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个个都怕,就我抱着他来哭。”
是的。虽然有着“夫妻本是同林鸟”这样的谚语,可是真正的爱,是伟大的。尤其是在旧年代走过来的老夫妻,他们是不会嫌弃另一半的。
方毅自小活在一个传统世家,对这些事情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也是深有体会。自己的奶奶因为严重事故而半身不遂,爷爷以一盒银针守候她一生,是真正的不离不弃。
什么是夫妻?这才是夫妻!
像是面前这对骗子夫妻,根本连个屁都不算。
除却他们行骗这事不说,光是这种连哭都要上眼药水的爱情,就足以让方毅感到恶心。
他指着满脸错愕的大婶,突然冷笑道:“好,你非要说你是夫妻是吗?来证明一下。”
证明?这要咋证明?
不仅是大婶愕然,所有人都愕然了。
方毅摩挲摩挲了下巴,说道:“我小时候呢,有看过琼瑶阿姨的还珠格格……里面的尔康和紫薇的爱情真是让人撕心裂肺声泪俱下,要不你们来演一次?”
陈婷婷嘴巴张大,下巴都快要脱臼了。这家伙脑子是真有病?他是个疯子!他是个奇葩!他根本就是恶趣味!
这到底是怎样的大脑构造,才能让他想出这样的玩意?
当街上演还珠格格?这是在闹哪样?
大婶真的想哭了。这个小年轻怎么这样?更让她无奈的是,为什么警察都不制止?
群众那就算了,群众天生就有爱看热闹的天性。说实在,他们倒还想看看这老年版的尔康紫薇是咋样的。
方毅扫了扫四周一眼,然后对着大叔说道:“大爷,你的手怎么了?”
大叔就哭丧着脸,说道:“医生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什么都招了,是我不对,我是碰瓷的。”
哗!
全场沸腾了。犯人招供了,看来这真是碰瓷事件啊!
大叔认罪了,群众的舆论也就跟着一边倒了。
陈婷婷看了看群情,心里面都不得不佩服方毅了。这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能做到这种层次的事情?方毅就好像是一个天生就要来打破体制的人似的,做的事情虽不是惊世骇俗,可也是够颠覆人们的思维了。
方毅怎么能够就这么轻易放过这对骗子?
求饶就能完事?这么低廉的犯罪成本,不是等于在纵容他们下一次的犯罪吗?
方毅无视大叔的求饶,蹲下身子单手托腮,一脸好奇的问道:“大叔,你的那手是怎么了?”
“它不听我的使唤!”大叔的手甩得快要脱臼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你看看,它真的不听使唤。”
方毅摇摇头,指了指那大婶,说道:“你应该对她说……紫薇,你看到我的手了吗?它不听我的使唤!”
说着,方毅还手舞足蹈的演了起来。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疯子,而是有着操控别人身体能力的疯子。
大叔大婶后悔莫及,肠子都青得要发紫。早知这样,他们就不接这个地域了干了……真不知是谁跟他们说这地头肥得流油。
这回可好,油没捞着,就先碰到一疯子了。
大叔声泪俱下,央求道:“我照做了,是不是能放了我们,让我的手恢复正常?”
“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方毅眼里的寒光一闪而逝。好不容易和夏如霜出来恋爱逛街,你们这些王八蛋非要来捣乱,真他妈找死!
方毅的怒火是带有双重性的。一方面是因为压力压得太久无法释放,而这对假夫妻撞在了枪口上。另一方面,是好不容易才有的二人世界,就这样给毁了!
陈婷婷终于坐不住了,手搭在方毅的肩膀上,说道:“不要太过了。”
“什么叫不要太过?”方毅怒了,回头盯着陈婷婷,说道:“今日我放过了他们,他们就会去骗其他人。就算你们抓了他又能怎样?放了出来还不是重操故业?这有何意义?”
陈婷婷面有难色,回头看了看夏如霜。直觉告诉她,只有这个女人才能制得住方毅。
夏如霜一直站在方毅身后的不远处,保持着沉默。
当她与陈婷婷四目相接的时候,她平静的说道:“他有分寸。”
陈婷婷崩溃了。她算是知道了,这两人不结婚那都是白瞎了,这简直就是一对奇葩!
