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最好不宅斗_分节阅读 8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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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枉的,为何不敢告知于我,难不成她想私下里对付这个白棉?还是她也有所畏惧,不敢轻易下手?”

    思前想后,便到了摆饭的时间,太太便将所有疑虑都揣回心里,眼见两方房儿女子孙鱼贯而入,许大奶奶仍旧是第一个到身前来伺候,唐云暖仿佛因白天的变故更加小心翼翼,三子唐有画也携着新入门的媳妇缓缓而至,即便连过个门槛也不舍得让媳妇亲自迈,非要亲自搀扶。

    竟比菊金伺候太太还要殷勤。

    太太特地留意了唐云暖脸上的表情,只见唐云暖见怪不怪,太太便陷入沉思。

    儿子儿媳并着孙子孙女落座,太太则唤来了年妈妈,在耳边叮嘱了几句后,年妈妈脸色便凝重起来,应了一声悄然离座。

    唐云暖将一切看在眼里,暗觉年妈妈举动同自己无关,遂也没有太在意,她满心都在世子爷送来的那玉枕上面,这个秦君凌好么样地为毛要送个枕头过来?

    就算他倾心于她,她之前又有一万个失眠的迹象被他预测到,而他也足够贴心要送她一枕清凉,自不必这样兴师动众,夏至礼送来一个这样醒目而又亲密的东西过来。

    难不成,那玉枕里有何玄机?

    同样被这个玉枕搅和得饭也吃不好的还有太太,只是太太心中更多是在猜想玉枕送来的时机同白棉的陷害有何牵连。

    唐云暖失神的表情恰恰提醒了太太——难不成,这个白棉是眼见自己要去报春院,故意跑快两步来陷害她,就是为了让自己一见那春、宫图,熄灭了本来要撮合唐云暖同世子爷在一起的心。

    是啊,唐家若跟秦家联姻,势必更加紧密,对于贺家势必是一个大的威胁,可是这个白棉怎么这样忠心,竟有胆量如此肆无忌惮地栽赃一个姑娘?

    太太又将眼睛落在了三儿媳妇身上,此刻她的小儿子正盛了一勺子鸡髓笋汤给三儿媳碗里,却见这个儿媳妇满眼感激,脉脉柔情看得太太身上都起鸡皮疙瘩。

    如斯恩爱,哪有一点点伪装,这世间再好的戏子,也演不出这样的举案齐眉。

    太太心中便更有底了,一顿饭吃得波澜不惊,唐云暖眼见太太那副心中有数的模样,不禁有些恐惧。

    太太的心里琢磨什么呢?

    到底是年妈妈派出的人脚程快,傍晚派出到京城调查这个白棉的人,天还没亮就赶了回来。太太压根就没睡踏实,一听年妈妈来报信儿还不翻起来,胡乱披了件衣服就叫菊金掌灯。

    “是用了不少银子才叫白棉一个远方的亲戚开了口,只说白棉肩膀上有个胎记是鸡心形状的,太太若疑心那个白棉有问题,不如叫老奴现在去一梦楼里,掀了那蹄子的衣服看个究竟。”

    太太却是深谋远虑:“不忙,没弄清楚之前不能轻举妄动,三儿媳到底是贺家嫡女,如今又是奉旨成婚,虽不至于得罪不起,到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得智取。”

    又将年妈妈唤过来:“去掀衣服没关系,只是不去惊动白棉,而是去三爷房里,看看三奶奶的肩膀。”

    年妈妈就是一愣,太太如今说话怎么颠三倒四,不是说贺家嫡女不能动么,怎么又去掀三奶奶的衣服呢。

    三更天里,唐云暖只觉闷热难耐,仍旧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却听红豆在帐子外咳了一声:

    “姑娘若是觉得太热,不如把世子爷送来的玉枕拿来给姑娘用用。”

    唐云暖一想起那个玉枕更是无心睡眠,便叫红豆将灯点上,细细查查那枕头。

    玉枕才一沾唐云暖的身子,便觉出一阵清凉沁入皮肤,这枕头是一整块玉雕琢而成,只在中间留了一条细缝,串了一条金黄色的明珠细穗。

    那玉是绝世好玉,凉而不寒,透露着温润。

    唐云暖将那玉举在眼前,透过灯光细细观察,又喊来红豆帮着一起看:“你看这玉枕中间的缝隙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

    红豆透过灯光,可不是看见那缝隙里有一丝细细的东西挤在里头:“想是这串珠子的线吧。”

    唐云暖摇摇头:“若是这穿珠子的银线,该是垂在下面的,怎么挤在中间的,再说这粗细也不对啊。”

    当下自绣篮里抽出一把剪子,将那珠穗剪掉,心疼的红豆惊呼一声。

    明珠坠地,重力便牵出一张字条来。

    唐云暖心中大石坠地,果然秦君凌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他大老远地送这样奇怪的礼物,就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唐云暖,你看到我这张字条时,要么是气得摔了枕头,至少也是剪了那几颗南珠。”

