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你这些天怎么过的”冰箱里只剩几颗鸡蛋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自己做饭的人。
“我啊,早上随便吃一点,中午去蹭饭,晚上没有约会的时候也去蹭饭。”
“哦~”唐婉这个哦字念得是一波三折,她十分挂念苏喻同韩墨的交情,便问她:“你们到哪个阶段了?”
苏喻肚子都饿得瘪瘪的,有气无力的说:“我们还是先决定去哪里吃饭吧!”
一听到吃,唐婉的心思瞬间就被勾去了,“我要吃大餐!老家那些清粥小菜根本就填不饱我的胃。”
此时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九点了,她们两两相望,都想不起要吃什么样的大餐,苏喻摸着肚子,“其实,现在给我一桶泡面就可以了。”
沉默了片刻,苏喻又提议:“要不然就去下面喝丸子汤吧!”
这次唐婉没有异议。
她们楼下有一家做丸子的流动小摊,摊主是位年过五十的大叔,每天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摆上摊位,一直到晚上十点左右,客人都络绎不绝。
丸子飘香四溢,自然是吸引了很多的顾客,虽然如今入了冬,天气转冷,但是坐在这个小摊上,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丸子还是让人身心俱爽的。
“什么?!”
“你小些声好不好”虽然时间不早了,但周围还是有同她们一样的食客,一口q弹诱人的牛肉丸子,一口酥香干脆的油酥火烧,好不惬意。唐婉不得不佩服林苏喻,嘴里塞的满是食物还能如此清晰的吼出这句话,这是她身为老师的素质吗?
“他竟然追到林县去了!”清秀小职员一夜偷欢,多金大总裁千里追妻。林苏喻的脑海里竟立刻蹦出了这样的标题,她连忙摇头,将这个知音体甩出去。
唐婉将该休的假休完,又请了一个多星期的病假,足足在林县的老家呆了一个月,陆西在她回家的第二个星期天就追到了她的家里。当他开着车,西装革履的出现在这个小县城的时候,唐婉就知道未来在家里的日子不会平静了。
她这个年纪已经算是个老姑娘了,先前她妈妈一直催她同王宏恩结婚,她只推脱着要先立业再成家。唐婉何尝不清楚王宏恩志向的远大,他绝对不会只满足于做一个小职员,她理解他,更支持他。只是没想到这最后的妥协要付出的代价。
唐婉一直都没敢和父母讲她和王宏恩分手的事情,怕他们会担心。这次陆西来,她也只说他是上司,不过顺路来看看她而已。
唐婉的妈妈可不会这样轻易的被糊弄,她趁着陆西和唐婉爸爸饭后说话的空当,将唐婉拉到了厨房,“婉婉,我虽然不喜欢王宏恩,但是现在这个男人跟着你回家又算什么?”
“他只是……”
“别跟我说他只是你的上司,我还没有老眼昏花到这种地步,你们在餐桌的小动作能我看得一清二楚。”
唐婉不该从何说起,只好避重就轻的对妈妈说:“等他走了,我会好好跟您解释的。”
“你可别敷衍我。”
唐婉将陆西领到二楼的空房间,确定周围没有人听墙角后,她对陆西说:“总经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发生这种事情很正常。我原本就与您没有任何交集,如果您在意的话,我会递交辞呈的,绝对不会为您增添任何烦恼。”
林苏喻正听到兴起之处,唐婉却停下来不说了,苏喻扭过头,有位清雅的男士正与唐婉四目相对,眼神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我想着你今天刚回来,肯定需要休息。但是,还是控制不住想要立刻见到你的心。婉婉,现在可以确定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爱你。”
小吃摊上的人都看着陆西,林苏喻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向唐婉表白的不速之客。样貌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不过个子倒是蛮高的,苏喻脖子仰的都有些酸。
这样赤裸裸的表白心意,如此缠绵的眼神纠葛,连空气中都弥漫了甜腻腻的味道。本是无声胜有声的情境,苏喻偏要在此时大煞风景,她冲着唐婉喊:“在一起!在一起!”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她,甚至连大叔都放下了汤勺,一同高呼起来。
初冬的夜晚,在露天路边吃着宵夜却也不觉得冷,唐婉的笑容带走了这个晚上仅存的一丝寒意。
她的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的课堂上,结果却惨遭学生的调戏。
林苏喻年龄小,如今参加了工作也不过二十三四岁,遇上些大龄的学生,说不定她还没有他们年纪大呢。而且不是能时刻板着脸装严肃的人,所以在她的课堂上,班级的气氛一向很活跃。
这天她正好讲到韦端己的《女冠子》,又是一首倾诉相思的词。韦庄的词虽是淡语但总凝着无限的情深, 《女冠子》其一中有“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其二有同样的“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都是写女子惯有的娇羞之态,低首敛眉。讲到这里的时候,林苏喻眉目间似乎都含着情,“世间只有情难诉。”才说完这句,下面便有男生喊:“现在的妹子比汉子还爷们儿,那还会脸红。老师你给我们示范一下吧,怎样才算是‘低首敛眉’”
她便收了笑容,微微地低了一点儿头,垂了眼。下面的男生便开始起哄,高呼惊艳,“外院的女生虽然多,但哪个能比得上小林老师,竟还有人逃课。”
今天上课的是物电学院的学生,万绿丛中几点红,而且这仅有的几朵也都名花有主了,肥水还都流了外人田。林苏喻又年轻又可爱,自然得到了他们的青睐。对于学生来说,这门公共课原本就可有可无,但是这群男生貌似不是来听课的。
“不过,好像听说那天有个男的来找老师,他是您的男朋友吗?”