夏如霜不是奇葩,她只是懂方毅,仅此而已。
方毅回头跟夏如霜笑了笑,然后看回大叔,说道:“今儿谁都帮不了你。要么你就演,要么你就这么打摆子打一辈子吧。”
大叔噎了噎口水,看向了同伴,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又不敢说。
这真的没办法说出口啊,这他妈也太羞人了啊!
现代版尔康和紫薇?
真演了出来就该投河自尽了!
可是自己的手就这么下去,可是生不如死,必死更难受啊!
好死不如赖活着,大叔终于想通了,他张了张嘴巴,低声说道:“紫薇……”
“大声点!”方毅随地捡起一报纸卷了起来,一边拍打地面一边指着大叔说道:“你别浪费你那鼻孔啊,你就只有鼻孔跟尔康像了,你赶紧给我演好一些!”
“紫薇!你看到我的手了吗?”大叔哭了,他是真哭,他觉得自己被虐待了。
大叔一边甩着手,一边喊道:“它不听我的使唤!”
大婶也哭了。她知道下一个就是轮到自己了。
方毅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看向大婶。正准备说话,人群中就有一个大汉走出来了。
大汉五大三粗,留着短寸头,浑身的肌肉很结实,看起来像是个打手。
他指着方毅说道:“你这人太过分了,就算是对待犯人也不应该这样,你这人还有没有点人性?”
接着,他又指着陈婷婷骂道:“你们这些当警察的也是,怎能坐视这种私刑发生?”
大汉的话说起来在理,其实是狗屁不通。
小偷扒手被民众抓到,都会被打个半死。原理很简单,那就是一个成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一个人总不能光想着吃肉也不愿付费吧?
这是代价,这是等价交换原则!
不过方毅却不生气,他相信民众还没有愚昧到这种程度,他相信平民百姓都恨不得骗子扒手和贪官污吏死绝,是不会给这些人求情的。
那么,这种时候还会走出来的,只会有一个可能——同伙!
方毅拍了拍手掌,开口想要说话却突然卡住,回头问陈婷婷:“那个……尔康和紫薇不是有个孩子来着?叫什么名字?”
陈婷婷就懵了。这家伙还真的演出瘾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这时,一把声音从群众之中传出:“冬儿。”
方毅眉毛挑了挑,一脸戏谑的看着大汉说道:“冬儿,你找你爹妈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毅这句恶作剧一样的话,点通了陈婷婷。
陈婷婷跟其他同事使了个眼色,神情有点戒备起来。
大汉的脸上却闪过了一抹诡异,他笑着掏出了自己的警员证,说道:“我是越东区的警长连昌河,是自己人。”
陈婷婷一干人等的神情立即放松了下来。这证件是真的,那真的就是同袍自己人,就没必要防着了。
方毅的眉头却是突然紧皱。什么自己人?八成是黑警!
第9章 坏人的台词我听腻了
连昌河亮出了身份之后,很快又有几个男子出现,他们也都是越东区的警官。
他们和陈婷婷他们短暂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开始疏散人群。由于警力加强了,老百姓也由好奇变成了惊奇,虽然还想看,但还是不敢惹事,离开了现场。
看到现场都清理得差不多,他就回头跟陈婷婷说道:“秀丽公园是越东区的管辖地段,这个还是交给我们来办吧。”
说着,连昌河就跟几个下属使了个眼色,接着道:“全部带走。”
陈婷婷柳眉轻皱,指了指方毅他们,说道:“等等!他们是荔城区的人。”
连昌河不着痕迹的嗤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紧身黑短袖,说道:“陈警长,你不是第一天出来混吧?在哪个区发生事就哪个区的人出来主事,这都是共识。”
陈婷婷哑口无言。
单单一个照面,就证明了连昌河与陈婷婷之间的差距。
他们两人虽然都是同级,可是若论人生经验,陈婷婷是望尘莫及。
念在陈婷婷是陈伯之女,方毅轻叹一口气,决定上前帮腔了。
他将陈婷婷挡在了身后,看着连昌河,笑着说道:“连昌河?连姓,你是连家的人?”
