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加热至沸腾,熄火后用水晶棒慢慢搅拌,运气好的话就能得到一份初级恢复水。
这种魔法配方,加热温度不确定,怎么搅拌没示范,变化颜色没说明,一切全凭感觉,初学者能做出来才有鬼呢!
迢迢浪费了五颗精灵石才兑成了一份精灵水,蒸干了三颗天涯草才得到小半瓶原液,等她小心翼翼的把这两者按额定份量合在一起搅拌时,“砰”的一声,沸腾的混合液喷了她一身,烫得她手隐隐作痛。
迢迢手忙脚乱的把灼人的液体擦掉,看着试验台上一片狼藉恨不得抱头痛哭。
有人敲敲外面的地板:“你还用不用啊?不用别占着啊!”
迢迢转身杀气腾腾地瞪了这个满脸青春痘的大男孩一眼,吓得他立马矮了半头:“别,你用就是了,我不跟你争。”
迢迢默默回过身,收拾好瓶瓶罐罐,擦干净桌子,重头开始做,边做边写试验记录,一点一点的记录心得,到最后,她做这一剂药水的成品率几乎能达到百分之八十。
抬起酸痛的胳膊揉揉眼睛,发现周围的试验台已经没有几个人,老室管仰躺在长椅上高一声低一声的打着鼾,清洁工大爷正默默地拖着地板。
走出门去,天边月影半残,已是黎明时分。她在试验室里足足待了一夜。
望着自己试验记录,她深深地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依照不靠谱的教材学习简直是浪费人的生命,她想要进度快除了勤奋外,得有老师亲自教导指点才行。
这就意味着她必须学会选课和抢课。但是投身到热火朝天的校园运动真是很要命啊!一不小心恐怕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迢迢想了一路都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回宅邸卸妆洗脸后也没有睡意,索性去厨房,拨开火弄早点吃,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声,把算命奶奶引了过来。
“怎么了?”算命奶奶看到素面朝天的迢迢愁容满面,有点担心是不是又有什么祸事,天神在上,她在这里住得挺舒服的,不想发生什么意外。
“我不知道该怎么学习,书上的东西不详细,偏我又不想去抢课。”迢迢把煎鸡蛋塞进嘴里。
“雇个专属的老师不就是了。”算命奶奶不当一回事。
“问题是,芒星学院的老师们谁能雇得起啊,连公主都来上学呢,能雇她不雇回去非要跑到学院来凑热闹?”迢迢很苦恼。
“用小钱当然是雇不动,教授们都有钱,但是他们总有缺的东西,世界上的事无非是交换,你用你有的去交换你想要的,就能无往不利皆大欢喜。”
迢迢大惊:“你不会是教我去睡遍芒星吧?!太邪恶了,就算打着求知的幌子也掩盖不了这种行为邪恶的本质!”
算命奶奶愣了一会才从“睡”的字面意思理解到动作内涵,登时老脸通红:“呸!呸!呸!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有这么龌龊的想法!怪不得三眼经常说胡话,原来根子在你这里。”
迢迢懒得跟算命奶奶辩论,她又不是没见过这种为毕业以身献祭的女豪杰,不知道这种歪风刮到鸢尾大陆没有,反正她觉得这种古老的交换哪都有不新鲜。
只是她做不来而已。
算命奶奶帮她把锅里剩下的熏肉盛到盘子里,温言引导:“人心都有弱点,谋算好人心,你就无往不利。”
“请说重点!”迢迢捡起片肉丢到嘴里。
“其实炼金系最缺的不是钱,而是稀有材料,只要你手上的材料够稀有,说不定某位教授会网开一面。”算命奶奶还记得迢迢手上有不少魔兽毛皮,炼金士可以用这些东西来制作魔法卷轴。
迢迢却想到的是自己手上的水晶花棚,以及一众教授争抢植物的场面。她可以让水晶花棚多产出一些,用来贿赂教授收她做助手吧。
“能行得通吗?”世上的事不如意十之八九,迢迢还是有些担心,所以换了个造型,匿名去见要贿赂的教授。
结果她的担心很有道理,这法子根本行不通。
首先她根本没法单独见到教授,每个教授都有n多学徒,教授所有杂事一律交给他们处理。迢迢相信人是不能守密的动物,多一个人看见就多一份危险,放弃;
其次,愿意接见她的教授不见兔子不撒鹰,根本就不愿相信这个神秘的学生能拿出大量的珍惜植物,拿出来了,他们拼命的追问来源,有些还意图动粗,理由是你这个身份不明的人肯定是侵占了学校公物才有这些东西,而迢迢也不想把自己的能力暴露在这些人面前,根本就解释不清谈不拢,遁之。
几天之后,许多教授大都忘记了曾有一个神秘的学员想用植物来贿赂他们,在芒星学院想贿赂教授的学生多了去了,她浑身没有半点魔法波动居然还妄想跟着当学徒,谁会这么丢脸地收一个废人在身边,为了几根草也不怕被同事笑死!混到这个份上,大家都是很要形象面子滴。
而迢迢彻底放弃了跟随名师的想法,转而全新全意的转向图书馆,没老师启蒙就多看几本基础书籍,横向纵向比较,总会有收获。
图书室成了迢迢的新驻地,她从早到晚泡在里面,熟到能一口正确叫出三胞管理员中任一位的名字。
第三十三章 仇人相见
