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诉情思;君不念,悬崖陡壁深夜寒,相依相偎惜命浅;君不思,策马扬鞭驰骋日,险诉执手共天涯;君不知,王府别院三年等,夜夜只盼君偶归。
他不记得的,不怀念的,不思量的,所不知的都是她容凝日日夜夜放在心中反复回忆的。世人都知晓容凝阴毒,却不知她为何如此。曾以为可以执手天涯的人却被亲妹下毒骗走,曾以为能帮心爱之人坐拥江山,却不能不顾及亲妹的性命而放弃到手的一切。
她以为他可以等,所以不惜再花三年的时间去拼抢,哪怕是毁了自己的一切。她也幻想过有朝一日那人终究会想起他们之前的种种,也许那一日他们还能像多年之前一般。
只可惜她赌错了。
“慕泽钦,你可知为何最后一刻她还是帮了我。”也许还有很多事慕泽钦都不知道,容凝骗了他太多,隐瞒的太多,甚至到她死都没有透露过一句实话。
“凤烬霄,还有什么你也一并说了吧,若是你想用这些事实换我一条命那我也心甘情愿。”如今真相早已昭然,又还有什么不是他能接受的。
“这是解药!”凤烬霄并未多说什么而是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你先吃下这个,我在将一切告诉你。”也许又是一个计谋吧,不过慕泽钦也懒得多想什么,是毒药还是解药于他来说已经没什么区别。
慕泽钦想也没想就将瓶中的药倒进了口中,“药已经吃了,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那你还记得舒珏吗?”凤烬霄问。
“不就是你派到胤王府的细作,不过可惜的很最后也成了我的人。”慕泽钦当然记得舒珏,这个女人一直在他跟凤烬霄之间传递着情报,不过可惜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从你要了她的那一日起你便中了毒,而那毒唯有万毒门的解药可解,我这么说的意思你很明白吧。”凤烬霄不再多说什么,只留慕泽钦一人去想。一甩明黄的衣袖直接下了高阁,夜幕渐渐袭来,直到慕泽钦的那身墨衣与夜色融为一体。
……
据后世史书记载,那一日是皇帝凤烬霄与胤王慕泽钦最后一次密谈,自那日后凤烬霄下令灭了胤王九族,杀戮一直持续了整整九天九夜才结束。
亦有野史记载,曾有一奇女子,夺江山定乾坤,更是让一代明君凤烬霄不惜废除三宫六院独宠她一人。
又有一言,则是说当年皇帝与胤王之争也是因为此女子,而后胤王一族覆灭也皆由此。
后世纭纭早已成了传言,而那一日凤烬霄所言不过是又是一桩骗局罢了。
容凝为从凤烬霄的手中要回慕泽钦的解药,不惜以自己为饵将江湖中人引到一起,再借助师兄楼肆情之手替凤烬霄除去这些祸患。
三年后,天山脚下一辆华丽马车缓缓而过,车上走下一位白衣蹁跹的青年,就在他要登山之际却发现山脚下有个小男孩正望着他。
“你是谁?”青年问。
“我是天山的小宫主。”
“那你叫什么?”
“慕雪霄!”
☆、番外1
近来江湖上的传言有些多,但大部分还是关于印月宫宫主楼肆情的。说是那冲冠一怒为红颜,却不想红颜已逝,英雄徒增怆然。
而容凝的死抑或是失踪还是在江湖上留下了神秘的最后一笔,原本以为辞去武林盟主之位的楼肆情归隐天山后便能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岂料此事远比被江湖中人的追杀更为恐怖。
只闻那声清脆悦耳之音又在印月宫中响起,惊得楼心险些撞翻了炼丹炉。
“你师父呢,我问你你师父在哪儿!”这个女人自从知道楼肆情被人追杀后,更是背着般箬带着一大帮麟渊将士杀了过来,美其名曰是为了救麟渊驸马,殊不知楼肆情归隐的目的不是因为惧怕那些江湖人,而是她这个麟渊公主予倾城!
“倾城姐姐,求您饶了我吧!”楼心双腿一软相当没有骨气地跪在了予倾城的跟前,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得抹着,“姐姐,我师父心里只有师叔一人,而今师叔去了他的心也死了,您就莫要bi他了呀!”
“bi他?”予倾城双眸微微眯起,手中的长剑更是落在了楼心的脖子上,“本公主若是真要强迫早就掀了你们天山了,现在居然还给我躲躲藏藏的!楼肆情,你给我出来!”
