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风华_分节阅读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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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这样的异常怎可能逃得过康熙的眼睛,康熙双眼微微有些紧缩冷冷的哼了一声,梁久功慌忙跪下道:“奴才该死,奴才也是看着九阿哥这病好了和以前大不一样,可是不知怎地奴才看着心里却是喜欢的,奴才刚才心里担心……。”

    这话说得有些没条理,但是康熙听明白了,挥挥手让梁久功退下。

    十岁的孩子在平常人家可能还是童稚之年,可在皇家必定是个成熟的人了,小九病了一场性子大变不说,还突然接近起太子来。康熙凌厉的眼神在空荡荡的御书房扫过不知看向哪里。

    九阿哥一袭蓝色右衽牙白镶边绣缠枝兰花的长袍,腰系五福同喜白玉带,施施然从毓庆宫出来,双眼微动闪过一丝冷冽,近日自己的身边总有些神出鬼没的,哼,自己这病好后的模样只怕惊了这宫里不少的人吧,跟着吧,爷还就怕你们不跟呢。

    嘴角微扬看了看身边跟着的扎尔克,扎尔克嘴还意犹未尽的动着,想起成年后扎尔克的机警果决,胤禟憋了眼一副贪吃相的扎尔克非常无语。

    翊坤宫在东西十二宫中是位于西六宫第二的位置,论说并不起眼,可是它的名字含义却有些深刻,‘翊’含着辅佐之意,而坤可以理解为皇后,亦可以理解为乾坤,因此这里的主人历来都是不可小觑的。

    进了翊坤门是一个两进的院子,正殿面阔五间,黄琉璃瓦歇山顶,前后出廊。檐下施斗拱,梁枋饰以苏式彩画。门为万字锦底、五蝠捧寿裙板隔扇门,窗为步步锦支摘窗,饰万字团寿纹。明间正中设地平宝座、屏风、香几、宫扇,上悬“有容德大”匾。

    东侧用花梨木透雕喜鹊登梅落地罩,西侧用花梨木透雕藤萝松缠枝落地罩,将正间与东、西次间隔开,东西次间与梢间用隔扇相隔。

    宜妃在东次间的临窗大炕坐了,头上挽着巧眉衔春的旗头,两边插着绯色的碧玺簪子和珠花,穿了件粉霞色金边琵琶襟的旗袍,双眉入鬓,那双和九阿哥极度相似的桃花眼此刻闪过丝丝的冷意,手里端着青花茶盏一下一下的拨弄着,语调温婉却又透出决绝:“翠嬷嬷,叫咱们的人继续盯着,我的儿子谁也别想动。”

    旁边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四十出头的宫装嬷嬷,听了这话忙躬身道:“奴才省得。”

    正给宜妃敲着腿的绿棉眼里闪过一丝忧色,宜妃见了道:“你担心什么?”

    “奴婢看着以前咱们九阿哥成日里沉着脸不爱说话,虽不讨喜倒也乐得个清净,如今这性子奴才看了心里软和和的,只怕也就碍了不少人的眼。”绿棉柔声道。

    宜妃听了点点头:“这宫里原就是个折腾人的地儿,别的事本宫都懒得计较,唯独这三个儿子却是谁都碰不得的。”

    三人正在屋里说着话,门口的兰朵看见九阿哥忙进来回禀道:“主子,九阿哥回来了,被十一阿哥拉着说话呢。”

    宜妃听了眉眼带笑道:“小十一越来越顽皮了,小九就不爱带他玩,今日可好不容易抓到了。”

    正说着胤禟走了进来躬身行礼道:“儿子给额娘请安。”

    宜妃忙招手道:“小十一怎么肯放了你的。”

    胤禟嘿嘿一笑道:“儿子许了十一弟一个蛐蛐儿。”

    “你这孩子,可不许糊弄他,要是明日他缠着额娘,额娘可找你算账的。”宜妃戳了胤禟一下道。

    胤禟嬉笑着道:“不会,前些日子扎尔克给儿子抓了一个,儿子养着呢,明日就给他。”

    宜妃爱怜的抚了扶胤禟还有些虚弱的小脸:“身子还没养好呢,成日里就不见人,也不知疯玩些什么”

    看着自己额娘慈爱的神情,胤禟心里暖暖的,刚想说话,眼神扫到翠嬷嬷和绿棉,眼睛就那么轻轻的横过去,翠嬷嬷看得心惊,真不像个十岁孩子的眼神,忙敛了神情拉了绿棉退下。

    宜妃也不阻止只微微摇首,胤禟故作不见仍是嬉笑:“儿子就是想和额娘说话。”说完把头靠在宜妃的肩上道:“额娘,您只管放心,儿子想明白了,儿子会好好跟着太子哥哥,一心帮他做事,孝顺额娘,守护五哥和小十一。”

    说到小十一,胤禟想起什么心一沉,心里默默考量着。

    听了胤禟的话,宜妃面露惊喜道:“小九,你真这样想。”

