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声,痛哭声遍布了整个院子,以及闷声沉重的板子声。
一群女眷没见过这些撕心裂肺的场面,都稍稍别过脸,不敢去看。
从头到尾,只有苏锦瑶眼睁睁瞧着那场面。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夜
这大过年的,惩罚了人,老太君是真真动了怒气。
老太君在一旁拿着佛珠闭目一门心思的念着经,五十板时间可够久的,先前还能闻到哭喊声,这晌却寂静无声,只有板子沉闷的声音。
苏锦瑶这下是看不过去了,只得转头,紧紧抓着帕子。
那两人现下均是奄奄一息,怂拉着脑袋晕了过去。
老太君也难忍这残忍画面,收了手中的佛珠,起了身,不满的道大过年的,平白惹了这么一摊子事,让人闹心,对苏锦瑶又嚷着太过娇纵丫头,接着招呼着各自散去,这才不悦的离开了。
板子停了之后,巧倩这才幽幽醒来,口中痛哼着,愣是从那板凳上滚了下来。
美盼实在看不下去了,忙上前扶了她,终是不忍看她的伤。
苏锦瑶脸色极为难看,心下左右不是滋味,嘱咐着美盼和其他婢女架着巧倩,便转身往前走了。
一路上,苏锦瑶面色如寒冰一般,一句话都不说,美盼和巧倩瞧着,都各自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
苏嬷嬷从屋里出来,先是瞧见苏锦瑶,见她一脸不悦,忙问道“我的小主子,怎么这才出去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一脸不高兴呢?是美盼惹你生气了?”
苏锦瑶不说话,越过苏嬷嬷,直接进了屋子,坐在榻前。
苏嬷嬷没有被苏锦瑶这般冷落过,正独自纳闷,寻思着是否出了大事,却瞧见迟迟归来的美盼和巧倩,看到巧倩被架子抬了进来,苏嬷嬷是大吃一惊。
“这...这都是怎么着了?怎么成这副模样了。”苏嬷嬷瞧着巧倩臀部的血迹狠狠,心下不是滋味。
只听屋内苏锦瑶喊道“苏嬷嬷,让秋菊她们将巧倩抬进她自个儿的屋,伺候着。”
巧倩脸色惨白,眼圈却是微微发着红,苏嬷嬷不明原理,只是哎了一声,吩咐秋菊好好照顾着巧倩,这才拉了美盼进了屋。
苏锦瑶依然冷着一张脸,安然坐着,并未有任何表情。
苏嬷嬷往那炉中添了几块碳,又给苏锦瑶沏了杯茶,这才道“什么事让姑娘这般跟自己过不去?老婆子我还从未见过姑娘这么大气呢!巧倩那丫头怎得受了罚了?”
苏锦瑶放下茶杯,道“我倒也想问问她,这丫头如今大了,我自是留不住也管不了了,她自己可以做自己的主了,待她伤好了后,嬷嬷您自个儿问她吧。”
苏锦瑶越说越是气,她自知这丫头对那柳文昌有心思,自己对此事也挂了心,想寻个机会成全两人。
却没想事情会演变到这般境界,她万万没想到巧倩那丫头如今越发的大胆了,敢欺瞒妄上,居然同那柳文昌私会。
女儿家的名节何其重要,她居然这样轻浮,让她这个主子的脸往哪儿搁,真是太荒谬了。
“来,姑娘喝茶,先消消气吧,巧倩这丫头跟着姑娘已经多年了,什么样的性子,自然比外人清楚,这巧倩不论做了多么荒谬之事,姑娘还不是一样比任何人都维护着她,这丫头如今也正值如花年纪,姑娘没有架子待丫头们都是太过好,太过放任,她未免被姑娘养出了叛逆性子。”苏嬷嬷不紧不慢温和的说道。
“就是我平日里太惯着她们了,看来都不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苏锦瑶一时气道。
美盼闻言,忙跪在苏锦瑶面前。“美盼,这事想必你比我要清楚多了!那丫头什么时候开始与那柳文昌私会的”苏锦瑶转眼望向美盼。
美盼吓得紧,唯唯诺诺道“小姐,我...我怎么知道,巧倩她自己的事从不与我多说的啊。”
“你同巧倩住在一起,情同姐妹,她怎得会不与你说,你是不是也想挨板子了”苏锦瑶看着美盼极力不说,顿时火上心头,厉声道。
美盼被苏锦瑶的气势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苏嬷嬷瞧着美盼也是不知好歹了,斥道“姑娘好好问你话,你不说,你叩心自问,姑娘待你如何,如今非要逼着你才说吗?”
