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记_分节阅读 1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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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要带他去县衙去,将自己也备上役册。

    这古时的地方官府分为官,吏,役三种,官便是,是有品级的人,衙门的主人。像是一般一县之内,属于官的一般只有县令和县丞二人。而县令是住在县衙里的,前面是办公地点,后院就是家了。而吏则可谓是古时最重要的“管理者”了,“吏”是一个很特别的官员阶层,或者说是介于官民之间的半官半民的中间人,编制上不是官员,实际中又不同于平民百姓,百姓眼里的吏就是政府的代表,是官;但在真正的官眼里,却算不得在籍的官员,身份上有时便犹如官的奴婢,杂役了,时常会被官员轻视。受制于官,但又是政府对民实施统治的直接执行者,就是所谓“庶人之在官者”,这也是他们被成为真正的“管理者”的原因。在表面上看,吏只不过是各级官府中的低级办事员,处理的无非是各项琐碎的细务,难以对政府的统治施加很大影响。殊不知,正是这些看似平淡琐碎的细小事务才是国家统治的基石与根本,国家的任何政策法令最终都要在百姓中推行,由吏来加以贯彻实施,没有吏的参与和努力,再好的法令都只不过是一纸空文。这也是那句老话“县官不如县官”的来源了,“县官”是指县令,“现管”便是指具体管理,处理各种公务的吏了。

    大部分的吏按现代的标准都算不上“公务员”,只是有事业编的正式工而已,拿官家的饷银。还有一部分的吏,就是在吏部的吏册里都没有你的名字,就算是“黑户”了,你的钱自不会有朝廷给你发,而是由雇佣你的衙门自行从经费里划出一些来付你的薪水了,想这类吏更是没地位了,就像是现代没签合同的临时工,随时都面临着被炒的危机。

    最后,还有役。这役,更是比吏还不如,因为吏多少还算是主官的从属,幕僚,稍差一些的也算是办公人员,多少也主管些具体事务。可以这样说,吏是官的从属,而役就是吏的从属了,就是完完全全的办事员了,地位更是不知低到了哪里去了。这些人都会被视为“贱民”同倡优奴婢同列,其中捕役社会地位最低,几乎被看作准罪犯。贱民衙役包括子孙三代以内都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也不准捐纳买官,为士绅所不齿,有些家庭严禁子孙从事衙役。甚至有的都没有正式收入,只能靠着时有的外差收些规费,或者敲诈些平头百姓捞些“陋费”了,所以役不但被官吏看不起,甚至还被老百姓所厌恶。而仵作,就属于这一阶层,不过比那些捕役好多了。一是有稳定的收入;二是虽然被人所避讳,但并不像是别的衙役那般的厌恶。

    不过真要入了这一行,以后要是想反悔转业可就难了,而且自己的子孙三代以内均不能科举,这就断了连自己三代以内的“仕途”了,就是想读书人家都不让,不光是断送了自己,连儿子,孙子都一并牺牲了。当然,曹牧文可不在乎这个,考取功名什么的他真没想过,反正自己也断不是什么读书的材料。这一点子十余年的学校生涯里让他早已心知肚明了。而像什么儿子,孙子之类的,他就更是没有概念了。哼!来这里才一个月,就要先想到三代以后的是,我可没这么“先知”,曹牧文是这样想。反正像八股文之类的和应试教育大同小异,自己更是惟恐避之不及。

    这天下午,曹牧文和老午吃过午饭后便去了县衙。拐过街角之后曹牧文远远的便瞧见,一座白墙灰瓦院墙的大院落,这只是它的一面墙。街道上行人到时稀少,而像是走街串巷的小贩则一个不见。仔细想来倒也明白,这里是官衙,一般小民自然回避,唯恐惊扰了一县父母官,这可是大不敬。

    县衙里一般有三个门,正门也就是大门,旁门还有便门。正门只有县太爷升堂办公或者正式外出以及有上官来访是打开。一般时候出入均是行走一侧的旁门。而便门一般是开在院落后面,亦作后门之用,是一般三班衙役和其他役使人员进出用的。

    午奎是仵作,自是只能行走便门。临近去之前,还特此嘱咐曹牧文不要多话,只管跟着便好。自己已经跟主管使役的主吏通报过了,自己已经收了“徒”,今日前来造册。

    来到官署里,曹牧文也是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古代的“县政府”也可谓是设施齐全,自有其格局。像是官衙内各种机构也如同朝廷里的六部一样,分为六房,并同样按照.“左文右武”排列。六房的位置均在大堂前,按左右各三房,东列吏、户、礼、西列兵、刑、工,然后再分先后,吏、兵二房为前行,户、刑二房为中行,礼、工二房为后行。以后无论如何变化增设也不能打乱这个格局。

    两人缓步来到位于左侧的吏房,主管一县使役身份文牒造册的主吏便再此处办公。两人来到门边,午奎先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问道:“谁人敲门?”

