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将医院的人称呼沈放的外号给带了出来,她连忙补救:“是院草!”
对于这个称呼,沈放不甚在意,他只和苏喻在电话里闲聊。他真正要说的却如鲠在喉,如何都无法出口,最后他只能低低的唤了一声:“小芋头!”苏喻许久都没听哥哥这样叫过她了,如今重拾这个称谓,不知要对她说些什么。
“小芋头,如果有天你发现我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好,你会不会不再理我”
“不会”
“如果有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不会不再理我了”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喝酒了。”人们若是平白无故的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必定是因为他们隐藏起了某些东西。沈放会这样问,也逃不脱有事情瞒着她。
“呵,这样明显吗?”他不喝酒,怎么有勇气说“你认为苏灿怎么样?”
她不明白沈放为什么忽然扯出了苏灿,但还是回答:“我不喜欢他,你知道的。”
“他毕竟也是你的哥哥。”
“苏世昌还是我的父亲,你怎么不问我他怎么样?”这句话几乎是从苏喻口里吼出来的,沈放那边半天再没有声音。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看法,我们又何必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而心烦呢?”她不该无缘无故的冲着沈放发火,当年的事情和他并没有关系。
“小放,吃饭了!”沈放那边静静的 便更能听清似乎有人在喊他。沈放紧跟着便说:“同事叫我一起吃饭。”
“你还没吃饭赶快去吃了,别一心只扑在工作上。”她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在狐疑,在医院里有谁会喊他“小放”
她的脸色不太好,不过好在有影院里昏暗的环境给林苏喻做着掩护,他们也没有多问些什么。
看过电影之后,林苏喻原本打算分道扬镳,但唐婉却说她也饿了,不如顺路回去,一同在她们小区附近吃个宵夜。
唐婉一路上都在与陆西大秀恩爱,苏喻和韩墨并排坐在后面,她并没有太注意唐婉的举动。沈放绝对是有话要对她说,而且还应是关于苏灿的。是什么呢?要她回归苏家不可能,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教师,于他们没有大的利用价值。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等晚些时候再问沈放了。
韩墨很早便注意到了苏喻的心不在焉,从她打电话回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想到了一句话“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的确,与苏喻交往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像一团迷雾,即使身在其中,也难以看透。
先是她的身份,苏喻的背景绝对不如她自己说的那样简单,他虽理解苏喻这样做必有难言之隐,他会尊重她。但脑海中难免会不时蹦出些小疑惑。
然后她的性格也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无畏,乐观。苏喻很爱哭,当她用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对着他时,韩墨便会立刻弃甲投降。但她更多的时候是用一双噙着泪的眼睛看向韩墨,泪水将落未落,更加令人心动。表面上再无所谓,骨子里也不过是个渴望被爱的小女生。
唐婉当然也知道她的这点性格,所以总把她当作自己的一个小妹妹,平日更是多方照顾,生怕有人欺负了她。
才落座,唐婉便向韩墨发难,她将菜单递给韩墨,“韩先生来点单吧,我们两个都随意。”她又偏头看了眼苏喻,问他:“小喻的忌口,你应该知道吧?”
于是,韩墨与唐婉在这里就开始了你来我往的正面交锋。苏喻藏着心事,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兴致缺缺,^o^因为唐婉的交代不好插嘴。所以整个场面都被唐婉一手主导,韩墨常常被压的哑口无言,苏喻的伶牙俐齿在唐婉面前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小喻,听说现在有学生在追求你,是不是?”
林苏喻全部的心思都被那句“小放”引去了,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声音虽然是隐约的,但那种漫不经心的腔调,与她脑海中的某个形象渐渐的重合。
“小喻,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唐婉不得不提高声音来引起苏喻的注意。
“没有”她向韩墨微笑,“现在的学生都很有自己的主张。”丝毫不给唐婉面子,瞥见唐婉咬牙切齿的模样,她才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倒是有很多学生喜欢我。”她也是会察言观色的,若是唐婉真的生气了,那今后几天她的耳朵就别想再清闲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
过了转角苏喻便拨了宋石的电话,“苏灿在哪儿”
“怎么了,你找他做什么”
“别管我要干嘛,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就好了。”
“你现在应该见不到他,他这阵子不在市区,去各个县城了解情况了,估计再有两三天才能回来。”
“真的吗?”苏喻脑补出苏灿西装革履的站在农家地头,伸出胳膊露出手腕上金灿灿的名牌表,指尖冲着广茂的土地,为乡亲们勾画出一幅美好的蓝图。这样的画面实在是违和的很。
“不如我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你”
“不用了!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吧。”也许是她想多了,那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有交集呢!