美盼见事到了这地步了,没有什么再能隐瞒的了,只得一一道了出来。
“小姐,那柳文昌自打回来后,每晚都来找巧倩,今天这一大早的,巧倩天未明都跑出去了,我心里知道她是去找柳文昌了。
“糊涂!”苏锦瑶听后,很是气愤,“我本以为那柳文昌是个老老实实的人,今日一瞧,如此胆怯懦弱,实在不是大丈夫之态,是我高估了这人了。”若非今日被逮住,她苏锦瑶还不知这柳文昌的为人,前世中,她所了解的,所看到的与她所想的都是大大不同的,好在她没有将巧倩送到这号人的手中。
“怎得这丫头这般不明白,咱府里多少年的规矩,她怎敢这般胆大呢,如今老太君没拔了她的皮,没逐出府去,算是她的幸运!”苏嬷嬷听了后,显然有些吃惊,也自知为何苏锦瑶生这么大的气了。
那巧倩可是苏锦瑶身边的贴身丫头,若犯了这规矩,大家的目光绝不是看巧倩,而是苏锦瑶,从小侍奉的贴身丫头都不知检点,那自己主子多半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人,更重要的是众人只当作苏锦瑶压根就没将家规放在眼里,藐视家规,藐视老太君。
人言可畏,大家绝不会去了解事情真相,苏锦瑶身份贵重,大家扯起话柄来不会口下留情。
“小姐也一直知道巧倩对那柳文昌的心思,这些事,巧倩执意不要我告诉小姐您,我也就一直没说。”美盼嘀咕道。
苏锦瑶轻叹了口气,望了眼架子上的之前苏之媛送来的药膏,指道“去将那药膏给那丫头拿过去擦。”
“这药膏那么贵重,我们这些做丫头的,皮肤粗的很,实在用不上,那伤过不了几日就好了。”美盼犹豫道。
苏锦瑶盯着她“这药膏我也用不上,现在正得那丫头用上,你拿一些过去就是,也用不了多少,还有我柜子里的那些化淤膏什么的也都给她送去。”
美盼闻言,说了声是,便拿了东西,走出屋去
“别忘了拿些冰敷一下,去淤效果好。”苏锦瑶又对美盼喊道。
虽然巧倩惹得她一身气,但是心疼总是大过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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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日,苏锦瑶去了老太君拜了年,说了吉祥话,全家上下都聚在了厅前,一起吃年夜饭,用过餐后,众人移步高台上,观赏那烟火晚会。
烟火齐聚绽放,直映的东方天空通明,绚丽多姿的色彩美轮美奂,如同流星滑过,大家欣赏的尽兴,纷纷都叫好。
苏之媛对着身旁的苏锦瑶笑道“今年这烟火晚会,可比以往都精彩绝伦,妹妹果真是玲珑心思,看,奶奶高兴的都合不拢嘴了,好久没看到过老太君这般高兴了。”
苏锦瑶望了望正看烟火入迷的老太君,淡淡一笑“哪里,不过出了银子,别人办事罢了,只要能让奶奶开心,咱们做孙女的,怎能不尽心呢。”
苏之媛笑着点点头“妹妹说的是。”
老太君听到两女的谈话,转过头来,一笑“这今年的烟火可比往年的都要精彩,锦瑶可真是费了足够的心思啊。”老太君脸上洋溢着笑容,满意的夸赞着苏锦瑶。
“奶奶实在夸奖了。”苏锦瑶谦虚道。
这烟火表演直至到午夜,才结束,老太君归了屋。
众人各自也都回到自己的院子,几个姨娘商量着凑在一起打麻将,苏之媛邀请苏锦瑶同她们一起玩猜字游戏。
苏锦瑶不想参加,便委婉拒绝了。
一路上寂静无声,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影,除夕夜,惯例给下人放了假,现在都各自在屋子里玩乐,园子里只有美盼支着一红色的灯笼与苏锦瑶行走着。
回了暖云阁,苏锦瑶便亲自拿过灯笼朝巧倩屋里走去。
屋里点了炭火,很是温暖,巧倩正斜躺在榻上玩着花牌,瞧见苏锦瑶进了来,硬撑着要起身,苏锦瑶上前一步止住了“好好躺着吧,不要乱动了。”
“小姐,小姐,你不生巧倩的气了吗?”巧倩见苏锦瑶还是一如往常的关心她,眼圈就红了一片。
“大过年的,你哭什么哭,不吉利。”苏锦瑶瞧着她含泪,忙拿过帕子给她擦了,斥责道。
“嗯嗯,巧倩不哭,巧倩见小姐来看巧倩,一时没忍住。”说着便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苏锦瑶瞧着她那模样,顿时掩嘴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进京
“巧倩啊,你心里可怨我。”苏锦瑶坐在床畔,低声道。
“巧倩怎敢怨小姐呢,一切都是巧倩的错,巧倩一时糊涂,没想到居然给小姐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巧倩自责道。
