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
“一一姐,你好了吗?再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哦。”张雪在门外喊道。
“我知道了”然后取下裙子往自己身上穿,每一个步骤都是那么地小心翼翼似乎呵护心爱之物那样,一番整理后许一一往镜子上一照转了个圈感觉无误后才推门而出。
“哇塞,一一姐你太漂亮了!”刚步出更衣室就换来张雪的大声尖叫,小女孩果真是小女孩,许一一无奈地摇摇头。
“他们人呢?”两人来到化妆间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
“哦,齐小姐她说她要到前台等你惊艳一霎,其他人大概是下班了吧。”
“对了,刚才有人过来交给我这些说是用来配搭衣服的。”张雪将一盒子交到许一一手上。
这是一个内有乾坤的盒子,里面除了躺着一双裸色的高跟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串晶莹的珍珠链子,圆润的珠子在灯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许一一莫名产生熟悉感。
“雪儿,你知道这场发布会的负责人是谁吗?”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在你的杂志封面一出街之后的一天就有电话打来说邀你参加一个服装秀,我想吧这是一个很好机会增加你的曝光率然后就答应了。是哪里不妥了吗?”
张雪一边回答着一边猜揣着许一一的意思。
难道说,这个秀有什么不妥?
“下一个,许一一”后台广播里传来工作人员催促的声音,许一一顾不上说话踩上盒子里的高跟鞋,在张雪的协助下佩戴好珍珠项链进行最终检查后就往前台方向缓缓走去。
“齐小姐,这边请!”齐若为了保持许一一换装后的神秘感趁着许一一去换衣服的那会来到了前台。
由于主办方早一步获悉齐若的身份,一路上都有工作人员热情地牵引着她,可谓是细心周到。
“额,我看你们也挺忙的就别顾着招呼我了,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就好。”齐若这么说了,工作人员自然也不好意思推脱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齐若也没有四处溜达只是挑了一个能环顾t台的位置站着。
就在距离齐若的不远处站着的是毕筱筱,她一手执着对讲机“所有人准备,待会是本场秀的压轴,大家请打好十二分精神”一边神情专注地盯着t台的中央“还有请后台负责烟花的同事务必专注操作保证全程顺利安全。”
终于,毕筱筱口中的压轴在三分钟后上演了。
整个t台的灯光骤然熄灭,方才明快的背景音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缓慢的钢琴声。升降台在t台左边缓缓升起,一个专注于弹钢琴的人率先出现在大家眼前。钢琴上放着一个蔷薇形状的蜡烛,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只能看见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
随着琴声的节奏不断加快,围绕在t台两侧的地灯交替亮起。原本漆黑的t台因地灯的亮起而被渲染得五光十色。
以此同时,许一一踩着节奏的琴声一步步走上t台。
一袭米色的斜肩泡泡裙,露出圆润滑腻的珍珠肩,摇曳的裙摆刚好抵达白嫩修长的美腿,不盈一握的腰际上那朵能乱真的蔷薇在灯光与珠片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跟随着渐变的灯光与音乐每一个步伐不慌不急显现着优雅的气质,到了t台的中心地带稍稍屈身、摆手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慵懒就像一只金丝猫一样惹人心疼。再是一个转身,光洁的裸背在灯光下如一块未经雕饰的天然美玉。
许一一扭头,手不经意地将披散的头发往后一抹,原本的慵懒化作女王一般的犀利,让人产生一切尽掌控于她手中的错觉。
t台下齐若看得入迷,结尾时候不忘说了一句“她真像t台上的精灵,摄人心魂。”
声音不大刚好落到往t台上走的毕筱筱,只听她说了句“她本来就属于t台的!”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对齐若说的。
“相信大家方才也被我们的压轴惊艳了吧,现在有请本次时装秀的主人——刚斩获新人奖的新晋设计师,jean的负责人毕筱筱小姐出场。”
主持人在台上滔滔不绝,诸位模特儿分散而有序地分布在t台四周等待着毕筱筱的出现。
主持的话音刚落下,“咯咯”的高跟鞋声响起,毕筱筱面带微笑地从t台末端走出。
“这是我设计师生涯上的第一个独立的秀,感谢诸位的光临!这一场秀的成功与台上、台下每一位的紧密合作是离不开的,再此我衷心地感谢相信我的每一位。”话至动情处毕筱筱控制不住逼红了眼眶,然后谦虚地向每个方向的人鞠躬。
“借着这个机会,我想对一直栽培我的师傅说——师傅,你收到筱筱送你的礼物了吗?你还喜欢吗?”镁灯寻到贵宾席上的jean上,她的脸在一旁的屏幕上放大。jean激动得难言心中的欣喜只是一味地抹眼泪。
“大家知道吗?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我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三人都陪我参与了。他们就是,我的师傅——jean,我的师兄——顾西岩,还有我的师姐——许一一。”
jean由一早安排好的工作人员推至台上,而顾西岩则是刚才弹钢琴的人。顾西岩取代工作人员推着jean来到毕筱筱身边。
唯有许一一,像一根木头一样傻傻地立在远处。
外面的世界好像皆与她无关!