    “小人仵作午奎,因收了徒弟以备来时接替自己,今日特来为其备案造册。”

    “哦,你们进来吧。”

    曹午两人进门,见窗边书桌后正坐一人,一身青色衣袍,面露老相,看已年龄不小。见两人进来后也只微微抬了抬头,只是见到曹牧文后微微一怔,见到是一年轻后生,看起来到像是读过几年书的人,有些斯文之气。不过他只是微有惊异之色而已,本以为跟师学习仵作之行的人不都是些目不识丁,陋鄙无用之人吗?,像是白面书生型的倒是少见,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只是知道了曹牧文识字后给了他一份文牒叫他去写。曹牧文领了之后便到侧室去写,不过是些籍贯哪里,读没读过书,还有“入行”原因之类的。

    “这就跟简历一样吗?还比它不知简单了多少!”曹牧文心中暗喜道。

    古时候出生籍贯很难查实,而且像这种事情官衙也懒的去查实,写得像模像样就行了。具体的编就可以。曹牧文心中更是得意,“扯谎这可算是自己的得意技了。”捉起笔来便是龙飞凤舞,洋洋洒洒的写满了那片文牒。什么出身,籍贯,父母如何皆写了个遍,身世不求凄惨,只求普通平庸,才不让人起疑,曹牧文倒是把自己原先的简历稍加改编,弄成了一份古代版的求职简历。为求真实逼真,又把小时候的经历添油加醋的写了上去,只求证明自己自小可是堂堂正正的大明“良民”,

    “可不是凭空‘穿越’过来的呦!”

    写好之后交还主吏,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了一番务必兢兢业业,安分守己之类的话。公事办完后两人便出了来。曹牧文虽然略有轻松,不过转念一想,似乎自己便绑上了这‘仵作’的烙印,大有终身不得消褪的意思。

    没想到这时,却突然出了事。

    一个官府衙役突然跑过来,见到了老午便喊道,“老午,村西口那里出了人命,张班头差我找你赶紧过去!刚刚正去你家找你,见你不在,没想到你就在这呢!”

    老午一见是公事,便也不敢耽搁,便紧跟这那差役出了门外,曹牧文见势便也跟了出去。可一到门口老午便一阵着慌。

    “哎呀,我的木匣忘带了。今天来本为给我的新收的学徒登记造册,未料想到今日会有检验活计。”

    “老爷子放心,我去拿来,你先和这位差役大哥先去。我随后便到。”曹牧文一想到那木匣还在桌上放着,边说道。

    “嗯,”老午答应一声道,后便急急忙忙的跟着那位差役跑走了。

    到曹牧文背着木匣跑到西村口的时候发现一般衙役正压着一个人往回走,手腕上铐着镣铐,正亦步亦趋的被差役拉着走,只见那人低着头一身不吭,曹牧文之前还心到奇怪,这下便知这位定是“凶手”了。往后一瞧,之间两个差役正抬着一副担架跟着前面的人,担架上躺着一人,白布蒙头,只露出脚。曹牧文一看便知,这人已经一命呜呼了,没得救了。还有一人正在一旁哭天抢地,仔细一瞧是一中年妇人,具体相貌看不清,只听得她喊:“这可让我怎么过啊!哎呀,我这个苦命人啊!”之类的。

    转眼一看,正见午奎也跟在后面,曹牧文便跑了过去。对方一见是他也赶忙走过来。

    “贤侄,等下还要去义庄验尸,你也跟着去看看吧。也好学学。”午奎说道。

    啊!什么~~义庄?不就是停尸房吗!?曹牧文心中猛地一震,倒有一阵冷汗下流。为了不在午奎面前露怯,便立即定了定神,说道:

    “嗯好,”便又接着问,“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问之下才得知,那死者是村里的以普通农人,今天刚从地里回来,正走在村口的路上,便被一辆疾驰的马车一下子撞翻,咕噜几下就卷进马蹄子里了,等到那车夫停下马车来一看那人就已经不行了。幸好是路旁正有人看到此幕,又有人连忙报了官,那车夫本来还是想要跑的,正因为有人看着才没跑成。这午奎来了之后一见这人便觉不是验伤了,应该是验尸了。人即以死,便应该收殓义庄,待自己带着工具前去义庄进行检验。而其他的午奎则没有多说,反正自己只是仵作,只管要是,查询办案的事情自由县令,捕头办理。