三胞胎是冷面冷心的三兄弟,统一的蓄着大络腮胡当面巾用,一模一样的横眉冷眼,唯一可分辨的是特征是老大眼角皱纹稍密,老二鼻梁上有疤,老三头发乱得象鸡窝。
据说他们都是退役的魔弓手,眼神锐利兼会透视技能,谁想拿着书从他们眼皮底下偷溜,那就是找死。
他们扳着脸坐在每层管理员柜台后面,从嘴里说得最多的一个字就是“不行。”当语言不能制止违规行为时,他们会拿起柜台后的长棍,象撵狗一样把在敢在自己地盘上撒野的人抽出去。
阴森古老的图书室在他们的管理之下,从没有人敢大声喧哗。
这天活该迢迢的运气不好,她前脚踏进大厅,后脚就听到有人问:“秘密书库在几楼?”
听闻这冷冷淡淡傲气十足的声音,迢迢的心立刻跳漏了一拍,斜着眼瞄去,正好看见一个带着银色骷髅面具的侧脸,和标志性的金发。迢迢果断转身往离自己最近的地下室走去,心里怨念今天没看黄历,出门就撞鬼。
左偃回身前看到一个高挑窈窕的身影自地下书库门边一闪而过,他不以为意的往前走了几步,突然省起什么似的,回身大步追了进去。地下书库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但他确信自己没看错,确实有人下到了书库,而且那背影和那个该死的女人一模一样。
作为鸢尾大陆赫赫有名的“战神”,他一直把在暴风堡被胁迫的经历视为奇耻大辱,回来后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起具体详情,只埋头四处查资料,希望能勘破使唤植物的异端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他在心底反复回忆迢迢的音容笑貌和那妖异植物的外形,每隔一两天都要拿出来琢磨琢磨,应该怎么应战。
那女人凭空失去了踪迹,在北地怎么找也找不到,他心里一腔郁愤沉淀成怨恨,如果时光能倒流,他一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如果早知道这个女人要挑战他的尊严,他应该先一步将其推倒践踏。
万丈红尘,没如果只有但是。
但是他找不到她,纵有千般手段也使不出来,只能咬牙暗自忍耐。这回终于看到日思夜想的身影,他怎么可能放过。迢迢临别前对他的告诫早被忘得一干二净。
阴凉幽暗的地库里矗立着一排排高大古老的书架,阳光从墙顶气窗射入,昏黄的光柱,斜穿在书架的间隙里,无数微尘在里面上下漂浮。也许是古老的羊皮卷受了潮,空气中有隐隐的霉味,
“出来吧!你逃不掉的!”左偃笃定的喊。
角落里传来细碎的悉索声,左偃手一握,一柄圣光大剑凝聚于他掌中。他持剑屏息以待,结果一个穿着灰袍的学子抱着书本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我没干什么,真的,只是在书上画了个鬼脸。”
左偃用手凌空虚抓,那学子身不由己的被拖到他身旁,他揪起学子的胸襟仔细在他面上审视一遍,确定不是易容的某人后,顺手将他丢到一边。
学子惊恐的瞪着这个带骷髅面具的男人,一副马上就要昏厥过去的表情。
“快滚!”左偃不耐烦的挥挥剑。
爱乱涂乱画的学生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左偃年纪虽不大,但已是帝国最老练的猎手之一,追捕狡猾的罪犯对于他来说象吃饭喝水一样,再熟练不过。
他阖上地下书库的大门,握着剑沿着书架间的空隙慢慢巡视,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隔着书架一晃而过,待快步赶到时那东西又失却了踪迹。
记起那女异端似乎有隐形的异能,左偃愈加谨慎,为防止遭到偷袭,身体上浮出三面不停旋转的魔法护盾,脚一刻不停的在巨大书架间穿梭,按照自己的感觉去寻找。
将书库来回趟几遍,左偃一无所获。他回到门边,利眼扫视全场一遍,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收起护盾和光剑打开沉重的大门返身走了出去。
听闻门响,过了许久,迢迢方才抬起头揭开阴影斗篷的帽兜,长吐出一口气。还好有储物手镯,这东西真心方便。
她在进入书库那一刻就火速从手镯中取出阴影斗篷披上,然后飞奔到书架旁,沿着取书的滑动木梯爬到了书架顶,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把自己当死人,只竖着耳朵听动静。
地库阴暗,她把气息也收敛得好,敏锐如左偃都没发现书架顶上有人。
轻手轻脚的沿着书架爬到放木梯的位置,扶着楼梯刚下到一半,门突地被推开,持剑的左偃闪身进来,一眼看见处于显眼位置的迢迢,气运丹田,掌中光剑化为标枪带着萧萧风声向迢迢腿上掷去。
迢迢放手往下扑,就地一滚就失了踪影。
杀回马枪的左偃再度关紧大门,持剑站在门口,阴森森的冷笑:“果然是你。”
迢迢被那根标枪吓了一跳,现正裹着阴影斗篷躲在一角回魂,闻言心中暴怒:“是你妹!你这个阴魂不散的王八蛋!”