    胤禟笃定的微微颔首。

    宜妃轻轻的舒了口气道:“往日我看着你天天跟着老八,虽说你们小,也说不出什么,可是额娘看老八虽然温和知礼,却行事少魄力,偶尔眼露阴鸷,不像个有福的。”

    胤禟听了心里一怔,额娘前世也许也这样和自己说过,只是自己怕是当成了耳旁风吧。

    想到这,闭着眼越发的把身子往宜妃身边挤,宜妃宠溺的抬手揽了他轻轻的拍着。

    门外有脚步声小心翼翼的接近低声道:“主子,御书房的小顺子来了。”

    宜妃忙拍了拍胤禟的手,母子二人皆坐正了身子,宜妃方道:“进来吧。”

    小顺子进门打了个千道:万岁爷吩咐奴才传话说,过几日南巡,让九阿哥随驾。

    宜妃微笑道:“知道了,回去替本宫和九阿哥向万岁爷谢恩。”说着看了侍候的兰朵一眼。

    兰朵上前递了一个荷包过去,小顺子暗里掂了下,心里欢喜,恭敬的应了告退。

    胤禟略微想了下道:“额娘,儿子这就去向皇阿玛谢恩。”

    晚膳时分,胤禟才面有喜色的回了翊坤宫,母子三人正准备晚膳,跟着五阿哥去了慈宁宫博尔济吉特太后那边的乳娘袁嬷嬷走了进来。

    袁嬷嬷躬身给宜妃行了个蹲礼道:“五阿哥命奴才来说,今日接了旨,不日就要随驾南巡,收拾东西时看见这两只七十年的老参,还是以前太后赏的,一直没用,如今给了九弟和十一弟用,他们两身体都要格外仔细才是,还命奴才给宜妃娘娘请安。

    宜妃听了眼睛便有些湿润了,从前自己位份低,生了五阿哥胤祺也不能自己养着,从小就送到了太后宫里。

    母子连心,午夜梦回泪湿枕畔,煎熬了几年,好容易升了一宫主位自己又有了胤禟,这才好了些,只是五阿哥再见自己总是疏离有礼,自己这心总是像空了一处般失落。

    想到这宜妃忙敛了神情吩咐绿棉收了,又去装了胤祺喜欢的糕点让乳娘带回去。

    送走了胤祺的乳娘,宜妃看见胤禟在一旁笑得志得意满的样子,便知是他弄的鬼,也不揭破,只往他碗里夹了些他爱吃的。

    京城九月的天格外的高远,就连风也比春天更多了几分性格,明珠和索额图送走了康熙和太子、五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一行,两人又虚应着打了几个哈哈才拱手作别。

    也不知康熙爷打的什么主意,临时在天津港弃马登船,一行人乘风远行。

    流水岁月长,行船时日慢,几个半大小子被拘在船上,新鲜劲过后都开始有些憋闷,半日后太子和五阿哥便悠然自得起来,太子不知从哪里找了鱼竿,迎风垂钓,五阿哥见了噙着笑找了本书就势在船板上席地而坐,安静的看书,九阿哥左右端详了片刻,开始明白康熙要弃马登船的原因了,人若被困最见心性。

    靠着五阿哥仰头躺下,看着无际的蓝天在眼底无限放大,清风托着白云轻轻飘过,九阿哥双眼澄澈见底,心也开始融化好像若有若无,倏尔坐起,双手合十,脸上笑意轻泻。

    十阿哥东窜西跳,不得安宁,看见九阿哥打坐,忙过来戳了九阿哥的痒处道:“九哥,学什么老和尚。”

    九阿哥不耐痒,伸手轻推十阿哥道:“爷打坐呢,别吵爷。”

    太子听了随手摘了自己头上的凉帽砸在九阿哥身上戏虐道:“小毛孩,还喜欢称爷,你哪里像爷了,爷这样的才是爷呢。”

    可怜九阿哥称了几十年的爷,这会子偏又回到了孩提时代哪里改得过来,偏还没自觉起身往太子跟前一站不屑的道:“爷全身上下每根汗毛都像爷,你这样的才不像爷呢。”

    太子抬手敲了九阿哥一个爆栗子道:“站着和爷坐着一样高,哪里像爷了,爷这样的才叫爷呢,小毛孩。”

    五阿哥和十阿哥在旁边听了二人斗嘴笑得不可自已。

    康熙让小顺子过来看这边吵什么,小顺子看了回去回禀道:“太子和九阿哥在争谁更像爷。”

    康熙听了一口茶没撑住噗了出来。

    船进入了河南府。

    原来计划走旱路到扬州,并不路过河南府,因此河南府官员并不知情。

    可是渐渐靠近洛阳州,两岸衣衫褴褛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在河边恳求过往商船买下自己的儿女。

    康熙的脸色越来越严峻,看了旁边的太子一眼,太子如今已经开始帮着康熙处理些国事了,见皇阿玛看自己,略微思忖了片刻道:“儿子也没见过上报灾情的折子。”

