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经她观察,都是对那两人忠心,没有什么可敲打一下,自己能捡来用——虽然随着李太妃滚出了府,李太妃安排那部分人没了靠山,收敛了不少,但不代表这些人是什么好东西,至今仍觉得她老实好欺负,私下手脚不停呢。
简安宁早想换了这些人,只是得找个由头,另外替换人手也要备好才行。免得好不容易将些极品换走了,又换进来一群极品,糟心,到时又需要重换,那就浪费精力了,她办事喜欢量一次性办到位,实办不到那是另说。
这时听了绿竹话,想着近她对府中诸人暗中考察,已发现不少人适合自己身边侍候——这些人多是她掌家后陆陆续续购进,因没跟李太妃有太多牵扯。那就只要人品还过去就可以用了——替换人手也算够了,现又有了由头,是时候换人了。于是当下听了绿竹话后便心念一动,道:“哦?怎么说?”
“娘娘不是安排她管着咱们这殿里针线上事吗?她经常将发下去上好布料拿出去卖了,然后做衣服鞋袜俱是偷工减料。”绿竹道。
这还是她观察了好久才发现。
府上公中按例,每季都会给简安宁等人发放衣服鞋袜,但私下。由于清逸殿有针线房,平常主要应付些缝缝补补,毕竟有些好衣服不小心划坏了,要就此不穿了也太浪费了,这时就交由针线房缝补一下,一般她们手段高超。缝补后是看不出来。因不是天天都有这些活儿,所以平常她们也还做点针线,这时上面就会发下布料。
简安宁听了绿竹话。笑道:“你看看殿里其他人有没有这方面情况,要有话,到时一并处理了吧,这些人都是当时大太太和李太妃安排,都不是咱们人。估计也没人忠心,要找到了错处。我也好发落了她们,再换上咱们人。”
别地方只要无大错还可将就,这近身人,如果不是可靠,那可了不得了,所以简安宁是打算全部换了。
绿竹暗道有道理,这些人不是娘娘心腹,光打发了一个没用,且刚来府中时,没少受那些刁奴欺负,所以简安宁说换人,她那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于是便道:“那好,奴婢再帮娘娘找找。”
一想到那群讨厌、欺负过她们主仆刁奴要被赶走了,绿竹就不由兴奋得摩拳擦掌。
简安宁自然不需要她盯着,她早知道她们手脚了,不过光她自己知道、没有证据不行啊,所以还是需要由绿竹找几个人观察一下取个证,于是便道:“好,你带几个可靠盯着吧,有消息了跟我说。”
自从掌权后,简安宁从府中扒拉了几个还算可以小宫女,归到了绿竹手下使用,所以绿竹手下大部分都还可靠,她要从中挑几个盯着话,自然就可靠了,她倒也不用担心绿竹找了帮忙盯着人跟那些人沆瀣一气。
于是不几天便发现了众人不妥处,上报了简安宁,简安宁觉得证据差不多了,可以处理了,于是这天简安宁便将清逸殿众人叫了过来。
清逸殿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两个面面相觑,以眼神相询,但都摸不着什么头脑。
简安宁视线从这一干人脸上一一滑过,看众人不免心下惴惴,还是操嬷嬷仗着自己是简大夫人派过来心腹,陪笑开口道:“娘娘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简安宁扫了她一眼,不喜不怒看不出什么情绪地道:“是有些事要说说。”
然后便拿过花名册,道:“大太太,还有走了李太妃安排人,出列。”
众人,尤其是李太妃安排人,心中有一种不祥预感。
操嬷嬷这时已觉得不对劲了,笑道:“娘娘这是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简安宁轻哼了声,示意绿竹上前,道:“绿竹,把这些刁奴们私下都做过什么,说给大伙儿听听吧。”
绿竹朝简安宁福了福,道:“是。”
然后便转身看向操嬷嬷等人,道:“操嬷嬷,清逸殿针线房管事,盗卖王府上等绫罗绸缎,情节严重;宋嬷嬷,手脚不干净……”
绿竹将众人劣迹一一说了出来,直听众人不由脸色发白,有人是满头大汗,殿上静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绿竹说完后,简安宁敲了敲花名册,道:“好了,这会儿知道是要干什么了吧?”然后转头看向一边青翠,吩咐道:“青翠,你派人,将刚才绿竹说那些人中,标了情节严重,直接赶出去;情节尚轻,交给管事媳妇安排,到其他地方做事。”
青翠得令,忙躬身道:“是。”便吩咐不收拾之列婆子仆妇们带人走。
李太妃人还好一点,知道李太妃一走,她们迟早要倒霉,毕竟不管哪儿,争权失败人手下,都会因当时争权时,对对方做诸多恶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当初对简安宁做了不少手脚人现被赶出去了也没多大怨言,至于没被赶出去只是换了岗位没意见。
倒是简大夫人人因一路过来顺风顺水,没简安宁手上吃过什么亏,还有点看不清现状,以为简安宁还是传言中那个胆小怕事,不会真对她们怎么样,所以不少人鼓噪不停,那宋嬷嬷道:“娘娘把人全赶走了,清逸殿不是要没人可用了吗?就算您换了人,但换人太多了,来人一时没上手,只怕要乱成一团了!娘娘不担心吗?再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奴婢们做错了,改了就是了,娘娘也不用连个改错机会都不给,就将我们全赶了吧,那样您用着人不顺手,我们也可怜,外面不知情人搞不好还会说娘娘刻薄寡恩,岂不是不美,是不是?”