“好姐姐,我师父真的不在这里!”眼看着予倾城要走,楼心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倾城姐姐,楼心求您了莫要再闹了,咱印月宫受不住您这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的!”
“楼心,我不是想闹,只是想见见他而已。”予倾城闻言,身子一瞬便僵在了原地,声音不似刚才那么嚣张,隐约中还透着一股无可奈何。
“倾城姐?”楼心意识到她的不对劲立刻松了手,再看去时才发现她的脸上多了两行泪痕,别看楼心年纪小可他最见不得就是女人哭了,一时慌了神就连说出口的话也没有多少逻辑xing,“好姐姐,你不哭行吗,你要是哭了师父一定会骂死我的!”
“得了吧,他若是会因为我哭而骂你的话,那我天天在你们印月宫哭,我就不相信他不出来!”予倾城擦了擦眼角的泪不禁嗤笑起来,可是心头的那股酸楚却是越发的明显。
“别别别,您要是哭倒了印月宫那我们住哪儿啊!”一听予倾城这么说,楼心更是后悔刚才自己说的那话,不免又抱怨起了楼肆情。
自从容凝坠崖后楼肆情回到天山便郁郁寡欢,若不是天山有重重天然屏障,只怕早就被江湖中人夷为平地了,幸好予倾城也够痴情居然不远万里带着十万大军守在天山脚下,不过安全是安全了,只是予倾城每日都来找楼肆情这终究还是不妥的。
“算了,我都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他还是不愿见我,我也不做勉强了。”予倾城抽了口气,回头拍了拍楼心的肩膀,“今天来就是跟你们作别的,我哥已经替我安排好了亲事,回去我就成亲,以后这天上我也不会回来了,印月宫……”予倾城抬头看了一眼大殿门口那块被自己劈了还剩一半的匾额,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诶?”一听予倾城说要走,还要嫁人什么的,楼心立刻着急起来,“倾城姐姐,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要嫁人了,嫁谁?”
“嫁给谁都一样,反正哥哥安排的自然不会差到哪里。”予倾城嘴角挂着一抹无谓的笑容,“不说了,马车就在山脚等我,小楼心等姐姐新婚你一定要来!”
“可是……”楼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予倾城御风一跃不多时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师父原本打算见你的……”
遗憾总是不经意间就写进了两人的心头,看着予倾城离开的背影,楼肆情缓缓从暗处走出,无声的叹息早已将他的心绪全部暴露出来。
“她才离开不久,以你的功夫想要追上去轻而易举。”楼肆情的身后是一名身着白裳的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睡得香甜的小婴儿,粉嫩的小脸上是精致的五官,仔细一看还与某人有几分相似。
“你没听她说她就快成亲了吗?”楼肆情摇了摇头,折身看了一眼抱着婴儿的容凝,“是缘是劫本就天注定了,我又何必强求什么。”
“是缘是劫只在你的五指间,你若是握紧了还怕扭转不了乾坤吗?”容凝无奈的摇了摇头,她这个师兄到了如今都不能正视自己的心,就是追回了予倾城也是徒劳吧。他那张嘴如何能讨女孩子欢心呢!
“那我现在该如何是好?”这一刻的楼肆情头一次觉得自己很是没用,从予倾城上山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躲着,任凭她如何吵闹他依旧不愿出来。
不,其实不该说是‘不愿’,而是不敢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那份炽烈的情感。
比起他对容凝的感情来说,予倾城的热烈让他承受不起。
“就是就是!师父,您就把倾城姐姐给追回来吧,万一她嫁的不好岂不是天天要哭了?”一想到予倾城抹眼泪的样子楼心都觉得心疼,更何况予倾城比起师叔容凝还要讨人喜欢的。
“其实予倾城没有走。”见楼肆情师徒二人都哭丧着一张脸,容凝总算是绷不住了。
“你说什么?”楼肆情闻言当下蹙紧了眉头,连下话也没来得及问便追了出去,岂料没走多远又折身回来了。
好不容易雀跃起来的楼心还以为即将多了一个师娘,岂料师娘还没盼着就见楼肆情阴沉着脸回来了。
“师父,您怎么不追了啊,万一倾城姐姐真走呢?”楼心扯了扯楼肆情的袖子不禁好奇起来。
哪料,楼肆情一把甩开了他,“你们就跟她一起作弄我吧!苦肉计还是别的?”
“喂,师兄……”容凝的话也卡在喉咙中说不出来,事实上这确实是一出苦肉计,可不也是为了他着想的嘛。
一旦误会深了,心中的结只会越缠越紧,只是没想到这个楼肆情居然是这个榆木脑袋不可雕也!