    唐云暖看到此处不禁扑哧一笑,秦君凌虽然回了京中,仍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遂沿着他放荡不羁的笔迹继续看下去,秦君凌信里接下来的语气却不那么轻松了:

    “贺家近日动作很大,门庭若市,想来贺老爷是有升官的意思了。”

    唐云暖虽有些吃惊,却也可以想见,宸妃如今后宫独大,皇后又康健起来,她自然要一面褒奖手下办事的爪牙,顺便巩固局面,贺家出钱出力如此鼎力支持,想来是要有一番封赏。

    皇上即便忌惮宸妃,不理会其娘家的军功,也要象征性地卖给宸妃一个面子。

    可是如果贺家真从此膨胀起来,对于唐家却是十分不利,唐云暖不禁腹诽其当今万岁,听长公主说起来这也是一个胸中颇有经纬的男子,当日护不住心爱之人也就算了,如何连一个宸妃都收服不了呢?

    又往下看,只见秦君凌写道:

    “你如斯冷静,自然是知道要怎样处理的,听闻贺五就藏身在永平府附近的山上,谨防他兄妹二人里应外合。”

    秦君凌言尽于此,唐云暖却觉得意味深长。

    他在京中抗衡宸妃,想来日子并不好过,却如此心思细密惦念着自己,唐云暖说心中一丝感动都没有,那是决计不可能的。只是回想起那一日段明朗的心碎哀伤,唐云暖不禁心中犯苦。

    “难不成,此生负了那一个,终究也得负了这一个么?”

    正在伤怀,忽听得窗外一阵喧嚣,唐云暖想也没想便知道一梦楼那边出了事情,自从田氏离开唐家之后,兰溪庭已经久久没有声响了。

    唐云暖下床摇醒了红豆:“你听听,仿佛是一梦楼那边吵闹了起来。”

    红豆虽自梦中被惊醒,一听这样大的吵闹,当即也是一个跟头翻起来,竖着耳朵听了半天,那边却又不做声了。

    唐云暖不怕叫嚷,却怕那忽然间来临的寂静,在唐家,突如其来的寂静只可能是一个原因——太太翩然而至。

    红豆也意识到处了事,披上衣服便往一梦楼去打听,不多时便跑了回来:

    “姑娘,不好了,一梦楼那里……老太太仿佛逼了三奶奶喝了红花。”

    唐云暖心中大骇,红花这味药她当然听说过,田氏的妹子嫁入乔家时姑母就曾用此药防备,把那熬过红花的水倒入了田姨娘所住亭台下的水里,蒸腾这半年,果然不见田姨娘有怀胎的动静。

    那红花的蒸汽尚且这样厉害,莫说灌进女子的肠胃中,该有多伤身子。

    唐云暖拉过红豆细细地问:“你说清楚,是哪个三奶奶,是如今面上的三奶奶,还是那个咱们怀疑的真正的贺家女?”

    红豆显然是受了些惊吓,磕磕巴巴道:“是面上的三奶奶……不是白棉……太太天刚亮就带着年妈妈跟菊金过去的,把三爷唤起来打发走了,就让年妈妈动了手。三奶奶起先真以为是太太带来的什么补品,竟就傻傻地喝了下去,直到喝下去才觉得不对……太太也没瞒着她,如今……哭天抢地呢……只说是同三爷是真感情,太太为何连自己都不放过……”

    唐云暖听出了些许破绽来:“她这样说的?问太太为何连自己都不放过。”

    红豆点点头:“是这样说的,要是听这话,姑娘怀疑的没错,这个三奶奶的确很蹊跷。”

    唐云暖不由得悲从心生,这个三奶奶还真是倒霉,本以为借着这个掉包计能觅得真爱,嫁入豪门,却到底被她主子给害了。太太灌下去的是不是红花都不要紧,贺家女的这个掉包计,想来是被太太戳穿了。

    唐云暖正在感叹中,红豆又补了一句:

    “太太还有狠招在后面,只说这个三奶奶误用了红花,再不能生育了,便教三爷纳妾,只说白棉是跟着三奶奶来咱们家的,本就是半个房里人,如今收为通房丫头,并不为过。”

    唐云暖心中一惊:“拨乱反正?原来太太是为了这个灌红花啊。”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周日争取还有更,把之前的补上,斯年最近在装修,所以如果有漏更,希望大家原谅。

