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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徐府之内,天色已晚,书房里,菲雪娉娉袅袅的给徐知诰上了杯茶,徐知诰将她一把揽在膝上问:“雪儿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么?”
菲雪靠在他胸前:“有母亲和妹妹。只是去年到了大人府上后,与家里许久没联系了。”
徐知诰望着绿鬓淳浓,粉光若腻的菲雪说:“最近有人到云嬷嬷那里打听你的消息。”
菲雪一惊:“什么人?可是主上的人?”
徐知诰摇摇头:“不是,说是一个姑娘,云嬷嬷说长的与你有几分相似。”
菲雪眼睛一亮:“莫不是雨儿?”
“哦?雨儿?”
菲雪很开心:“雨儿是奴婢的妹妹。”徐知诰点点头问:“你想见见么?”
菲雪犹豫了下,摇摇头:“如今刚得到主上的信任,大人这边的事情,菲雪还没有办妥,如果与妹妹相见,怕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徐知诰道:“难为雪儿如此的顾全大局,让我怎样疼你才好啊?”
菲雪面上一抹红晕,将唇贴在他的脖颈,轻轻的吮咬,温热的气扑在颈间:“让奴婢好好伺候大人,嗯?”鼻尖香唇轻轻摩挲,徐知诰身体燥热,邪邪的笑。
菲雪秀眸惺忪,媚态如风的轻笑:“奴婢感到大人的…蠢蠢欲动了!”
徐知诰邪笑:“他可是要大兵压境,冲锋陷阵,一下击倒你,占你的城池,杀你片甲不留呢。”说完抱起菲雪急步走进卧室,不一会儿,如浪的欢声惹得院里的草木都躁动起来。
夜深人静,菲雪沉沉的睡着。徐知诰翻身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出卧房。来到书房,一个黑衣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看见徐知诰一施礼:“大人!”
徐知诰坐在椅子上:“打听清楚了?”
黑衣人道:“是,那女子叫菲雨,半个月前来的金陵,跟几个小孩住在一起。”
徐知诰倒杯茶:“什么小孩?”
“大约都是孤儿。”
他抿口茶:“那处宅子是谁家的?”
黑衣人道:“像是她们租来的,没见过屋主。不过在下细细打听过了,不过就是一个做生意的人的一处空宅。”
徐知诰放下茶杯:“可有人与她们来往?”
黑衣人摇头:“没见过。”
徐知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她怎么打听到雪儿到宫里去的事情?”
黑衣人道:“听说,那女子到城里各个歌舞教坊去打听,云嬷嬷您是知道的,她的人被选进宫,对云歌教坊是莫大的荣光。”
徐知诰问:“还打听什么了?”
黑衣人摇摇头:“没有了,只打听了菲雪姑娘的事情。”
徐知诰捋捋髯:“外地人到金陵,水土不服的事情很常见吧?”他眼睛轻飘飘的盯着窗棂。
黑衣人忙拱手:“是,因水土不服死人的也是常事。”
徐知诰轻松的挠挠头:“本官想着,他们从北方到了金陵,如今天气阴晴不定,今年的雨水有格外的多,想来,外地人很不能适应吧!”
黑衣人忙说:“大人说的是,确实,好些北方的人过来,都病了。”
徐知诰轻飘飘的说:“那姑娘也水土不服吧!”黑衣人应了一声,施礼出去了。
徐知诰正坐在书房里给广陵的大儿子徐景通写信,不一会儿,门轻轻被推开,菲雪只穿着薄纱的里裙,酥胸半露,散着乌黑的长发,款款走进来。
看见她,徐知诰放下笔,笑着问:“怎么起来了?”菲雪嘟着小嘴:“明日,奴婢就要回广陵了,想多和大人待一会儿,谁知道大人竟撇下奴婢。”
徐知诰伸出手,菲雪媚着笑坐在他膝上,徐知诰笑着说:“有些正事,差点忘了,看你睡的熟,就过来处理处理!”
菲雪靠在他肩上:“大人这样日理万机,奴婢真是心疼呢。大人身边,应当有个可心的人,好好照顾大人才是。”
徐知诰说:“有雪儿惦记着我,我就很知足了。”
菲雪伏在他肩上长长叹口气,徐知诰问:“舍不得我?”
菲雪揽着他的脖颈点点头,又摇摇头:“舍不得,但为了大人,奴婢忍得。”
徐知诰手在菲雪的裙子里来回游走,软滑的肌肤,幽幽的体香,让他留恋不已。他恨恨道:“想到那小儿也这样的享受你的身体,我就…”
菲雪轻笑一下,双腿跨在徐知诰身上,腰臀来回扭动。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徐知诰狠狠在他颈间咬了一口:“你个小妖精。”菲雪眼角眉梢挽着笑,娇嗔:“大人要拿奴婢这个妖精怎样?”
