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留着给你加餐吧!”
三眼会意,狞笑一声,歪着头打量黑猫几眼,身体慢慢变大,尖锐的喙一直伸到它的额头上,啄木鸟啄树干似的,轻轻的敲了几下。
黑猫“喵”地狂叫一声,全身的毛炸开:“坏人!@#%6#@,本公主不要被鸟吃!”
这一句话它一共用了三种语言,第一句说的是正宗大陆通用语,第二句是不知名的的语言,第三句才是帝国语。
“公主?”迢迢乐了,“猫公主?”
“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我是不幸被后母用邪法驱逐的公主灵魂,辗转流落到了枫叶帝国!”
“原来是猫被鬼附身啊?”迢迢摁摁大黑猫的脑袋。“可怜的猫!”
“不是我主动附身的,是以前住这里的魔法教授有一次在家里进行魔法试验,把我莫名其妙招了过来。”黑猫回答得很顺溜。
“公主你几岁?你说的这些猜我信不信?”迢迢把大黑猫拎起来,点着它鼻子问,“再给我编故事,我就真的把你送给三眼当点心了。”
“我今年十五岁,真的是公主!”黑猫委屈得哭了起来,“我真的是公主!现在那个公主是假的!是母后拿了一只蛤蟆和我互换了灵魂。据说那只蛤蟆最爱趁侍女不注意偷吃苍蝇……呜,我的名声,我的身体……”
迢迢幻想了一下一名千娇百媚的公主趴在地上伸长舌头卷死苍蝇的画面,禁不住也一阵恶寒。
“但我不记得枫叶帝国有一名爱吃苍蝇的公主啊?”迢迢诈她。这时代没有互联网没有娱记,皇室的辛秘,只在贵族阶层小范围传播,她这个外来者连枫叶帝国皇帝叫什么名字,有几个法定老婆都没有搞清楚。
这位公主象是深宫里的白莲花,很傻很天真,别人说啥信啥,听完迢迢的质疑赶紧澄清:“我是南方苍岭群岛怒焰王的女儿神爱。”
那个什么岛什么王,迢迢压根就没有听说过,也无法判断真假,只有先抓着自己关心的问:“为什么把后面几任房主给吓跑?”
“他们很讨厌,说要把我赶出去,我只是一只猫又不占地方吃的又少,他们都容不下!”神爱很气愤。
“但这房子是别人买下来的啊。”迢迢被她的逻辑打败了。“而且我没有赶你,你倒先赶起我了!”
神爱舔舔自己身上凌乱的皮毛,满不在乎地回答:“一个人住惯了就不想和别人一起住了。”
迢迢无语,换了个话题:“你既然只是一只猫,为什么还会隐形和让人产生幻觉?”
“我不是猫!”神爱放声尖叫。
迢迢赶紧把它的嘴捏拢:“好了,你说不是就不是,赶紧回答正题。明白没有?”和这些有公主病的妞说话真累。
神爱点点头,迢迢把手放开。
“我母亲是魅族公主,魅族是神之后裔,天生有编织幻境的天赋。母亲在圣山神泉中产下我,神灵给予了我隐形的能力,所以父亲才给我起名神爱。”大颗的泪水从碧绿的猫眼中涌出,场景有点诡异。
“能用幻境控制人五感,魅族真厉害!”迢迢赞叹道,“
神爱摇摇猫头:“神的血脉已经稀薄,不是每个魅族都能施展幻景天赋,顶多是能迷惑人心神而已。我只是得神之眷顾,比其它人更擅长布置幻境。”
“你还能隐形,有点逆天。”抢银行都不用带枪,多少小偷劫匪梦寐以求的技能啊。
“我的隐形有时间限制且不能被外物所干扰,一旦不能专心,就会显出形体。”
所以才被一棒打出原形。迢迢不厚道的笑了。
“而且自从我变成猫之后,这些天赋技能白天不能使用,晚上用的话,有月光会好一些。而且只是吓一吓,不会真正对人造成伤害。”所以她才不道德的晚上出来吓人。
说起幻境最厉害的还是月蚕蛾,不但能吓人还能伤人,不晓得它们和魅族有没有亲戚关系。迢迢觉得日后有必要研究一下,目前先讨论神爱的去留问题。
迢迢慢条斯理的在桌边坐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大黑猫:“我呢,是一定要在这房子里住下的,并且我也不喜欢和人合住,所以你最好尽快搬出去,爱去哪去哪。”
黑猫有些迷惘:“我能去哪?”