    最近在听莫文蔚的如果没有你,下一个故事,希望女主角名字里有一个蔚字。

    ☆、83恒源祥,羊羊羊

    唐云暖赶到一梦楼的时候,唐家三爷仿佛已经被隔在别的屋子里,此刻正房里唯有被灌了红花的三奶奶瘫坐在床上,苍白脸色映着几乎被咬破了的红唇。

    这个原本平凡却忽然飞上枝头的姑娘,神情尤为绝望。

    而假扮成白棉的贺家六小姐则就站在一梦楼的正房中间,虽是一身布衣丫鬟打扮,其脸上波澜不惊的脸色早昭示着强大的内心,端的是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

    只是唐云暖能看得出,不管她的表情如何一丝不乱,此刻的六小姐心是虚的。

    如何能做到不心虚呢,正房里最显眼的便是端坐的太太,以及她脸上那万年不变的威严面容,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人心里去。

    即便是唐云暖,即便是只看了这一眼,背脊也是激灵一下。

    虽是深夜,太太的头发妆容却是一丝不乱,紫褐色的牡丹团纹苏绣通袖袄映衬着她不怒自威的一张脸,声音冷冷,声线仿佛能刮下二两寒霜。

    “白棉姑娘,我们唐家虽然比不得你们贺家仍旧在京中为官,到底也算是你半个主子,你正经主子如今不能生养了,三爷纳你为妾,于你来说,不是天大的好事么?”

    太太的声音听不出悲喜来,同往常一般是命令般的语气,正屋里坐着唐有琴同才赶过来的许大奶奶,却是没有一个人有说话的意思。

    满屋子的主子奴才都噤声不语,因众人都看出了太太心中打的算盘,六小姐自然也不是傻子,只是她没料到太太的攻势如此迅猛。

    六小姐梗了梗脖子,心里暗骂自己没有将真正的白棉家处理干净,想来是落下了把柄给唐家,才招致今日祸事。

    “太太此话说得不对,我乃贺家的奴婢,自然凡事都听从贺家的,我们家姑娘没说让我同三爷做房里人,太太便是说破嘴我也是不从的。”

    到底是真正的大家出身,六小姐看太太的眼睛也是极为放肆的,太太却是不以为意,径直走到唐云暖身边。

    “云丫头,我听闻,这个白棉是卖给你了的,去把卖身契拿给我。”

    六小姐立时就瞪了眼睛,俨然是紧张了起来,一双眼睛盯紧了唐云暖。

    唐云暖在心中暗叹一句,太太是早筹谋好了的由不得六小姐不从,只是贺家是不好惹的,如此与其硬碰硬,难道真是上策么?

    却不想在太太盛怒之下让她碰钉子,当即瞥了红豆一眼,红豆会意便往斗春院去取卖身契了,唐云暖唯有耐着性子扶着太太坐下:

    “太太莫急,我今日在厨房看见报春姑娘炖了一碗紫薯圆子,糯甜糯甜的,太太可想尝尝。”

    太太并没言语,不过哼了一声算是给了唐云暖些面子,菊金赶紧打发了一个小丫鬟去厨房取来,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紫薯甜品同白棉的卖身契一同送了过来。

    太太眉目里见了些笑意,接过白纸黑字扫了一眼,随即很有些得意地望向六小姐:

    “既然是卖给了咱们家,干脆就只当个通房丫鬟算了。”说罢还促狭地盯着白棉的眼睛道:“本以为你是个要强的,还想抬举你做一个妾室,现在看来,还是做丫鬟更适合你。”

    六小姐听出了这话里的深意,更加笃定太挑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抖露出一身的威风来。

    “周夫人,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付我,你所怀疑的不过是我到底是谁,不怕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贺家六小姐,而那个被你灌了红花的,不过是我的一个丫鬟,她的名字才是白棉。你要处置我,也得想想我身后的娘家。”

    在这之前,唐云暖都觉得这个贺家六小姐算是个人物,一个十七八的娇弱小姐有胆量欺瞒整个唐家是需要勇气的,然而当这个贺六小姐说出这句话之后,她瞬间对六小姐失望了。

    太太自然是打听好了贺家六小姐的身世才敢下这个手的,也必定是想明白了退路,纳了她为妾,即便将来宸妃故意找茬,仍旧可以搪塞过去,唐家身后还有长公主跟二皇子撑腰,料定了宸妃也不能轻举妄动,只是六小姐就此身份便一落千丈,不仅要一辈子都压在真正的白棉下面,再有这卖身契在这里,她便一世都翻不了身了。

    可如今贺家小姐忽然亮了底牌,便真的是斗无可斗了。

    果然如唐云暖所想,太太冷笑一声:“你当真是疯魔了,连你们家小姐都不认得了么?难不成你以为你连通房丫鬟都没当上,就预备陷害主子了?你说你是贺家的小姐,你如何证明?”

    六小姐忽然将目光投向床上哭哭啼啼的假三奶奶:“你说,我拿什么证明?”

    那假三奶奶此刻正值万年俱灰之际,自然是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可是自家若干人命都在贺家手中捏着,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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