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了十年之久的逯渊皓,这不是值得开心的事吗?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痛呢?
南境背对着日光走来,就如那日一般,伸出手,这一次,没有恨铁不成钢的敲上她的头,而是……伸出的手温柔的环在她的腰间,鼻尖弥漫着他身上特有的药草清香,唇畔上传来温润的触感……
☆、第二十七章 五毒纠缠
“南大哥?”
唇畔上传来温润的触感,还有指腹粗糙的摩擦感,袁溦感觉到有一颗小药丸被南境的食指推入了自己的口中。
“别说话,把药丸吞下去。”南境将袁溦揽到自己的怀中,警惕地环顾着四周,只见林子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片浓郁的白雾,“我们被包围了,而且人数不少。”
因为雾气的关系,袁溦看不出来这片刚刚还阳光明媚的林子里究竟藏了多少对他们心怀歹意的人,但从四面八方不断传来的森寒气息她还是能够感受到一些的。南境紧皱着眉头,从气息上感觉对方人数决不在少数,可自己之前根本没有感受到半点人息,如今对他们甫一形成包围圈就杀气外露,可见对方隐匿能力极强而且难以对付。弥漫在林子中的白雾有毒,在江湖上善于隐匿而且善于用毒的,南境能够想到的只有一个。
如果真的是他们出动了,就算是他孤身一人都不敢说能够全身而退。而如今--他低头看向自己怀中强作镇定的袁溦--自从谭煜藜改头换面变成袁溦之后,她似乎就再也不想用自己的武功了。那晚其实他早就到了,他想在生命遭到威胁之时江湖人的本性也会让她拔出凌霜剑,可是他错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了抛弃谭煜藜这个身份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身边的雾气更加浓郁了,除了怀中的女子他看不到周围的任何事物,这样下去非常不妙,对方早就看清了他们所站的位置,而他们却不知道任何一个敌人的方位。如果移动的话,又不知道敌人是否设下了其他的陷阱等着他们来跳。
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迷雾的外围,袒露着上半身的粗犷男人不住地向里张望,他的的长发粗野的留到肩头,前胸处刺着一朵暗紫色的五瓣花,但这丝毫没有给他任何柔美的感觉,反倒加剧了他周身的狂放不羁。
“五弟,咱们可以进去抓谭煜藜那个小娘们了吗?”粗犷男人,五毒教二堂主轩鹏不耐烦地问身后黑衣银面人。
那黑衣银面人不急不缓的回道,“不急,再等一会儿。”
那黑衣银面人看上去身材纤细,却不想声音粗噶异常,就像是被什么人生生掐住了脖子所发出来的声音。
轩鹏听到那黑衣银面人的声音后没有丝毫惊讶,仿佛他早就习惯他的声音。只见轩鹏不满地踢飞脚边的石头,抱怨道:“怎么还等啊,老子为了等他们来已经在这儿晒了一天的太阳了!不等了不等了!看老子这就把他们拿下。”
说着就要进入白雾中,星鸩(黑衣银面人)连忙拦住他,“二哥莫急,再等一会儿就会有结果了。”
“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有什么不一样的?” 轩鹏皱眉。
“再等一会儿。”星鸩伸出包裹在黑色布料中的右手制止轩鹏要说的话,侧耳倾听白雾中的动静。他隐藏在银色面具之下的脸孔只余一双漆黑的眼瞳露在空气之中。
“咦?”他皱眉,似乎发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二哥,你在周围埋伏了人手了吗?”
“当然埋伏好了,二哥我的能力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可是……”星鸩眉头皱得更深,“周围没有半点人息……”
“什么?!”轩鹏脸色大变,也连忙运功感应,“怎么会这样,人都不见了!就连谭煜藜和南境也完全不见了!”
☆、第二十八章 利箭
弥漫在密林中的白雾已经散去,原本隐藏在雾气中的景物展现在星鸩的视野之中。
埋伏在暗处的黑衣人此刻正三三两两地倒在地上不醒人事,他们的身上都插有一根泛着银光的短针,本来用于狙击南谭二人的暗器弓弩被扔在一旁。
“该死的!怎么都倒了,喂!你们都给我醒醒!混蛋!”轩鹏赤着膀子拎起最近的一个五毒教徒,使劲地晃动,那人却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最后只得承认他们都暂时醒不过来了。
“真是的,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轩鹏愤怒的跳脚,可是醒着的人只有他们两个。星鸩拾起脚边的一把弩弓,随意地拨弄着,“咔嘣”一声扣响了机括,一支泛着紫光的利箭“嗖”的一声飞出,直直射入面前的树干中。
“我靠!老五你干什么?这箭可淬着剧毒呢!虽说你二哥我百毒不侵,但你也不能不招呼我一声就射啊!”