苏喻满头黑线,大男生也这么爱八卦,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她要适时的将话题拉回来:“你们不觉得这个问题离我们的课有些远吗?”
“这首次不是在讲爱情吗?”
“是,相思……”
“没有情,怎样思”
“……”
“所以,老师,你介意姐弟恋吗?”
“不介意。”
“你觉得师生恋大逆不道吗?”
“中小学的师生恋好像有点儿过,大学里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然后,林苏喻就傻乎乎的被学生牵着鼻子,回答了n多个涉及个人爱好的问题,然后这堂课就成了她的自我剖析会。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篇
这不是韩墨第一次觉得林苏喻难缠。大学的期间,她总能摸清楚他的行踪,然后以意想不到的姿态入侵他的生活。当然,过后他也立刻知道了泄密者是谁,王宏恩那时已经和唐婉打得火热了。
她会在他上课的时候忽然出现在他身边,时常抱怨计算机语言的艰辛。她明明是个文科生,学得也是汉语言专业,与计算机八杆子都打不着,却偏要来韩墨的班上听课。久而久之,许多的人便都知道他又又一个大一的学妹成了他的追求者,天天跟着他上课。
韩墨曾经明确的对她说过,“我不可能在大学里交女朋友的,你不用一直跟着我。”
她便总是笑眯眯的回:“大学里的课本来就是面向全校的,为什么就我听不得”
都大三了,他们的课却仍然很多,从早晨上到夜晚。反观林苏喻就天天游手好闲了,她经常捧着一本小说,坐在他们的课堂上读。有时候,王宏恩的女朋友也会陪她一起来,这期间的林苏喻反而像只电灯泡,永远的夹在他们中间。
据说她在女生林立的文学院里仍属翘楚,笑时更加扰人情思。但似乎她除去对一头长直发比较在意外,对其他的妆容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
林苏喻时常会趴在桌子上睡的天昏地暗,口水横流,韩墨说:“你是来这里睡觉的吗?而且还睡得这样‘不拘小节’”
苏喻只当他是夸奖,伸手摸了摸唇边的口水,“我这是让你提前了解到我的方方面面,省得以后我们在一起后,你觉得以前我是在装纯良。”
她有时候的确很纯良,待人接物礼貌而又疏离,跟他表白时又相当害羞矜持,与现在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儿有天壤之别。
“你现在只是我的学长,要是你做了我的男朋友,我肯定会时时刻刻保持娇羞的。”
这又是什么逻辑
“其实我心里住着另一个自己。”
韩墨不理她。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在课堂上,苏喻巴拉巴拉,最后一句话没有控制好音量,自然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这位同学这么激动,看来是会解这道题了,不如你来帮老师做一下”
“-1”
“什么?”
