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或许会知道。这次来就是为了和你好好道个别。权当最后一次。万一呢,万一我胡刀蓝回来了呢?”她玩笑~
她都不知道自己和七哥的未来会走向哪个方向,但是既然决定爱了,所有的一切后果,他们共同承担。
“蓝~”
刀蓝看着他的样子,没忍住笑喷了出来:“左阳?你现在是在冲我撒娇么?”
“……”
“乖~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要听话啊~”她伸手捋了捋左阳的毛。
对面的人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认识了刀蓝这么多年,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还陌生。
她像是看穿了他想法:“左阳,这才是真正的我。”你确定你真的喜欢这样的我么?
后面一句没说出口,他们彼此珍重。
接着是于尔凡。和她道别简单,抱头哭一场,她们的姐妹情胜过时光。
最后也是刀蓝最担心的——刀佳人。和她道别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欧七和闵六他们东西都理好了,三个人停车在枫叶林口等着。约好了今晚出发。欧七两手插/在兜里背靠在车身上,略微弓着,深邃的眼睛看着远方。
副驾驶的车门半开,白五抱胸坐在里面,时而歪头和七哥搭两句话,闵六离得有些远,蹲在枫叶林的入口,伸手拿了根碎树枝在地上画圆。嘟着嘴,时而有风吹来,他眼白一翻,浑身抽搐两下,又自己缓了过来。
刀蓝进去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陪着刀佳人一起。
这应该是为数不多的几次,她们母女两个一起来这里。
欧七他们三个的手套突然震了一下。是博士那边发来的语音讯息:“资料已经全部接受完毕了,正在和教育机构联系,争取把傣族的历史载入教科书中。接下来,这个名族的存亡就要尽人事知天命了。”
欧七没有按接听的纽,凑到白五跟前和他一起听的。
“博士这尽人事知天命说得还真是到位!”他笑着把身子收回来,摇摇头。
白五接他的话:“七哥,你觉得傣族的消亡是人为造成的可能性有多大?”
“九成!”欧七咬着后槽牙,“别看博士嘴上那么说,但他自己也明白,所以才会把你们都叫过来。”
“是因为jk透漏给我们的消息么?觉的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靠在车旁的人点点头:“是,但也不只因为这个。”欧七看了老五一眼,“还记得你第一次看到“孔雀朝歌”的时候,说它像什么?”
驾驶座上的人直了直身子,蹙着眉,不记得了。
“你说像祭祀啊~什么脑子!”闵六蹲的两腿麻了,叼着树枝朝他们走过来。
“对,我觉得不无道理。从孔雀朝歌,到少女铜像,再到我怀里的这张牛皮纸,”欧七眸子一沉,转头看了看两个人,“让我不由得想起了老三当年跟的那个时空邪教的组织。你们还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啊,三哥还说那个邪教的头头和我长得很像咧~”闵六这算是自嘲。胳膊扬起搭在半开的车门上。
欧七和白五都笑。
“可那个邪教违反时空秩序,最后被捕了啊!三哥帮忙的,”说着他撩了撩老五的头发,“唉,当时因为这件事,我们时空文物局不是还被那些个邪教信徒起诉的么?说什么耽误了他们来世的修炼~”
白五躲开他的爪子瞪了一眼:“三哥因为那件事情和信徒大打出手,还被博士关了三个月的禁闭。”
欧七点头:“恩。我也看过当时老三传过来的邪教资料。他们就是这样,在同一空间的不同时间举行诸如此类稀奇古怪的祭祀……而且祭祀的物品都有一定的关联性,会不会太巧合了?”
“可是七哥,那个阵法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啊。”
他们都知道,邪教的头头只不过是用这样的障眼法私自带人穿越时空,赚点儿外快罢了~
但是那个邪教不知道,时空穿梭可不是什么人想穿就能穿的。即使是十个高阶文化使,也只有欧七一人的身体承受的住介质压缩。连闵六他们还是得靠着博士的黑衣减少部分压力。
结果有很多人的身体根本受不住时空介质的压缩,心脑具损,当场就死亡了。那个邪教也因此被捕。
“可是傣族在100年后的文明中实实在在的消失了啊~”白五补充,“就靠那些祭祀、场面上糊弄人的把戏?不行吧?”
“不一定有什么直接的关联,我只是偶然想到,顺嘴说了一句。”欧七直起身子,站了起来,“每一个为了接近真相的猜测都会让我们更接近真相。”
白五两眼崇拜。
闵六则是歪嘴嘟囔了两句:“莫装逼,装逼遭雷劈。”一脸嫌弃,最讨厌有人一本正经和他讲道理。
欧七嘴角抽搐,威胁性地转了转手腕:“行不行?不行别bb!”