“那柳文昌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你倒是看清楚了。”苏锦瑶叹了口气,望着巧倩。
巧倩垂着眸子,半晌,才点点头。
忽又道“小姐,巧倩并未做那苟且的事,若不是巧倩一时...一时糊涂,却又没想到那柳文昌是个这般胆小怕事的人,居然连解释的胆子都没有,如今不明不白的,真叫人寒心。”
“好在你及时抽了身,也算是好事,只是便宜那柳文昌了。今晚是除夕,我们就暂且放下这糟心的事吧。”苏锦瑶安抚说道,对美盼又道“美盼,去让苏嬷嬷也来,再备些夜宵,今年这个除夕,我们主仆就一起度过吧。”
“好嘞,这就去。”美盼闻言,很是欢喜的一口答应,匆忙的朝外奔去。
除夕夜,主仆几人把酒言欢,坐谈享乐,整个屋子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正月里,众人都沉浸在过年的氛围中 ,府中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和变化,直过了元宵后,苏家便启程搬往京城。
这日,天刚微微亮,苏府外,几辆马车早早的就已经备好了,家仆将那大箱小箱的行礼往马车上堆,就行礼这些东西,足足都备了有五辆马车。
苏家族上的老辈们一一同老太君他们道别,小辈们都也叩拜过叔伯,这才各自进了轿子,前往京城出发。
荆州离京不过一日半的路程,倒也迅速。
苏锦瑶同苏之媛于一个马车,闲来无事便闲聊着。
“这一时拜别了从小长大的地方,倒是觉得不舍极了。”苏之媛放下帘子,叹道。
“确实如此,毕竟与这里有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又怎舍得”前世中,苏锦瑶记得搬去京城之时,也没有这般依依不舍之情。
“姐姐身旁的那巧倩可好了?”苏之媛提起这事来。
苏锦瑶微微点头“已经好了,不过是些皮肉伤。”
苏之媛叹了口气“不瞒妹妹,之前也一直见柳文昌那奴才,整日与那丫鬟们缠绕不清,如今,却越发大胆,勾引上妹妹身边的人了,可真是该死呢。”
“姐姐怎知?”苏锦瑶心下一怔,疑惑的望着苏之媛,不知她说这话是何用意。
“只是路过看过,不过柳文昌那么大胆子,也是仗着温姨娘吧。”苏之媛漫不经心的说道。
苏锦瑶抬了眸子。
“柳管家是温姨娘介绍来当差的,所以有这么一层关系呢。”苏之媛瞧着苏锦瑶一脸疑惑,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柳官家是温氏的人,那这么一出戏,难道也是那温氏搞得鬼了?
苏锦瑶微微蹙着眉,不动声色的卷揉着手中的帕子,那温氏,无缝不插,无洞不钻啊!时时刻刻都不闲着啊。
“妹妹怎么了?”苏之媛瞧着苏锦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
苏锦瑶回过神来,朝她一笑“没什么,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就不再追究了,昨儿也没有睡好,这天还未明又赶路了,这回子倒有些困了。”
苏之媛淡淡一笑“妹妹身子弱,极易疲惫,累了就休息吧。”说着,很是细心的往苏锦瑶背后放着软垫支着腰。
苏锦瑶微微一笑,道了谢,便靠在垫上闭了双目,只是那心里却泛着涟漪。
马车行了一日之久,半途中,都各自歇了脚,随便吃了茶,又继续出发,苏锦瑶抵不住这马车日夜颠簸,只觉得难受,一口茶食都未进。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日下午,终究是到了。
苏锦瑶在美盼伺候下下了车,直奔向一旁墙角,扶着墙吐了一地。
美盼递给苏锦瑶水和帕子,又瞧着她脸色近乎苍白,很是担心。
“小姐,你没事吧。”锦瑶漱了口,才摇摇头道“无事,车内太闷,好些时候都不舒服,这下子浑身上下都是神清气爽的。”
老太君看到苏锦瑶异常,在远处望着,苏锦瑶忙往前走去。
“没事吧。”
“奶奶,我没事,我们还是进去吧。”苏锦瑶搀扶着老太君,与众人一同走上了台阶。
已有家仆往宅子里拿行李,苏锦瑶抬头望了望大门上的牌匾,是崭新的牌匾,刻着苏府两字。
青瓦红砖,这宅子似要比荆州苏宅子要大气贵气的多,众人随之进入府内,府内亭台楼阁,假山小桥,回廊走梯,花园观厅各有特色,各有其色。
温氏环视四周,笑呵呵的道“这宅子可是气派的紧啊,王府想来也不过如此了。”
“这是当年皇帝御赐的府邸,在你们祖爷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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