“城里一定有不少爱猫人士愿意收留你,或者你也可以当一只自由自在的野猫,一路呼朋唤友,猫行天下。”迢迢建议道。
黑猫打了个寒噤:“老教授死了后我也去城里过几回,看见有人到处抓野猫煮肉羹,还看见有人把虐猫当杂耍,就没见过你说的爱猫人士。”
“应该有那种心善的太太小姐会收养可爱的小动物啊。”迢迢信口胡诌,反正她以前的世界是这样的,觉得这个世界也应该是这样。
大黑猫瞪着眼珠子愤怒地喵了一声:“你看我哪点长得可爱?”
迢迢打量了半天,觉得这只眼神诡异气质阴森的猫确实象恐怖片里邪恶巫婆除扫帚之外的标配。
她从善如流地改口:“还有那些寂寞而富有的老爷爷老奶奶,它们不是都爱养猫吗?”
“我去看过,那些猫被关在一起,身上臭气熏天,吃残羹剩饭,睡冰凉地板,我可不过那种生活。”神爱比较傲娇,“教授每天精心给我准备饭菜,又专门派女仆给我梳毛洗澡……”
“那你只有当一只自由自在的野猫了,出门走好,路远不送。”迢迢不客气的打断她。同情落难公主应该是白马王子的任务,轮不上她这个路人甲。
三眼配合的上来抓神爱。它老早就困了,这只猫折腾来折腾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让它很不耐烦。
“不,我不当野猫,我不当野猫!你没有同情心!”神爱抗拒地往床底下缩。
迢迢闻言气笑了:“你能吓倒别人的时候,就可以霸占房子自己住。吓不倒别人的时候,你就指控别人没有同情心。嘿嘿,你说对了,我就没同情心,你咬我?”
神爱见迢迢油盐不进,开始讨饶:“我吃得很少,只住地下室,安静又干净,求求你不要赶我!”
“我喜欢独居。”迢迢一口否决,圣母才会放一个陌生人住到自己房子里。
神爱呜呜地哭开了:“我从来没有自己生活过,你赶我出去会死的。“
“猫有九条命,死不了。”
神爱放声大哭,哭诉自己亲妈早死,后母恶毒,身体被蛤蟆霸占,自己变成又丑又不招人待见的大黑猫,现在还要被赶出去流浪,外面的人发现它会说话也一定会把它当妖怪烧死,生活怎么可以这么残酷?真是声声泣血字字苦悲,怎一个惨字了得。
迢迢被这只猫哭得脑仁疼:“说说你会干什么?”
神爱抽抽嗒嗒的回答:“如果还有手的话会画画会写诗会刺绣。”
意思是,现在她长着一双猫爪子就只会吃,还不吃粗粮。
望着泪盈盈的猫眼,迢迢叹了口气,发现自己的心果然不够硬:
“留下吧,分派你当夜间保安,以工作换食宿,还有不许用自己的超能力跟我捣鬼,发现后赶出去永不录用。”
第二十五章 家务问题
神爱变成了夜间保安,她的习性是昼伏夜出,这个工作对她来说挺对口,。
闲下来和迢迢熟了,两人聊起家常。
迢迢问出心里疑惑:“你怎么没想过回去?堂堂公主,找父王告上一状,扳倒恶毒王后,再请死灵巫师把灵魂给换回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神爱用爪子玩着自己的尾巴,冷冷地道:“父王不会相信的,他全心全意信任那巫婆,心都系在新出生的小王子身上。”到哪个世界都不缺有了后妈就有后爹的狗血戏码。
迢迢没敢再就此事发表议论,转而把精力集中在怎么居家过日子上。
偌大一个宅邸,就一人一猫一鸟,清洁、采买、烹煮样样需要人手,这些活全落到她头上。她不擅长家务,光是每天的清洁工作就能耗大半天时间。找仆人也不现实,这房子里到处都是秘密,被发现了,不但要担心会把人家吓着,还得担心人家去神庙举报。
三眼见她满心幽怨,建议道:“我们象以前在浴谷那样让植物们帮忙清洁不行吗?”
迢迢摊开一张被铁齿藤撕破的床单给它看:“人类的住宅和我们以前的小竹楼不同,它是用石头和木头搭起来的脆弱建筑,叫铁齿藤帮忙擦地板,它差点把楼梯扶手搅断,请他打扫吊灯,它差点把吊灯给撞烂,请他帮忙洗衣服,它总是不明白需要清洗几次才算干净,这些细致活都需要智慧生物帮手啊!”
