也想这么做,可是杂志里没有□□和士兵,全是俊男美女和宠物。”
交谈的同时,健美猛男已经完整剪下来,我开始施术,并且挤出一小滴血涂抹到猛男画像上面。
一位袖珍型的猛男出现在地板上,它大约一点三米高,肌肉发达,轮廓清晰,皮肤呈古铜色,闪闪发亮,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小小的短裤。
猛男的背后同样惨不忍睹,全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字,是一篇关于如何制作川味火锅的文章,在它的屁股上可以看半边热气腾腾的火锅,锅里的肉丸和鱼头还有红辣椒清晰可见。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很没面子,猛男跟纸女一样拒绝服从我的命令,不肯到窗户前充当哨兵角色,并且对我的能力表示怀疑。
猛男说:“哥们,你凭什么说我是你创造出来的,你是神仙吗?是上帝吗?都不是吧,我瞅着你也就跟我家的厨师模样差不多,别吹了,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别指望我会帮你做任何事,你不就是个子高一点吗?个子高很了不起吗?有本事去nba赚大钱去,就会在这里对着我瞎嚷嚷,一看就是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纸女在一边帮腔:“对,看着他一点也不像仙风道骨的法师,跟大街上卖水果的小贩差不多,咱们别理睬他,到那边诉衷肠去。”
我满脸沮丧,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打算把这两只不懂得感激和服从的小混蛋付之一炬。
☆、及时行乐
由于这只打火机是一元钱买来的,质量不怎么好,所以打了几下都没能弄出火焰,稍后终于成功地看见了小小的火苗,一抬头,却发现两只纸人都不见了。
它们到了阳台上,然后转手关上了玻璃拉门,就这么在狭小的地方开始胡天胡地乱来。
我不禁怀疑,纸女的原型和猛男的原型本来就相识,所以现在两只造物一见面就抛开一切,及时行乐。
由于好奇,我走到阳台边缘,隔着玻璃观看这一对的行为,因为我很想知道,两只纸人怎么亲热。
看上去它们就像两个普通人那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不时还亲吻几下,弄出纸张摩擦和折叠时特有的那种咔嚓声。
纸女说:“我们的生命是非常短促的,得抓紧时间好好享受,等不到天亮,咱俩就会失去生命力,变回一张被剪下来的纸片。”
纸猛男换了一个姿势,大声说:“难道真是那家伙创造了我们俩?我不怎么相信。”
纸女:“先前他说我是他制造出来的,我也不怎么相信,可是后来我看到他在杂志里把你的图片剪下来,然后念咒语,小小的纸片就变成你了,这时我才明白,他说得没错,于是我就想,咱俩只能活两到三个钟头了,临完蛋之前,应当好好亲热几次。”
纸猛男又换了一个姿势,转到了纸女的后方,继续猛烈地冲击它,弄出更响亮的声音,令人担忧它们会不会把自己撕碎。
纸女发出愉快的呻吟和低笑,显得很幸福的样子。
我长叹一声,决定不再憎恶它们,而是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由得它们去吧。
对它们而言,生命是非常短促的,及时行乐也没什么错。
我正待转身离开,却发现白珍珍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走了出来,身穿睡衣,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红唇皓齿,笑容灿烂。
“你怎么起来了?”我小声问。
“外面这么吵,我睡不着。”珍珍说。
“你能听到它们说话?”我满腔惊讶地问。
珍珍点头:“当然能,一字不漏地全听到了,它们声音这么响亮,想听不到都难,倒是你说话太小声,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大干快上
我惊讶地问白珍珍,为什么能够听到纸人的言语。
按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并非巫婆,没有经过相关的培训,没有修炼和学习过任何茅山术。
珍珍:“我就是能听到,为什么这样,我也不知。”
我:“也许你有一些天赋,适合做巫婆或者阴阳师。”
珍珍:“先别说话,看看这一对多有趣啊,弄得热火朝天。”
阳台上换到下位的猛男朝我们竖中指,纸女则骑在纸男身上,专心致志地前后晃动身体,表情显得很灿烂,嘴里发出喜悦的低吼,与纸张拉和揉搓弄出的那种声音混合在一起。
我:“你回去睡觉吧,很晚了。”
珍珍竖起手指在嘴唇前面,示意噤声,然后说:“你居然能够弄出这样的一对妙人儿,太有趣了,你知不知道它们是谁?”