“二哥,你在我的左边,我是向正前方射的,怎么可能会射到你?”星鸩收回弓弩,不再理会仍在一旁埋怨地轩鹏,仔细打量弓弩。
他突然“咦”了一声,又将地上所有的弓弩捡起来看了个遍。
“你看那些东西干嘛啊,再不去追谭煜藜他们可就追不上了!”
“二哥,”戴着银色面具的脸庞转向一旁不耐烦催促他的轩鹏,问道,“咱们五毒教配备给这些教徒弓弩中的箭数是一样的吗?”
“当然一样了,这些东西可是我亲自监督发放的,每只弓弩中都配了五支淬了剧毒的箭。”
“你确定?每人五支?会不会有人不小心弄丢了一两支?”
“不可能!”轩鹏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大声说道,“这些人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的!”说完这话后又很是懊恼,“不过也可惜了,做了这么多准备还是叫谭煜藜那小娘们儿给跑了!这些弓弩一点儿用都没有!”
“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星鸩看着不远处地上的一潭淡淡血迹,唇畔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不远处。
青衫男子怀抱着蓝衣女子在森林中快速地穿梭,一棵又一棵的青松被他们甩在身后不见了踪影。
袁溦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刚刚似乎陷入了极大地危机,而现在南境正带着她匆匆逃离。距离刚才的白雾已经很远了,袁溦想让南境停下来休息一下,一抬头却看到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
“南大哥,你怎么--啊--”
“砰!”的一声,青蓝两色相拥的身影在地面上划出数米的距离才停下来。就在刚才袁溦开口的时候,南境重重的坠在了地上。
飞扬的尘土渐渐消散,袁溦这才发现自己身下的男人面如白纸,额头上还有许多细密的冷汗。
“南大哥!”袁溦慌忙想去扶起南境,手在搭上他的肩膀时却发现一片湿滑。
血,黑红色的血,汩汩地透过青衫流出,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插在南境肩头的黑色短箭!
☆、第二十九章 无措
血,黑红色的血,汩汩地透过青衫流出,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插在南境肩头的黑色短箭。
“南大哥,你、你受伤了!”袁溦惊呼,可怀中的男子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痛苦的皱着眉,冷汗涔涔的流下额头。
“南大哥,你醒醒啊!”不断地拍打他苍白的脸颊,却得不到半点回应,袁溦看着那大片大片不住向外流的血液,只觉得自己心慌乱而又无依。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袁溦每次遇到危险都会有南境在身旁,渐渐的,她已经不知不觉地对这个认识不足一月的男人产生了依赖。只要有他在,无论面对多大的困境他都会带着她平安的离开。当无数把嗜血的利器向她砍来时,是他救下了她;当被困深山,麒麟门的追杀迫在眉睫之际,也是他,凭借易容之术将她带离围困;在逃往荟慈镇的路上,更是他处处照顾她,如果不是他,她一个21世纪娇生惯养的女孩如何能够忍受日以继夜的亡命之途?
而如今,自己一直依靠的大山倒下了,她却完全不知道该为他做些什么才能缓轻他的痛苦……
她现在的表现是什么?手脚颤抖,不知所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恩人在生死线上徘徊?
不,袁溦,你要振作!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慌乱跳动的心脏,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时,眼眸中的无措早已消失不见。
她抱起南境的上身,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尽可能的舒服些,手伸进南境的衣服里摸索着。
她记得当时南境在白雾中给她吃的药丸就放在这里,他的血是黑色的,箭上肯定有毒,不管那药丸到底是解什么毒的,她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手指触到一丝冰凉,她喜上眉梢,忙将那一丝冰凉掏出。
翠绿色的小瓷瓶,正是他当时掏出的瓶子。
拔开瓶塞,里面称了满满一小瓶的棕色药丸。药是找到了,可是问题也来了--到底该给南境吃多少呢?
一颗?似乎太少了,自己当时都没中毒南大哥都给了一颗,他现在身中剧毒也只吃一颗的话似乎不太可能。
那吃多少呢?
袁溦看了看脸色越来越差的南境,又看了看自己手中一小瓶的药丸,心一横,将药丸都给他灌进去吧!
