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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终如一

    作者：夏末暮至

    vol.01

    g市国际机场内，到处都是送别的人群，广播里时不时传来的登机通知催促着离别的人珍惜最后相聚的时刻。而在距离国际登机口还有几步的位置“哥，就送到这吧！”许一一从许聿手中接过行李车，别过身从包包里取出证件和登机牌。

    “一一”作为哥哥的许聿怎会不清楚自己妹妹，她从小要强却害怕离别，如今却成了这幕离别的主角，自然难受。

    许一一稍稍仰头然后转过身微笑看着自己的哥哥，许聿看着她那红了一圈的眼眶却仍不服输地伪装坚强更是心疼，一把将她拥进自己怀里“傻丫头”记得小时候只要自己一哭，许聿也是这样哄着自己，刚才强逼回去的眼泪终究是忍不住掉了下来“哥”。

    “一个人在外要好好照顾自己，需要什么就给哥打通电话。这边的一切有我，不用担心。嗯？”许聿用指腹轻柔地拂去许一一眼角的泪水，然后松开了她。

    “哥，不用担心我。许一一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败。”兄妹两做了最后的话别，许一一就带上帽子和太阳镜进入了登机口，而许聿站在外面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步步地离开自己的襁褓之中。

    “许先生，顾少刚到机场。”直到再也看不见许一一的身影，许聿才看向刚才给自己报告的助理林昊“既然他自己找上门，那么也是时候把帐算清楚了。”许聿回头看了看已经没人的登机口眼中闪过一丝幽冷。

    机场的工作人员将许聿带到贵宾室，顾西岩已然坐在那里等候多时，烟灰缸里更是堆了一层厚厚烟蒂。许聿也不着急，在顾西岩对面的沙发坐下“小林，到外面等我”。

    等到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时，许聿才缓缓开口“她走了，是我亲自送的。”任谁听到这般挑衅的话都很难控制住自己，唯有顾西岩仍像个没事人一样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上的香烟慢慢燃尽。其实早在来的路上他就料到会有这般结果，不过在顾西岩的字典里从来不存在放弃，对于他喜欢的东西哪怕强取豪夺也要得到。就连许一一也不会例外。

    “她是我的未婚妻！”

    许聿看了看顾西岩随后冷笑道“未婚妻？今天以前她还是，不过今天起她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难道顾少没有收到许家的解婚书吗？”就在今天送许一一机场之前，他就差人送了一份解约书到顾家。

    顾西岩像是被堵住似的满腔的话被扼杀在喉腔之间，那双因愤怒而紧握的手微微泛白，看到顾西岩这番挫败的样子许聿只觉痛快。

    许聿搁下手中的杯子从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锦盒，无需多加解释顾西岩就知道锦盒里面的是什么，关于许一一的一切他都习惯亲力亲为。“这是她临走之前要我务必交到你手中的。”回想起许一一交予戒指时的不舍与犹豫，有那么一刻他是想要劝她留下来重新开始的。

    许聿走到落地窗前，前方正是飞机起飞的跑道，目光落到其中一架印着紫色标签的飞机上，直到飞机缓慢行驶一段离开地面时才缓缓道“看见了吗？她就在那架飞机上。”

    奈何顾西岩有再好的修养也受不了许聿活生生地将他把许一一找回来的机会扼杀，是愤怒，是不甘顾西岩一手揪住许聿的衣领“你把她送到哪里去？”

    是人的劣根发作吗？

    为什么总要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贵才想到要珍惜呢？

    过去，他愿意和颜悦色的和顾西岩交好是因为亲眼看见许一一眼底藏不住的幸福，如今，许一一眼里剩下的是什么，是伤痛和漠然。许聿一把推开顾西岩冷笑道“一个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得到的地方。”

    “许聿，你不要太过分！”其实，顾西岩是害怕的，许家虽然一直都在自己的范畴里经营生意但许聿手中却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黑道力量，如果他真的有心要隐瞒许一一的行踪，恐怕要找到许一一的机会真的很渺茫。

    “我过分？到底是谁比较过分一点，若不是你，她会宁愿抛下这里的一切远走吗？”说到这里许聿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一拳砸在顾西岩的脸上。