“芋头~”宋石终于等到了说话的机会,这两个字叫的是一波三折,可苏喻丝毫不为所动,“我现在还有事儿,回头再给你打电话。”然后就干净利落的将宋石的哀嚎隔绝在一旁。
作者有话要说:
☆、第34章
“我没想到你这么早来,先送我去趟医院,好吗?”苏喻拉开车门,带进了满身的风雪。她搓搓手,韩墨便将她的手放在他的嘴唇前,轻轻的呵着暖气。
苏喻笑:“倒像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她就是这样,有时候天真烂漫,有时候又老气横秋。
“年轻时候的爱总是最纯粹的。”
苏喻的心里“咯噔”一下,但也只是随声附和道:“是啊。”
韩墨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问:“去医院做什么?生病了吗?”
苏喻摇头:“是有东西要先送给我哥哥。说好了今天给他的,没想到你来的这样早,不过正好可以充当我的车夫。”
韩墨这才看到她肩上背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包,包很大,不知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
从今天早上开始飘雪,一直洋洋洒洒的下了大半天,如今雪花似乎有愈来愈大的趋势。这场雪下得倒极为应景。街道两旁的店铺老早就在透亮的玻璃橱窗上贴了圣诞树,圣诞老人和圣诞快乐。有的还在门前摆放着巨大的、被各种饰物彩灯装扮的五彩斑斓的圣诞树,还有会跳舞的圣诞老人。
因为雪天的缘故,车开得很慢,苏喻就隔着车窗看外边川流不息的人群。不过才下午三四点钟,街上就已经有了许多的人,。大多数都是成双成对的年轻人,他们牵着手,走在被西洋文化装饰起来的街道中,头上,肩上都落了雪花。在这一刻,他们难得的享受到了闲适。
“你们公司今天放假了”
“嗯,公司里大多都是些爱热闹的青年男女,拘的了他们的人,拘不了他们的心。”盛辰员工的平均年龄在35岁之下,他们喜欢这些节日,韩墨也乐意顺水推舟的放他们半天的假期。
“你还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上司。”
韩墨笑着说“不敢当”,又问苏喻:“不是说这几周周四晚上都有选修课吗?”
“原来你还记得。那你又为什么要约我”
“你先回答。”
“因为今晚上课的人肯定相当的少,我索性就请假,放他们自由了。”车里的暖气太足,她就将帽子,围巾一件件的都除了下来。
“真是个体恤学生的好老师。”韩墨送给林苏喻了同样的夸奖。
“彼此彼此。”
到了医院,林苏喻让韩墨在外边等她,韩墨却想着既然来了,还是上去拜访一下的好。
“不用那么麻烦的,把东西送过去我就下来了,你在这里等我好了。”苏喻拉了车门便要走了。
韩墨拉住她,又将车门关上,把她手里的围巾接过来,他说:“低头。”于是苏喻低下了头。
围巾在林苏喻的脖子上松松的绕了两圈,落在她胸前的部分又被韩墨那双指节分明的手打了一只漂亮的结。他又把帽子替她带上,这才说:“好了,别总冒冒失失的。”
林苏喻弱弱的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像小兔子一样蹦出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冒失。韩墨看着她渐远的背影,像一团跳跃的火焰,即使在寒风中也不减温暖。也许过去的终该让它过去了。
他又回到车里坐着,但转念一想觉得既然来了,还是要同她一起上去。
林苏喻先去看了外公。林成祥还在睡觉,她就默默的在床边立了一会儿。老人最近的睡眠还好,只是短期的两三天的记忆特别容易遗忘,如今他时常记不起苏喻什么时候来过。
到沈放的科室去,他正在伏案写东西。苏喻坐在他对面,将身上背着的大包放在桌子上。
沈放停了笔,单手把眼睛去掉,又不自觉的揉了揉眉心。
“很累吗?”