徐知诰被撩拨的火烧火燎,狠狠掐了一把她的俏臀:“吃了你!”菲雪从他身上站起来,徐知诰抬头看着她。菲雪媚笑着跪在他身前,语气中的娇媚能让人酥到骨子里:“奴婢要为大人做一件事,只为大人…”她的眼神勾着他,缓缓伸手将徐知诰的裤子扒下,徐知诰张大嘴,看着菲雪跪着,细软的小手放在他双腿之间,来回摩挲,将头埋在他腰下。他激灵一下,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女人为他做过。徐知诰手紧紧抓着桌沿,酥软的快感让他全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血直冲到头顶,喉咙里发出长长的龙吟虎啸般的呻声。
菲雪抬起头:“大人,可喜欢?”徐知诰脸部有些扭曲,他喘着粗气,猛的将菲雪抱到桌子上,一伸手,将一桌子的纸墨笔砚划拉到地上,将菲雪压在身下。
回到广陵,杨溥问起了徐知诰的动向。菲雪说:“那老贼在金陵正在建宫城。”杨溥点点头:“朕听说了。”
菲雪看他一眼:“主上,那天奴婢听见那老贼与人在书房说话。”
杨溥纳闷:“哦?说什么?”
菲雪摇摇头:“奴婢该死,没听清。不过,倒是听见那老贼说了太子殿下的名讳。”
杨溥皱皱眉:“涟儿?”
菲雪道:“奴婢仿佛听见他说了联姻。”杨溥点点头。
果然,不几日,徐知诰来了广陵,除了日常的事务之外,特意请杨溥示下,想将自己的女儿嫁于太子杨涟。
杨溥因了菲雪早有所准备,他觉得徐知诰的女儿若嫁于杨涟,也算是自己手上多了一个人质,便欣然答应了。
第十二章 飞鸿映雪(五)
更新时间2015-6-7 22:00:36 字数:2446
安顿好菲雨,隔三差五的佑仁会派人送吃穿用度的东西过来。菲雨每次见到有人送东西过来,都会很高兴,以为能见到佑仁,佑仁却一直没有出现。
大约是天气慢慢转凉的原因,菲雨和孩子们都开始不舒服了。孩子们相继病倒了,不思饮食,浑身乏力。菲雨也觉得每天很乏,胃口越来越差。她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瞧不出有什么不妥,大概是不适应天气,吃些药调调吧。
这晚,菲雨刚给孩子们将药喂了,自己躺在床上休息。迷迷糊糊之间,她觉得身边有个人。她睁开眼,心里一热,是佑仁。
佑仁手里拿着灯,静静的打量她。菲雨撑着坐起来:“你…白公子?”
佑仁问:“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是病了么?”
菲雨点点头:“大夫说,我们大约不适应这里的天气,有些水土不服。”
佑仁将手覆在她额上,他的手温温的,眼神温暖,菲雨鼻子一酸,她牵了个笑容:“没事的。”
佑仁一脸的歉意:“我最近很忙,没来看你…你们!”
菲雨垂下眼帘:“我们与白公子非亲非故,你已经很照顾我们了,我们还怎么能要求你,来看我们呢!”
佑仁差点儿脱口而出,我特别想你。他将话咽回去,放下灯:“呃,小文他们都好吗?”菲雨说:“最近也是病着。”
佑仁看着她有些苍白消瘦的面庞,有些心疼。菲雨抬起眼,两人四目相对,谁也舍不得将眼神移开。
菲雨脸红了,低下头。佑仁也有些讪讪:“那个…宫里面…现在见面还有些难…你…你先住着,我会想办法的。”
菲雨摇摇头:“我知道,白公子,我…我想回去了。”
佑仁心一紧:“回去?回哪儿去?”
菲雨低着头:“回家去,知道姐姐的下落就好。我想带着这几个孩子回家去。”
佑仁上前一步:“家里还有别的人么?”菲雨摇摇头。
佑仁问:“那回去做什么?再说了,你带着这几个孩子,回家没人照应哪行啊?”
菲雨抬头,眼中隐隐泪光,笑起来:“我有手有脚啊!”
佑仁着急了,坐在她床边:“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你姐姐的,你再给我些时间。”
菲雨笑着说:“入宫哪儿那么容易啊,她也不方便出来。知道她平安就好了。再说,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你又是银子又是东西的送过来,我哪儿还得起啊!”
佑仁紧紧盯着她:“不用你还!”
菲雨双手绞着被单:“要还的!”