三眼在迢迢热切的眼神底下瑟缩了:“别看我,我也没有手,干不了这些,再说我也不需要换洗衣服吃熟食,不要打我的主意。”
迢迢看看它尖锐的双爪,懊恼的丢开烂床单,趴在草坪上捶地:“我不想天天困在宅子里当清洁工和厨娘!”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具体要怎么做,迢迢一筹莫展,她甚至邪恶的想,要不要学武侠小说中那些高人,弄一批又聋又哑的仆人来干活,把自己从这些琐碎的杂事中解脱出来。
最后还是吉言把她从困境中解救了出来。
吉言是过来送货款的,迢迢给他的货物都是上品,市场上很是稀缺,哪怕他将这些物品都标了高价,也很快就出了手。
吉言进门后惊讶于迢迢的效率,偌大前庭短短几天内就铺好了草皮,种上了绿植,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做到。多年的交易所生涯让他很沉得住气,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只把装货款的小匣子打开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尊敬的客人,这里是扣除手续费和佣金之后所余的货款,一共两千个金币,请您查收。”
匣子里的金币闪闪发光,迢迢伸手抓起一把,再任它们在手指缝里哗啦啦的落下,发出悦耳的叮当声:“我有一件事很难定夺,想听听你的意见。”
吉言的眼神并没有被耀目的金币所牵绊,他冲这个戴着面巾的女豪客弯下腰:“原为您效劳。”
“我的宅邸需要仆役来打理,但我又不想被仆役们打扰我的生活,议论我的隐私。”说实话,迢迢无比怀念前世的钟点工阿姨,按点来,到点走,事事打理得妥帖稳当,还不需要见面添口舌。
吉言想了想:“如果您雇佣一个好管家的话,这些问题困扰不了您,他会管束好下人,既完成工作又不在您面前出现。”
迢迢摇摇头,她的秘密太多了,管家不顶事。
吉言见她摇头,以为是怕雇佣的人不可靠:“如果您嫌雇佣的仆役不稳妥的话,您可以从城南的人市上买一些专业的仆妇。买过来的仆役属于您的私产,在执政厅有存档,只要在帝国法律允许范围内,您有绝对的处置权。”
迢迢有点好奇:“帝国法律允许范围内是什么意思。”
“帝国法律规定不得无故虐杀仆役。如果主人无故虐杀仆役,被人告发,主人可能会蒙受些经济和声誉上的损失。”
吉言一边说,一边心里暗自嘀咕:这位应该不是个残暴的主吧?
这条法律其实就是一纸空文,主人要折磨买来的仆役多的是办法,每年从各府拖出来的无名尸也不少,大多是往化人场一扔了事,没谁吃饱了还盯着去告。
有这么一条法律也不过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些,表明枫叶帝国不象南方诸岛那些国家那么野蛮——南方苍岭群岛实行的可是赤裸裸的奴隶制,主人对奴隶有绝对生杀大权,据说在那些残暴国家里,几乎每一家都有一个蛇蝎窟,主人可以随心所欲地把奴隶丢进去活生生的喂蝎子。
迢迢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考虑买奴仆的这一天,琢磨了半天她憋出一句:
“先去看看吧!”
吉言忙着去车马行租上辆小马车,带着她往城南去,自己跟车夫坐到前面指路。
迢迢缩在马车狭小的车厢里觉得满身不自在,这跑起来吱呀作响的马车颠得要命,坐了还不如不坐,要不是她皮糙肉厚,城西到城南这一趟下来,全身都得重新拼装,真不知道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出行是怎么熬过来的。
“您想买什么样的呢?”吉言付过车资后殷勤的帮迢迢开车门。
“我想买又哑又聋的有吗?”迢迢一本正经的问道。
吉言呵呵笑道:“您真幽默。”
迢迢心底无言咆哮:“老子是说真滴!”
城南的人市其实就是一个露天的市场,市场里稀稀拉拉的站着些想自卖自身的男女老少,市场门口有几个装修得不错的铺子,铺子里发售的就是经过训练的各种仆役。
自卖自身的人一般都是遭逢变故的城市贫民或者是城周的失地农民,这些走投无路之人,一般没经过训练,进门后最多只能干些粗活,还需多多调教才能真正当差,但胜在价格便宜。
有经验的人家买奴仆都去人市门口的铺子里,这些铺子精于人口买卖,长年派人手在外搜罗幼童,从小按天分给以训练,无论是三尺幼童还是七尺男儿,萝、莉女仆还是麻利厨娘,色色俱全。
铺子的老板们经常在豪门世家走动,不时有被打发出来的仆人,需要他们将其转卖,城里有些富商专喜欢买这种懂眼色、知进退有豪宅工作经验的仆人,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吉言带着迢迢进入门脸最大的一家。
干净的青石地面,整洁的大厅,木质柜台后一个穿着粉色长袍的阴柔男人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欢迎光临!两位下午好,在下阿三,愿为您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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