vol.18
“师姐”直到毕筱筱来到她的身边,轻触她光裸的肩头许一一才从震惊中回归。
许一一抬眼看了看她又看看不远处站着的顾西岩,默契地顾西岩也在此刻看着她,认真专注。许一一果断地率先移开视线,掠去毕筱筱搁在肩头的手。
她很想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她很想问问清楚毕筱筱这是不是她的安排。
她的心底有说不尽的疑惑。可是任谁在这种场合也明白不能轻举妄动。
勉强在脸上勾起一抹浅笑,依旧从容淡定地摇曳着裙摆来到t台最瞩目的位置,不悲不喜默默站着。
这一场服装秀最终在众人合影下完美落幕。
“张雪,你先到停车场把车开到门口等我!”不过刚步下t台许一一就吩咐着张雪,声音不低不高恰好让毕筱筱听见。
“师姐,待会的庆功宴……你不参加了吗?”毕筱筱问的小心翼翼,丝毫没有方才在台上的淡定从容。
许一一看着张雪离开后才转身“你以为我还会参加吗?毕筱筱,我只问你一句话。他,是你安排的吧?”如果许一一在之前还对毕筱筱有一丝心软的话那么在看见她缓缓点头的刹那,所有都消失殆尽。
“师姐,我……”毕筱筱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拽着彼此卑微地低着头。
“不,我怎敢当啊?”许一一伸手挡在两人之间脸上尽是自嘲。
“你是了解我的。既然你选择了这么做,那就是你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了他,那么,我和你之间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许一一决绝地不再看她,再找到自己的包包后不容一丝犹豫就离开。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毕筱筱朝着许一一离开的方向无力地说道。
此时一双温厚的大手落到她的肩上,“师兄?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来挽留她呢?”
毕筱筱没有看见顾西岩脸上的落寞和与她相同的无力“依她的个性,刚才的个性恐怕是极限了。若我再出现挽留她……筱筱,我真的不愿意再把时间花在寻找她的这件事情上了。”
看不见,摸不着的痛苦他真的不愿意再去承受一次。
许一一走出会场后纵观四周都没有看见车子的身影,她不是吩咐张雪要把车给开出来的吗。现在,空旷的土地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冷风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打,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她更是自虐地踩着高跟鞋狠跺地上。
“一一,这边!”脚下传来锥心的痛,耳边齐若在呼喊。
突然被一车头灯一照,齐若坐在她那骚包的座驾上向她招手。
等到许一一一瘸一瘸地走过去齐若才意识到严重赶紧把她搀扶塞到副驾驶位上。
“张雪呢?”上了车后许一一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张雪的下落。
“她,我让她送别的人回去了。你嘛,我送你来的,送你回的责任自然也该落到我的身上,您说对吧?”齐若特狗腿地笑了。
许一一再也没有搭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颇有耐心地数着路过的街灯。
毕筱筱专注着路面情况不时瞥见副驾驶座的的倒后镜,就在视线转换之际透过玻璃反射她看见了许一一脸上花了的妆容似乎泛着泪花。
“一一,你没事吧?”
许一一微微仰头“齐若,我想喝酒。”
黑夜中寂静的马路被突如其来的车灯一闪而过,车子拐进了一个狭窄的巷道里,然后在十字路口停下。
许一一疑惑地看着齐若,“你不是说想要喝酒吗?”齐若耸耸肩对着许一一俏皮地笑了一下然后推开车门下车。
许一一尾随着下车“我们不是应该去酒吧,或是到便利商店买酒回家喝吗?”