也许是确定找到了人,左偃有些莫名的愉快,他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上前几步对着空无一人的书库悠然劝降:“乖乖出来,不要等我费力气。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免了你的死罪。”
没人回应。他一边在廊道里巡视,一边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能从我身边逃掉的俘虏,还抢了我的手镯和地图,手镯可是我花了血本的东西,里面还有好几张卡。你说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呢?这个问题我这段时间每天临睡前都要想一遍,想到现在还没想出答案来。”
回答他的是一排一排的书架。
高大沉重的书架象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压过来,地库里犹如发生了一场山崩,厚重的书籍纷坠如山石。
魔法护盾忽地变亮弹开,左偃拔地而起,手中的剑挽出几个剑花,不论是坠落的书籍还是书架的木板,触到雪亮的剑芒,通通立刻变成了纷飞的灰屑。
以呼吸来计算,从书架倒下到他拔剑蹬地破架冲出,只用了短短三次呼吸的时间。他飞在空中,居高临下看见站在屋子另一端的迢迢:
迢迢手上持着一张长长的褐色木弓,一支带红色箭矢的长箭已搭在扯得半开的弓弦上。触到左偃的目光,迢迢冲他一笑,松开拉弦的手。
虽然迢迢带着面巾,但左偃就是知道她在笑!他见过这种眼神里带着嘲弄的笑容,她从他身边逃开前,推他跳窗时也挂着这种可恨的笑。
箭势来得极快,他凌空无法借力,只能用手上的大剑硬磕,因为那笑容的关系,他本能地没有直接用剑去触碰箭矢,而是沿着箭杆将箭磕飞。箭斜扎到地上,轰隆爆出一团火光,本来摆放着书架的青砖石地面被轰碎,露出底下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来。
左偃没来得及去细想那个洞是怎么回事,四根铁齿藤从迢迢站立处,簌簌的蛇行过来,每根藤蔓顶端都长着一朵带着利口的黑色大花。他吃过这种藤的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先就地一滚避让到旁边,免得中了毒气,然后使出一张毒气免疫卷轴争取时间,接着往迢迢处飞奔几步,吟诵出咒语,手中光剑射出一股剑芒,正正的打在她胸口。
迢迢只觉得胸口如遭锤击,疼得发木,如果不是蛛丝软甲消去了大部分的力量,她估计已经被对穿了个透心凉。这回不是她死就是他亡,迢迢被激起斗志,又从手镯里摸出一支带绿色箭矢的长箭搭在弓弦上,冲正在劈斩铁齿藤的左偃射去。
左偃也很是了得,抽不出手来,就用护盾硬生生的挨了一箭。绿色的箭矢没有爆炸效果,只射破了他一面魔法护盾。而他已乘机将铁齿藤绞碎,在魔藤断口喷出的毒雾前一个瞬退,干净利落地脱离那片绿雾弥漫的区域,这时毒气免疫卷轴的保护刚好到期。
穿着衣服的左偃比不穿衣服的左偃厉害的不是一星半点。
门外传来撞门声,应该是管理员听见响动前来查看。想到他们手上的打狗棒肯定不会向位高权重的左偃身上招呼,迢迢就有些着急起来,她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
她一气抽出两只箭,连珠般的往奔袭而来的左偃身上招呼去。第一只箭,将左偃的魔法护盾爆掉,但也让他冲到了迢迢身旁;第二支箭,是绿色的麻痹箭,因为距离近的缘故,轻飘飘的划过左偃的肩膀,只蹭破了一点油皮。
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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