佑仁往前挪了挪:“不用你还,你住下来,明天我让老妈子和丫鬟过来,你们都病着,需要人照顾。”
菲雨不说话了,低着头。佑仁也坐在床边,低着头。桌上的烛光摇曳,屋里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佑仁轻咳一声:“咳,那个,你们病了多久了?”
菲雨回过神:“算算也有十日了。”
佑仁皱皱眉:“照理说,也该好了。水土不服,刚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水土不服,这都住了一个月了,才显出来?”
菲雨望着他:“白公子的意思?”
佑仁摇摇头,他在屋里来回踱步,菲雨靠在床上看着他。佑仁停下脚步问:“你这些日子可是见了谁?或是做了什么?”
菲雨摇摇头:“没见谁,我就是到几个歌舞教坊去打听过姐姐的消息,再没做什么了。”
佑仁问:“金陵城里徐家的耳目很多,你姐姐就是徐家送到宫里去的。”
菲雨着急的从床上站起来,她一阵眩晕,扶住了床栏杆,佑仁赶忙上前扶住她。他扶着她坐下:“也许是我多心了。”
菲雨抬起含情凝睇的眸子,对上目如朗星的佑仁,眼神一慌。佑仁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半晌,问:“大夫开的方子呢?”
菲雨指了指抽屉,佑仁从抽屉里拿出药方,对着灯看了半天,他有些懊恼:“看不出来什么。有未煎的药或是药渣吗?”
菲雨说:“厨房里有!”佑仁往厨房里去,不一会儿,拎着药包回来了。他对菲雨说:“明天我让老妈子和丫鬟过来。若有人问,就说是雇的。”菲雨点点头。
佑仁深看她两眼,有些不舍:“我先走了,你…保重!”菲雨看着他点点头。
佑仁连夜策马赶往相州,马不停蹄,第二天深夜,终于到了有闲庄所在的镇上。他派人给楚寻送了一封急信,晌午十分,楚寻来了、
见到佑仁,楚寻很吃惊:“你怎么来了?这么急,什么事?”
佑仁一施礼:“楚师叔,您看看这个。”说着,他将药方和一包药放在楚寻面前。
楚寻拿起方子一看:“这是治水土不服的方子,很平常,没什么不妥。”
他将药包打开,细细查验,忽然脸色变了:“这包药是哪儿来的?”
佑仁忙问:“有什么不妥?”楚寻沉着脸从药包里拿出几块圆锥形灰棕色通体浅纵皱纹,断面是白色的根块:“雪上一枝蒿!”
佑仁忙问:“可是有毒?”
楚寻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此药祛风除湿,消炎镇痛,但毒性剧烈,用之得当治病,用之失当致命。”
佑仁忙拿起方子对照药包里的药,确实多了这味雪上一枝篙。
楚寻问:“这是谁的药?吃了几天了?”
佑仁心乱如麻:“啊?说是十几天前就开始吃,因为有些不适,找大夫看,说是水土不服,就开了这个方子。”
楚寻忙说:“人在何处?”
佑仁慌了神:“金陵!”楚寻眼眉一紧:“赶紧送过来!”
佑仁赶忙往外走:“我这就去接!”说着话,就往外跑,楚寻忙拦住:“慢着!”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带着这个,用温水送了!”佑仁抓过瓶子,点点头,迅速跑出客栈,跨上马,绝尘而去。
佑仁心急如焚,赶回金陵。他顾不上许多,直奔菲雨的小院。推开小院的门,一个老妈妈看见他,一拍腿:“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佑仁忙问:“怎么了?”
老妈妈满脸焦急:“病不见好啊,都下不了床了!”佑仁一听脸都白了,赶紧先跑到孩子们的房间去看。
几个孩子躺在床上,面色铁灰,丫鬟正在照顾。他拿出小瓶,给几个孩子的口中塞了药丸,吩咐丫鬟用水送了。紧接着,奔到院子里,对老妈妈说:“李妈,去雇车!”李妈赶忙出门雇车去了。
他奔到菲雨的房间,菲雨躺在床上,嘴唇铁灰。他将她靠在怀里,给嘴里送了药,轻轻说:“菲儿,菲儿,别吓我,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一会儿,李妈雇了车来。他将孩子们和菲雨抱上车,招呼车夫快马加鞭赶往有闲庄。
为了避人耳目,楚寻将菲雨与孩子们安排在有闲庄外的村子里。金陵那边徐知诰得到信,那姑娘和小孩被人接走了。徐知诰派人悄悄打探,暂时未得到确切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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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度娘说——雪上一枝蒿源于云南,是四川民间广为流传和使用的跌打、疗伤的止痛药。性温,味苦有剧毒。能祛风除湿,消炎镇痛。用于风湿骨痛,跌扑肿痛及牙痛等症,疗效显著。多为外用,内服慎用。民间因误服或服用过量而导致中毒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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