我摇头:“不知道,剪纸的时候没注意看。”
珍珍:“两位都是明星人物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搞点与之有关的猛料,这个好机会不能放过。”
她摸出我的手机,对准两位忙于亲热的纸人一通狂拍。
“它们背后全是乱糟糟的字和图案,拍了照片也没用。”我小声提醒。
珍珍:“剪接拼装和清理一下就可以用,明天发到网络上,肯定大火。”
我:“这个未免——”
珍珍弄亮了阳台上的电灯,然后对着玻璃缝隙大声说:“嗨,帅哥和美女,能不能摆个更好的造型,让我再拍几张。”
猛男气乎乎地说:“你是不是欠揍?胆敢干扰我和阿凤的情事。”
珍珍继续拍照,同时回骂:“少废话,赶紧干,好好干,大干快上,我还等着拍特写呢。”
纸女:“别理睬他们,春霄一刻值万金,咱们又不是没让人拍过。”
猛男:“这两人很讨厌啊。”
纸女继续狂暴地摇晃身体:“想当年我和你在上百双眼睛注视下、在六台摄像机的包围中、在强烈的灯光下都能够倾情相爱,眼下这个环境算是很好的啦。”
猛男开始喘息:“对,得抓紧时间。”
纸女大声说:“生命不息,情爱不止。”
☆、有情有义
我和白珍珍观看两只纸人上演激情戏,时间久了,觉得有些无聊。
珍珍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说:“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姿势,真没劲,我没兴趣看了。”
躺在下面的纸女不高兴了,大声说:“这种事又不是艺术体操,哪能玩出太多花样来,你们有得看就不错了,还鸡蛋里挑骨头,有本事练一场让我欣赏一下。”
珍珍:“肯定比你们强,只不过我懒得表演给你们看。”
猛男说:“别理他们,咱俩好好享受。”
纸女:“对,应该当他们不存在,咱俩认真努力地享受。”
珍珍哈哈大笑:“肌肉男,你的胳膊都扯断了,没感觉吗?”
猛男扭头一看,发现一只手臂被纸女夹在腋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撕掉了大半,还剩五分之一保持着和上半截的联系,但是晃晃悠悠,看着很不牢靠,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
纸女的语气依旧很坚决:“我们要排除万难、不怕牺牲、勇往直前、奋战到底、不屈不挠地做爱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听到这里,我觉得有些被感动的味道,原来纸人也这么有情有义,我决定在搞清楚所有程序之前,再也不制作新的纸人了。
我拉着珍珍往后退,想给两位纸人一个不受干扰的环境。
这时阳台上的玻璃突然碎了,栏杆也弯了,一名小个子男人突然钻进来,这厮面色苍白,嘴周围有一圈小胡子,特征与李如花和幸存的保镖所述完全一致,显然就是换了皮的朱八。
我叫珍珍回房间去跟妈咪待在一起,把门关严反锁,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我要跟你在一起。”她平静地说,一点也不慌乱。
“那只枪还在吗?”我问。
她:“在,只是忘了放哪里,搬家的时候塞到其它东西里了,等明天我一定能够找出来。”
以小个子男人面目出现的朱八从弄弯的栏杆当中钻进来,踩着猛男的背往前迈步,走到了阳台门旁边,挥拳打碎了玻璃。
珍珍怒吼:“朱八,你个傻13,明明可以正常打开,干嘛要砸烂玻璃,你给我赶紧赔钱。”
☆、危险
朱八虽然是一副男人的模样,说话却明显是女声,语气和从前很相似,声音却有些不同。
对于珍珍的斥责,这只尸妖平静地说:“等我扒下你的皮之后,相信你就不会再跟我扯什么赔偿问题了。”
珍珍从旁边的饮水机后面摸出一根棒球棍,握在手里做出准备击打的架势,大声说:“有种来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位纸人的情事受到打扰,还被踩了几下,于是心情很不爽,本能地开始击打朱八。
我正想要不要趁此机会发动攻击,稍一犹豫,厮打已经结束。
小号的纸人帅哥美女被朱八以不可思议的神奇快速撕成了碎片,在夜风吹拂下,洋洋洒洒飞出去。
白珍珍愣住,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难得看到的紧张:“臭尸体动作满快,我都没看清梦怎么搞的,两位袖珍型明星已经完蛋了。”
我则在考虑,贴在门的上灵符能够阻挡朱八,如果无效的话,我和两美女的人身安全就有大问题了。
我可以冲上前,从玻璃的破洞当中把镇尸符扔出去,但是我不敢肯定能够有效,刚才朱八表现出来的快速和敏捷太不可思议,完全超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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