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阑天下_分节阅读 2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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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担得起皇上的责罚?!”

    瑛贵人只顾着哭,这哭声听的殿内的人心烦,荣妃更是烦躁,厉声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没得来招惹本宫心烦!今日的事,本宫是万万保不了你了,到底该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本宫定然不会亏待了你的家人就是了。”

    荣妃这一番话说的轻巧,可在瑛贵人听起来便是判了她的死刑了!心中自然是害怕的不行,哆哆嗦艘地说不出话来。

    元嫔安嫔此刻也是坐不住了,跟着瑛贵人一道跪在了地上。荣妃身边的苏荷很是懂事,连忙将门都关上了,免得这样的话传了出去,没得叫人拿住了错处。

    瑛贵人只顾着拼命磕头,虽说殿内扑的是羊绒垫子,但磕头磕的久了,额上也渐渐有了    红印子,声音颤颤地道:“娘娘万万别生气……臣妾……臣妾无用,可多少,为娘娘争取到了一些摄六宫事的权利,还请娘娘宽恕一回!”

    元嫔忙道:“是啊娘娘,此番虽说未能让钟粹宫的那位有个什么闪失,但多少有了一些摄六宫事的权,也算是狠狠的挫了皇后的锐气了啊!”

    瑛贵人见元嫔在为自己说话,便顾不上那许多了,连忙上前抱住了荣妃的小腿:“是啊娘娘,臣妾……臣妾已经用了最毒的蛇了,不是宫中的太医也没有法子吗?此番若不是有外头的名医,只怕她的性命是不保的!”

    元嫔心中无奈地咬牙,这瑛贵人当真是无脑的!在这个档口提醒荣妃懿嫔有多么受皇帝宠爱,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荣妃上挑的丹凤眼死死地盯着瑛贵人,半晌,声音却没有大伙儿想象中的凶狠凌厉,居然是温和地道:“罢了,本宫也得了些好处,此番便不罚你了。你今日辛苦,早些回去歇着吧。”

    瑛贵人此刻心中大大地送了一口气,忙磕头谢了恩便出去了。荣妃在她出去后目光变得凶狠,道:“留不得了,送出去。”

    元嫔安嫔自然明白荣妃的意思,这瑛贵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安嫔在荣妃的刁蛮泼辣下也失去了素日在外头的那份伶俐,有些怯怯地道:“这……怎么……”

    荣妃冷笑一声:“皇上不是要亲自彻查么?你们去处理干净了,只不牵扯出咱们。”说罢,往身后的座椅上躺去,慵懒地道:“皇上身边的人,可不是庸才。”

    元嫔安嫔二人根本无法,只得应了。

    裕王府。

    裕王根本睡不着,从宫里回来后便在府里发了火,不外乎是责备宫中的线报未能及时将险情告知兮宥好让她避一避,听得北箢心中愈来愈寒,只消他冷静下来了,这才悠悠地吐出一句:“即便她知道了,怕是也会这么做。”

    她心性素来就狠,从前在舞坊的时候险些从小二楼摔下,旁的不要紧,伤了左腿。为了早些恢复身子,愣是日日托着一条伤残的腿自己走在那石子路上,一步一步从未懈怠,每日在那深秋的季节用冰按摩自己的腿,冻的没有知觉了也不管不顾,只为了七日后的演出。

    七日后,她婷婷袅袅地站在了舞台上,没有人看得出她的腿,是伤的。

    皇帝不知是什么缘故冷了她这么多日,不论出于什么,只怕她都是会这么做的。何况她身上是有功夫在的,旁的不说一条蛇如何能躲不过去?

    子钰冷着脸不说话。北箢只得叹道:“我已经放了人进去,也嘱咐了得好生留意,此番皇帝会亲自审查,你也不必担忧她受委屈。”北箢特地将“皇帝”二字咬的格外重,仿佛是在提醒子钰。

    兮宥入宫后突然间不甚得宠是他们意想不到的,但此后的圣眷优渥更是始料未及,罪臣之女竟是在短短两个月内晋了嫔位,已经大大不和祖宗规矩了,偏偏皇帝如斯宠爱,却是让人琢磨不透。

    北箢悠然:“也算的厉害,用了这么一计,把皇帝拉回来,再夺了皇后的权。”

    局势虽说并不明朗,但显然因着兮宥的突然得宠,荣妃与皇后并没有如之前他们去找担心的那样结成一派,反倒是矛盾愈来愈突出,不论摄六宫事的大权在谁的手里,让荣妃与皇后会斗起来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了。子钰冷笑一声:“你是小瞧了我的皇兄了。”

    北箢不明就里,却也不想多想,子钰也没有多做解释,想了想,起身往万盈路的房里去。

    如今高云泽已经交由她扶养,万盈路很是喜欢孩子,待他也是极好。虽说府中有了得宠的姬妾,但子钰对她的优渥一直都没有少,反倒日日都会去她那儿坐坐。

    此事在宫中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皇帝已经下令了彻查,第二日兮宥方才由皇帝陪着用完了早膳,看着兮宥依旧苍白的脸色,拍了拍她的手,起身离去。