花城八大家,除了隐世不出不为人所知的方家外,其余七家都是非常有名气的,他们都有着各自垄断的生产链。比如楚家就是警界之王,楚鸣的爷爷就跟五亿探长雷洛差不多的人物,麾下的门生几乎散布在警队之内。
沈家则是南方的黑帮之王,传闻祖辈跟沪城青帮有着过命的交情,在黑帮横行的年代,就连台湾以及东洋,都有他们的势力。
至于连家,就是根红苗正,满门都是混军队系统的。
某程度来说,连家和楚家在这方面倒是门亲戚,但是轮到明面上的实力,还是连家的占优,不过若论到人际影响力,那也是平分秋色。
别人都说燕京水深,可是仔细去想,又有哪个大城市的水不深?就以南方来说,花城以及沪城,那都是水深得足以淹死人的一线城市。
一般人所看到的,只是冰山上的一角,冰山之下,那都不是常人能够看见的。
通常极大的家族,那都是很低调,不到一个巨富级别,都难以知晓,他们闻名,也就只在某个圈子之中闻名。
尤其是连家,他们是属于大家族之中,算得上比较低调的。
所以当连昌河听到方毅突然抛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心里不免略略震惊,脸上也有着一丝诧异闪过。
他看着方毅的笑脸,良久不说话。莫非这土鳖,也是什么大家族不成?
很显然,连昌河在家族的地位不甚高,对于方家的事情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的。说起来这个也不怪他,方鸿儒向来不重名利,所以方家的人都向来深居简出,知道他们事迹的人,也都基本是老一辈的人了。
方毅看着连昌河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他就笑着说道:“不知连老爷子身体可还安康?”
“你到底是谁?”连昌河的三角眼闪过一抹震惊。这小子,似乎真不简单!
“我?方毅,医生。”方毅很是简洁的交代了自己。不是他不想抛出自己的家世来装逼,而是抛出来也没用,因为连昌河根本就不知道。
装逼要成功,首先对方要害怕。对方都是无知者无畏,你还一副装逼脸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连昌河眉头一皱,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哪个大家族跟方姓有关联的。
良久,连昌河开口说道:“方医生,我们借一步说话。”
虽然说当一个家族家大业大的同时,也会造成良莠不齐的现象,不是每个孩子都是优秀的,但是由于家里条件好,大家的智商都被钱给堆出来了。
所以,连昌河还算是挺慎重,他决定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先别妄动,以免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打自己。
方毅笑了笑,摆摆手,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事儿这里说就行了。”
龙生九子各有所好,即便是一门当兵,都真不是每个人都是一身正气的。连昌河这个举动,足以证明他心中有鬼,方毅对他好感全无,半分面子都不想给。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大家族的后人,比常人更加好面子。
方毅的举动,无疑是暗里打了连昌河一巴掌。
连昌河眼里的阴翳一闪而逝,说道:“大家都是有脸皮的人,说话注意点。”
方毅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看着连昌河,说道:“我有,你没有。”
连昌河气得想吐血。他知道了,他跟方毅是八字不合,一辈子都谈不来话的。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冷冷盯着方毅,说道:“既然如此,你们都跟我回去吧。”
“开玩笑!”方毅冷冷一笑,说道:“犯人你不抓,抓我这良民作甚?你脑子有病?”
“你敢骂我?”连昌河怒了。他在家族的地位不好,心理有些扭曲,对自尊心看得极重,方毅的连番忤逆行为,已经导致了他极大的不满。
方毅笑了笑,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知法犯法,我何止能骂你,打你也都可以。”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方毅实在没有耐心跟连昌河绕圈圈,一句话就把脸皮给完全撕破。
连昌河恼羞成怒,大骂道:“你说什么?你这是在诽谤执法人员!”
“诽谤?”方毅看了看那大叔大婶,说道:“你们跟他认识吗?”
按照常规逻辑,大叔大婶是打死都不可能承认的,可是有了之前方毅那种另类式的虐待,他们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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