    康熙看着太子微微颔首转而吩咐道:“找人下去打探一下情况。”

    稍后太子亲随哈齐格来回报,洛阳州十县泰半旱灾,但洛阳知州王青允今年正式三年届满,十日后将进京述职,因此延缓灾情呈报,一来自己任内可功德圆满不生事端,再则也给下任留下些可以立功的机会。

    康熙听了脸沉如水,默不作声。

    九阿哥在旁边听了王青允的名字觉得很耳熟,一时又没想起是谁,便低头思忖。

    太子在边上向康熙奏道:“王青允字安文,康熙二十年的进士,为官中庸,政绩平平,倒也每次都能通过考核,平稳升迁,比起他的同届田文镜倒沉稳几分。”

    听到田文镜的名字,九阿哥恍然,如果没有皇阿玛此刻出现在洛阳州,王青允这次将会留京任翰林院侍读与田文镜共事,最主要的事,王青允的表弟邬思道好像正是在他在京任职期间去投靠他,认识了田文镜日后成了田文镜的幕僚,最后成为四阿哥心腹谋士。他们都会是四哥的人。

    九阿哥重生以来虽然拿定主意不能让四阿哥禛承继大统,但着实还没有一个很好的计划,此刻豁然开朗,那就是剪掉那些将会成为胤禛羽翼的官员,贤良者尽可能收归己用,无德者一踩到底,当然这个不能仅靠自己,最主要的还是要靠太子哥哥。

    九阿哥这里正打着主意,那边的十阿哥看着那些逃荒的人面露同情,从怀里掏出钱袋便想往下扔去,九阿哥见了忙伸手拦住。

    十阿哥鼓着一双虎虎生威的眼睛瞪了九阿哥道:“九哥,他们太可怜了,这些银子至少能让他们吃一顿饱饭。”

    九阿哥也不辩解拿过钱袋,递给身边的扎尔克,又拿出自己的钱袋,给自己和十阿哥各留下十两银子,其他的都给了扎尔克吩咐他去买些最便宜又能饱肚子的吃食来分给灾民。

    十阿哥听了这才欢喜起来道:“还是九哥周全。”忙吩咐自己的哈哈珠子善成也跟去帮忙。

    康熙早注意到九阿哥和十阿哥这边的动静,只是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等扎尔克要下船时,他才伸手一指,扎尔克慌忙跪倒仔细回话。

    康熙微微颔首吩咐萨尔德派人跟着,然后才吩咐太子道:“洛阳州的事你来处理。”

    太子躬身领命。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天地存高远,渠水添秋语,若不是白天的事,康熙几乎要沉浸在中原大地静逸的秋夜里,想起王青允的事,心里烦闷,披衣起身往甲板上走去,梁久功忙跟了上去。

    在甲板的尽头有个身影安静的坐着,小小的头颅仰望着星空,不远处的暗影里站着个敦实的少年一双眼亮闪闪的看着船头坐着的人。

    康熙认得那暗影里站着的正是九阿哥的哈哈珠子扎尔克,便缓缓的走近船头坐下看着九阿哥道:“小九在做什么?”

    九阿哥看见自己的皇阿玛在身边坐下并没有起身行礼,仿佛还没有从刚才的思绪里走出来呆怔着道:“皇阿玛,儿子在想白天的事。”

    康熙随手指了下岸边点点星火旁那些难民道:“是他们吗?”

    九阿哥微微颔首道:“是的,儿子在上书房听师傅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且这次皇阿玛也是为盐税奔波,儿子理解的是,仓廪实而天下安,刚才儿子在想,要是儿子能赚很多的钱,是不是也可以富国强民。”

    又转头看着康熙道:“儿子以后要做那可达三江通四海的生意,不再让我大清的百姓受流离失所之苦。”

    康熙看着夜色下九阿哥好看的双眼里闪着执着和认真,精致的五官在月下熠熠生辉,恍然有些失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九阿哥见康熙只望着自己不说话,想起前世康熙知道自己做生意时斥责自己是与民夺利的事,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垂了头低声道:“儿子不是要与民夺利,只是想能庇护天下寒士俱欢颜。”

    或者是夜色温柔了帝王的心,康熙伸手摸了摸胤禟的头道:“若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便不是与民夺利了。”

    九阿哥倏尔抬头惊喜的道:“儿子一定会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绝不做与民夺利之事。”

    康熙微微颔首,忽而直接问道:“小九为什么突然喜欢太子哥哥了。”

    九阿哥双眼闪动,低头不语,过了片刻方抬起头好像鼓起莫大的勇气般看着康熙道:“小九说了皇阿玛会信小九吗?”

    康熙不语,只是定定的看着胤禟,那眼神静静的把胤禟整个笼罩其中,帝王之威如皓月当空。

    九阿哥眼泪不自觉的滑下低声道:“儿子,病中昏迷不醒噩梦连连,梦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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