宋嬷嬷话显然得到了不少人认同,众人纷纷道:“是啊娘娘,给我们一个改过机会吧……”
简安宁听了不由冷笑,暗道这老刁奴倒是挺会说话,绵里藏针地想扣一个刻薄寡恩名头给她,估计要不掀了她底牌,这群老货出去还要说自己不能容忍下人犯一点点错呢,懒得跟她们废话,于是便直击要害,道:“这些就不劳你们挂心了,反正你们卖身契全是假,又不是我人,既然如此,赶走你们有何不可,难不成我们偌大一个王府,人手不够,还要借大太太人用吗?”
简安宁完全没考虑这样说了后,传了出去,对简大夫人名声会有什么损害,既然简大夫人不要脸,她也不需要给她留什么脸面,她能做得,难道她还说不得么?所以傻子才会替她考虑什么名声。
其实这些人要不是简大夫人人,犯了错,倒还可以给她们改过机会,但那也仅限于无心之错,像这种贪没东西有心之错,那是人品不好,便是她们不是简大夫人人,她也不会给她们改错机会。
简安宁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哗然,不收拾之列那群丫环婆子不由低声议论了起来,显然都说简大夫人一个主持中馈人,竟然对出嫁姑娘玩这一手,实是太有失身份了。
其实简大夫人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看王府有利可图,利欲熏心之下,导致她干出了这样极品事,对其他出嫁女也没这样干,不过无论她是不是一时冲动,总而言之,这事要传出去了,够简大夫人喝一壶了。
而不知道这一情况绿竹青翠是震惊极了,她们从未想过,大太太竟然会干这样事,给小姐安排丫环婆子,竟然没将真卖身契给小姐,而是给了假,自己留了真,这意味着什么,便是傻子都明白,心里不由对简大夫人万分愤怒了起来。 :>_
☆、第一七七章 识人之明
宋嬷嬷等人显然没想过简安宁早知道她们卖身契是假了,不由呆了,不过她反应也挺,当下马上就道:“怎么可能,奴婢们卖身契自然是真,娘娘为了赶走我们,竟编出这样荒唐话,也未免太伤人心了……”
简安宁懒得听她狡辩,打断了她继续泼脏水举动,冷冷地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需要我把那卖身契拿出来核对手印吗?”
卖身契上会写奴仆名字,这些名字官府都是有档案,造不了假,但按手印时就可以造假了,只要名字跟手印不一样,这卖身契毫无疑问就是假。
宋嬷嬷看简安宁显然是完全知道底细,这下终于没了刚才嚣张气焰,委顿地,知道这会儿再说什么都没用了,也没立场了,毕竟人家王府,怎么可能用外人做事,所以赶走是妥妥了。
倒是那操嬷嬷底气很足,想着作为女人,总会顾忌娘家,她们无论有没有卖身契,但总归是大太太送,简安宁将她们全赶走了,这就是跟大太太对上了,这姑娘傻,只怕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看来需要自己点醒她,所以这会儿还能扯着嗓子喊道:“娘娘,奴婢可是大太太人,您这样对我,不怕大太太责怪,到时您娘家无依吗?”