闵六咽了口唾沫,往后缩了缩。没办法,又打不过他。
白五看热闹。
因为七哥很久没有回时空文物局了。像这样,兄弟们坐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时光,实在是让人怀念的紧。
这边囔囔闹闹刚停,那边就看见两个人影慢慢走了出来。
刀蓝已经换上了黑衣,束着头发,精神帅气的很。
欧七他们三个都往前迎了两步。
小石路上的人拉着刀佳人的手:“妈,那我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去吧,我再陪你爸爸说会儿话。”她先放的手,推了推刀蓝,“照顾好自己,别拖人家的后腿。”
说完刀佳人转头远远看了欧七一眼。多余的话也没有,只那一眼,是重比泰山的信任。
他礼貌颔首。把刀蓝接了过来。
上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是刀佳人先回的头,再也没回头地往墓园里走去。
刀蓝明白,这才是一个母亲最深沉的爱。
也许这次云南之行她还会回来,也许就不回来。七哥在哪她在哪。既然做了这样选择,其他的割舍就是势在必行的。
刀蓝在爱上欧七的那一天就提前预演好了这一天,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比她还早的给出了答案:“蓝,从我第一次注意到你看欧七的目光时,就猜到你早晚会离开我。虽然不知道欧七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我明白他的身份很特殊。你也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会在你父亲的面前,和我说这件事情……去吧,去爱吧。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担心你的父亲,方氏地产已经被起诉,后续的事情我会亲自跟。你就别操心了。”
“你知道么?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就想起当年的自己。在你来拼面前死活哭闹要嫁给你的父亲。你知道你来拼当时是怎么说我的么?……她也说我很像她,我们傣家的姑娘就应该这样,敢爱敢恨。”
“……你父亲去世之后我就不再跳舞了,本来还想让你继承我的梦想……唉,不说了,不说了。你照顾好自己,记得无论在哪里,都有我,惦记着你。”
刀蓝的脑海里一直回放着她的话语。一遍又一遍。
车上一时安静。有些尴尬。
欧七帮刀蓝把车窗摇下了些:“放心吧,我已经给舞蹈团的人打电话了,阿姨的助理马上就到。她不会有事的。”
副驾驶上的人转过头来,抿嘴笑笑:“谢……”
第二个谢字还没说出口,丫头赶忙又把头转了过去。嗓子一囔。
欧七喉结动了动。那一瞬间……应该没有看错。
……
“小六,老五,”
“恩?”后面的惊了一下,没想到七哥现在会突然叫他们的名字。
“把耳朵堵上。”他的声音缓缓的,看着前面的路。
白五和闵六两人对视一眼,点头,服从命令。
旁边的丫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上多了只宽大的手,揉了揉她的马尾辫。
她把头转过去。
只见眼前的人弯着眉,温柔似那白月光:“现在,可以哭了。”
第三十七章 云南
丫头眉头一弯,眼泪成串似的。扯着嗓子喊了出来。
就怕被人心疼。
哭了好久。后面闵六龇着牙不耐烦的:“好了没……”
话还没问利落。前面副驾驶上衣服帽子鞋就砸了过来,劈头盖脸的:“耳朵儿堵上!”
“哎呦,我去~”他把白五拖到前面挡枪,“堵上了,听不见~”
“真堵上了~”
“真堵……”
噼里啪啦又是袜子眼镜儿的飞了过来:“放屁~你这还能听见我说话。”
“七哥,噢~”后边儿被打的喔喔直叫唤,“七哥,你管是不管啊?这么打下去要出人命的啊!”
驾驶座上的人手撑在车窗上:“刀蓝,你行礼扔光了~”
不算呵斥,顶多就是好言提醒。
最后还不忘转头给闵六点儿眼色:你嫂子不开心,就不能舍命哄哄啊?
被欺凌的某人生无可恋!决定不再反抗。
白五一把推开他,皱着眉:“快点休息~七哥开了一天的车,等会儿换你!”