    养心殿。

    金銮殿上头坐着的是当今的天子,面容冷峻,殿内的气氛肃然的很,下头跪着的人皆是唯唯不敢出声。此事本就是后宫宫闱之事,但凡是有事,也是皇后或是荣妃协理的皇帝这样猛然间插手,倒弄的大伙儿措手不及。

    下头跪着的是钟粹宫的太监首领,也是兮宥的內监康子路,此刻正跪着将当日的情况悉数回禀上去,皇帝听了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淡淡吩咐道:“那日的值班侍卫呢?”

    万福安道:“都传过来了,在外头候着呢。”

    皇帝挥了挥手:“传。”

    一时,外头便走了进来三个侍卫,其中一个康子路看着只是眼熟,后来方才想起,这便是那日用了雄黄将那金环蛇给逼退,并用剑刺死了毒蛇的侍卫,只听他沉稳地道:“属下钟粹宫守卫赵柯,并吴海,林邦,参见皇上。”###第五十五章 尹嫔

    皇帝“嗯”了一声,眯着眼睛瞧了瞧赵柯,赵柯便立即将当日的事缓缓到来,如此,便牵连出了当日甚是可疑的钟粹宫宫女芙儿,雷厉风行,一桩桩一件件,很快便查到了瑛贵人身上。

    皇帝坐在上座,眼中泛着寒冷的光芒,许久,方才冷笑:“胆子都翻了天了,竟是作势到朕的人头上!”言罢,立即便差人去将瑛贵人捉了起来,命人送到了慎刑司去审问,底下人问是不是要见一见瑛贵人,听听她是否有什么说辞的时候,皇帝厌恶地将脸别向了一边,刻薄的嘴唇吐出两个字:“贱妇。”

    这件事发生在兮宥遭了蛇咬的十日后。听闻瑛贵人知道了皇帝的反应后,只是凄惨地看向养心殿的方向,惨笑几声:“我便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安宁!”说罢,饮下了皇帝赐的鸩酒。

    因着这件事是皇帝一人主审的,过程连当事人懿嫔都不知晓,只知道皇帝赐死了瑛贵人,并责罚了瑛贵人的母家,原是上苑都统的女儿,也难怪对蛇虫鼠蚁之事这般精通了。

    兮宥听闻之时,荷塘里头的荷花已经消殆的差不多,倒是荷叶还婷婷袅袅地立着。漆黑的眼珠看着水面,眼里却是半分欣喜也没有。玉莹玉环心中疑惑,这皇帝亲自审问,是多大的恩宠,又是这般凌厉就赐死了瑛贵人,若是不是因着兮宥的脸面,怎么会有如此这样的风范?兮宥的恩宠眼见着便更甚,为什么在她的眼里,瞧见的却是不开怀?

    南毓素来心思通透,其中的缘故,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兮宥看着夕阳撒在湖面上,泛起淡淡的光晕,却冷不防吹来一阵寒风,只叫她心里也不住地发抖。南毓拿来斗篷披到她身上,轻声道:“傍晚时分风大,娘娘仔细莫是凉了身子。”

    兮宥一动不动,半日了,才轻轻地开口:“南毓,从前皇上待尹嫔如何?”

    南毓冷不防她会问到这个,一时间不免愣住,兮宥继续开口:“来之前北箢交代过,你从前是服侍尹嫔的,不必隐瞒。”

    南毓已经派过来服侍她有四五个月了,这这么长的时间,都只是恪尽宫女的本分,也从未余她多有交集,今日一问,却是让南毓心里生起了对兮宥的怜悯之情,毕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女,却是这样的沉稳心计,万事都能混着血肉忍到了肚子里去,却是又真的有几分佩服,也难怪从前北箢会这般喜欢兮宥。

    她看着兮宥的神色,自然便明白了,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想要护着她的情绪,道:“从前皇上待尹嫔好,可那样的好,终归只是淡淡的,每日固定翻几日牌子,但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启祥宫过的,赏赐的东西也多,但各项规矩都从未越过了去,每日来瞧尹嫔,可奴婢瞧着,皇上总像是在看尹嫔,又好似不在看尹嫔……”说着,连自己也觉着失言了,忙道:“奴婢失言。”

    兮宥面上一点儿变化也没有,扯了扯嘴角:“无妨,只要你说的是真的便好。”

    南毓松了一口气,兮宥疏冷的气质素来是让她有些无法靠近的,今日却更像是一个邻家女子一般,面容上精致的妆容已经不见,愈发显得肤质纤嫩水灵。京城不似江南水乡那般养人,宫中大部分的主子娘娘们的肤质虽说好,却总也说不上是水灵,只有精心打造的光滑,因而更是显得兮宥这样姣好。

    正当南毓有些难得地出神的时候,兮宥再次淡淡地开口:“尹嫔,到底是怎么死的?”