“呀,这还威胁上了,我还真不知道,我得罪了大太太,就是得罪了娘家!”简安宁冷笑道,然后皱眉,不地看向扯着她婆子,道:“我不想听这种刁奴蠢话,将她堵了嘴扔出去,别忘了抄了她贪没东西。对了,还有刚才那位口口声声说我刻薄寡恩编造谎言宋嬷嬷,也一并没收了,免得白担了这名声!”她可不想让这些刁奴还拿着从这她这儿贪污到东西到外面吃香喝辣。
操嬷嬷和宋嬷嬷看自己等人被赶回去也就算了,竟是连这么长时间攒下来家当都要没收了,便不由又气又急,想要吵闹一番,但早被婆子们堵住了嘴,扯出去了。
其他简大夫人安排人看简安宁根本不怕简大夫人,将听了她话。不由大叫大骂操嬷嬷、宋嬷嬷堵了嘴扔了出去,这时脑子才转过弯来,想着是她们蠢了。一直奉简大夫人命行事,又见简安宁不敢怎样,就放松了警惕,真以为简安宁就算是王妃,也不足为虑。却没想过有一天,病猫突然变老虎,一时后悔不迭,想着她们卖身契简大夫人手上,也许可以再回简府做事,但哪有王府当差体面。暗道真是悔不该做了那些事,又帮简大夫人忙,搞成了现这样子。要知道简安宁敢扔简大夫人人。并不怕简大夫人,当时就该向简安宁投诚,将简大夫人拿假卖身契给她事说了,让她找简大夫人将真卖身契要来,然后她们就能王府做着体面差事了。哪会像现这样,哪怕还能回简府。也会因被赶了回去,让简大夫人不高兴,不会得重用。
众人想到这儿,真是越想越后悔,可惜也没了转圜余地,倒是有人想跟简安宁投诚,发毒誓表忠心,好博得简安宁好感留下她们,但又怕对方不会留下她们,到时可就要连简大夫人那边都得罪了,所以想了想,都不敢这样干,于是只能被简安宁打发出去了。
简安宁看终于打发了身边这群因不是她人,所以让她一直觉得用着心里毛刺刺人不由松了口气。
倒是处理完了事情绿竹和青翠看着空荡荡清逸殿,不由有点担心地问道:“娘娘,这下清逸殿没多少人了,事情要处理不过来了,怎么办?”
简安宁接过青翠递过来让她过目、从宋嬷嬷和操嬷嬷那儿抄出来金银细软,因这些东西都是每月分发到清逸殿东西变卖,算是清逸殿私产,不属公中了,所以扫了两眼便吩咐小宫女们将这些东西放进清逸殿库房,并未送到外面公中库房,然后道:“不用担心,刚才我已拟了一个名单,你们让小宫女,按名单将这些人叫来吧,我自有安排。”
这个名单不用说了,自是她这一段时间发掘到几个还不错婆子宫女。
青翠接过那名单,便吩咐小宫女叫人去了。
小宫女们喊人过来时,有些人因不知道原因,都有些吓坏了,毕竟上午简安宁才叫了一圈人过去发落了呢,所以这会又叫人过去,被叫人当然会有不好联想。
李太妃那帮旧人看被叫人吓心惊胆战,就有人嘲笑了起来,这不,香药局丁婆子便一边分着香料一边看着被小宫女叫了名所以吓面如土色张婆子道:“有人看我们靠山倒了就以为自己能爬起来了,我看也不一定嘛,搞不好比我们还先出去呢。”
自从李太妃走后,以前依附她那些人收敛了不少,当起了缩头乌龟,生怕被简安宁赶走了,当然,由于不少人有捧高踩低性格,所以她们落魄后,没少受气,不少人都说,简安宁买进来那群人,将来是要替了她们,所以她们平日里既怕这些进来人也嫉恨她们,如今看简安宁把买进来张婆子叫了去,想起上午那会儿叫去人全打发出去了,便以为这些人也一样,所以自是狠狠地嘲笑了一顿。
那张婆子听了她话,不由心里一沉,本来就慌心情这会儿慌了,毕竟能进王府做事多么体面,这要是被打发出去了,还不知道去哪找好差事呢,让她能不慌吗?不光是她,其他被点名宫女媳妇婆子们,听了李太妃旧人们议论,跟她反应也都差不多。
众人心里有些惴惴地来到清逸殿,给简安宁请了安,就紧张地等待简安宁发落,却听简安宁道:“你们这一段时间做不错,我都看眼里,以后,就清逸殿里做事吧,具体做什么,我都安排好了,呆会你们就听绿竹吩咐,将流程熟悉熟悉,上手吧。”
其他地方安排人手,简安宁一般直接交给几个管事媳妇安排,但清逸殿不是其他地方,管事媳妇没自己对这些人了解清楚,不知道这些人适合什么岗位,所以她还是自己辛苦点,亲自安排了,虽然这会儿是辛苦了点,还亲历亲为,但等安排妥当了,比那些对情况了解不如自己多管事媳妇安排好,将来用起人来就要方便多了,所以辛苦一时,用着放心,还是划算。
那些人一听简安宁不是像发落上午那群人那样发落她们,而是让她们到清逸殿做事,不由惊喜过度,好半晌众人才反应过来,赶紧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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