自己没中毒时都可以吃,他多吃点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翠绿色的瓶沿凑到他没有半丝血色的唇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喂下。
“南大哥,你快点咽下去啊!”虽然知道昏迷中的南境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但她仍不住地乞求,“南大哥,我求求你了,把药吃下去,你不吃下去会死的……”
她拈起一粒药丸放在他的嘴边,不知道是不是药的味道刺激到了他,一口黑血涌出唇畔。
“南大哥!”心锥扎般的痛,袁溦再也顾不得其他,心里只想着一定要救活南境。
皓颈上仰,整整一瓶的药丸全部倒进自己的嘴里,努力嚼碎,然后托起南境的脑袋,以嘴相哺将药丸渡过。
看到南境的喉结上下蠕动,袁溦这才放心些许。
插在南境左肩头的黑箭那么碍眼,可是袁溦不敢轻易地将它拔出。她不知道拔出箭后会不会造成大出血,而且她也不知道怎样包扎伤口。她怎么会有这么多不知道的事情?袁溦突然很恨自己,活了20年到底都学了什么?学习成绩再好又有什么用,面对朋友濒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南大哥,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一定不会死的。”像是在对南境承诺,又像是在自我安慰,袁溦说道。
“哦,那你做得到吗?”讥讽的声音传来,袁溦顿时如坠冰窟!
☆、第三十章 狐假虎威
“哦,那你做得到吗?”粗噶的声音充满讥诮,两个黑衣人从树林深处走来。一个赤|裸着臂膀,身材魁梧粗壮,另一个高挑纤细,面上戴着一副银色面具,全身都裹在黑色的衣料之下。
来人正是追过来的轩鹏和星鸩,后者发现有一支弓弩中少了一支箭,而周围并没有射出的弓箭,猜测在谭煜藜二人脱身之时必定有一人被弓箭射中。寻着一路斑斑驳驳的血迹,他们找到了这里。
袁溦大惊,一面担忧南境的伤势,另一面又暗骂自己蠢笨。因为南境的重伤,她竟然忘记了他们是刚刚从埋伏中逃脱,而敌人时刻都有可能追上来。
而如今敌人已经追上,逃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袁溦看了一眼怀中面色苍白的南境,心中已下定决心--
即便是我死,我也绝不会再让人伤害你分毫!
她将南境放在地上,将包袱垫在他的脑下,尽可能的让他舒服些。她拿起凌霜剑,站起身来看向二人,眸中竟是一片犀利冷冽的光芒。
“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狂傲的语气质问道,袁溦占得笔直,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腿在不住地打颤,她庆幸她现在穿的是古代的长裙而不是牛仔裤。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谁了,我们抓的就是你!凌霜剑主--谭煜藜!”
对方的语气很轻慢,似乎并不是十分忌惮她的身份,可是,这却是袁溦唯一的希望了。
她抚下心头的慌乱与恐惧,将凌霜剑举在胸前大声道,“我,江湖第一剑客凌霜剑主,谭煜藜,只身闯入麒麟门,杀齐宽,重伤齐麟!尔等又是何等宵小之辈,居然妄图捉住我?识相的,还不速速退下!”
“哈哈哈!五弟,她居然问我们是何等‘宵小之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赤|裸着臂膀的粗壮男子捧腹大笑,似乎是袁溦说了什么惊天的大笑话,轩鹏挺起胸膛,说道,“谭煜藜,你可看清楚了,知道爷爷是谁了吗?”
赤|裸的胸膛上,一朵暗紫色五瓣花悄然绽放,袁溦不知道的是,暗紫色五瓣花虽然是五毒教的标志,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在身体上刺下这朵花。在五毒教,只有身份高贵的教主极其下属五位堂主才有资格,普通的教众只能在衣服上绣下这个标志。所以,轩鹏才会露出暗紫色五瓣花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可是来自21世纪的袁溦那里知道这些,她强自镇定,举着手中的凌霜剑说道:“凌霜剑在此,你们还不速速退下,小心我杀了你们!”
“既然想杀,干嘛还站在那里?”粗噶的声音传来,是粗壮大汉旁边的那个全身都裹在衣服里的人说话,他的脸上戴着一面银色面具,其上在靠近左眼的地方也刺着朵暗紫色五瓣花。
袁溦突然意识到,他们不是麒麟门的人,麒麟门的人都穿着紫衣,而他们都是一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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