“哪用这么麻烦?”齐若拉着许一一的手走到不远处的一栋房子前。齐若熟络地在门口的密码锁上按了几个键然后一派主人家的架势把门推开。
谁也没想到,一道简单的门后竟是别有洞天。眼前是一条用红木砌成的架空长廊,廊下流水潺潺不是还有几条小金鱼悠悠溜过。
“这里,是我和沈桤的秘密基地!”齐若凑到许一一耳边低声道。
“秘密基地?”
“狡兔三窟嘛!”这是沈桤早年置下的房产,除了齐若和他本人以外没有人知道,所以每逢有什么不愉快需要发泄的时候两人都会选择在这边呆着。有的时候喝酒,有的时候小住。渐渐地这里被两人改造成能居住的小酒庄。
“走,我带你四处看看!”两人越过长廊来到宽敞的大厅,简单的落地窗让视野开阔,冰凉的地板被铺上厚厚的一层毯子毛绒绒的温暖。厅中央放置着一台钢琴,上面还搁着被翻开的琴谱好像主人之后离开一会。
“你会弹钢琴?”许一一问齐若,视线定在钢琴的黑白键上。
“我啊,只能说略懂皮毛而已。钢琴是哥的,他的钢琴弹得很好。”许一一闻言脑海竟不自觉响起沈桤那修长的十指。
“你先看一下,我去拿酒!”
“嗯”
齐若离去后,许一一坐在钢琴前双手温柔地抚摸着琴键。黑白相间的琴键似乎产生魔力许一一的十指不约而同地合作起来,一曲缠绵的卡农在她指尖流溢。
等到齐若拿着酒和酒杯回来时,大厅被卡农的音符围绕。身穿礼服的许一一紧闭双眼沉迷在钢琴中,修长的十指不断地在琴键上交错跳跃。方才的许一一是t台精灵,那么现在的她便是音乐的主人。
“一一,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的钢琴弹得这么好啊?”一曲终了后齐若走到许一一身旁递给她一杯酒。
许一一接过酒只是笑了笑然后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然后又夺过齐若手上的酒瓶继续给自己的杯子满上,又是一干到底。
不寻常!
齐若脑海里飘着这三个字。
印象中许一一从不贪杯,即便是到了酒吧许一一也很自觉地选择不含酒精的饮品,为此她还取笑过她。
就在齐若发呆的那会许一一已经把整整一瓶酒喝完,因酒精为微微泛红的脸颊在原本精致的妆容上添置一份娇媚。许一一站起身,往齐若方才取酒的方向走去。
“一一,你要去哪里?”齐若赶紧走到她的跟前。
“你没看到吗?酒喝完了当然就是去拿一瓶新的!”然后推开齐若径自前进。
“一一”齐若在身后喊着。
许一一回过头“齐若,从我说想喝酒然后你决定把我带来的那一秒开始,你就不能拒绝我的任何要求。因为在这里,我是客人,待客之道不用我教你吧?”
然后许一一头也不回越过楼梯走进地下酒窖。
沈桤选进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名酒,为方便贮存地下酒窖长期保持低温。而一身单薄装束的许一一忽略身上的凉意,只想要找到一种能让她一醉方休的烈酒。
“龙舌兰?”许一一走到一个酒架对边取了一瓶酒。
等到齐若来到酒窖时,许一一抱着一个空酒瓶呼呼大睡。好不容易从许一一手上取出酒瓶,瓶上的标签倒是把她给吓坏了。
龙舌兰,调酒界最常用的六大基酒之一,以它调制的酒本就易醉。如今许一一居然把未经任何调制,纯净无杂质的龙舌酒喝清光,还不知道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危害。
睡梦中的许一一并不知道齐若心里在闹腾。
齐若好不容易把许一一搬回客房时已经大汗淋漓,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就走进浴室。等她再出来时,原本在床上的许一一不见了。
“一一”
“一一”
从客房到大厅,从酒窖到大门都不见许一一的踪迹。齐若揉着自己未干的头发着急地来回踱步。脑袋突然灵光一闪,还有一个地方没有找。
齐若带着希冀上了楼梯,终于在三楼的天台找到许一一。
依旧是时装秀上的那套晚装,头发松散着随风飘扬。许一一背对着齐若坐在围栏上只需一个弯身便是生与死的一线之隔。
“一一?”齐若猜不透许一一的想法只能柔声喊她,许一一听到呼喊转头嘴角弯弯划起一抹弧度,让人心疼的勉强。
“你以为,我要自杀吗?”
“许一一,不准你说傻话。把手给我!”齐若早在她回眸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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