“没有,习惯就好了。”
“这医院里又不是只你一个医生,偏要将自己弄得这么累做什么。”沈放顶着院长公子的头衔,做的其实并不轻松。“别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
沈放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苏喻将包里的东西一件件的掏出来,都是些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彩色的包装纸配上鲜艳的拉花,五颜六色的堆了一桌子。
“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礼物”沈放拿起一个盒子,不过巴掌大小,他左右颠倒着看了看,想着这里面会装着什么东西。
“学生们送的。”林苏喻拆开了一个,竟然是本水晶相册,画的是q版的她,简直像极了。林苏喻难以置信。
想不到竟会有这样用心的学生。
“小芋头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啊。他们都是你的追求者吗?”
但是看着这些礼物,苏喻却苦恼了,她该怎样回报他们的心意
“你就会嘲笑我,别想要我送你东西了。”
看到苏喻真的生气了,沈放才不再打趣她,“我可是老早就在盼着这一天呢,你要是不给我,那我的心可真的就碎了。”然后他还像模像样的学了个拟声词“噼里啪啦的”
他这样一个谦谦君子,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苏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礼物呢?”他伸出手,执意要苏喻给他。
苏喻将那条手织的围巾放在沈放的面前,他眼神里的激动是掩饰不住的。沈放将它接过来,“自己织的?”围巾的样式是极简单的一种,蓝白相间的条纹,直上直下,并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毛线的触感却是十分柔软。
一旁的衣架上还挂着那条老旧的围巾,明明针脚有松有紧,丑的可怜,但沈放还是坚持戴了一年又一年。
林苏喻又要多愁善感起来了,她轻轻地点头,“只有你会把我当成宝,只有你不会嫌弃我笨,只有你还一直在我的身边。”
她莫名其妙的说出去的话却令沈放振动不已,这些句子字里行间都透露着难掩的伤感,小喻一向勇往直前,如今倒想有满腔的愁怨。
“你……”
“哥,如果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沈放心中一动,反问道:“如果我有事儿瞒着你呢?你会怪我吗?”
“当然不会!”
得到她的回答,沈放心里却愈加难受了,他拨了拨苏喻已经有些长度的短发,“再将头发留起来吧!”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最近怎么不见沈逸斐,他不像是会沉下去的人啊!”
“早就被伯父伯母召回去过节了。”
苏喻将桌子上的盒子一个个的拆开,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沈放忍不住问她:“还不下去吗?”
“这么想赶我走?”一向都知道沈放的弱点。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便问苏喻:“宋石给你的电话怎么会到我的手机上”
“因为我知道他今天必定会找我,所以就把号码转到你的手机上了,然后又在陈伯伯的办公室里躲了大半天。”
苏喻在拆礼物,沈放就将包装纸一张张的叠好,小礼物按照大小一个个的排在桌子上。他清楚林苏喻的心,但正因为这份明白才更令他忧心忡忡。
“我一直都没有干涉过你的感情。不过,苏喻,你想清楚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吗?在我看来,宋石比韩墨更适合你。”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波好似流水,一漾一漾的,仿佛能使人沉溺于其中。苏喻停下手里的动作,把头偏向一旁,“这并不是适不适合的问题。韩墨,他……”她的手指慢慢地收紧,划过桌面,苏喻艰难的开口:“我知道,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第35章
韩墨认为自己本不是个会偷听别人墙角的小人,但当他的名字从窄小的门缝里传出来时,他忍不住收了想要敲门的手。
同样透过那条窄窄的缝隙,他看到沈放落在林苏喻身上温润如水的目光,那泓清泉便如同只为她而生。
苏喻的背影对着他,使韩墨无法窥探到她的表情。
沈医生说:“我最怕的不过是你伤心。”他言辞肯切,足以令听者动容,就连韩墨这个要被毁姻缘的人都几乎被他的话语里的真诚打动了。他定在门外,听到了苏喻的回答:“反正又不会死。最坏也不过回到从前,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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