“i=-1,这道题的解。”
韩墨又要对她刮目相看了。虽然不过是简单的运算,但在他的眼里,对于没有接触过的人,尤其还一直浸淫在传统文化之中,这些东西应该不啻于天方夜谭。
“我也是有脑子的,不会白听了这么多节课的。”这便是林苏喻的解释。
偶尔竟也会有人让韩墨帮忙带情书,厚厚的一叠,他实在不能理解平时都是些顶无趣的人,如今能写出怎样的好句子来但他还是尽职的将信带给了林苏喻。
林苏喻明知那信不会是韩墨写的,心里还偏偏生出些隐隐的期待,等到真的打开之后,一颗心才终于落回到了肚子里。信不是韩墨写的,开头便写着:多日前惊鸿一瞥,你已经印入我的脑海,我日思夜想,始终难以将你忘怀……
你的面容犹如皓月般皎洁,名字犹如银河般璀璨……
然后苏喻往下翻了几页,全都是用各种字体写着的她的名字,还有她的素描……不过,这位老兄的书法和画技实在令人着急,她的脸落的满张都是,眼睛多是一大一小,有的连鼻子都是歪的。苏喻从没见过一上来就自曝其短的求爱者,更没收到过如此有创意的情书,郁闷的情绪顿时一扫而光,脸上也有了笑意。
她冲着韩墨晃了下手中的纸张,“谢啦!不过这要是你写的,我会更加欢喜的。”
那时的林苏喻果真是一往直前,无所畏惧,不若如今,患得患失。
韩墨以为她会将信扔还给他,没想到苏喻居然郑重的将它们折好,放入自己的包包里。她又对韩墨说:“我今晚回去会仔细想一下,明天还希望你能带一封回信。”
难道她竟对这封信的主人有了兴趣那情书究竟写的怎样动人,令她有了回信的欲望
但他过段时间他便清楚了,林苏喻会为收到的每一封信写上一份回执。他也会忍不住好奇的问:“你回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她和他们的回答都是:“你也写一个就知道了。”这样统一的口径更令韩墨惊奇。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
苏喻没想到会在电影院里碰到唐婉。韩墨在买票,她就去买了两大桶爆米花,外加两大杯可乐,抱了满满一怀。然后,一转身便看到了同样抱着一堆零食的唐婉。
他们两对的座位竟也连在一起,于是,整场电影苏喻和唐婉便一直“喀吱喀吱”的吃着东西,时而一起感慨“这个男人好帅!”时而又为女主到底跟谁在一起而发生分歧。她们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咬着耳朵,丝毫没有顾及两位男士的感受。
“你的手机震了。”
“宋石是谁?”
苏喻将电话扣下去,“没谁,继续看电影吧!”一扭头,却看到韩墨正盯着她。影院里很暗,只有大荧幕的光源忽明忽暗的投在他的脸上,但那双黑色的眼睛即使在黑暗里也显得异常的明亮,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苏喻心虚似的转了脸。
再打过来的却是沈放。
“哥,怎么啦?”
“忽然想同你说说话,在做什么?”
“看电影呢。”
沈放轻笑一声,“在约会?没有打扰到你吧?”
“怎么会”这可是沈放呐!用唐婉的话来说:苏喻,你知道吗?有两个男人他们一招手,你就像小狗一样巴巴儿的跑过去了,倘若再扔块儿肉骨头,你估计便要满地打滚儿撒欢儿了。
苏喻当时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接了一句:“但他们都不常向我招手的。”好像是被别人喻为小狗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她的确愿为她这个哥哥多做些事情的,但向来也只是沈放照顾她多些。苏喻的事情无论大小他都记得牢牢的,他明明只比苏喻大六七岁,行为做派倒像是她的父亲。林苏喻无法不感激他,妈妈死后的一段时光,她日日躲在外公的小屋子里,沈放也通常不发一言,只陪她坐着。
沈放今年甚至仍旧围着四五年前的那条围巾。围巾其实织的很不好,针脚有松有紧,是她第一次尝试做手工。像许多年轻的妹子,想要将亲手织出的东西送给自己心爱的人。但是她的围巾并没有送出去,那年深秋,这条灰色的围巾便如同她灰色的心情一样,令人沮丧。但沈放却欢天喜地的将它接过去,郑重其事的戴了一个又一个的冬天——仅管有些地方已经快开线了,仅管它真的很丑。
所以她说:“不过是用来发发花痴的无脑电影罢了,看了开头就能猜出结局的老套剧情。”
“那就是耽误你看帅哥了。”
“没你帅!”苏喻几乎是脱口而出。
“是吗?”
“那当然!你可是怀仁一枝花,绝对可以艳压群芳!”
“一枝花”
呃……苏喻一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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