    到了路口,午曹二人便和大部队分开了,张班头和一班衙役压着犯人会县衙大牢暂时收押,待到大老爷升堂亲自审问。曹牧文和老午以及另外两个抬担架的衙役便一起将尸体抬往位于村北半山腰的义庄。

    老远的,曹牧文便看到半山腰上一坐大房子,呈灰白色,看上去就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近了一看,才发现义庄的窗户全是封死的,打不开,而且窗户上的纸也糊的又后又硬,阳光很难透进去。

    一进门,便是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两个差役再放下尸体后立马头也不还的走了。曹牧文狠狠的瞪了他们的背一眼。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寒意呢。

    曹牧文感觉到了。嘿嘿,死人倒不算什么。不过这么多死人同时在一间屋子里,多少还是给自诩心理素质极强的曹牧文带来些许心理压力。

    感觉四肢都发冷。曹牧文心里一阵嘀咕,慢慢的走近了那不久前还鲜活的生命,老午正在那台子旁边,正翻着木匣子里的东西。

    古代的验尸可不必现代的法医验尸。像是一般的斗殴,检验方法比较简单。而验尸便复杂得多,因为中国人极其重视人死后的尊严,不能对尸体有些许的损害,向现代法医解剖放到古代那是不可想象的,因为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风俗伦理上丝毫不允许,所以仵作要在没有解剖尸体的情况下,把详细的检验结果报告给上级,作断案的参考。因之,仵作要懂许多专业知识,精通解剖学及药理病理,知道何处经络受伤便危及哪处脏腑,中何种毒便出现什么症状。

    像是老午木匣里的工具,大部分是用不上的,只有是镊子,银棒等物寻常可用。像是尖刀之类的,只有到万不得已需开膛验尸时才需用。

    像是这位死者。

    午奎上前去解开了他的衣衫,露出了整个胸膛,又抬手招呼曹牧文上前来帮忙。他近前来一看,只见这位可怜的死者胸膛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显出了一块块淤青。又因为已经死亡多是,尸体上的淤青都已由紫青色转成了暗紫红色。

    “唉,”曹牧文看了看死者,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我们都是这样,面对飞来的横祸,都是这样的不堪一击。在眼前的便是这样的鲜活例子,这人虽然自己并不认识,但曹牧文想到,这个人可能昨天这个时候时候,正在家里和老婆孩子呆在一起,老婆可能正在灶台旁做着晚饭,而自己可能正在逗着他那可爱的孩子,可现在,在今天的这时候,他只能躺在这里,躺在这个阴森的屋子里,没有了温热的晚饭,没有了温馨的家庭。有的,只是~~~空虚?曹牧文这样想。心里倒是有一丝奇异的感觉。似乎看到这个人就看到了自己。

    “我不也是‘死’过吗?死的感觉自己应该会理解一些吧。”曹牧文这样会想到。那种空虚的感觉,好像一切都与自己脱离了,自己就像是漂浮在无尽的虚空中。然后~~,猛地,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场景,令曹牧文心中吃了一惊。一抹绿色,它又来了?倒是有些令人怀念了。

    “贤侄?唉,怎么楞住不动了?”午奎看到曹牧文双眼有些木然的盯着尸体上的淤斑,一动不动,心到这小子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心里失衡了呢!

    啊!什么?曹牧文被怎么一叫,倒是突然回神了。转头瞧向老午。

    老午一脸“我理解你”的表情对曹牧文说道,“呃~~,贤侄,尸已经验完了,你看的怎么样?晚上就来我那吧,我还要具体给你讲讲,呃~~~,这个,关于尸身的变化的,呃~~晚上就一起吃饭吧。路上再买些菜。”老午讪讪的讲到。

    “嗯,好。”曹牧文定了定神,回复到。

    老午看到曹牧文很快就回复了正常的深色,心道是他的心思倒是强健,这么快就适应了这死者之状。转而又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第一次到义庄见到死人。那时候他差点没吐出来,弄得好几顿饭没吃。心里倒更是佩服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心思迅捷,心理素质强健的年轻人了。可他那里知道,曹牧文已有了好几年的心理素质锻炼了,虽然不是和死人打交道,但也查不到拿去。

    午奎还心道是曹牧文学业有成。

    作为学生的日子倒还算是悠闲惬意,虽然有些时候要去义庄一行。但不可能每天都有人命发生。大多数时候都是跟着“午老师”外出工作,都是些勘验伤势的寻常工作。曹牧文倒也习惯,以至于有些自得其乐了。

    因为午奎始终没有接受曹牧文作为自己的徒弟,只认可他作为自己的接班人,现在只是教授他而已,姑且算是“先生”吧,因此对外称曹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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