“我……好啊…你们就欺负我吧!”闵六掰着自己的小指转了360度。
委屈死宝宝了。
一车上闹哄哄的!外面绮丽的夜景在眼底流转。
刀蓝也慢慢开始意识到了。
出了收费站上云陵高架的时候,她的人生就已经开始走向了另一个轨道。
*
他们的车已经开了一天两夜了,欧七他们三兄弟轮班倒。
驶向云南的公路像是群山眼角盘旋的卧龙。一眼望过去,曲曲折折没有终点。山不高,却各个相近相交,视野缠绵。开阔,壮观。
公路不宽也不窄,左右可来回并行,也可掉头,自由的宽度。水泥压轱辘的声音清脆舒适,在人的耳边摩挲,催眠一般恍惚入戏人的心神。
两边枯黄的树木排踏而去,风呼啸而过。
若说藏青高速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那这里就是通往地球深处的捷径。
可惜了,不是草木繁盛的后春,不然一眼过去的油油绿色一定让人想在这条公路上,就这么漫无目的开下去。没有尽头也好,心情也好。
现在是欧五在开车,闵六在副驾驶眯着。
刀蓝在后面,趴在七哥的腿上睡了过去。
天刚灰蒙蒙的亮,半轮太阳从山腰下升了上来,油画一般的光线给公路两旁的景色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七哥,今天傍晚我们应该就能到达云南境内。”老五压低了声音。
欧七扭了扭脖子,没有躺平休息的后遗症。他冷眼打量了周围的景色,轻轻哼了一声:“嗯……”
“……到了云南之后,就让丫头指路吧,直接去傣家寨。有她领着,我们突然闯入也不算突兀了。”
白五从后视镜上看了看熟睡的刀蓝,点点头。
欧七一手扶着刀蓝,生怕她没系安全带滚到前面去,一手伸到后面的坐垫兜里摸了两瓶听装咖啡出来,夹在食指中指,中指无名指之间。他手够大,完全不勉强。
丢了一个给老五:“等丫头醒了换我开。小六身子骨弱,让他多休息会儿!”
驾驶座上的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接住扔过来的咖啡。
大小拇指握住瓶身,食指上翘轻轻一勾就扯了开来:“好。”
和后面的欧七一模一样的动作。
白五很像欧七,不是那种天生的气场气质迎合,而是他后天会刻意的去模仿七哥。
比如七哥生气时喜欢咬后槽牙,开罐装饮料是一只手,头发总是整齐规整的定在后面,穿黑衣习惯强迫把衣领翻好从不竖着,喜欢一个人看报纸,喜欢作息规律……
这一切都是他从七哥身上发现,然后刻意学来的。
他崇拜欧七。这在整个时空文物局都不是秘密。学七哥一样低沉稳重不善交际清高孤僻。甚至到后来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老五,”后面的人看看他的手,笑,“这习惯还不改?”
“七哥不也没改么?”他反问。
“什么都学我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也该长大了,再不是我从废墟里捡回来的那个十八少年了。”欧七吞了口咖啡,冲他挑挑眉,“知道么?”
“嗯。”他点头。话是这么说,可事儿还是那么做。被七哥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要是能改早改了。
后面的人摇摇头苦笑。也不再多说。
他刚见白五的时候,这孩子才十八岁。
那时候,时空文物局的时空同步穿梭技术还有限。执行的时空任务不多。欧七和绝大多数低阶文护使一样,在现有的大地上寻找还未被埋葬的古迹文物。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一次偶然的意外,让他发现了白五。
“我还记得刚遇见你的时候,你正趴在火山熔岩口上从豺狼嘴里抢吃的?”
“七哥还记得,”白五抿抿嘴,有浅浅的酒窝,实在难得看他笑,“没办法,我在移居天空城的时候被大部队落下了。家乡的地质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迅速沙化,得不到救援,又没有食物。那时候是真被逼疯了,根本没看见那些豺狼,光盯着他们嘴里叼着的野兔了!”
“看你那时候的眼神,还好没注意豺狼,要是被你注意到,那几只豺狼估计已经被你架在熔岩生烤了!”欧七笑着打趣他,手里轻轻拍着刀蓝的背,看着白五如今已然成为一名优秀的高阶文护使,不由想起往事。
那时候,这少年盯着食物的眼神,执着且顽强。
这也是日后,继dy被剥夺高阶文护使的身份,离开时空文物局之后,他一力担保让白五成为第十人的原因。
“要不是七哥,我早就被火山喷发的熔岩烧的尸骨无存了。后来,也是因为七哥,把孤身一人的我带去了时空文物局。我……”
“老五,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你和我早就不是什么恩人与报恩人的关系。我们是兄弟,……”
“……再说下去还算什么兄弟。”
……
车上静了片刻,白五的脸突兀的红了起来,鼓起勇气从后视镜打量了欧七两眼:“…是!”
我们是兄弟!
就凭这五个字,白五觉得为他搭上命都在所不惜。
今天的气温比昨天要高些。
刀蓝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把车里塞的满满当当的了。
欧七和白五换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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