    仿佛问到了一个难堪的问题,南毓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答案在心中千回百转,方才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答案,叹道:“早在去年九月里,尹嫔的身子便不好了,尹嫔身子早就已经垮了,药石无用,拖了许久拖到了年前,便再也撑不住,去了。”

    兮宥眼神扫过南毓的脸庞,她这时候的眼神最是有杀伤力,纵使是南毓,心中都不免有些受不住。还以为会有什么刁难的问题,却只听到她低低地问了一句:“那他伤心吗?”语中含着凄婉,不知是为了尹嫔,还是为了她自己。

    南毓瞧着她的神色,心中竟是也有些不忍:“皇上伤心了一阵,那段时日,日日都是叫去的。”

    所谓“叫去”,便是日日不翻牌子,只一个人留在乾清宫过。

    兮宥冷笑一声:“他也是伤心的。”

    玉环玉莹早就已经去为兮宥准备晚膳去了,因为皇帝拨了一个厨子过来,拿手的多是精致小食,倒是很对兮宥的胃口,便也不用南毓日日为她的胃口发愁了。南毓只能走过来,低声在她耳边道:“皇上如今对娘娘的恩宠,才是真正的盛宠。”

    盛宠?是啊,当真是盛宠的,对尹嫔,对自己的愧疚都在她身上了,可为什么,心底却越来越发凉?他自己一力将这件事压着自己解决,过程旁人都是不知晓的,是荣宠吗?倒不如说是因为此中缘故并不想让她知道吧!

    他终究是凉薄的,明明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人,却是能隐忍不发,处死了一个小小的贵人,算是对她的交代了。

    呵,交代。

    南毓以为她是为着毒蛇的事仍旧心有余悸,忙轻声安慰:“娘娘放心,王爷已经加派了人手,往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兮宥起身,转身带过一句“谢王爷费心。”

    南毓心中不免也有些失落,兮宥并不相信她,这是她一直以来都知道的。应该说,她根本就不曾相信任何人。带来的两个婢女,看着深的她的信任,但她们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相信过谁?

    忙跟上,服侍着去了里头。

    这一夜,皇帝没有来。

    他歇在了启祥宫。###第五十六章 想见她

    兮宥亦是未能入眠,双手抱着自己的膝头,仿佛是真的极累了,蜷缩在床榻一角,就那样无神地看着外头,也不知道在瞧些什么。等到肩膀是极酸了,方才冷笑一声,赤着足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看着挂在天空皎洁的明月,夜里的空气极是凉爽,她一时贪凉,竟是就在这窗前不愿走动了去。

    过了半日,外头门“吱呀”地响了一声,原以为是南毓起身了,并未多加理会,只穿着寝衣站在窗前,凉意袭来,说不出的畅快。

    身子突然让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他的声音低低地响在她的耳边:“怎么在这儿吹风?仔细着凉。”

    许是太近了,那声音听起来竟是有些震耳,震的她的脑袋一阵阵地发晕,突然心中一阵发狠,转过身便狠狠地朝着皇帝的唇上吻去,软糯香甜,带着疯狂的肆意在皇帝的唇上蔓延开来。

    皇帝一时让她弄的发懵,但瞬间也让她弄的情动,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两人相互狠狠地亲吻,仿佛不是在亲吻,是带着肆虐在啃咬,弄的她一阵阵地生疼。可是仿佛也并不在意,这一夜仿佛发狂了一般的肆意,带着绝望的意味。

    天微微亮了起来。兮宥一夜也未曾睡着,听着身旁皇帝淡淡的呼吸声,手却将她揽的很紧。皱着眉偏过头去,每每在睡梦中清醒,便是她最厌恶自己的时候。只是日日陪伴他的身侧,那渐渐滋生出来的渴望却仿佛一柄利器一般直刺她的心脏,即便是微弱的渴望,居然开始让她想要忘却那苦楚,安心地享受气他的宠爱来。

    微微一个转身,枕畔与发丝的摩挲仿佛惊扰了皇帝,将她拉近自己怀里,呼吸拂在她的头上:“怎么这么早便醒了?”

    兮宥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道:“睡不着。”

    皇帝低下头,朝着她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笑道:“你今儿怎么了?”

    兮宥抬头看着他,乌黑的眸子好似两颗银水丸一般:“你让瑛贵人替她死,可是害我的人不是只有她一个,你要护着她?”

    皇帝眸子一沉,道:“她终归替我诞育了两个皇子一个公主,我总得顾及皇子皇女的颜面。”

    兮宥心中突然一痛,看着他的眼睛逼视道:“到底是为了皇子皇女的颜面,还是为了其他什么?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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