“师叔,现在该怎么办?”楼心没了法子,好不容易编排出的好戏就这么黄了,他可不想予倾城真的拆了印月宫啊!
“怎么办?”容凝扁了扁嘴,“现在还能怎么办?此番一闹想来师兄又该跑了,再不行就让予倾城山下的那帮人将咱们印月宫给掀了吧。”
“师叔,您不是开玩笑吧!”楼心算是服了!而今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心狠,饶是那予倾城就是再喜欢楼肆情,只怕bi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
“心儿,替师叔抱着雪霄!”这厢楼心还未反映过来是个什么情况,身后便刮起一阵强风,等他回过味来时跟前早已站着两人。
一个人是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的予倾城,另一人则是一身雍容白衣的般箬。
而他那位好师叔容凝同样不见了身影,唯一可见的便是他怀中陡然睁眼嗷嗷大哭起来的慕雪霄。
“哥,看看这对师兄妹,摆明着就是耍咱们的!”予倾城急的直跺脚,早前还与容凝商量好的将楼肆情给骗下山,结果自己反倒跑了。
“无碍。”般箬微微抿唇露出一抹欣然笑容,转而柔情双眸凝视着楼心怀中的小婴儿,“倾城,为兄至今未有子嗣,不如就将他带回麟渊好生抚养。”
“好主意!”予倾城闻言一打响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这孩子在就不怕楼肆情不妥协!
☆、番外2
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给抱走了,容凝非但不着急,还兴致怡然的坐在院子里喝着茶下着棋,反观楼肆情已经在她跟前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几十遍。
“师兄,歇会儿吧,我眼花。”容凝揉了揉双眸,不免觉着有些累。
“凝儿,你就不担心雪霄?”听容凝这么说楼肆情果真停了下来,双掌猛的在石桌上一拍,震得茶杯都碎了。
容凝疑惑的眨了眨眼,“他在般箬那边本就没事,况且般箬早说认雪霄为义子的。”狡黠的紫眸盯着楼肆情看了好一会儿,蓦地又嗤笑起来。
“你笑什么!”容凝的反应让楼肆情觉得难堪,欲要甩袖离开,岂料袖子却被容凝一把给抓住了。
“我笑你是个傻子!”容凝攥着他的袖子不放,更是有着几分嚣张的气焰,直接将他拉到了对面坐下,“人家予倾城好歹也是公主,为了你连面子都不顾及领着一大帮人从麟渊一直追到天山就是为了要保护你,你倒好躲在印月宫里死活不肯出来,就是出来了让你追一追人家你还老大不乐意。师兄,你是男人就不能将面子往下放一放?”
“我何时要过面子了!”楼肆qy要争辩,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没了底气,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最后只能憋着一张青白的脸,“凝儿,你说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容凝端起茶杯看了一眼只剩一般茶水的杯子,“我记得我爹去世时可是留下不少好东西的,师兄你就是随便在里头挑一样拿出来做聘礼也是够了。”容凝一面装出正儿八经的模样,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你是说让我去麟渊提亲?”楼肆情脸色煞白,他可没把事情想得那么快。
“你也不也听予倾城说了,般箬替她安排了一门亲事,你若是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呀!”好话歹话都说了这么多,若是楼肆情这榆木脑袋还是不开窍的话,只怕予倾城一气之下定是要出嫁做尼姑的。
“凝儿,当真要我这么做?”楼肆情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算了,你若是不愿意那我就与般箬说明白了,至于倾城将来要嫁给什么人自然与师兄你没有半点关系的。”容凝双眉挑起,故意说出这些气人的话来,而她也松开了楼肆情的袖子末了还不忘提醒一句,“师妹我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你也瞧见了,孤家寡人一个。你呀……啧啧啧。”
旁的话也不多说什么,再多说下去也就是他楼肆情朽木不可雕!
搁下这不痛不痒的劝解之语,容凝起身离开,嘴上虽说不担心小雪霄的情况,但毕竟山脚下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一想到这处容凝更是加快了步子往山下赶去。
这端被撂下的楼肆情怂了身子坐在石凳上思索起来,要说这些时日他对予倾城的看法早已改变许多,甚至每每想起这些时日来的种种心中更有一种难以忘怀的东西。
比起当初对容凝的执意,这种情感……
早已在天山脚下等候多时的予倾城最终还是放弃了,沁满泪水的眸子收回视线,最终智能戚戚然地叹了一声,“算了,不勉强了,他的心里始终都只有容凝一人吧。”
望着亲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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