    即使是自己有错，顾西岩也绝对不允许自己不设防地被打，于是两个人带着自己的愤怒扭打成一团。

    “林特助，这……”机场的高层在接到监控报告后也赶到贵宾室外，里面的扭打声，物体的跌落声清晰可听，再想到里面的两个都是g市里赫赫有名的主，要出点什么事，恐怕自己的职位不保还要被追究责任。

    林昊没有接话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撇开自己的身份不说，他和许聿从高中就建立起的兄弟情分更是当许一一是自己的妹妹，任谁看见许一一伤心的样子都会忍不住要暴打顾西岩一顿出气。

    就在一切仍在进行中的时候，又迎来了以为不速之客“你们把我哥带到哪去啦？”来者正是顾家的养女——黎心媛，鹅毛黄的连衣裙，白色的高跟鞋，简单而静美。

    “黎小姐”机场的高层恭敬地向黎心媛示好只是后者全副心思放在对林昊的质问中，似乎林昊也不愿意买她的帐瞅了她一眼就走到外面抽烟去了。黎心媛气得直跺脚全然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过在机场那群高层的眼中黎心媛无疑成了救星，“黎小姐，顾先生他们在里面。”

    贵宾室内适时又响起了一阵物体砸地的响声，“你们都傻啦，还不快开门进去制止，要是我哥有什么事的话你们担得起吗？”总算是得到了首肯的指示，工作人员从兜里取出钥匙“咔嚓”门被轻易的打开，里面的境况可谓惨不忍睹。

    花瓶、摆设什么的碎片满地，而作为方才那场打斗的主角都双双挂了彩，黎心媛找到顾西岩之后一个箭步就冲到他的跟前“哥，会不会很疼啊？”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顾西岩的脸，若不是方才的那一声“哥”恐怕大家都会以为他俩是一对。

    “我没事”顾西岩擦了擦嘴角的血并未理会黎心媛，而是看着距离他几公分的许聿，两人的对视让整个空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让人不栗而寒。

    “许先生”林昊急冲冲地走进贵宾室找到许聿凑到他的耳边低语几句，“你确定？”许聿的声音凌厉到了极点。

    顾西岩看着许聿越发阴沉的面容，脸上也不禁严肃起来心底更是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再回过头时整个人已经被许聿拉了起来，黎心媛更是在旁边喝着“许聿，你要做什么？”

    “你说，你把一一弄到哪去了？”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起来，机场一众高层更是一脸菜色，许聿口中的一一正是许家的千金顾家的未来儿媳，眼前两个男人的软肋，就在刚才从这个机场登机离开的。

    “你说什么？一一不见了？”顾西岩的意外尽收许聿眼里，怕是他先打草惊蛇了，松开了顾西岩对身旁的林昊低声道“我们走，让机场调出监控今天之内我要知道一一到哪了。”

    一切的闹剧随着许聿的离开而落下帷幕，“哥，我们走吧”黎心媛殷勤地过去挽着顾西岩的手臂“顾西岩，我要你答应我除我之外不准再让别的女孩子挽你的手”那是他和许一一最甜蜜时的对话，不着痕迹地顾西岩甩开黎心媛的手掏出手机按了个号码“商南，派人过来把小姐接回去。”

    从他甩开她的手开始，黎心媛眼中的那道光就黯淡下来。

    “哥”

    “我还有事要处理，待会让商南先送你回去。”黎心媛知道只要顾西岩做的决定就不会允许别人左右，只能蔫蔫地点头。

    商南来的很快，临别前黎心媛不死心地回头看了顾西岩一眼，后者只是一股脑地在电话远程操控着“我要抢在许聿之前知道许一一的下落。”

    又是许一一，凭什么你离开了还要霸占着他的心。在视线离开的瞬间，黎心媛眼中闪过一道狠绝。

    “还是没有消息吗？”位于g市中心的黄金地段，有两栋大厦相对而立：而它们正是g市商场上的霸主：许氏和顾氏分别由许聿和顾西岩掌控。而此时许聿正位于自己23楼的办公室内听着底下人的报告。

    “许先生，我们已经翻看了录像很多遍确定许小姐是上了飞机的。”许聿不言而笑，那笑里没有丝毫的温度，站在一旁的林昊知道这是许聿发怒前的征兆刚想要开口让在场的人先离开，许聿阴冷的声音缓缓响起“那你们可以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

    “这……”

    “我记得机场、飞机上安排的都是我的人。”言下之意是在怀疑手下人的办事能力。桌前摆放着是不久以前许一一和他一起拍的照片，当时他的妹妹灿若如花，如今却不知所踪“明天是最后期限，如果再也找不到一一，你们该是知道后果的。”

    待到众人离去后林昊端上一杯热茶“昊，如果真的找不到她，我该怎么办？”唯有此时许聿才将脆弱的一面展现。

    “嘀嘀嘀”办公室的座机突然响起，林昊首先接过电话“林特助，外面来了个邮差说是给总经理的快递。”林昊看了看已经走到休息室的许聿，“先签下来待会再拿进来吧！”

    “这……那个邮差说要总经理亲自签收。”话筒里秘书支吾的声音让林昊在心里暗叫不好就连眉间也不经意地蹙起。

    “怎么了？”许聿不过是进去洗了把脸回来就看见林昊纠结的面容，林昊将话筒挪了挪“外面说有份快递要你亲自签收。”

    许聿沉思了一阵“让他送进来吧”邮差只是称职地将快递亲手交给许聿后就迅速离开，看着桌面上包装精美的小盒子，许聿没有丝毫头绪是谁给他寄快递。

    “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拆开来看一下吧”林昊找来一把剪刀将盒子的包装纸剪掉后里面还是一个盒子，“这人还挺花心思的啊”林昊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u盘和一页纸片，上面娟秀的字体他是认得的“你看”许聿接过纸片，平静的脸上是惊喜是激动，“是一一的字”再看看盒子里的u盘，那是他送她的。

    “快，把我的私人手提拿过来”为了保险起见许聿习惯将一些机密的文件放在自己的手提上。整个u盘里就只有一个视频文件，迫不及待地打开：

    “哥，当你看见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已经彻底地离开了g市。不用担心我，也不要费心思找到我，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下一站会去哪！”屏幕上是许一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像一把沾染蜂蜜的刀锋刺得许聿的心生疼。

    视频仍在播放“哥，原谅我的任性和懦弱。”最后许一一的脸由一片漆黑所取代。

    “要不要我去查一下快递的寄址？”跟在许聿身边这么多年，无论遇上多么棘手的case多么难搞的客户，都不曾见过此时在许聿脸上出现的无力。

    像是听到一个滑稽的笑话“你还不了解她的脾气吗？如果她不想让人找到，哪怕天涯海角也只是在做无用功。”

    此时，一架飞机在高空中飞过湛蓝的天空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vol.02

    凌晨五点，天空是让人窒息的深蓝色，远处的红日蓄势待发准备在下一刻划破长空带来耀眼的光芒。飞机的引擎声在耳边若隐若现，广播那头播放着悠扬的古典曲目，航班上的大多数人在休息，唯有少数几个空姐仍尽职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来回走动。

    商务舱里的靠窗位置上，安静地坐着一个身穿白色大衣的人，大大的鸭舌帽子遮盖着大半个脸让人无法分辨是男是女。这是经过一番乔装的许一一，打开舷窗已经看不见熟悉的g市，而前方是哪里她并不清楚。

    “哥，我不是故意的。”回想起刚才的一切，许一一只能用一个庆幸形容，她不是故意要甩掉许聿的人，只是在进入登机口的时候她看见了顾西岩的人。她了解顾西岩，深知他在兵分两路地一方面派人找她，一方面独自和许聿周旋。所以她不得不乔装，甚至还换了一张不明目的地的机票。

    第一次，许一一发现自己爱上的顾西岩如此可怕。

    “欢迎各位乘客搭乘klm352次航班，本次航班的终点站是法国尼斯蓝色海岸机场，飞机将于20分钟后降落”广播里是机场温润的嗓音重复着。

    “法国……尼斯蓝色海岸……”像只受惊的小兽，许一一哆嗦着在嘴里喃喃道，手从口袋里掏出登机后被胡乱塞在角落的机票nice——paris几个字母在眼前不断放大。

    “这位小姐，你还好吗？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看到前来的空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广播里说，本次航班的终点站是尼斯，是法国的尼斯吗？”

    她仍在拒绝自己看见的一切，试图能在空姐口中得到心仪的答案，可惜“是的小姐，航班的目的地确实是法国的尼斯，而且我们降落的机场是法国的第三大机场有着蓝色海岸美名的尼斯蓝色海岸机场哦”空姐仍在喋喋不休地介绍着，许一一已听不清任何话语唯有法国尼斯四字历历在耳。

    “这么快就要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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